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林柯见许炎炎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正无所事事。
对了，大川会不会知道一些？
她拿出手机低头给他发了条微信：[大川，你那个校草同学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大川的信息很快就过来了，大概的意思就是最近校草同学除了按手机勤快点，没有其他异常，甚至旁边都没有异性出没。
果然是单身。
不过......林柯想起那晚许炎炎的怀疑，她又问：[也不一定是异性？]
秦大川为老板打抱不平：[什么？！不可能！他比钢管都直！]
林柯接着就把苏嘉旭在M大论坛火了的事告诉他。
秦大川：[我靠，老板威武！老板神颜！]
林柯有点嫌弃地“啧”了一声，不知道秦大川与有荣焉个什么劲儿：[不过你们为什么叫他老板？]
秦大川：[有钱呗。]
哦，还真是简单粗暴。
眼看上午的课终于接近尾声，林柯左边坐着奋笔疾书认真听课的陈佳楠，右边坐着脑袋已经快要垂到桌上的许炎炎。
她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想进行一下唤醒服务，拿出笔戳了戳许炎炎的腰。
没想到许炎炎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把手撑住桌子，“砰”地一声重重敲响了整个教室。
台上的老师停下讲课，全班的同学也都转过来望着许炎炎。
“许炎炎，”语法老师是个四十几岁的妇女，长着一张高中教导主任的脸，她眯了眯眼，“你是对我刚才讲的有什么意见？”
许炎炎瞪了一眼旁边的林柯，缓缓站起来：“报告老师，我不敢有意见。”
语法老师敲了敲黑板：“刚才那句的倒装语序怎么表达，你说说看？”
许炎炎努力回想，这节课的记忆只从自己清醒后开始，所以刚才老师讲了哪句啊？
她“呃”了一声，壮着胆子问：“老师，你刚才说了好多话，是说的哪一句？”
话才刚说完，底下就有几声微不可察地笑声，林柯拿着陈佳楠快速写好的答案悄悄挪到许炎炎的边上，拼命给她使眼色。
老师被问得一愣，差点仰倒，正要发火。
许炎炎接收到林柯的信号，赶紧又改口：“啊，老师，我知道了——Have you ......ever seen ......such a ......”
陈佳楠在本子上写得很快，字看起来和龙飞凤舞没区别，连王羲之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许炎炎辨别困难，读起来不免磕磕绊绊。
老师听不下去了，打断她：“是不是看不清楚？”
“啊是——”
“那你拿起来读？”
底下又响起一阵闷笑。
坐在前面的郭浩尤甚，许炎炎见到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先坐下吧，”老师把前面的教案翻了一页，继续说，“等下下课留下来。”
许炎炎坐下后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缩到陈佳楠座位上的林柯：“你最好是有正当理由。”
林柯靠着前桌的掩护，趴着和许炎炎说：“我这不正好有个八卦想奉献给你嘛。”
现在以许炎炎为圆心往外辐射一两桌左右的距离就是老师重点关注的区域，她还时不时感觉到语法老师如鹰眼一般地扫射过来。
许炎炎装模作样地拿起笔，在课本上的句子下方随意划了两条标记：“什么八卦？”
林柯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缓缓地推到许炎炎边上，许炎炎掀起课本的一边把手机纳入书底下。
她端正着坐姿眼睛往下瞟，左手点开论坛的链接。
啊？怎么这人有点眼熟？！
许炎炎往前屈了屈身体，拉进距离再次确认。
她转头看了林柯一眼。
林柯心领神会，压低嗓子：“昨天那个校草白切鸡出现在我们宿舍楼下，不知道被谁拍到了，传到我们论坛上，笑死人了，他们以为是M大的呢。”
见许炎炎没有特别大反应，她又说：“你看看下面的评论，说他是来接女朋友，不过我问了大川，他说校草还是单身。”
许炎炎往下翻了翻评论，什么乱七八糟的，幸亏没有拍到她。
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着林柯：“就这？”
林柯不放弃，继续说：“实不相瞒，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关注他吗？”
许炎炎摇了摇头。
林柯贼兮兮地笑道：“我觉得他好像对你有意思。”
什么东西？
许炎炎把手机还给林柯：“你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错乱。”
“我特意提醒你，省得你脑子不开窍！”
“我谢谢你。”
下课后，许炎炎站在讲台边上，等着语法老师发话，班级的同学都七七八八地走了，老师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甚至都有回声：“你最近上课怎么老走神？”
“老师，我大概是每天晚上看书看到太晚了......”许炎炎一脸诚恳。
“哦？”语法老师眯着眼点了点头，“看不出你这么热爱学习。”
“应该的。”
“那你这次的专六肯定是没有问题。”
许炎炎：“......”
“好好准备。”语法老师收拾完东西，打算下班了。
许炎炎目送她离开：“好的呢，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林柯和陈佳楠在后门探头探脑：“许炎炎，好好准备~”
许炎炎一头黑线，她们的专业要求，六级一定要考过的，可——她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一次就过啊......
被老师这么一耽误，回去的路上，走动的学生已经少了很多，教学楼的后面是种满绿植的围栏，正好把学校和外面的马路隔开。
许炎炎几人正在那开自行车的锁，陈佳楠指了指围栏外，对林柯说：“诶？我好像看到你男朋友了。”
林柯弯着腰往后面看了眼，跑到围栏边，朝马路对面挥手示意秦大川她在这里。
大川和四五个男生穿过马上走到她们附近：“要回去了？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
“来吧美女们，”方越把手搭在赵鑫来肩膀上，“一堆男生吃饭太没意思。”
临大有好几个食堂，这个西面的食堂正好是在M大和临大之间，只隔了一条马路，这个食堂楼上有包厢，炒的本地菜味道特别正宗，有不少别的学校的学生也会特地向同学借饭卡来这，所以这边的生意特别火爆。
许炎炎看到站在中间的苏嘉旭，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直觉告诉她，不去为妙。
她在林柯背后拽了又拽，暗示她赶快拒绝这个邀请。
林柯的眼神在许炎炎和苏嘉旭身上快速扫过，也不管许炎炎在后面都要改拽为扯了，点了点头应下了。
许炎炎哪里肯干，她立刻说：“啊，那你们去吃的开心，我有事就不去了。”
“你能有什么事？”林柯揭穿她，“回寝室背单词考六级啊？”
许炎炎：“......”
林柯挽过她的胳膊：“没有正当理由，不许脱离群众队伍。”
许炎炎也不想耽误大家吃饭，只好被半拖半拽地去了食堂。
路上的风夹杂着江边特有的气息，把铺在路面上的落叶往上吹起一段距离，又慢慢地落下。
他们七八个人去楼上选了一间可以容纳十来个人的包厢，没有一会儿有个在这勤工俭学的学生穿着食堂的工作服过来点餐。
除了一些本地偏甜系的本帮菜，林柯她们几个都有个无辣不欢的胃，在许炎炎连说了两个辣的菜后，苏嘉旭终于开口了。
“你能吃辣了？”
他这句话也没有主语，众人一开始还一脸懵，渐渐发现苏嘉旭的眼睛，正盯着对面的许炎炎。
许炎炎：“......”
林柯顺着苏嘉旭的目光也看向旁边的许炎炎，见许炎炎没回话，她又扭头看看苏嘉旭。
林柯：“？？？”
陈佳楠倒不了解其中的原委，她笑着说：“昨天还在吃药，今天早上还喝冰水，劝都劝不住。”
“还是遵医嘱吧小孩，”苏嘉旭听到陈佳楠如此说，眉头微皱，他伸手从服务员手里拿过菜单，划掉了许炎炎刚才点的两盘菜，又添了几盘别的菜，“不然又要难受了。”
许炎炎继续保持沉默：“......”
众人的眼睛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扫荡，眼神各种暧昧。
方越坐在苏嘉旭旁边一脸贱贱地重复：“啊哟，小孩都喊上了。”
林柯不敢置信，她在桌子底下用手抓了许炎炎好几次，许炎炎无法再装失聪，转头和她四目相对。
林柯的眼神分明在说：我要一个解释！
许炎炎只好侧身在只有她能看到的角度，用眼神和她交流：等回去再说。
陈佳楠最近的心绪不佳，她没注意到林柯和许炎炎之间的互动，在等菜的间隙，她拿出手机翻了几张自己与徐思哲的合照，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前阵子出去玩，自己还拍了很多其他人的照片。
她扬了扬手里的照片，在座的大部分都是上次出去玩的人，她问要不要让林柯将照片发给大川，让大川分享给他们。
“这样多麻烦，”其中一个男生说，“来，在场的各位，我们拉个群吧。”
很快，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进了群，除了苏嘉旭。
方越不解地问他：“诶？老板，你怎么不进群。”
苏嘉旭：“我又没去。”
方越：“......”
好有道理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苏嘉旭：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加群是不可能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