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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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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筱?你怎么哭了?”

在紫宸宫外撞见了来找战神的琅瑛上仙,她自从拉我当证婚人之后就经常来找我,她也是天宫的一朵奇葩,和陶染有关的一切事物她都想亲近。

纵使我和陶染之间只有过节,没有其他交集,她也想通过我来缅怀陶染,她说这是“爱屋及乌”。

让人不知道是该说她大度能容人,还是单纯的脑子有病,原本她是最有可能骂我“不检点”、“勾引”陶染的人,害得我每次都跟她说:“琅瑛上仙,你夫君不是喜欢我,他是犯罪!犯罪!我一点也不想回忆起他,你能别再因为这件事来找我了吗?”

“我知道啊,你已经说过许多次,真啰嗦,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

“…………”我全白说了。

“陶染他愧对你,我作为他的娘子,替他补偿一二,岂不合情合理?”

“……要不然你还是骂我吧!”

“为何?”

为了让你回归正常,这姑娘我算是服了,她难道不该计较陶染曾与除了她之外的女子有亲密接触吗?

那时陶染和她只差一层待捅破的窗户纸而已,两人早有情谊,陶染在此时和其他女子发生关系,无疑是对她的背叛!

我不厌其烦地把这层再与她讲破,讲透!

“哦我懂了,你想让我骂你不要脸勾引陶染?为何?我为何要自欺欺人?就算你真的勾引了他,又如何?是你勾引的,而不是他主动的,就能显得他无辜了吗?”

“犯错就是犯错,我不需要通过骂你来体现他爱的人是我,而且他爱不爱我是他的事,我爱不爱他,也由我自己做主,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除了一个服字,我没有别的可表达的。

但仔细一想,她这番话,病态中又逻辑满分。

不止合理,简直非常通透!

她说的对啊,他们的感情,与我何干?

“但是云筱,”她说:“他人已经死了,不管他曾做过什么,他都没办法再做任何补救,他没办法跟我说对不起,也没办法对你说,那我还揪着不放,有什么意义?”

“陶染从来不欠人人情,他不止是我爱的人,也是我的朋友,我懂得他,其实就算他活过来,他也不会道歉的,但是他一定会尽自己所能补偿你,就算你想要他的命也使得,作为朋友,我想替他做这件事,让他身上背负的业障减轻一些,万事有因必有果,我帮他分摊一点,他就能轻松一些……”

“而且……和你在一起,看见你,我就会想到他,就好像他还在我身边,现在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人还记得白衣红带的陶染神君呢?”

“也许有一天你从他的阴影里彻底走出来了,我反而就不找你了,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你忘记他对你造成的伤害,继续自己的生活,但你现在对我来说就像手炉,将冷未冷,捧起来还有暖意,还有他的味道……”

“…………”

他的味道……

她也觉得自己的用词有些生猛,爽利地拍了我一下说:“我不想忘记他,好了,这次我真的不是来找你的,我去找下银练战神,我祖父让我来的,等下我再去‘富土康’找你,对了,这名字怪异的很,究竟何意啊?”

“富贵又健康的土豪……总之好意头,说了你也不懂。”

我插科打诨了一句,算是默认了一会儿的约会。

暂时告别琅瑛上仙,心里头沉甸甸的。

她不恨我,还要替陶染赎罪,既明事理,又恩怨分明……我不禁再次想到月尘师兄说的“和琅瑛上仙成为一对人人艳羡的佳偶”……

原本我满心只想着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触动,可阮师兄将我从成为他人玩物的压力下解救出来,感受到温暖的我,内心变得柔软,也开始想着别人的幸福……

却发现我能做的事实在有限。

真正的死亡是遗忘。

她想通过我这个间接“害死”陶染的人来感受他仍然存在的蛛丝马迹,这是多么可悲啊,我相信但凡她有别的选择,她都不会找上我。

而现实却是,整个天宫都在将他淡忘,陶染分明是为了天宫,才接下了将我送到天宫的任务,他也正是因此而死,然而他守护的天宫却快要没人记得他了……

想到这里,我竟觉得自己与陶染同命相连,他被天宫当苦力,敲骨吸髓,却被自己最亲近最信赖的师傅亲手结果,身死后,连他的魂魄都不放过,要让他在竞天剑内受刑,榨干剩余价值。

而我,因魔君的一句话,受困于天宫,如果不是战神还顾及着和阮灵瑜的师徒情,我都不敢想自己的结局,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死于给魔君布置的陷阱之中?而在那之前,我可能已经被转手数次,天宫的大神们早都对我乏味的身体腻得不能再腻了。

叫人不禁在心里冷笑。

陶染之恶,似乎不及他们九牛一毛。

“琅瑛姑娘,”她不让我称呼她上仙,觉得那样太生分了,我这种小仙叫她上仙,相当于是叫她琅瑛处长,下午茶的时候,出现这么一个称呼,实在煞风景。

这位奇葩的姑娘喝了一口我给她准备的茶水,蹙眉露出几分嫌弃,听我继续对她说:“小仙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应许。”我说话真是越来越装了。

“什么事?”

“虽然在我心中,陶染根本配不上你的深情,更加配不上你,但……请琅瑛姑娘务必收下‘白璧’,陶染在太宇极地也问我提了一个请求,问他能否留下‘白璧’,所以我现在请琅瑛姑娘也留下‘白璧’,我相信这也是陶染的心愿。”

我好像真的不怕提到陶染的名字了,这个名字让我想到的不是陶染这个人,而是伴随而来的种种羞辱、误解,还有恶意揣测,曾几何时,我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同步在心里做好挨骂的准备,几乎成为应激反应。

她瞪圆眼睛,又眨了眨,说:“你脑子进水啦?‘白璧’不是已经在我这里了吗?原来你还想着要回去呢?”

“………………”我就知道!

“放心吧,我会善待‘白璧’,纵使剑灵已失,它仍是白璧无瑕。”她一语双关地说道。

她是指自己的这份感情,始终纯粹如一。

“稚子明心……”

我不想接的,但听的太多,嘴自动背诵。

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能和心爱陶染的姑娘相视一笑。

一时间心口百味陈杂,又觉得些许欣慰。

天宫不是每个人都恨我,这里也有善意。

原来治愈并不是一定要与什么对抗,将伤害你的事物打败、消灭,你不需要遍体鳞伤地去战胜什么,当那个瞬间来临的时候,它也可以是与过去和解,如春风化雨一般,这一刻,你只是觉得阳光似乎更明媚了一些,空气也更清新了一些,恍惚间对未来有了些许期盼。

深深地吸了口气,如释重负。

不过数月之前,我还沾沾自喜地想着在天宫躺上几百年,丝毫不珍惜当时简单又轻松的日子。

现在想来,已恍若隔世,人只要活着,就没办法完全躺平。

但现在我又找回了当初的些许平静,有战神在,我不必惧怕文渊帝君,有阮师兄的庇护,战神也不会再对我做出格的事。

似乎我现在唯一需要发愁的就是,等阮师兄回来我怎么跟他解释这口黑锅……

他会配合我演戏吗?

就算他能配合,也得给他个充分且合理的理由,我总不能明着说是为了躲避战神……

……也许、也许他压根不需要知道有这么件事?

想来战神也不会八卦到主动询问此事……

但如果阮师兄已经有心仪的女仙,又该如何?

或者他在青丘遇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又该如何?

……我还是得更加勤勉地修习仙法,尽快让自己具备别的价值!

终于我也卷起来了。

……………

而这一切都在半月后化为乌有,我被他们投入了天宫的大狱,罪名是:通敌。

再与琅瑛上仙见面,是她来天牢看望我,昨天我就被人带到这里来,完全失去了外界的消息。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急急地问道,琅瑛上仙说这里不是天牢,而是锁妖塔,他们怀疑我是魔界中人,我叫屈道:“仙籍册上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可以去翻,我在成仙之前是凡人……”

“云筱,你不是,你原来就不是凡人,仙籍册被篡改了。”

来了,玛丽苏光环在发挥功效,难不成我其实是什么上古大神的转世?

她说:“你不是凡人,是因为有人帮你修了仙道,我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你在来天宫之前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摆脱凡人的生老病死,而你到了天宫,就彻彻底底成为了天仙,这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你拜入了银练战神的门下,成为了他的徒弟……”

“成为天仙,一步登天,这也是好多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你的原因,他们之中不乏修了上千年才飞升的修道者,而你一朝机缘,就与他们齐平……”

除了前半部分,后面都和我先前想的差不多,“那他们为什么抓我?就因为我身份可疑吗?他们为什么不去问战神?我失去记忆没办法还原真相,但既然他当时能收我为徒,就说明我的背景调查没问题啊!”

“灵瑜神君……”

听到他的名字,我心里一阵焦急,“灵瑜神君如何了!”前几天我就觉得眼皮直跳。

“他被魔界抓了,生……生死未卜……”

“什么?!阮师兄被抓了?为什么?怎么可能?他那么厉害怎么会啊!那夷林呢?”

“夷林上仙不敌魔君,好在是回来了,现正在修养……”

“阮师兄在哪里被抓的?怎么被抓的?”

“青丘叛变了。”

“………”天啊,一夕之间,怎么发生这么多变故!

我不禁回想起天宫那天傲慢的加冕仪式,将狐灵放出又降服……

我懵懵懂懂地问她:“他们说我是魔界的人?是因为魔君在找我吗?”

“魔君在找你吗?这我不清楚,但关押你不是这个原因……云筱你听了别激动,有人在青丘看到灵瑜神君在与魔君周旋的时候,被一柄剑刺穿了本元,那柄剑他们曾听灵瑜神君唤它作‘惊鸿’……”

“………”

“那是你的剑,事后文渊帝君向夷林上仙求证,夷林上仙不肯说,于是文渊帝君启用了窥天镜……”

窥天镜,文渊帝君曾说它是一面不懂筛选的诚实镜子……

“云筱,那真的是你的剑,灵瑜神君本元受创,被魔君击中,之后就被擒了……这也是他们最后见到灵瑜神君,再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现在不知是生是死……”

不知是生是死……

我的心猛地沉下去。

“剑呢?‘惊鸿’呢?它在哪里?”

“魔君拾得了……”

“魔君?”

为何要拿我的剑?

“我想你也知道,也就不用避讳了,就是曾经的华商帝君。”

“…………”

抽在身上的二十鞭,还火辣辣地疼,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了,但一直没有上药,这个地方又阴冷潮湿,好在我已非肉体凡胎,不然再这样下去,难免要落下病根。

琅瑛说天牢鲜少施肉刑,因大罗金仙惧怕的是精神折磨,但锁妖塔内不同,这里关押的多是凶恶顽劣的妖兽,皮糙肉厚,不长记性,反反复复的肉刑是最合适的,而鞭刑是肉刑里面最轻的一项,那鞭子似乎浸了特殊的汁液,抽在身上比琅瑛先前抽我那两鞭子要疼得多,现在血一凝结,就开始有些发痒,我想挠一挠,可是双手都被铐住,无法动弹。

脚步声响起,耳边有人说话:“原来只是鞭刑而已,竟叫得那样惨?你连这都受不住,那其他的……”

那人故意留下一个残忍的悬念,他摸上我被铐住的手,从手腕开始,慢慢摩挲到指骨,然后往外用力,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流下来,我吓得魂不附体,然后对方生生掰断了我的尾指骨,他看到我面容抽搐扭曲,问我说:“你为什么要暗害灵瑜神君?你是怎么给魔君传递消息的?”

刑讯的人顿了一下,引导我说:“是谁指使你的?那柄剑是战神赠与你的吧?是战神要你与魔君联系的吗?”

我恍然大悟,难怪我被关进来好些天,连琅瑛上仙都来看过我了,可我的那位师傅却连差人过来问一下都没有,原来他是在避嫌。我闷哼一声,疼得几乎晕厥,咬牙切齿地说:“灵瑜神君是战神的徒弟,我的师兄,战神有什么理由害他?我又有什么理由害他?”

手指折断的疼痛跟之前的鞭打不一样,简直像要刻到骨子里去,牵扯着心脏跟着一抽一抽。

“魔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青丘?”

“我怎么会知道……”

说完,眼前骤然一黑,再醒来时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牢房里,盈盛的妖气自四面八方幽渗进来,碰到伤口有麻麻得刺痛感,我竟有口渴的感觉,想要喝水,可我应该是没有生理需求的才对,我坐起身才发现原来伤口一直没有完全结痂,出血量不大,却始终缓慢渗出,停不下来的东西在黑暗中给予我巨大的恐惧感,将人淹没、吞噬,还不如昏过去,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清醒,我思维钝涩,缓了好久才恢复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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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flag都堆成那样了,不发生点什么对不起阮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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