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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天升云阁。

两人拣了僻静的一处雅座，祝羽弦甚是阔绰地要了两壶名酒白玉腴，又加了几碟小菜。白永羲则只要了一壶清茶。

祝羽弦率先开口，眼中写满促狭的笑意：“永羲兄，我要的白玉腴可不便宜哦，你不心疼？”

白永羲道：“你若是觉得有趣，无妨。”

“永羲兄，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是吗？何以见得？”

“永羲兄，你似是对我有戒心呢。”祝羽弦话风一转，突转凌厉，但笑容依旧。

“通常来说，对于初见之人，有戒心也不奇怪吧。但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并非知恩不报之人，我——”

祝羽弦摆手打断了他，话语听上去竟比方才真诚得多：“不必了。永羲兄，我救你并非贪图报答，只是我萧遥行走江湖，广结好友，今日与永羲兄你投缘，不如交个朋友，如何？”

白永羲抬眼看他，眸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诧。片刻后他还是开了口：“悉听尊便。”

祝羽弦大笑着，一推桌子站了起来，满满斟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笑道：“永羲兄，既已是朋友，你无论如何饮下此杯罢。请！”

白永羲一皱眉：“我说了，我不会饮酒。以茶代酒如何？”

“永羲兄，这可就没意思了。”祝羽弦好像并没有扫兴，笑得更甜，双眼也弯成了月牙，“不会饮酒多无趣呀……不像他，斗酒不醉。”他喃喃道，仰头一饮而尽杯中酒。

“你好饮酒？”

“哼，嗜酒如命。”祝羽弦故作潇洒状，转动着手中的琉璃酒杯。杯中酒映出了他暗红色的双眸，心中却暗叹：“萧纵仁兄，对不起了，我怎敢在你面前自称嗜酒如命？”

想到这儿，祝羽弦抬眼一笑，全然不见半点方才一闪而逝的情绪：“永羲兄可擅长些什么？”

“擅长不敢说，但棋艺倒是略之一二。”白永羲终于勾了勾唇角，俊秀的五官霎时间变得鲜活起来。

“哦？这话从永羲兄口中说出，可见是十分擅长了。”见白永羲开口欲辩，祝羽弦抬手制止道，“三日后，东海滨，不见不散。”

说罢略一抱拳，飘然离去，留下兀自愣怔的白永羲。半晌后，他的嘴角终于扬起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