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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繁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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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一见到辛娇他们的别墅还是被吓了一跳:“简叶,你家的房子不会比这还夸张吧。”

简叶很淡定:“这也就还好吧。”

许初一突然很想说:简叶,要不你别跟叶从欢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吧。

辛娇拄着拐杖在大门迎接她们:“就我跟他两个人住这,你们不用拘谨。”

“辛娇,你腿怎么了?”许初一问。

“对,卓立岸的腿还没好,你的腿又怎么了?”简叶关心道:“前几天我见你还没事。”

“就前两天,闲着没事在花园堆雪人,不小心滑了一脚。”堆雪人这样好玩的事,辛娇说着说着眼睛冒起了红血丝。

简叶阔气道:“正好,段天也不用上课了,让他给你端碗喂饭,伺候你。”

段天本来在后院浇花,看见她们两个人,招呼也不打上楼去了。

辛娇说:“他有病,你们两个别理他。”

简叶好奇:“你跟段天这么待下去,不会发疯吗?”

“习惯了。”辛娇脸上闪过几丝无奈与落寞。

许初一走神了,段天在家,那方时绪又是去哪儿了呢?

氛围陷入一种冒名的尴尬时,辛娇总算像想起重要的事来,说有事要麻烦许初一,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她进了厨房。

许初一进厨房就看到了那条在洗碗池里垂死挣扎,扑腾个不停的鱼。

辛娇不好意思说:“可能是被我拍疯了。早上买菜太急了,看电视上以为杀鱼挺简单的。”

许初一把鱼捞出来,手起刀落,对着鱼头框框砍了两刀就劈成了两半。

简叶看着案板上即将要被处理的下一条鱼,怀着敬畏之心从厨房退了出来。

叶从欢和霍日白正好赶到,他们听见声响正要往厨房一探究竟。简叶拉住叶从欢,后者嫌她多事:“松手!”

“初一在杀鱼呢。”简叶说。

叶从欢脸一白,反倒拉着简叶往回走:“走走走,看电视去了。”

许初一看辛娇一番热情,不忍心把她赶出厨房,便让她在一边择菜。霍日白跟着在旁边忙活,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等菜只差被端上桌了,该来的人也来得差不多了,除了方时绪、许安康还有半途无缘无故外出的段天。

叶从欢汇报:“安康说他有点事,要晚点再来。”

“哦,再等等吧。”辛娇没问段天,就转身回了厨房。

可谁都能看出辛娇的不开心,简叶朝着叶从欢和卓立岸教训:“刚刚叫你们俩拉着段天,是吧,不听我的吧?”

叶从欢说:“拉什么拉,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辛娇离去的背影顿了顿,又抬头挺胸地继续离去。

卓立岸正要起身,严静彤让他坐下,自己默默跟进了厨房:“我去看看就好。”

简叶唬了卓立岸一眼:“添乱。”

卓立岸摸摸头,乱了分寸地没话找话:“时绪怎么还没到?”说完又跟咬到舌头一样地后悔。

许初一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都成了乱码无法入眼。段天的离开就代表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她只是介意为何方时绪不能坦白地告诉自己。

简叶说:“卓立岸,你这么有空,那麻烦你现在打个电话催催那两位。菜放久了很耽误风味的好不好?”

“急什么。”卓立岸说。

就在卓立岸一声声的“别急”、“再等等”里,叶从欢和简叶玩了一下午的五子棋对战,严静彤和辛娇呆在厨房一直没出来,霍日白和许初一则在手机商量关于方念时和严静彤的事。一拨人从中午硬生生等到傍晚。

卓立岸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说了一万遍再等等。终于,他像患了失心疯一样突然起身:“饿死了啊!他们三个怎么要这么久?我打个电话催一下。”

卓立岸的一惊一乍吓得昏昏欲睡的叶从欢和简叶起死复生。

许初一看卓立岸盯了一下午手机,兴许是连那三人一句解释的消息都没等到,于是突发丧心病狂。

而卓立岸前脚刚踏出去,前院就传来汽车声。他黑着脸打道回府,那三个人也是灰脸地跟在后面一一进门。

先是许安康,他一言不发地坐到餐桌上。再是段天,他拿着屏幕碎掉的手机,径自朝楼上走去。方时绪走在最后,手里提着一盒生日蛋糕。透过透明的包装盒,许初一看到蛋糕上的奶油已经有点化了。

“怎么要这么久,连我信息也不回?”卓立岸愤愤不平道。

简叶真是受不了卓立岸这张破嘴,真应该在他身上安个音量调节器。每次只要他一说话,自己总感觉不得劲。她使了个眼神,叶从欢心领神会地踢了卓立岸一脚,把人粗鲁地拉走:“走了,端菜去了!”

严静彤和辛娇总算从厨房出来,后者笑吟吟地从方时绪手中接过那蛋糕,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方时绪解释:“安康买的。”

……

饭桌上,辛娇感谢大家到来时,许初一的心像被浸泡到了酸水里。说起来,她明明也年龄尚小,比方念时也只大两岁不到。念时的爱情先不论现状和结果,但起码有各路人马为其瞻前顾后。而辛娇呢,段天丝毫不给她留一点情面,自始至终地像个冰凉的机器人。

大家各自聊着最近手头上在忙什么,许初一不插话,专揪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两盘菜吃。

因为太饿,简叶和卓立岸吃地狼吞虎咽,简叶津津有味地吃着,还不忘捧场:“初一,你这厨艺跟谁学的,哪天我也去拜师!”

卓立岸脑子一热,自以为幽默地调侃:“真羡慕那些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的人,时绪,你说是吧?”

“我可没这福气。”这是方时绪从进屋后特意说给许初一听的第一句话。

“呵。”许初一发出一声轻哼,这完全是她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反应。

“怎么这么咸?”许安康腻烦地放下碗筷,说自己吃饱了,可他那碗饭其实才动了一半。

方时绪立马朝许初一说:“不咸,好吃,你别理他。”

“许安康,你不吃就闭嘴!”简叶最看不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人家在厨房里辛辛苦苦大半天,他倒好,还鸡蛋里挑骨头。

“我有事先走了。”许安康拿起大衣说走就走:“段天,生日快乐。”

许初一端起碗,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吃起来。

而简叶气得差点和叶从欢吵起来:“我看他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惯的,什么态度呀!”

霍日白起身盛饭去了,他如今已经看透,世界上的架永远吵不完,也劝不完。

严静彤、卓立岸很辛娇三个人则是在聊着之前电影的事。

“看你俩的腿,只怕开过日子又要往后推……”

“主要是西北天气太冷了……”

“我们剧组的小姑娘都特逗……”

……

饭桌上哄哄闹闹,段天俨然一副受够了的样子,站起来大喊:“吵死了。”

简叶正好嫌无处发泄,她也跟着振臂高喊:“烦死了才对!段天,今天是你生日,你就不能高兴点吗?我们过来的目的简单又美好,不是要来看你的笑话,不过是单纯替你庆祝生日。而你呢?我们饿了一天,你除了摆臭脸就没有任何表示。你成天一副没睡醒的厌世脸,真的影响我食欲。”

段天听完这番话,拿着筷子的手竟开始发抖。

“段天,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严静彤于心不忍,还是替他打圆场。

“段天,走,我先扶你上楼休息休息。”叶从欢终究也说不出重话来。他总记得,小时候的段天是个可爱又阳光的小孩,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的世界悄悄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可简叶与段天没有如此深厚的友谊,也看不惯他们这样不分是非地惯着段天。毕竟,辛娇难堪的时候,他们默契地统一了沉默的态度。

简叶说:“叶从欢,他需要的不是休息。你应该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到底是脑子烧糊涂了、精神错乱了还是心脏天生就少一块?”

“今天是他生日!”叶从欢拉着段天要上楼,简叶则是不肯。

推推攘攘间,方时绪难忍地刚要说什么,卓立岸总算抢占先机说了句有用的话:“段天也一整天没吃饭,能不能让他先吃完饭你们两个再抢?”

段天那碗饭的确拢共就没动几口。他坐下来后,简叶依旧边吃边找他的茬,他则一句话不回。等到简叶说起来没劲了,自己消停了,他什么也不说准备起身。

许初一让他等一下,她从厨房端出那碗长寿面,特意让辛娇端过去。

“我做的。”辛娇讨好地说,她带着温和的笑。不再是骄纵的,蛮横的,幼稚的。此刻她脸上真实存在但难以被捕捉的娇羞,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一个需要被糖果奖励的孩子。

段天不适应这样的辛娇,他绕过她,选择了无视。

方时绪拦住他,明摆着不放手:“段天,要走也先吃了再走。”

霍日白也跟着劝:“辛娇特意为你做的,你就吃那么一碗饭,我都替你饿。”

简叶打了个饱嗝,收起了方才的敌对。竟好心地帮段天倒了杯牛奶,不计前嫌般地说:“段天,生日快乐,牛奶配面,长寿无界。”

卓立岸也说:“就是,倒了多浪费粮食,亏你还是人民教师。”

这期间,许初一和严静彤把半张桌子都腾出来。偌大的地方,最后只干净地摆着那碗面和那杯牛奶。

这碗面,段天如果不想与全世界作对,是非吃不可了。

他一脸“世人皆病我独醒”的样子,不情不愿坐回去。清汤寡水,没什么味道。他象征性地吃了两口,还没咽下,就问:“行了吧?”

众人把他密密实实围作一团,严静彤看他皱着眉,问:“辛娇特意问我,我说你口味轻,没味道?”

简叶说:“看着就挺好吃的啊,他只是本来就喜欢耷拉个脸。”

段天:……

大家虎视眈眈盯着他,哄小孩一样催他:“两口!多两口!再来两口!”

两口又两口,段天吃的速度还没碗里的面膨胀的速度快。

简叶嫌他磨叽:“段天,你就不能快点吃?”

这也不能全怪段天,实在是辛娇那碗面太多了。

段天心里一边骂人,一边吃。面都快要堵到嗓子眼了,他抬头,看见辛娇用一种慈祥又溺爱的眼神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他气急败坏,意识到在被这群人牵着鼻子走,便大发雷霆:“不吃了。”他冲出人群,回书房生闷气了。

简叶笑得前仰后合,说:“你们看,他这不挺能吃的吗?”

在好不容易缓和的氛围里,方时绪看许初一还呆着脸,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他在她耳边低声求和:“许初一,今天一整天的事,回去我保证一五一十地跟你交代。”

“知道了。”许初一敷衍道。她盯着严静彤宽松毛衣下的肚子,好像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

……

后来,叶从欢去喊段天下楼吹蜡烛,他在书房里面咆哮,说睡了。辛娇听了也不气,反而靠在简叶的肩膀上笑得更厉害了。卓立岸插上蜡烛,说谁许愿都是许,让辛娇不要浪费许愿的机会。

再晚一点,这栋别墅又成了空落落的。辛娇把大家送走后,一个人坐在客厅,是那部泰坦尼克号,她一边看,一边小口吃着蛋糕。结局时,她被片尾曲从梦中惊醒。回头,段天不知什么时候下的楼,正端着半杯水站在她身后。她嘴角还粘着雪白的奶油沫,揉着眼睛很是苦恼,很久才终于想起要说什么:“段天,生日快乐,吃蛋糕吗?”

“今天不是我生日。”段天亮出手机屏幕,12点11分。他向来不屑于与辛娇在语言上一较高下,积压已久的胜负欲突然冒头。

他精通理科,知道如何得到最优解。就像从小,他就知道两点之间的距离最短,可辛娇不信。婚礼结束的夜晚,他因为那一巴掌彻底跟她撕破脸。她则淡定得不像20出头的小女生,劝他:“段天,如果另一人偏要往反方向走呢?”

辛娇发现他的锁屏壁纸还是很久之前自己为了气他,随意给他换了张自己拍的路边的金毛,那条金毛趴在烈阳下吐着舌头。她点点头,撑着脑袋,此刻的段天就像那条金毛,她说:“哦,段天,那就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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