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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什么狗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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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你听错了,嬷嬷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江怀序从江念卿手中扶过秋嬷嬷,对小杏道:“外头风大,你先扶三妹妹回去,免得受凉。”

小杏连忙去扶江念卿,却见她伸手紧紧攥住了江怀序的手腕。

她面色苍白,清莹双眸中第一次显露惊骇。

“大哥哥,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江怀序见她这反应,明白她是猜到了,自知再瞒不过,叹了口气,“三妹妹,我们换个地方说。”

他看向一旁神情迷茫的江流月,正色道:“四妹妹,我与三妹妹有要事商议,你先回院吧。”

江流月看看神色肃穆的江怀序,又看看似受惊吓的江念卿,不甘心被他们排除在外,不满道:“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我也姓江啊。”

江念卿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以平稳心绪,低声道:“四妹妹,你先回去,不要多嘴在这里发生的事,日后我再说与你听。”

“好吧好吧,反正你们更亲,都不和我玩。”江流月撇撇嘴,见江念卿还看着自己,摆摆手道:“好,我不和别人说,连母亲都不说,反正你记得要和我说昂。”

江念卿轻点了下头,“好。”

江流月得到满答案,便带着丫鬟走了。

小杏扶着秋嬷嬷回厢房,在屋中看顾她,院中空旷寂静,只留下江怀序与江念卿。

石桌旁,江怀序给江念卿倒了杯茶,关切道:“喝杯热茶暖暖,今日有些……”

“真的很像吗?”江念卿没接他的茶,只盯着他重复问了一遍。

“真的很像吗?我母亲,与你母亲。”

江怀序对上她泛红的眼眶,面露不忍,低声道:“我没见过我母亲,听秋嬷嬷说,眉眼有些像。”

“秋嬷嬷见过我母亲?”江念卿瞬间慌张,“那她是不是也认错了?”

“是,那时候嬷嬷眼睛已经不大好了,那日见到你母亲也扑上去,把她吓坏了,那时候我四岁,拖不开嬷嬷,后来是父亲来……他怒斥了嬷嬷私自出院,重罚了她。”

“四岁?”江念卿心中一颤,“那我母亲……她……”

“她正临盆。”

江怀序闭了闭眼,神色痛苦,“那时候半夜,郎中还没请来,嬷嬷听到丫鬟说你母亲生产,她好心去帮忙……”

“临盆?”江念卿面色瞬间惨白,整个人似风中落叶,摇摇欲坠。

她不敢去想,秋嬷嬷闯到母亲的房中,将她错认成已逝的白夫人的时候,母亲该有多惊愕痛苦。

在身体最痛苦的时候,她知道了所有真相,明白了所有欺瞒。

原来,江沛真正爱的是那位白夫人,而她母亲,不过是一个已逝者的影子,一个他困顿情爱里的无知傀儡。

“三妹妹,三妹妹……”江怀序急声唤她,焦急道:“你要顾念自己的身体,这些事终究过去了。”

眼泪落得悄无声息,江念卿回过神已经满脸冰凉。

她伸手轻轻拭去,心底涌起的愤怒与怨恨却无法平息。

“这些事,过不去。”

她说罢转身就要走,江怀序立即拦住了她,“三妹妹你别冲动,也许我不该告诉你今日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

“他还没死,就要父债子偿吗?”

“我……”江怀序语塞,又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纠结又痛苦。

“我母亲嫁给江沛时才十六岁,家里人原本不同意的,因为京城太远,因为我母亲性子太温柔纯良,是江沛将她骗进京城,骗她以为自己有了段好姻缘。”

“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不明不白当了别人三年的影子,还要在临盆时知道一切,含恨而死?”

她声音哽咽,字字如泣血,“我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他江沛这么欺负!”

江念卿仰头看着江怀序,含泪的双眸中是难掩的恨意。

“大哥哥,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江怀序被她一声大哥哥喊得惭愧至极,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为自己的隐瞒感到心虚。

话已至此,他说不出一个字拦她。

江念卿绕过他,大步出了庭院,半道遇着李管事,不等他拱手行礼,问道:“江沛在哪?”

李管事险些没反应过来江沛是谁,哆嗦着回答:“江……老爷正在书房。”

得到答案,江念卿冷着脸直接朝书房去。

李管事直觉不妙,素日娇娇柔柔的三小姐何时用这种语气说过话,还直呼老爷大名,实为大不敬。

他想了想,连忙朝姚氏的别院走去。

江念卿闯进书房时,江逐辉正磕磕绊绊在背文章,江沛脸色很不好,眉头快拧成个川字。

两人都被江念卿破门而入的动静惊到,江沛斥责道:“念卿,你这么冒冒失失进来做什么?”

“出去。”江念卿没理会江沛,瞥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江逐辉,重复道:“出去!”

江逐辉被她略凶的语气吓得身体一颤,面露惊愕,觉得江念卿今日十分不对劲,简直是吃了炮仗。

他看了眼脸色铁青的父亲,还是缩着脖子匆匆出了书房,甚至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江念卿走到书案前,东翻西找,文书画卷瞬间缭乱。

江沛冷声道:“你今日如此失礼,到底想做什——”

他的声音在看到江念卿拿着那副斑驳的画卷时戛然而止。

当日江逐辉失手打翻茶水,不慎将画卷浇湿,水墨晕染弄脏了画中人的眉眼。

江念卿那时看得不真切,下意识便以为这女子是傅欢,还道江沛痴情,忆她母亲至今。

今日细看方知,画中院绿竹苍翠,分明不是朝云院。

女子裙摆层叠,绣得是青枝绿叶,分明不是玉兰花。

江念卿将画举到江沛面前,手却难以自抑地颤抖,问道:“这画里的人,是谁?”

江沛不答,江念卿便替他回答。

“她叫白絮。”

她眼眶发红,却忍着不落泪,厉声质问道:“她叫白絮,所以大哥哥的名字是怀序?那么我名字里的卿,到底是指谁?”

江沛夺过画卷,怒目而视,“你竟敢在这大呼小叫,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父亲?”江念卿忽而笑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口吻却轻蔑又淡漠,“什么狗屁东西……”

“啪!”

江沛扬手狠狠打了江念卿一巴掌。

他气的不轻,胸口剧烈的起伏,脸色涨红,“江念卿,是不是我太纵你了,叫你礼法教养全无,竟然说出这样不孝的话。”

江念卿被打的偏过头,脸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痛。

她伸手将凌乱的发拨到而后,擦了擦眼角的泪,再次看向江沛,平静双眼里的恨意却汹涌猛烈。

“江沛,你害死我母亲,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真是反了你了,好,好,你想寻死是吧……”

“老爷。”房门被打开,姚氏匆匆忙忙赶来。

她见到江念卿脸上显目的巴掌印时愣了下,随即道:“老爷,你怎么发这么大火,当心伤了自己的身子,孩子不听话可以好好教……”

“教?教什么?教得她来要我这个父亲的命么?”江沛冲着外头怒道,“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的混账押去祠堂,跪三天三夜!”

“我凭什么听你的!”江念卿也怒极,抄起书案上的砚台,狠狠朝江沛砸去。

“咳!”江沛始料不及,被砸得后退一步,狼狈跌坐在椅中,手紧紧捂着心口,神色痛苦。

砚台落地,碎裂成两半。

“老爷,老爷!”姚氏吓得脸色发白,急忙去看江沛。

“你、你竟敢,押下去,给我押下去……”

江沛怒瞪着江念卿,随即咳出一滩血,无力栽倒在姚氏怀中。

姚氏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即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尚有气息后重重松了一口气,立即道:“快去请郎中来!”

她又看向站在书案上的江念卿,明明往日看起里弱不禁风的人,此刻却神色冰冷,散发着令人不敢靠近气息。

“你……”

江念卿嗤笑一声,看着身后蠢蠢欲动又不敢上前的小厮,淡淡道:“走吧,去祠堂,我现在还不想跑,毕竟帐还没算完。”

姚氏缓过来神,对李管事道:“吩咐下去,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若让我听到半点风声,违者三十大板!”

李管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连连点头称是。

江念卿跟着小厮去祠堂,出门时江流月与江逐辉站在檐下,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听到姚氏还在喊老爷,立即冲进去看。

“父亲,父亲……”

江念卿看向台阶下的江怀序,对上他关切担忧的目光,神色平静无波澜。

“三妹妹,你的脸……”江怀序疾步上前,看着她微肿的脸,万分自责,“都怪我……”

“大哥哥,你也进去看看江老爷吧,我方才下手重,只怕伤得不轻呢。”江念卿听到里头乱糟糟的动静,语气尽是嘲讽。

江怀序往里头看了一眼,却没动。

江念卿却不欲多理会他,目不斜视下了台阶,朝着祠堂走去。

“三妹妹,这样便能为你母亲讨回公道么?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江念卿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微微笑道:“没想过。”

日色温和散漫,照在身上平添几分暖色,她明明在笑,却无端让人心生冷意。

“江怀序,江沛害死我母亲,我只要他半条命,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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