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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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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上吃过两种做法的黄鳝之后,万海洋主动跟万海潮说,他之前定的那一顿跳跳鱼可以免掉了。

万海潮笑着说好,不过两天之后还是送了一次跳跳鱼过去给他。

两家人忙了三四天,这一季的农忙就过去了,所有的大田都插满秧了,最后还剩下两块差不多两分地大的育秧田,定在当天下午开动。万爸让万海潮别去了,就那么一点地,不用一会儿就弄完了。

万海潮一想也是,就留在家里做饭。前几天忙,晚饭都是两个弟弟煮的,她决定今天弄多两个菜。

米放下锅之后让小胖墩烧火,万海潮想着很久没吃同心菜了,打算去摘一点。

因为万爸万妈都不怎么喜欢吃通心菜,说那个菜吃多了腰痛,所以万家门口的菜园子就没种,只在外面的田头种了一点,掐遍了也就一家人一两顿的量。万海潮也不算爱吃,只是天气太热,绿叶菜难种,家里吃得最多的不是瓜就是豆,她有点想吃绿叶菜了。

种通心菜的那块地正好在秧田的上方,万海潮还没走到种通心菜的地边,就听到围田的最下一层有争吵声,仔细一听,她的脸色马上一变,再也顾不上什么通心菜了,调转方向,向下方奔去。

到了跟前,万海潮果然看到她的父母、还有叔叔婶婶都在,万海洋是小辈,就站远一些,也在看着。

事件的双方主角是万海潮的大堂伯跟二堂伯,两个人都五六十岁了,还是亲兄弟。两家的责任田有几处都是挨着一起的,而两家人的关系却可以用形同水火来形容。这一次又是因为一条公用的田埂我培多一点土而你培少了的小事就吵了起来。

万海潮看向二堂伯,他的旁边放着一张铁齿耙,他一只手牵着牛绳,另一只手拿着鞭子。他的嗓门大是村里出了名的,此刻那张嘴正哔哔叭叭个不停,双眼赤红,万海潮估计他的情绪快到失控的边缘了。隔着一条田埂的另一块田里站着的大堂伯,他的嗓门没那么大,但语速很快,气势一点也没输。

两人你来我往,以前的陈年往事也挖了出来,而且越吵越近,快要打起来的架势。

两人旁边都有劝架的人,万爸万妈就站在大堂伯旁边,堂叔就在二堂伯旁边。但这两兄弟的战斗力太强了,没人能劝得住。

万海潮看了他们一眼,先去找万海洋:“你去新围田找二伯娘,就算二伯跟人打架了。要快!”

两兄妹长期相处,也有了一定的默契,万海潮虽然什么都不说,就让他去找人,他没问,看了一眼万海潮那从没有过的严肃脸庞,转头就跑。

万海潮则提着心向二堂伯走去。

她的目标是他手里的那根牛绳。

“二伯,你把牛绳给我,我帮你先把牛绑到一边去。”万海潮尽量放柔声音,她的视线一边关注着二堂伯的表情,一边提防着那头已经有些暴躁迹象的大水牛。

二堂伯刚骂了一段,停下来喘了口气,他看了万海潮一眼,没回应她,对面的大堂伯又顶了两句回来,他没空去理万海潮这个小辈,又顶了回去。

不过他骂架的时候手也跟着动了,挥着手去指责对方,万海潮看准时机,一下子就把他手里的牛绳拉了过来,然后三步当一步就跑到田头那棵苦楝树边上。她还没摸到苦楝树的时候都不敢牵动到牛,等她抓到树了,才试探着把牛轻轻地拽过来。

那头牛已经有一点暴躁,不过牛鼻子被拽着,它也只得一点点地走过来。

海潮看着那头牛勉强走出了人群可被攻击的范围,牛也越来越难拉过来了,就赶紧把牛绳系在苦楝树上,然后跑开。

远离了危险地带,万海潮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庆幸这根牛绳够长,且牛刚才站立的地方就离苦楝树不远。

她感到腿有一点软,就找了一块干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

万海潮的眼睛依然盯着那头牛和二堂伯,危险暂时好像解除了,但谁也不知道那头牛会不会发疯之后挣脱绳索。现在这头牛就是极度危险的源头,但两位堂伯正吵得不可开交,大家都在防备着不让他们打起来,谁都没留意到这头牛的异常。

她脑袋里装着上一世的记忆,知道事情发生之后的结果,却没有看到过程,也没办法以一个小辈的身份去劝阻他们离开。

万海潮坐着调整了几个呼吸,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突然脚趾头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准备去看是什么东西在咬她,就听到一下破空的“啪”声!

靠之!

最害怕事情的还是发生了。

她猛地站了起来,一抬眼就看见二唐伯正挥着手里的鞭子,“啪啪”又两下打在牛的身上。

万海潮刚才虽然把牛拉偏了一点,但二堂伯手里那根长鞭子依然能够得着牛的臀部。

牛被无缘无故打了三鞭子,开始有些发狂,四个蹄子不断地蹦来蹦去,牛头放低,一副随时干架的架势,由于鼻子被牵制着,只能在有限的地方蹦跶。

不过大家都以为这是是被打之后的正常反应,毕竟水牛平常也要比黄牛要暴躁一些。

大家的注意力又被二位争吵又升一级的堂伯吸引去了。万爸和堂弟只能一人拉住一位哥哥的胳膊,以防止他们靠近了打起来。

两位堂伯虽然五六十岁了,身体依然强壮得很,来自相同的基因,都是又高又壮的身板,两个比他们还年轻了十几岁的堂弟根本就拉不住,万妈和二十四婶又加进去帮忙。两拨人隔着一条田埂拉拉扯扯。

万海潮的视线不敢再离开过那头牛,她走到万爸身边,声音带着火气:“爸,你放开,他们要打就打好了!还是亲兄弟呢,一条田埂有什么好争的!你和青林叔还不是亲的呢,我们两家的田也挨着,这么多年了,你们有吵过架吗?你看我们两家中间那条田埂多大,再看看他们这边的。两个加起来100多岁的人了,有力气不会去开一块荒地吗?为一条田埂争来争去,脸上有光吗?人吵架还打牛,你看那头牛就要发疯了。”

“阿汐住嘴!你一个小孩子来掺和什么。”万爸的脸色严肃起来。

万海潮却当没看见,又去拉她妈:“妈,你要是不信我,自己仔细看,正常的牛被打几鞭子会变成这样吗?还不走,万一它挣脱绳索了,你们够它顶两角吗?大伯二伯的儿女都长大了,我和弟弟还小呢!”

万海潮说着就死命推着万妈向围田的堤坝走去,万妈的注意力在牛那里,冷不丁被她推着走了几步,可能是看出了不妥,万海潮觉得自己的阻力没那么多了。她看了一眼万妈,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就转身回来再去拉万爸。

被万海潮这么一闹,两位大伯吵架的火焰也没那么高了,恰好这时候万海洋回来了,后面跟着小跑过来的二伯娘。

二堂伯这对夫妻在村里算是出了名的。不是二堂伯的大嗓门,也不是二伯娘的彪悍,而是二伯娘每天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像其他妇女一样天没亮就起床做一家人的饭。她的丈夫做好饭之后,有时候还得回去低声下气地叫妻子起床。

在他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别说全村,就连整个镇可能也找不到第二家这样的了。

二伯娘一来,二堂伯就偃旗息鼓了。

万海潮没看他们一眼,赶紧去拉万爸离开,同时对万海洋说道:“木生哥,赶紧叫你爸妈回去,牛要发疯了。”

等两家人都挑着插秧的工具离开了围田,走到围田上方的池塘边上,万海潮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地方,人全部走了,不管是刚才吵架的还是看热闹的,只有那头牛还在那里不停地蹦着。

二堂伯夫妻俩没回家,不过他们也不敢留着附近,而是走到围田下方的堤坝的树荫下,那里可以看到牛的情况。

万海潮暗暗擦了擦手心的汗,万海洋快走几步和她并肩,“阿汐,你怎么知道那头牛会发疯?”

“看它不对劲,猜的。”万海潮扭头看他一眼,对上他不太相信的目光,脑子转了转,描补道,“之前海东哥不是放牛的时候看不住,牛乱跑的时候踩死了我家两只鹅吗?那时候我就觉得他们家那头牛特别容易暴躁,海东哥都不敢去牵它。村里其他人又不是没有水牛,就他们家那头不一样,时不时就乱冲乱跑。”

万海潮的记忆里只有这个可以说得过去,总不能跟他说上一世两家人的遭遇。

想起前世那些事,对他们两家人来说,是无妄之灾,是飞来横祸。

那时候两家人也是搭伙插秧,秧插完了,她和万海洋就先回家了,父母和叔叔婶婶跟现在一样,看到自己的两位堂哥争吵就留下来准备劝架。

等万海潮再看到他们的时候,万爸的肋骨被牛顶断了好几条,万妈摔断了骨盆,二十四叔的腿断了,婶婶则伤了手臂、磕断了两颗牙、下巴还被铁齿耙的铁齿刮掉了一大皮肉。神奇的是,那两位堂伯只是摔了一跤,破了点皮。

那个暑假还剩下的时间,她和万海洋两个人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开学一个多月后,他们才回到学校。

那时候医药费不但把两家人的积蓄全部掏光了,还借了外债。而牛的主人二堂伯开始是一点表示也没有,后来禁不住大家的议论,才拿了三百块钱过来。那时候万爸万妈都还在医院,她和万海洋回来借钱,看到这三百块,两兄妹当场就扔回去给他了。

倒是族里的其他堂伯们,这个几百,那个一千地给他们凑,最终凑够医药费给他们拿去。

兄妹俩把这笔钱的来源记在本子里,等万爸他们从医院回来,青林叔把刚刚到手的摩托车转出去了,万爸把家旁边那十几亩的树木全卖了,这才勉强还清了欠下的债。

这场横祸对两个家庭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单就万海潮和万海洋来说,两兄妹差点就辍学了。那时候父母都在医院里躺着,周围熟悉人都说,上到初中了,瞎不了了,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不上也没什么,而且你们两个都是家里的老大,父母受伤了,你们就应该担起责任来。

那时候万海潮跟万海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们的父母都不同意,最后还是青林叔的亲妹妹莲姑来了,她带着钱过来,亲自领着两个小的去注册,两兄妹这才得以继续回到了学校。

万爸万妈到了老年那一身的毛病,虽然不能全部怪在这里,但有一些隐患是这时候埋下的。

想着想着,万海潮庆幸地拍了拍胸口,幸好今天出去了,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及时地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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