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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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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顾府后,秦晩前脚刚跑进府,后脚天都就下起了暴雨。咆哮的大雨一连下了数天,下得百官人心惶惶、焦虑不安。

终于到了放晴那日,大理寺一封驾帖便不紧不慢地送至中常侍韩佩的家中,众人登时被泼了一大盆冷水。

顾长越没死的消息传遍了天都,有人欢喜有人忧,最忧的自然是被铁枷镣铐拷走的韩佩。

他两眼一闭,双腿一蹬,就这么同死人一般被押走,过往一生的荣辱都在途中被尽数回忆。

待到他两脚重新回到地面,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地,黑布被撤走,他缓缓睁眼,意外发现自己竟不在大理寺。

“韩大人,别来无恙。”

韩佩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浑身猛地一颤,抬头见顾长越就坐在书案后,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对方脸色尚且苍白,本就清晰立体的面部轮廓更显分明,雪白中衣下的身形相比先前消瘦不少,看起来还是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

韩佩先前还只是听闻,知道顾长越快死时内心还没什么感觉,如今亲眼看见顾长越的病状,这才恍惚想起,眼前此人是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顾……顾大人,还真是福大命大。”韩佩惊叹于顾长越伤成这样都还能醒,惊叹他才醒就急着处理公务,这简直不是常人所为。

顾长越淡淡一笑:“托韩大人的福,幸好炸的不是万蝶斋,否则本官命再大也得葬身于此了。”

他尚且虚弱,说话的声音也不似以往那般有气力,但韩佩还是用力俯身磕头:“求大人高抬贵手!”

顾长越虚弱地咳了几声,给自己倒了杯水:“韩大人还真是折煞本官了,私藏火药乃是重罪,这叫本官如何高抬贵手?”

“不是我!不是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求大人千万明察!”韩佩戴着枷锁,行动不便,但仍是跪行至书案前。

在顾长越的目光下,他开口说出了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三皇子萧誉,都是他指使我干的,那斋里的一切,除了那五个小妾,其他都跟我无关啊!”

“三皇子。”顾长越微微皱眉,问道:“他藏这批火药是想做什么?”

韩佩转头四下看去,方才还没注意身处何处,眼下才知自己应当是被带到了顾府,眼下正在顾长越的书房。

“你只管说,这里没有旁人。”顾长越道。

之所以把韩佩带来顾府而不是大理寺,为的便是能让韩佩能说实话。

“具……具体的下官却是不清楚,但绝对对当今……不利。”韩佩压低声音道,随即眼珠子一转道:“顾大人也知如今是个什么世态,没有哪个皇子手里不沾人命的,三殿下既有这般能力,大人为何不择主而栖?反正迟早是要…….”

“住口!”顾长越忽然神情一变,韩佩吓得往后栽倒在地。

“自古夺权多以重振天下为名,岂不知天下才是尔等砧板鱼肉!口口声声旧朝新朝,一个个踩着人命亡魂攀权附贵,有谁当真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这天下社稷?!”顾长越语气忽然强硬起来,本就虚弱的身子竟开始微微颤动。

“你们口中的三殿下,命你们这些下属干的事,可有哪件不是打着为天下的名义,实则为自己招兵买马、置宅屯金,可有哪件不是为了他自己?”

闻言,韩佩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你们一个个都心知肚明,无非是为了同一个目的罢了,诓骗忠义之人、欺骗自己,到头来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劝叛!”

后背伤口隐隐有开裂的征兆,顾长越默默平复了下心情,看着韩佩一字一句道:“韩佩,不是本官不愿高抬贵手,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路。”

韩佩听得浑身汗毛竖起、冷汗直冒:“大人!求大人放过我大人!大人…….”

未等韩佩再次爬起,陆庭就将其一把拽起,二话不说押去大理寺。

“顾长越!你不得好死!你迟早沦落到我这个下场!顾长越!!!”韩佩被押上囚车的一瞬间,立即变了副丑恶嘴脸,口里不停骂着顾长越,扬言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陆庭见怪不怪,随手拿了块木头堵上他的嘴,淡淡道:“做鬼?要寻我家大人的鬼多了,且排着吧。”

书房内,顾长越发现靠自己根本站不起来,后背传来的一阵阵隐痛让他额上不由得生出冷汗。

他撑着桌案几经尝试,终是泄了口气,打算等青阳过来再唤他。

忽然间,一抹绯色身影走了进来。

顾长越还没反应过来,那身影便已经绕到了书案后,一双素手扶上了他的手臂。

顾长越尚未开口,便借着一股力道站了起来,顺势一路走到榻边。

贺兰尧帮他堆起高而厚的被子,好让他能侧身靠在上头歇息。

顾长越靠下后,看了一眼贺兰尧,随即又不觉挪开目光,不知情绪道:“有劳。”

贺兰尧替他倒来水,放在他手边:“青阳出门了,我就在隔壁,大人有事可直接唤我。”说完,不等顾长越开口便走了。

顾长越看着那一抹身影,手臂上似乎还留有余温。

他惊觉方才二人相处似乎格外和谐,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也很是温柔,看上去颇有琴瑟和鸣的意味。

“……坏了。”

顾长越心头莫名生起一阵无措。

.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顾长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然而他的心情却是愈发难耐。

萧誉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趁着顾长越重伤初愈、尚且虚弱,将韩佩的事假手到了刑部,而后又将火药一事全部推到了他的头上,并且立即问斩,直接来个盖棺定论。

此事被顾长越知道后,气得他换上朝服打算当堂对峙,却被三皇子的一干党羽挡了下来,而圣上本来就不愿意管这些令人头大的事,于是此事就被敷衍了过去。

百官退朝,顾长越当即甩袖离去,他如一道疾风从百官之间掠过,自大殿一路刮到官道。

瞧见的官员都躲得远远的,唯独某个身影却是泰然自若,在顾长越瞧过来时,微微颔首:“顾大人。”

顾长越正在气头上,一看是萧谨,便淡淡回礼:“五殿下。”

“顾大人伤才好,这般动怒,岂非正合了他们的意。”萧谨好心提醒道,谁知顾长越却是冷笑一声:“敢怒不敢言才是他们想看到的,殿下多虑了。”

萧谨知道顾长越是聪明人,故而也不拐弯抹角,提醒过了便完,正待离去却被顾长越唤住:“圣上特许殿下与王妃留在聿州服丧,算起来还不到日子,殿下急于回宫,不知是有何大事?”

这普天之下,敢这般跟皇子说话的也只有顾长越了。

萧谨只回头看了他一眼,回道:“婉儿要回天都,顺路送一送。”

闻言,顾长越眉梢一挑,似是有些惊讶:“她舍得回宫了?”

“淑妃念女心切,再不舍也得回来,况且过几日便是春日宴了,顾大人届时也能与她见上一见。”提起自己的妹妹萧婉,萧谨的语气也放缓了些。

萧婉,乃是今朝的六公主,也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公主。

她的生母淑妃与萧谨的已故母妃生前最为要好,故而这对兄妹也比旁的皇室手足更亲密。

而淑妃本名姓顾,是绥国公顾绥的亲妹,故而萧婉与顾长越也算表亲。

便是凭着这几层关系,三人自幼时便常在一起,顾长越亦是与萧婉如亲兄妹。

然而顾长越性子使然,和萧谨一直保持着君臣距离,办起案来也是绝不手软,因而两人的关系也称不上多好。

“此番春日宴设在皇宫护城河边,景色上佳,顾大人届时也可带上夫人一起。”萧谨说完便走了,留下顾长越还在思考春日宴的事。

春日宴,不仅是皇宫贵族的盛会,往往还会宴请百官与家眷,是一场极重要的宴席。

如今圣上精力不支,能负责这场宴席的也就只有齐却尘。

但他把宴席设在护城河边,除却风景之外,不知究竟是作何打算。

思及此,顾长越脚步一拐,径直去寻了齐却尘。

“圣上如今日日进食长生丹,这天啊迟早要变,我等也只得日夜提防些。把宴席设在宫外,既显了皇室颜面,又能确保圣上安危,不失为一个法子。”齐却尘叹着气道。

“可要世侄再派些人手?”顾长越担心道。

齐却尘摇摇头:“不必,御林军届时都会守着,这段时日你也折腾够多了,此番好好赴宴便是。”

顾长越陪齐却尘坐了一会儿,看着他越发苍白的发须,顾长越心口似堵了什么,一路回到府里都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青阳和陆庭见了,也不由跟着忧心忡忡。

“大人,可是圣上发了什么话?”青阳端了碗不知道什么的汤放到一边,打算放凉了再给顾长越。

“韩佩被当了替罪羊,在刑部大牢自尽了。”顾长越将事简单说了一遍。

陆庭盯着那一份定案诏书,咬牙自责道:“是我的过失,怪我没看住。”

“得了,他们要耍奸计也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顾长越把自己的想法同他说罢,宽慰了几句道:“我忧心并非因为这个。”

和国师谈过后,顾长越才知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萧誉的野心已经大到不屑于与其他皇子明争暗斗,已经想凭一己之力弑父篡位,他的势力已经遍布朝野上下,想劝他收手,简直是与虎谋皮。

得想办法尽快告诉阿尧才是。

顾长越愁得揉揉眉心,这时青阳将汤端了过来,顾长越想也没想便喝了,临了尝着一股参味,才问青阳道:“这什么汤?”

青阳抿了抿嘴,垂了眼道:“这不是汤,是夫人的嫁妆。”

“……好好说话。”

“夫人上回剩下的半株参,给您炖了汤补气,说喝了恢复得更快。”

顾长越先前发话,所有贺兰尧送来的东西全都归青阳,青阳也来者不拒,但是这参汤他是万万不敢偷喝,相反怕顾长越拒绝还特意没告诉他。

顾长越一时失语,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大人,夫人对您真的好,青阳哪怕是羡慕都羡慕不来,您就别整日叹气了……”这些日子青阳早就看透了,不管自己如何献殷勤,贺兰尧也只对顾长越上心,他也只是夹在二人之间的传话人罢了。

“便是如此才更要叹气。”顾长越撑着下巴,神情疲惫地合眼沉思。

并非是他铁石心肠,一个满了的酒壶,是无论如何添不进其他的酒,哪怕是千金难买的佳酿。

半晌后,顾长越似是想到了什么法子,对青阳道:“过几日便是宫里的春日宴,你去知会他一声,届时随我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顾长越:就是你小汁骗我老婆?!

萧誉(微笑):顾大人话别说太早。

青阳:呦呦,这不是汤,是夫人的嫁~妆~skr~

顾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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