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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 123 章、前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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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初一想起以前自己出差回来,方时绪喜欢摆着张苦瓜脸,对她说:“许初一,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而改变从来不是一气呵成,都早埋下了伏笔。

自从周诠的画展出事后,方念时一直在家里住,而周诠因为公寓的男男女女太吵不利于创作,也留在了方家。

连续一周,方时绪忙得每天很少有时间给她发消息,没有早上满屏的“到了没”也没有晚上他像只袋鼠黏在身上。许初一觉得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而万恶的工作只有一点好处,就是将她对他的思念全部侵占了,她逐渐适应这样的日子。那是他出差的第十天,晚上八点多她刚回到公寓,简叶让她赶紧到婚纱店来。

简叶说:“叶从欢陪我去试婚纱,我居然见到了简十一陪他女朋友也在试婚纱。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妹妹竟也凑巧来了,更离谱的是,妹妹的肚子怎么回事?”

“念时去那干什么?”

“她说她是路过。”简叶让她赶快,便急急忙忙挂了电话,简十一和叶从欢吵起来了。

……

许初一见到了简十一的女友,正是阿纯。

叶从欢已经不在了,简叶说他在外面讲电话,要找方时绪问个明白:“他们三个一直在吵什么照片的事,我也听不懂。”

照片,许初一想起过年那事。阿纯瞪着其他人,简十一护犊子般将她护在身后。

“嫂子,走了。”方念时精疲力竭,她想找简十一的时候就到德方附近的这间婚纱店来。站在玻璃橱窗外面,看着里面那些华丽的婚纱,她梦想有天自己拖着裙摆从试衣间出来,见到的第一张脸是他。

一切要收场时,阿纯叫住她们:“你应该管管你小姑子,她有大把的青春,没必要上赶着干去插足其他人的感情。”

插足?这话真难听。

“诶,这位小姐,你怎么说话的呢?”简叶提着裙摆说理去:“简十一又不是什么抢手货,本小姐都不稀罕,你倒还当宝贝了。”

阿纯回击道:“简小姐,你男朋友干什么都没成就?你不也当宝贝?”

方念时受够了,她不愿与阿纯分个高下,每到这种时候简十一只会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她觉得自己的固执像个笑话:“简十一,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为了你争得头破血流的样子很滑稽?24号你爱去哪去哪吧,我们法庭上见吧。”

简十一认为这指责简直毫无根据,冷漠与沉默不过因为自己无法站定立场。这下也总算看清楚事实:“行,我巴不得!”

晚上,简叶打电话跟她聊念时的事,看起来方时绪向他们全坦白了。

简叶说:“让那孩子认我当干妈,不认也行,我都当亲生的养。”

……

而这场风波并未就此结束,次日在卓信,许初一竟见到简十一。上午的公司大会上本是为了欢迎新上任的总经理,只是没想到这人会是简十一。

许初一觉得这个世界疯狂了。他就算想走正道,简家的家业庞大,怎么可能看得上卓信这一亩三分地。

董萍想和方家对着干了,许初一脑子闪过荒诞的想法。

那周五,本来是方时绪出差回来的日子,许初一接到小刘的电话,说还要半个月才能回。她觉得不对劲,他再忙也不至于给亲自打电话说两句的时间都没有。但小刘说:“许姐,没什么事,我们天天不是在法庭就是会议室,老板让你自己好好注意身体。”

她悬着的心刚因为小刘的话放下来,经理电话通知她,公司指派她去外地出差一个月,明天上午就要走。

许初一说手里的项目走不开。

经理说出差那里事情也不多,让她把手上的事带过去做。

她反驳了两句,说既然事情不多,能不能派其他人过去。

经理态度强悍,说没有商量的余地。

干不了就别干了,方时绪的话在她脑子里回响了整整一晚。出发前,她麻烦简叶帮忙照顾好念时,上午十点,还是拿着行李登上了飞机。

而许初一在项目上才呆一周左右,竟收到霍日白的电话:“初一,不好了。”

“怎么了?”许初一以为他要讲他的私事。

“念时打电话跟我说,商业城的项目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她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

霍日白说:“一半的投资商撤资了,昨晚一夜之间。”

“要命。”许初一条件反射地当下立断:“简十一,我杀了你。”

霍日白说自己请了假,明天会到。许初一知道商业城对德方的发展、对方念时在公司站稳脚跟的意义有多重要。她了解不多,只知道董萍当初留了一手,安排了自己的人手进德方。方德楷本不准,后来还是方念时劝了很久才同意。工作上的事,除了轻松的、无关痛痒的部分,方念时和方时绪有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并不对许初一透露或抱怨太多。

许初一的离职申请被经理秒速驳回,她管不了这么多上了高铁才回复:“不同意就法庭上见。”

给念时的电话,给向容的电话,她们都是云淡风轻的说一切都好着。还是周诠,他被许初一逼问了几句后全盘托出:“方叔昨晚就气进医院了,现在一团糟。阿姨让我们别和你还有方时绪说。许初一,我一个画画的又不知道怎么办,你赶紧回来吧。”

许初一想到方时绪,他的电话接不通于是只好打给小刘。小刘支支吾吾半天:“许姐,我们这边下周只怕也回不来。”

“到底怎么了?”

小刘解释:“被告是这边道上的,我们的当事人昨晚从法庭出来就消失了,老板刚去警察局做口供。”

“小刘,明天开始,麻烦你每天中午把你老板的情况跟我汇报一次。”许初一说完仍觉得心里不踏实,于是又交代:“小刘,你们在那边人生地不熟都要多注意点安全。”

……

向容根本没心思去医院顾及丈夫,照顾方德楷的事落在了周诠身上。

许初一回到方家,只剩方念时一个人在家。向容从出事到现在要么就是在到处打电话,要么就是在找那些投资商,她已经二十多年没站上了商业场了。

第二天是7月24,本该是念时去医院做产检的日子。许初一看她拿着行李箱,问她这是干什么。

“嫂子,我要去找我爷爷那边的亲戚还有时璟哥。”她看起来大哭过,眼睛红肿。可说这话时,她眼神坚定。她说:“你知道吗,简十一和卓致岸想把德方收购到卓信底下,真的是笑话。他们说德方就算有了商业城的项目也不过是回光返照,我偏不信。”

许初一怕她出什么事,只好叫来了许安康,让他陪同一起去。

次日,德方便收到通知,因为有大批工人投诉施工安全问题,项目必须要停工三天。

“怎么可能有问题,”霍日白气愤地说:“就是董萍安插在项目上的亲信指派的,他们这样做单纯只为了拖延工期。简家和卓家上头有人,今天是安全问题检查,三天一过照样能有其它问题要再拖三天。”

“日白,那我们没有能信得过的人了。”许初一说,论人脉,论资源,德方陷入了一场死局,除非董萍和卓致岸心甘情愿让步:“这些年,卓信从德方挖过来不少人。”

“念时虽还没立住威信但她有实在的权利,我先从简叔那边辞职了,这三天我正好了解一下商业城的项目情况。”霍日白想这次如果不死扛到底,那德方永远逃不过被拿捏的命运,永远存在危机:“初一,从好的方面想,要是这次挨过去了,也算把那些脏东西扫出去了,那德方就真正是念时的德方了。”

霍日白说得固然在理且鼓励人心,可不争的现实就摆在面前,德方现在是场死局。

死局怎么破?

代价,撕心裂肺的代价。

方念时和许安康铩羽而归。

方时璟说,帮忙是情理之中。但他让方念时想清楚,这就像个无底洞,不适当往后退退,到头来捞不到好。说难听点,即便有亲缘关系在,但商业场上总要看回报率,谁也不愿意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全家人都劝告念时和向容:就算没有了德方,方家也远不至于塌掉。

方时璟说:“念时,不是不要你跟饿狼斗,你还年轻,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向容被说动了,与其是动摇,更像是看清楚了。她接替周诠守在医院里,方德楷把念时叫进去,他的情况每况愈下:“算了。”他说。

“不能算。”方念时傲然坚定,可看着向容憔悴的脸,她忍着眼泪,说:“你们算了,我不能算。日白哥会帮我,段天哥也会的。”

向容叫住许初一,说一定不能去麻烦段天:“没有用不说,段天在辛家本来就不受待见,到头来搞得人家也不好过日子。”

过日子,这三个字就像一击暖流,死局怎么破?许初一想,头破血流。

三日的检查期限已到,如霍日白猜测,又是三天的停工通知,而原因依然是安全问题。

……

许初一没阻止。她其实早就能猜到结果,大抵没用,即便卓致岸悔婚了,但辛家也不至于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去和卓家还有简家结仇。

段天甚至没等方念时把情况解释完,就从学校火急火燎赶回来。辛娇无能为力:“我在我家根本说不上话,要不他们不会同意我学导演,我去西北拍电影就是想有番作为。”

“那你妈妈呢?”段天问。

“辛娇,算了。”方念时平静地说,可出了别墅她便放声大哭:“我走投无路了。”

夜已深,霍日白让许初一先带方念时回家休息:“我去找简叶他爸谈谈。”

然而还等不到霍日白去找,简叶就先来电话了,她为难道:“我爸说,我们家在这边关系没有。但资金方面他能帮得上忙一定帮,只是他正和董阿姨有大合作,所以可能……”

……

好不容易有闭眼的机会,许初一怎么也睡不着。许成功难得亲自打电话给她,无外乎是些询问还有安慰的话。

“爸,许安康那栋别墅能卖多少钱?”她问。

许成功让她打消这想法,把他内心那些难听的话一吐为快了:“德方是被收购又不是破产。再说往好了想,没准有了卓家,还能变好呢?”

许初一听不得这些话,她想起那几百万的事:“爸,繁花爸爸的事,你们找他家借钱,他父母是不是二话不说就借了。”

许成功沉默良久:“这件事你要怪就怪我跟你妈。你去问安康卖别墅救济方家,他单是看在和时绪的交情上就会答应。但你想过吗?这点钱能让德方起死复生?安康如今有了妻子孩子,也要过日子。时绪有律所,你再找份工作,你们都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

许成功的态度令许初一觉得委屈、窒息。那股从小累积到大的仇恨像藤蔓疯狂生长。她想起了方时绪,她想找他,但无论是念时、方德楷还是向容在这件事上都统一立场,那就是不要告诉他。她想起中午小刘没给自己汇报,她哭湿了枕头,夜里醒了无数次。第二天还是擦干泪水,她跟霍日白约好了要抓紧时间再去找一次那些投资商。

酷暑,她们俩个被那些大老板拒之门外,甚至连办公楼的招待大厅都不能进。

霍日白说:“初一,你知道吗?我继父出车祸那年,我家的顶梁柱就变成了我哥,他甚至大学都来不及读完。那时候他也常常这样被拒之门外,我妈觉得他太苦了,说算了。我也学我妈对他说算了,他哐当对着我就是两脚。我好多次觉得他穷途末路了,可那破厂子竟一年又一年地撑到了现在。”

许初一问他要根烟:“日白,你知道平和桥的夏天吗?太阳比这要大好多好多倍,就算拖到下午三四点,还是晒得人脸发疼。但为了这年的粮食,为了日子能继续下去,我们还得要下田。真的,我什么苦都受过,身体上,心理上,可我实在看不念时这样痛苦下去。”

“今天又是第三天,你猜明天会是什么理由?”霍日白觉得六天竟如此漫长,太阳晒得他睁不开眼:“算了吗?”

“算不了。”她只抽了一口就灭掉,那口尼古丁把她呛醒了,她说:“日白,我要去趟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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