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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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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元年二月

○辛亥朔。大学士刘健等言:“经筵日讲,所以缉熙圣学,收存心养性之功。日新圣德,为制治保邦之本,诚今日之急务也。近奉旨,以二月初二日,肇开经筵,其细密功夫,必资日讲。去年十一月内,已从臣等所请。至十二月十四日,以天寒暂免。臣等欲乞经筵之后,即初三日为始,如旧日讲,少效涓埃,上以副先帝之顾托,下以慰臣民之瞻仰。”从之。

○巡抚·云南·右·副都御史林元甫以病乞还乡调治。诏:“许之。”令驰驿归,病愈之日,有司以闻,仍召用。

○壬子初开经筵。是日早朝毕,上御文华殿,诸有事于经筵者,俱盛服左右侍。大学士李东阳讲《大学》首章,谢迁 讲《尚书·尧典》首章。讲毕,赐宴于左顺门,并赐知经筵·同知、经筵·侍班大臣,及进讲、展书、书讲章执事等官,白金、宝钞、彩叚、表里有差。

○太子·少保·南京·兵部·尚书 王轼 以病恳求致仕。吏部言:“御史沈赉等顷奏,轼 有时望,称病日久,欲趋之早出,必其病已平复。宜移文令其慎药强食,亟出供职,以副委任之重。”上是之,仍谕勿再辞。

○兵部奏:“近日言官交劾镇守·江西·太监董让废格诏书,敛怨蠹政,因并论太监刘琅之在蓟州,朱云之在山东,皆贪酷诛求,重为民患。乞究治,别选廉静者代之。”东昌府·通判曹璞亦论云:“侵牟商贾,科索州县,宜速罢。”得旨:“去留在朝廷,自处之。”

○升刑部·署员外郎吴江,南京·大理寺·署左寺·正陈大纪,俱按察司·佥事。江江西,大纪福建。

○封 周王 睦 生母李氏为次妃。李氏周悼王宫人,其子既袭王爵,援例请封之。

○给事中艾洪等劾:“将领之贪婪不职者,内则英国公张懋、新宁伯谭祐、怀宁侯孙应爵、彭城伯张信,外则宣府·参将解端、李稽,各其罪状并论镇守·太监刘云之在陕西,刘琅之在蓟州,残民蠹政,俱乞罢黜。”兵部覆奏,诏:“令巡按·御史逮端,稽治之。”

○晓刻,木星退犯右执法及上将星。夜,东北方,天鸣有声,如风水相薄,凡五七次。

○甲寅掌鸿胪寺事·礼部·尚书 贾斌以老疾乞休致。上以其积有年劳,听给驿归,仍命有司给食米月二石、役夫岁二名。

○乙卯升贵州·布政司·左·参政郭绅为福建·右·布政使。

○南京·云南等道监察·御史沈赉等劾奏:“山西·布政使俞俊、江西·参政王纶、浙江·参议倪珏、福建·副使王钦、南康府·知府 王溥、庆远府·知府 谢文著、浔州府·知府 马昇、铜仁府·知府 刘瑜、两浙·运盐使司·同知徐绍先,不职宜罢黜。”吏部覆奏言:“俊、纶、钦、瑜、绍先抵任未久,或曾蒙旌异;溥、文、著、珏、昇则清议未谐。”上是之,令溥等致仕,而留 俊 等供职。

○达思蛮长官司遣头目·番僧贾舍僧吉等各贡氆氇等物,赐宴赏彩叚绢钞有差。

○巡抚·都御史王璟请革皇庄,未有俞旨。其在真定等府、宁晋等县者太监夏绶,请岁加苇场之税,又欲勿听小民争讼;其在静海、永清、隆平等县者少监傅琢等,请遣官履亩核实,以便管理小河之在;宁晋庄前者太监张峻等,又欲税往来客货,皆从之。时又以庄田之故,差官校赍驾帖,逮捕民鲁堂等二百余人。璟及都给事中张文、监察·御史叶永秀 等,极言其不便。户部初集廷臣议谓:“千百顷琐琐之利,恐不足以孝养两宫。请革皇庄之名,通给小民领种。”有旨:“令再议。”于是,尚书 韩文等覆请谓:“畿民当加存恤,若谓庄田以奉两宫,不可给散小民,则宜移文巡抚官核实,召人佃种。亩徵银三分,解部输内库进用。其管庄内官悉召还,庶地方得免侵渔之患。”上曰:“卿等意在为国为民,所言良是,但朕奉顺慈闱,事非得已。管庄各留内官一人、校尉十人,余悉召还。子粒如拟徵银,不许分毫多取,沿途往来厨传,俱止勿给。敢有仍前生事,为民害者,令巡按御史,具实以闻。”当议上时,大学士刘健等又言:“皇庄既以进奉两宫,止令有司照数收银,亦足供用。若必以私人管业,反失朝廷尊亲之意,且管庄内官假托威势,逼勒小民,其所科索,必踰常额。况所领官校,如饿豺狼,甚为民扰,以致荡家产鬻,儿女怨声动地,逃移满路。京畿内外,盗贼纵横,亦由于此。诸如此弊,上之人岂得知之?今使利归群小,怨归朝廷,事极势穷,变生不测,在近地尤有可忧,所以廷臣合词议奏,望念宗社生民重计,以成大孝。问安视膳之余,从容奏请,倘得欣允,实国家天下之幸。”然中人为渔利之计,锢蔽已深,竟不能尽革也。

○升赏大同夜不收、官旗、墩军之死事者,百八十八人有差。

○丙辰升浙江·绍兴府·知府 佟珍为福建·布政司·右·参政。

○直隶·无为州·民陈顺妻汤氏一产三子,命给养如例。

○致仕·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王锴卒。锴,辽阳人,自定辽·后卫·指挥使累功升都督·同知,在边最久。至是卒,年八十一,赐祭葬如例。

○丁巳释奠先师孔子,遣少傅兼太子·太傅·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谢迁 行礼。

○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宇为右·都御史,总制大同、宣府、偏头关等处边务。先是,兵部会推总制者,以兵部·左·侍郎许进、南京·右·副都御史雍泰名上,不允。再推,乃用宇。

○戊午祭太社、太稷。

○遣顺天府官祭先农之神。

○升户科·左·给事中尚衡为浙江·布政司·左·参议。

○己未遣户部·侍郎陈清祭太仓之神。

○遣顺天府官祭宋丞相文天祥。

○以纂修《实录》,赐监修、总裁、纂修等官太师兼太子·太师·英国公张懋、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刘健等,宴于礼部。命:“保国公朱晖、尚书 马文昇、张昇待宴。”以山陵甫毕,免簪花作乐。

○阳曲王府·辅国将军奇浑,荣靖王之孙,故·镇国将军钟锳第六子也。少失父,事母丁氏至孝,母病朝夕侍汤药,吁天祈以身代,水桨不入口者四日,忧悴骨立。居常积书千卷,与士大夫讲习,清澹如寒士。每冬出粟五十石,赈饥有司。上其事,先帝命核实。至是以闻,上乃赐书奖谕曰:“惟国家以孝治天下,凡臣民有孝行者,必命有司旌表,以励风俗,况宗室乎!尔孝行纯笃,是用致书褒奖,且以风动诸藩,尔其钦承之。”

○升河南·左·布政使吴文度 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云南等处地方。

○升福建·布政使司·右·参议王琳为贵州·左·参政。

○录故·兵部·左·侍郎李介 孙 光祚为国子生。以介 子兵部·员外郎昆,其父三年考满,未沾荫典,故也。

○命怀来卫·指挥使吴钺守备怀来城,万全·都司·纳粟·都指挥·佥事 孙琦 守备冼马林堡,宣府·右卫·指挥·佥事 丁浩守备万全·右卫城,广昌所·指挥·佥事 宋宣守备广昌所。

○降陕西·都司·纳级·都指挥·佥事 陈王□赞为指挥使。坐被虏入境抢掠,故也。

○庚申升朵陵山卫·都指挥·佥事 答昇哈为都指挥·同知;亦马忽山卫·指挥使锁纳为都指挥·佥事;葛林卫·指挥·同知塔嗒住、撒剌儿卫指挥·同知兀乞捏,俱为指挥使;兀鲁罕河卫·正千户苦赤纳为指挥·佥事。各夷授职已余二十五年,因其陈乞,乃如例递升。

○改广西荔波、思恩二县隶河池州,仍属庆远府。镇巡官奏:“河池初由县改州,孤处束兰、那地、南丹三州间,土地人民多被侵掠,而二县与河池接壤,改隶以为羽翼,则可互为应援。”从之。

○命工部修筑芦沟桥堤岸。以去年六月,为水冲坏六百余丈,故也。

○昏刻,月生晕,色苍白,中围井宿。

○辛酉朝鲜王 李以恭上《孝宗敬皇帝尊谥》及《太皇太后、皇太后尊号》,遣陪臣·同知·中枢府事 尹汤、老工曹·参判沈光辅奉表及方物来贺,赐宴并金织衣彩叚等物有差。

○设浦江关·守备·军民·千户所,仍隶松潘卫。

○赏广西·都指挥·佥事 金堂银十两、彩币二表里,录其剿归善县贼首古三仔 之功也。获功汉达官军土兵舍余人等一千二百八十人,赏有差。

○赏甘肃·镇守·太监杨定、巡抚·都御史毕亨、总兵官·署都督·佥事 刘胜、兵备·副使李端澄,各彩币二表里、银十两;巡按·御史杜旻 、兼管·神枪·太监沈让、副总兵白琮、参将吴鋐、佥事官贤曹,玉银币各半之;番汉官舍·夷兵·正千户哈只哈三等二十二人,各升署一级;都指挥·同知朱瑄等二千三百六十七人,各赏有差。以复立哈密·国王 陕巴功也。

○郑府·仪宾王缙 坐居丧挟妓,革职。

○夜,月生晕,晕围火土二星,于内色苍白,至二更散在井宿。

○壬戌赐故·左·都御史戴珊 谥。珊既卒,陕人之在京朝者御史杨仪等及国子生数十人疏:“珊,学行履历,无可疵指。其督学应天、陕西,一以随材施教,敦实抑浮为主,所至人材倍出,士论归之。其巡抚郧阳,值野王 冈煽乱,延及无辜当坐者甚众,以胁从论,多所全活。其为刑部·侍郎往勘荆、晋二王,府狱详明。称旨寻擢南京·刑部·尚书,人无冤称,比掌都察院事,正身率属,风纪肃然。盖屡以疾辞,不允而卒于官。属纩戒家人,勿乞祭葬。臣等出其门下,义不容默,乞敕所司考其平生,参之舆论,易名定谥兼赐祭葬,则凡在臣僚罔不知劝。”章下所司议谓:“宜如仪等所言。”上是之乃,赐谥:“恭简”,赠太子·太保。

○太监陈宽传旨以分守·大同·右卫·都知监·左·监丞侯能镇守大同,而以御马监·左·监丞宋彬代能。

○分守·金腾·参将卢和性贪暴挟,索夷人金宝以万计,纳孟餋 思陆赂;以孟木等村,夷寨畀之民女,有已聘为人妻者百计,夺为妾;吏民小忤辄至死,欧而死者二人,毒而死者一人,畏威而缢死者五人。为分守·内官孙叙 所讦,而叙 亦多索夷人金宝。初以平戛寨卖于莽勒,既而勒之;叔、辉纳赂又改畀之,且令人至夷地市宝石。和与之互讦,又邀截其奏。下巡按御史验问,俱拟斩;和所用千户李纶坐与夷通市;叙 所用土官镇抚谢宏、赵钺坐强索财物,俱拟永远充军。都察院覆奏:“和及纶、宏、钺如拟,叙 减降充军。”诏是之,发叙 充孝陵神宫监军。

○初孝庙时,周王 睦 奏:“本府殿庭、坛庙、宫寝、廊庑,以火故且年久倾颓,乞命官重葺。”工部覆奏:“今宗藩府第初创,民已不堪难,再扰宜遵例,令本府自以禄米、田租葺之。”有旨命镇巡等官勘处。至是,具奏如王言,工部议如初。上令再议,又极言:“时诎民穷,承运门诸处难以概修。惟社稷坛、家庙及寝殿之不可已者,移文镇巡官,取诸司库贮赃罚银,送府修理。”从之。

○癸亥都给事中周玺等以南京及各处地震灾异频仍,劾户部·侍郎王俨、陈清,工部·侍郎李鐩,南京·工部·尚书 李孟旸,户部·侍郎陈金,光禄寺·卿胡谅,总督·粮储·丁忧·都御史邓庠,巡抚·都御史柳应辰、曹元、刘洪,皆宜罢黜。监察·御史何天衢等亦以为言,又及巡抚·都御史韩邦问、林元甫。吏部覆奏,上悉留之。

○转江西·右·布政使崔岩为河南·左·布政使。

○庐州府·知府 马金奏:“故元·淮南·左丞赠平章·豳国公谥:‘忠宣’ 余阙,合肥青阳里人也。至正之乱,提孤军守安庆,援绝城陷,与妻妾子女俱死焉,一门五节,世所希有。我高皇帝 嘉其忠,诏建庙祀于安庆矣。但臣闻古之忠臣,生地死所,俱有祠。今其里旧祠弗葺,似为阙典,乞令所司修复,置守者,赐之祠额。其于风化,实非小补。”礼部议覆如金奏:“葺合肥旧祠,给旁近户二家护视春秋,令县正行祭礼。”诏:“悉从之,颜其祠如谥。”

○交河县·知县李泰奏:“边境烧荒,诸将往往乘机畋猎,尝有输盐招寇之患,乞停止。”兵部议:“烧荒之举,不惟遏胡马南牧,而官军亦易于瞭望,乃边方重务,不可废也。泰所言诸弊,殆将领非人所致,宜密访重惩以警之。”奉旨:“迩来各边烧荒,第虚应故事,为弊多端,其命巡按御史密访以闻。”

○升赏大同红墙儿墩等处,有功官军一百三人有差。

○乙丑上祭先农之神,遂躬耕耤田。命太师·英国公张懋、太傅·瑞安侯王源、太傅·寿宁侯张鹤龄,各行五推礼;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尚书 马文升、闵圭、张昇、刘大夏、曾鉴、杨守随各行九推礼。

○兵科·都给事中艾洪等言:“给事中葛嵩等,前此清查留守中等七十一卫官军匠,余议拟存留。裁革在司苑局者别处五百名,立嘉蔬所应革七百一十一人,在尚膳监者应革四百一人,在锦衣卫者应革一十一顷为七千五百七十七人,俱奉旨送操诸司,不得设辞沮挠。今乃以太监魏兴、萧寿,指挥赵鉴有言,遂降不必送操之旨。迩者边境,数耸行伍,缺乏议者,尚欲召募以充之。况应革之人,皆廪食之数,顾使之受役,巨室办纳月钱,而坐耗国储,亏损邦政,手且二三,其令人无适从。乞果断必行,毋惑于近习之请,凡清查操练,一以前令从事。”得旨“所言诸事,俱已有成命矣。”既而嵩及给事中杨一渶亦以为言,欲罪兴等,以为后戒。兵部覆奏,皆不听。

○丙寅降懿路·备御·都指挥王钺,抚安堡·指挥陈震,千户史文、陈雄、赵明,各一级,带俸差操,坐守备不设罪也。

○丁卯升四川·按察司·整饬·松潘·兵备·副使张翼 为四川·布政司·右·参政,仍莅旧任。翼 以抚谕番族有功,拟升一级。兵部言:“翼 遽改迁,恐难终前功。”故也。

○荫南京·刑部·尚书 樊莹次子垔 为国子生。莹子堆既荫而没,以垔 补之。

○戊辰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 言:“昨司礼监递出户部、兵部、吏部、都察院各一本,传示圣意,令臣等拟断。臣等据理论事,皆不可行,逐一从公拟票上请,又蒙发下不从所拟。臣等情意迫切,谨昧死为陛下陈之。今盐法之坏极矣。谭景清等肆行贿赂,假公营私,既不肯奉诏还官,又不肯领回原价。沮坏新政,累母后之圣德,论其情罪死有余辜,况皇亲之家?既自辞退家人引目,此商人者已不相干,朝廷乃信其巧言曲为庇护,宁废国法、误边计而不顾,此不可者一也。军法之坏极矣。大同随征所开冲锋破敌、三次当先,二项旧制俱不该升。况经侍郎等官核实,京军战居阵后,无显功、无明证,姓名差讹,多寡不一。依拟给赏,已为从厚,乃欲踵近弊,升冗员至于数百。其买功、卖功,事觉置对者,皆小官贱人,又以特恩宥免,使奸人得计,法令不行,坏名器縻,廪禄皆不之恤,此不可者二也。刑罚之坏极矣。神英侵卖官马,赃余千两,为监督等官所劾。下巡按御史勘实,而乃占恡其子不甘就鞫,欲并释其家人,自来武臣无敢玩法抗上,如英比者。英纵有微功,亦当别为议处。若通免究问,止令罚俸,堂堂朝廷不能制一武夫,何以控御天下、威服夷狄?此不可者三也。选法之坏极矣。御用监书篆缺人,吏部奉旨考选送用。今乃令已黜人员,通送本监考较优劣,不信铨衡而信宠幸,祖宗旧制,恐不如此。况夤缘传奉者奉诏裁革,曾不几时而遽开此例,则官匠术士仿傚成风,以邪路为当行,视诏书为故纸,其所关系亦非细故,此不可者四也。凡此四者,或该部掌行,或会官议奏,朝廷任贤图治,责在有司,不宜以一二人之私恩,坏百年之定制,以一二人之邪说,废万世之公论。况皇上春秋鼎盛,政令维新,而地震天鸣,白虹贯日,恒星昼见,太阳无光,盗贼纵横,夷虏猖獗,财匮民穷,怨谤交作。内外臣仆,方且持禄固宠,乘机作弊,排忠直如仇,讐保奸邪如骨肉。日复一日愈,甚于前祸乱之来,恐亦不远。臣等受知先帝,久侍青宫,叨任腹心,实同休戚。近者或旨从中出,略不与闻,或有所议拟,竟从改易。似此之类,不能悉举,而事穷势极,责亦难辞。若顾惜身家,共为阿顺,则欺君误国之罪,无所逃于天地之间矣。所有前项四本,不敢别拟,谨将原票封进。若以臣等迂愚言不足信,则当乞身避位以让贤能。”不报。

○大华殿·办事·光禄寺·卿张骏乞致仕,许之。

○革汀州府·捕盗·通判及长汀、清流、宁化、连城、归化五县捕盗·主簿。以盗平,故也。

○己巳户部集廷臣再议盐法言:“商人谭景清等乞买补残盐,先帝始虽误听,继念边饷缺乏,亟命查议。及陛下嗣登大宝,锐意裁革,时论快之。未几悯其陈诉,复命分豁。以故臣下建白不下数十章,户部议拟亦经数十次。岂不知诏旨之,屡勤而纷扰之为渎哉,但祖宗设立盐法,专以备边赈济,禁权豪毋得沮挠,乃法之一定,而不可易者。今山陕岁饥□虍口,乃□方大入赈救,备御又事之至急而不可缓者,是乌容坏当守之法,而忽可忧之事耶?臣等再三执奏,未蒙俞允。若谓成命已下而难止也,则祖宗成宪传之子孙。近日诏旨颁之天下,何乃一旦而变之乎?若谓商人亡,资而可悯也,则夫数百万饥民,转于沟壑,何以莫之引手乎?今帑藏空虚,边储无积,若买补之害不除,则盐法之坏益甚,官课何从变卖?粮草何从措办?一有急用何以应之?臣等反覆思,惟残盐必须尽数没官,庶可以昭国法之至公,全天下之大信,杜奸宄之门通飞挽之利。或念景清等纳银在部,情恐不堪,则宜如数给还,追收原领引目,庶几情法两尽,事体合宜,上不失朝廷之纪纲,下可绝群小之觊觎,是乃极天下之公论也。此外如欲别议,是陛下所以待臣等股肱耳目之臣,不如景清等一商人矣,所以为宗社生民计,不若为商人景清等一家计矣。”有旨以为:“先帝已许之,其毋再扰。”

○户部言:“山西属郡灾伤重大,流移相属。弘治十八年应输大同军饷银四十万两,无从催督,已借支本布政司银十五万两代输,而边储尚缺,请运太仓银二十万往济之,而以河东运司盐课百万引,易银补太仓之数。其因灾而负者,暂且停徵,以苏民困,俟丰年计处。”从之。

○巡抚·陕西·都御史杨一清言:“天下各卫所月粮、布花、马匹、草料之类,往往为官旗、军吏人等所侵盗,而军士不沾实惠。是以生民膏血,为奸人渔猎之资,深可痛恨。宜敕南、北直隶及各按察司·管屯官兼稽考之任,其马价均傜,预备仓粮,赃罚银物诸钱粮,俱委经历或知事理之,本卫毋得擅委千/百户、镇抚等官。庶弊端渐革,军食稍充。”户部覆奏,从之。

○庚午建州右等卫野人女直都指挥牙秃哈等来朝贡马赐宴并金织衣彩叚等物有差

○巡抚·陕西·都御史杨一清以北虏深入静宁诸边境,不能防遏,上乞罢。时已命一清,总制边务矣。诏:“尽心供职,以图后效,不必引咎求退。”

○辛未南京·太仆寺言:“本寺官吏俸粮与滁州卫官军月粮,一处关支,于体统未便,欲如两京官俸例,石折银七钱,令原坐府州县徵银贮滁州官库,按月支给”。户部覆奏,从之。

○运大仆寺银二万两于大同,买马给军。以大同马灾,故也。

○命东昌卫·指挥·同知邓桂领班京操,以都指挥体统行事。

○壬申命给 大同、宣府马各五千匹,银各三万两。从总制·都御史刘宇请也。

○以旱灾,免直隶潼关卫、蒲州守御·千户所:秋粮屯田子粒一千八百七十五石有奇。

○癸酉升山东·布政司·左·参政冒政为江西·右·布政使。

○户部覆议都给事中邹轩等所言裕民止盗事:“其一谓:贵戚藉所赐庄田,侵夺民产,盖长宁伯周彧赐田之在景州东光境内者,实民人高崇等世业。往年为奸民讐害,投献中贵,遂以赐彧而崇愬焉。逮至锦衣卫鞫问已明,宜令踏勘官员从公断理,勿畏势以虐民,仍行诸贵近或尝受献者,俱遵诏旨亟以还民。其一谓:内府各监局、各库、各仓场及各门内官、内使人等,每缘收纳钱粮,刻削无厌。先帝晚年洞察民隐,尝特降明旨严加戒谕,今复玩愒,恬不知畏。故诸所解纳,百方巧取粟米、布绢之价,往往倍于时。估民甚苦之,宜重刻戒谕之旨,于诸司悬布,永示遵守。其一谓:庄田子粒贪暴者,违例自收,盖公、候田土及牧马、草场。亩徵银三分,令佃户自赴有司上纳,而后听业主领用,实虑管庄之人贪暴自恣,逼民逃窜也。今宜令巡抚、巡按重加榜谕,或违例致民失业者业主,有司一体究问。其一谓:征税不经,甚至屠宰,皆讷官钱,盖京城各门宣课司。近闻日进供用库猪肉丁、字库羊皮,又岁时,一再送进瓜果,皆旧制所无也,宜尽行革罢。若张家湾、芦沟桥二司经过客货,非在彼发卖者,宜令径赴宣课,可执税毋得重征。其崇文门分司五百贯以上,例该起条者,宜如原税之数,勿令加倍。各门大、小车两及驴骡负载诸货,宜悉听巡视·御史等官照例收取正税,不许守门内官仍前干与,分外过取。其一谓:珍宝应禁而不之禁,盖近该内承运库太监龙绶等奏谓,宝藏库宝石、西珠无可用者,欲本部区处进纳。臣等尝集府部群臣详议,时方凋敝,未能致此难得之物。况皇上新服厥命,正宜屏绝奇玩,以培养俭德。宜敕所司选诸内库所藏取足,成冠婚之礼,而止不必过求侈用。敢有夤缘举奏,务为蛊惑者,查照先年处置梁方例,重加究治。”奏入,上是之曰:“先帝所颁戒谕之旨,令诸司翻刻悬布遵行,有故违者罪无赦。”时廷臣集议绶等所奏之章,留中将一月矣。于是,亦得旨:“不必买办。”

○兵部覆议都给事中邹轩等所言:“修复铺舍,禁役火甲,严谨巡捕,设法缉捕等事。本部节有事例,但法久而玩。今宜申明其言,节财裕民,诚知本之论,而诸司弊政,望赐裁革。”上是之曰:“诸司弊政,有伤财害民者,其令条具以闻。”

○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 复上言:“臣等俱以愚庸,遭遇先帝委以腹心,临终顾命惓惓,以陛下为托。臣等痛心刻骨,誓以死报,及当初政竭力匡持,未敢轻易求退近者。地动天鸣,五星凌犯,星斗昼见,白虹贯日,群灾叠异,并在一时。京城道路,白日杀人。西北诸边,胡虏猖獗,损军折将,前后相仍,战则无兵,守则无食。民生穷困,府库空虚,风俗倾颓。纪纲废弛,赏不当功,罚不当罪,法令不行,名器冗滥。诸司弊政,日益月增,百孔千疮,随补随漏。当此之际,内外臣僚,协心倍力,犹恐弗堪。方且持禄固宠,任情作弊,谗谤公行,变乱黑白,人怨于下而不知,天变于上而不畏。窃尝历观载籍,遍阅古今,未有如此而不乱者也。恭惟即位之初,诏书一下,天下延颈,想望太平,而朝令夕改,迄无宁日。百官庶府,仿效成风,非惟废格不行,抑且变易殆尽。建言者以为多言,干事者以为生事,累章执奏则谓之再扰,查革弊政则谓之纷更。忧在于民生国计,则若罔闻知,事涉于近幸贵戚,则牢不可破。以一二人之私恩,坏百年之定制而不顾。以一二人之邪说,违满朝之公论而不恤。臣等叨居重地,徒拥虚衔,或旨从中出,略不预闻,或有所议拟,径行改易。似此之类,不能一一备。举臣等心知不可,义所当言,累有论列,多不见允。比为户兵等部议处盐法、功次等事,具本上陈极,言利害拱,俟数日未蒙批答。若以臣等言是则宜俯赐施行,臣等言非则亦明加斥责,而乃留中不报,视之若无,使臣等趋向不明,进退无据,深忧极虑,寝食弗宁。亦知内告外,顺人情之常,但政出多门,咎归臣等。扪心反顾,无以自明,展转于衷,事非获己。尝闻宋儒、朱熹有曰:‘一日立乎其位,则一日业乎其官。一日不得乎其官,则不敢一日立乎其位。’今势穷理极,已至于斯。若诿顾命之名,而不尽辅导之实,因循玩愒,窃禄苟容,则既负先帝,又负陛下,不但取讥当世,亦将贻笑方来。用是共沥愚诚,上尘天听,伏乞圣明矜察,特允退休,别选贤能,代兹重任。少逭分毫之罪,幸延犬马之年,则陛下优待旧臣之心,励精新政之义,两尽而无遗矣。”上曰:“卿等切切为治之心,朕已知悉。所言事待斟酌行,其悉心辅导如故。”

○甲戌升广东·韶州府·知府 曾焕为山东·布政司·左·参政,兵部·郎中周载为狭西·右·参议。

○给赏辽东官军之守墩空者八千二十九人,人银二两;新增系常操者,赏如之;其冬操夏种者一万五千一十六人,人银一两;新增冬操夏种者,赏亦如之初。兵部议:“登极赏典,不及二项官军。”给事中徐忱等以请,乃赏焉。

○湖广·永顺·宣慰司·宣慰使彭世麒等及四川·酉阳·宣抚司·宣抚冉舜臣,各遣通把事人等贡马朝贺,赐彩叚宝钞有差。

○山东·兵备·副使王哲奏:“临清、济宁、德州、东昌等卫军伍空虚。请命山东所属问拟谪戍者,俱发此四卫补操,以备缓急。”兵部议,从之。

○乙亥改巡抚·河南·右·副都御史韩邦问为南京·大理寺·卿。

○升提督保定等府操练大理寺·右·少卿韩福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等处,兼提督紫荆诸关,仍提调操练。

○升刑部·员外郎何俊 为江西·按察司·佥事。

○狭西·郃阳县,自是月癸酉至是日,地震十余次,有声如雷,从东北往西南,摇动民居树株。

○丙子监察·御史王时中奏:“真定、河间等府设立两宫皇庄,又分遣官校管理。巡抚宪臣论之,户部及台谏争之,府部诸大臣又会议而申请之。陛下以为奉顺慈闱,事非得已,似以是为孝也。臣以为孝莫大于得四海之欢心,若与民争利,致其怨讟,讵足以为孝乎?宜革皇庄之名,将地给民承佃,照例纳银。所在有司,每年查收解部,贮之太仓,以供饷边、赈饥之用。如两宫有不时之需,请裁定数目,拨送内府,转进收用,官校止勿复遣,则国体以正,而圣孝俞光。”上不听,命如前旨行之。

○丁丑大学士刘健、李东阳、谢迁 奏:“昨者臣等具奏自劾,奉圣旨:‘卿等切切为治之心,朕已知悉。所言事待斟酌行,其悉心辅导如故。’臣等闻命惊惕,愈不自安。窃闻委质事君者,人臣之常职。托孤寄命者,天下之重任,必处常而不失其身,任重而不负其托,然后可以无愧。若徒旷官尸位,而假委质之名,不能扶颠持危,而冒托孤之寄,断乎其不可也。痛惟孝宗皇帝大渐之时,召臣等至乾清宫御榻前,面赐顾命,谆谆数百言,臣等顿首拜受,不胜呜咽,彼时司礼监·太监陈宽等实共闻之。伏自陛下嗣位之初,臣等辅导启沃,多见施行,少伸报称。近数月来,往往旨从中出,略不预闻,有所议拟,径行改易。诏书不信,政令失中,臣等叨冒宠荣,忧惭无地。今不敢缕数,姑以其重者言之。商人谭景清等附托皇亲,奏讨残盐,而乃曲为庇护,宁使帑藏空虚,边饷匮乏,此政令之失一也。大同随征所开冲锋破敌、三次当先,二项旧制俱不该升,而乃查近年弊政,欲升数百冗员,以官职为人情,视爵禄如粪土。此政令之失二也。内府佥书、守门及各处添设分守、守备等官,奉旨减革者百无一二;而南海子净身人,又选入千余;至于蟒龙、玉带滥赏无筭。此政令之失三也。御用监书篆缺人,乃令革退人役,通送本监考校。凡匠官术士之查革者,皆将仿效成风,以邪路为当行,视诏书为故纸。此政令之失四也。他如皇庄田土,已令巡抚官查数,又复差官踏勘,带领人役骚扰地方,畿民贫困已极,何以勘之?此政令之失五也。皇亲家人妄奏畿民侵占田土,輙为出给驾帖,提解来京镇抚司鞫实,俱与原奏不同。未免,仍解本处官司问理。牵连负累,破家荡产,冤苦之声,致伤和气。此政令之失六也。韦兴、齐玄蛊惑先朝,盗空府库,罪大恶极。一则夤缘分守,累劾不退;一则奏请追究,止令取回迁延至京,未正刑典。此政令之失七也。各营执事官军及内府军匠、各仓军斗,俱经奏准,查赴团营;及各衙门乞留,仍复照旧,废营伍之籍,供私门之用。此政令之失八也。内承运库银两支销累数百万,内府支用不给印票,该库内官自请查筭,竟尔不行。司钥库铜钱,该部累奏支用,展转推延至今不发。此政令之失九也。饶州磁器奉诏蠲免二年,又令起运来用,此政令之失十也。似此之类未易悉举,臣等或传闻坐视,无可柰何,或封还执奏,不能终止,其为失职,实所难辞。追思先帝临终顾命之言,仰念陛下委任旧人之意,若涓埃之力,少有所禆,犬马有知,犹当报德。况主少国疑,四方多事,岂忍洁身去位,自求便安,但忠不足以格君,才不足以济世智,穷力竭日甚于前向者。臣等所陈奉有圣谕:‘朕便处治。’至今事有未行。今所奉圣谕云:‘待斟酌行。’是必言无可采,乃使之照旧辅导,亦不过仍前失职而已。先帝赫赫之灵临之在上,岂欲其冒辅导之虚名,而蹈旷废之实咎如此哉。臣等再三筹度,夙夜靡宁,陈力就列不能者。止闻之古人亦有明训,与其身自坏之,不若让之能者。用是备沥愚衷,再伸前请。伏望圣明,俯垂洞察,谅臣等为国之心非由矫饰,正臣等失职之罪,特赐罢归,亟选非常之才,俾任难为之事。庶可以上回天变,下慰民心,承先帝付托之隆,保宗社基业之重矣。”上曰:“所奏事,令各衙门查奏定夺。卿等宜尽心辅导,以副倚任。”

○初,御用监以成造龙床旗纛,缺人书篆,请命吏部访求送用,及访获吴一中等八人奏送该监。又有旨:“欲将前所革退 李鼎等六人,一并送监,考其优劣以闻。”吏部执奏不从,吏科·给事中安奎言:“初诏汰黜冗滥,不下七百余员。鼎等六人夤缘复进,则其类将援以为例。幸门一开,纪纲顿坏,其为新政之累大矣。宜仍革为民,不必送考。”吏部请从奎言。上是之。

○遣会昌候 孙铭、驸马·都尉马诚,彰武伯杨质,崇信伯费柱,礼部·右·侍郎王华,通政使司·右·参议熊伟,大理寺·左·少卿张鸾,太常寺·少卿乔宇,鸿胪寺·右·寺丞张昱,光禄寺·少卿杨潭,尚宝司·司丞万弘琬,礼科·都给事中周玺,兵科·左·给事中赵士贤,刑科·都给事中邹轩,工科·都给事中王缜,中书舍人庞王□匆、尹梅、于王□匆,各赍香帛分祀祖陵等陵,徐王等王及历代帝王陵寝,先师孔子,岳镇、海渎诸神,告即位也。

○六科、十三道交章言:“近日清查各项官军、匠余、五军等营,未补应操者一万七千八十有奇;留守中等卫,所裁革应操者三万三千六百有奇。”兵部覆题,已荷俞旨。未几,保国公朱晖,太监萧寿、魏兴、王佐、蔡用、高谅,各托辞旧制,误惑圣听,使清查徒为文。具营伍仍前空缺,万一有警,何以为备?乞置兴等于狱,正其阻挠兵政之罪。上诘责诸臣曰:“诸事俱从旧制,况以前决此曹从,何为輙肆奏扰?其不体宪纲甚矣。法应究治,姑贳之。”

○夜,流星如盏色青白,有光起自紫微东北,至近浊。

○戊寅提督修盖京通仓廒。监丞高谅奏:“留修仓军余之,送操者。”兵部议:“谅便私玩法,请治其罪。”得旨:“修仓军役如旧。”高谅置不问。

○己卯大学士刘健上疏曰:“臣素无学识,蒙先帝委以密勿将二十年。力小任重,每怀惭惧,加以年踰七十,老病侵寻,累乞休退,未蒙俞允。及先帝上宾,陛下嗣极,臣以亲承顾命,未敢遽尔言私,负惭苟禄。又将踰年,今先帝山陵已毕,陛下嗣位,礼议所当行者,亦以次苐行之。天下臣民,延颈拭目,以观新政,想望太平,而积毙未革。民困未苏,戎虏外侵,流亡交道,帑藏空竭,灾异频仍,天下事势殆,有不可言者。是皆辅导大臣失职之所致,而大臣之中职亲任重者,莫有过于臣内阁三人。臣等缘是一再具本自劾,辞避重任而累奉不允,且谕以用心辅导。臣闻命惊惧,愈自不安,切思臣三人者,责任虽无不同,而臣官最高,才最下,年最老且病。且近年以来,眼目加昏,精力益耗,上不能格心,下不能济事,而瘝旷失职,三人之中亦,为最当先退离。陛下天地之恩,不忍谴责,其如国法何?其如天下之公议何?伏望圣慈,悯臣之老且病,特赐优容,放归田里,而别选刚正才识之士,以代臣位,俾得展所学,必能匡辅圣天子,以慰天下臣民之望。臣得老死林下,受恩多矣。”李东阳亦疏曰:“臣质素羸弱,多病早衰,旧患头晕,痔漏等症连岁举发。荷蒙先帝遣医调治者四,幸获安全,方延残喘,去春痊可,未久恭受遗命,旋遭大丧,哀恸摧残,黾勉供职。伏遇陛下,嗣登宝位,庶政方新,不弃旧臣,荐加秩命。是用悉心竭力,不敢言私,每簿书丛委,思虑烦劳,则外疲内耗,病与日增。旬月以来,眩晕再发,呕吐遇伤,虽用药调治,病根深重,势必终身。追思少壮之际,尚不如人,年已六旬,岂复堪事。近与同官自劾失职。两疏辞任,俱蒙温旨谕令,用心辅导,特示倚任,未允罢归。臣于时势之难,为职业之不称,二疏略陈,不敢屡渎。当今之时,以若所为非有奇才异能,纵令少壮无疾,死且不能匡正。臣以庸愚加之老疾,曷克堪胜。三人之中,臣最当退。若不再沥愚哀,上回天听,即今忧懑颠蹶,不可救药,臣身不惜何补于时,且所陈十事,已下诸司查奏。仰赖圣明在上,必有施行,犬马微躯,死且不恨。伏望鸿慈,特赐俞允容臣休致以尽余生,别求弘济之才,俾尽代终之责,必能兴废补毙,扶颠持危,拯民生于焚溺之余,保邦家于磐石之固,则臣虽莫逃往日瘝官之罪,犹幸免方来误国之诛。”谢迁 亦疏曰:“臣出自寒微,遭际先帝擢居内阁,已踰十年。不幸龙驭上宾,叨预顾命。皇上嗣登大位,荐加穹秩,每思顾托之重,任遇之隆,未尝不痛彻心髓,勉竭驽疲,图报万一于陛下也。奈臣帷质愚戆,才识凡庸,用志徒勤,绩效罔著,失职之罪,前奏已具,兹不敢再渎。顾惟辅导之任,实且艰苦。况当国步多故之时,欲身任天下之责,必须望实兼优,风裁夙著,斯可以弼正缺失,消释奸欺,坐镇雅俗,振纪纲之废弛,救生民之穷困。如臣陋劣,实非其人,叨窃多年,曾无寸补,于今旷职,莫甚于臣。三人之中,臣尤当退。若复冒拥虚衔,坐縻厚禄,积日愈久,获罪弥深。虽陛下优庸旧臣,不即谴责,而臣忖度名义,何以自容。况臣近年以来,疾病交侵,精神衰耗,纵使强加鞭策,终恐无补分毫,是以披沥悃诚,重烦天听。伏望俯加矜察,特允退休,别选贤能,以补新政。庶不负圣明图治之心,亦少逭愚臣误国之咎。”上俱批答曰:“卿受先帝遗命,辅朕于冲年,方倚毗以隆治化岂,可引疾退休,不必固辞,宜尽心辅导。”

○礼科·都给事中周玺等言:“陛下即位以来,今日闻支肉餧鹰,明日闻米饲犬。如是不已则酒色游观,便佞邪辟,凡可以悦耳目变心志者,将无所不至。宁止鹰犬而已哉,又闻光禄寺供应比旧十增七八。九月之内传添汤饭筵席已至七十有奇,计席为费一年之用,不下五千余两。当此兵荒之际,财用空乏,其将何所取办哉?先帝临朝十九年,清心寡欲,终自不渝。陛下新政,举动且尔,何以克终。伏愿修身养德,放鹰犬之浮费,则诏旨所谓畏天求言,以弭灾变者,不为虚文矣。”浙江等道御史何天衢等亦以为言。章下,礼部·尚书 张昇等奏:“光禄寺岁供之数,原派虽多,近以各处灾伤,逋负殆半,若不痛加节缩,量入为出,殆恐将来内庖告乏,诚非细务,宜从玺等所言。”上虽然之,而不能用也。

○湖广·郧阳县大火燩谯并行都司、郧阳卫、郧县等公署百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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