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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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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舟和齐轻一接到尚书府传回去的口信便立刻动身出了城,此刻已在花室等了多时了。

来的路上齐舟还担心阿玿会临时改变主意,右手时刻攥着拳头,心里惴惴不安,他手中那原本只是用来附庸风雅的虚竹扇此时也被用来扇风了。

虽是夏日,却还没到那么热的天气,花室建在山间,即使到了炎热的盛夏也能让人感受到凉意,何况这个时节。

齐舟一阵阵扇着风,惹得齐轻嫌弃道:“哥,你真是读书读傻了,这么紧张做什么。你能不能别扇了?怪凉的!”说着刻意避开了他一些,心无旁骛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垂首抬头之间视线里出现了个青衫女子,激动道:“哥!来了,许玿来了!”

阿玿如预想中一样见到了齐舟,内心并无任何波澜:“齐大小姐,齐世孙,我来赴约了。”

那兄妹俩虽一母所生,却是性格迥异。

齐轻带着那一贯天真无邪的面孔,朝着阿玿奔来,迫不及待领着她走向齐舟,一边说道:“许姐姐!你别怪轻轻没有事先告诉你兄长也在,其实他只是顺道来的。”忽然改了自称,倒显得她们原有多熟悉似的。

齐舟听了妹妹的话局促道:“啊,嗯,是,是的,阿玿你别误会,轻轻她不是有意骗你的,我……”他并不习惯撒谎胡诌。

阿玿不想多听他们推诿,光是听其中一人说话就已经够累人的了,饶是谁也不想听这二人一同开口自顾自的唠叨。这一点他们兄妹倒是相像的,齐轻向来话多,而齐舟看着是个呆子,却比庙里念经的和尚还能念叨。她为保耳根清净明智地选择及时打断:“无事,既然来了,便一道赏花吧,多一人少一人都一样。”

齐舟难掩欣喜之意,手掌心竟出了细汗,当年皇帝在大殿之上考他之时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宫中,刚处理完一大堆政务,正想着该找阿玿去哪儿的宋添锦接到了太监的传话:“太子殿下,许家小姐邀您去宫外城东茶室一叙。”太监禀报着,并呈上了一枚簪子。

宋添锦当下欣喜若狂,阿玿竟会主动约他出去,城东茶室,那便是烧鸡店隔壁那家了。宋添锦雀跃万分,在心中念叨着恰巧他也想她了,他二人真是心意相通,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再看了一眼那簪子,确实是阿玿的,越发喜不自胜,笑得合不拢嘴,那传话的小太监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对着那小太监道:“本太子要出去,你自己做事去吧。”话说了一半人便已撒腿往外跑,那小太监话听了一半,只得一路追着听完,心里直道太子殿下真是魔怔了,停下后在原地缓了许久。

宋添锦紧紧攥着阿玿的簪子往外跑,一路上还猜莫不是阿玿想清楚了要给他一个确定的回应?定是她女儿家羞涩,不好太过直白,只能悄悄约他出去两人悄悄地说。

等不及唤来车夫,直接骑了马便走。

到了茶室前,他还特意去买了只烧鸡,想着一会儿同阿玿一起庆贺。

茶室此时客少,店小二就站在正对门的楼梯前守着,宋添锦上前问道:“是否有一位姑娘独自前来?”

店小二一听便知了是哪位姑娘,回问道:“您是宋公子?”

宋添锦点头,店小二便替他带路,上了楼梯,朝着最里头的小隔间走去:“宋公子,许小姐就在最里头的雅间等您。”

宋添锦心潮澎湃,他要有太子妃了!阿玿要做他太子妃了!他甚至开始考虑提亲的事,他该用什么下聘?不能太俗,阿玿不喜欢,也不能太奢靡,阿玿会不自在。

到了雅间前,店小二替他掀起帘子,宋添锦只见到一位姑娘背对着他,正欣赏着墙上挂的画。宋添锦见那背影身段只觉奇怪,再一眼便认出不是阿玿,转身出去找了店小二:“是否走错了?”

店小二一脸迷茫:“宋公子,小店现下只有这一位姑娘在等人,等的就是宋公子,若您真是宋公子,那便是没错的 。”

宋添锦疑惑,那里头的是谁?怎会打着阿玿的名义约他?那人又有什么目的?

宋添锦敛了笑颜回到那间雅间,见那姑娘不改方才形态,依旧背对着他,宋添锦问道:“姑娘是许府小姐?”

那女子身子微微一颤,柔声道:“太子殿下终于到了,民女等了许久了。”

那女子这才回过身行礼。宋添锦看着那张蒙着细纱的脸,猜不出是谁,倒是那双眼睛看起来与阿玿生的有几分相似,只是相似而已,远不如阿玿的好看。

宋添锦心中有了猜测,试探道:“姑娘是?”

女子恭敬行礼:“民女许丝,见过太子殿下。”

宋添锦握紧了手中阿玿的簪子,防范道:“你为何要以阿玿的名义骗我出宫来见你?”

许丝面纱下展颜一笑,起身福了福身以表歉意,露在外面的双目笑得弯了起来:“民女实属无奈才借了姐姐之名,为的只是将这物件还给殿下。”

说着取出了一件叠的甚是齐整的披风双手奉上,宋添锦认出了那确实是那日庆功宴后他加在阿玿身上的披风,他见阿玿离席时外头只套了件褙子,他觉着还是太过单薄,便取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

宋添锦像提包裹一样拎着那件披风,摆起了太子的架子面无表情道:“既然东西已经归还了,本太子先走了。”

宋添锦放好簪子藏于袖中,接过披风迈开腿就要走,许丝慌忙上前几步,她想要说的还未说出口呢!

她追上宋添锦,恭敬地站稳说道:“这披风本该由姐姐亲自交还给太子殿下,可今日长姐去赴了齐世孙的约,竟忘了这事,这才由民女代为送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千万别责怪姐姐。”

宋添锦瞬间明了了许丝此举意欲何为,不想回头再看她,只冷冷回了声“知道了”,便大步走了出去。

许丝自以为计谋得逞,她虽不屑与许玿争太子,可她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许玿那样顺遂得意,只要许玿不好受,她便感到快意。就算将来许玿嫁给了太子,也希望他们之间有根刺才好。

宋添锦下楼后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拿着烧鸡,便随手塞给了站在一旁迎客的店小二,在店小二茫然的目送下出了茶楼,想也未想便策马去了尚书府。

宋添锦在尚书府门不远处等了许久,坐立难安,心分成了两瓣,一瓣想亲自把簪子还给她,告诉她许丝借她之名私下约他之事,另一瓣还是在担心阿玿的心到底是否偏向他,他很在意,他未娶,她待嫁,他怕自己生生错过阿玿。

这时关外又传战事,蓝家女将军麾下大将回都城向皇帝陈述战况,请求派兵增援,皇帝即刻指令太子为将,率五千精兵随之赶去边关支援。

那名被宋添锦支开的小太监听说皇帝急召,便急忙换了便服,拿了宋添锦预先留下的令牌出了宫寻他,同时庆幸着自己一直守在东宫并没有松懈。

“太子殿下!皇上急召,指了您领兵去边关增援,傍晚便要召您议事。”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到宋添锦跟前,正事说完之后还喘着气念叨,“可叫奴才找着了,真是一通好找。”

他一出宫便先去了城东那茶楼,未寻着人便急了,想着碰运气试试,便直接来了尚书府找人,还以为尚书府也没人呢,不曾想竟就在尚书府附近。

边关?宋添锦眉头紧皱,脑子里已浮现了从前知道的边关简况,又抬头看了眼天,日头还高,虽说父皇已大致安排好一切,他进宫之后只需待父皇下旨,而后点兵出发,并无其他繁杂之事。可战事十万火急,战场瞬息万变,能早出发一时便多一分胜算。

他怔怔看向尚书府大门 ,犹豫之下还是翻身上马。

阿玿名义上是赴的赏花的约,却时刻在与齐家兄妹周旋,那齐轻总想着从她口中套话,不是有关宋添锦就是直接或是间接地在问关于她对齐舟的看法,实在是聒噪。若宋添锦娶了她,或许他会遭罪,又或许恰好投了他心中所好,正巧这么些年同自己和齐舟两个闷葫芦呆在一处一定叫他憋坏了,遇着个活泼些的说不定就看对眼了。

阿玿抑制着自己不要多想宋添锦的好,她告诫自己,宋添锦是太子,她过去是太子伴读,如今只是臣子之女,仅此而已,他们之间此后难有交集,也不必有交集。

她其实觉着那天见到的几位小姐都不适合宋添锦,但也各有各的好,若实在要挑,那便数皇帝从前太傅的孙女和蓝将军四女了,性子好,相貌佳,学识也很不错,就不知宋添锦是怎么看的了。

“玿姐姐,晚膳到我们府上吃可好?我让她们多做些你爱吃的,我前段时间还得了些新奇玩意儿想给你看呢,若是迟了,我就亲自送你回去可好?”方才只是“许姐姐”,不知何时又改成了“玿姐姐”,阿玿真是猜不透这古灵精怪的姑娘的心思。

齐舟随即附和道:“是啊阿玿,你与妹妹的喜好应当有相似之处,不如一同来府上用膳,必定好好招待。”

“下回吧,这些日子我还喝着药补身子呢,我一会儿就得回去把药喝了才行。”阿玿身子确实还没好全,还要喝一月有余才能停了药。

齐轻一脸惋惜,竟真能瞧出几分真心的失落。她的骄傲是独一份的,向来看不上谁,知心的朋友不多,平日里也靠着同丞相三女斗嘴解闷,也时常感到孤单。如今是为了自家兄长和太子才看阿玿顺眼的,好不容易能有个好好说话的人,却是个闷葫芦。

她吐出心口那团浊气,正了正色,嫣然道:“也罢,反正来日方长,玿姐姐,我们下回再约吧,下回我给你递帖子你可千万要来!”

阿玿见那满园花开却没兴致,她不是多喜欢花草之类的风雅之人,于她而言,庄子上、府中的花草便很养眼,宫中的可以称得上是惊艳,而齐国公府的这处宅子花草过于纷繁复杂,她反倒欣赏不来了。

她对着二人颔首道谢:“今日多谢这赏花之约。我这便回去了,你们也不用留我,告辞。”

齐舟不想打扰她们二人赏花,也担心阿玿对自己有疏离之心,便一直独自站在离她们较远的地方时不时看向她们,方才见齐轻对他使了眼色,这才走上前来。可这才走近没多久便听阿玿说要走了,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放弃了。

阿玿出了花室却没见着尚书府的马车,连车夫的影子也没见着,倒是齐国公府的车夫在那,阿玿便上前去问了情况,这才得知自家那车夫在自己刚到时便离开了,阿玿只好厚着脸皮央求齐国公府的车夫先带她回去。

车夫为难道:“许大小姐,不是小人不愿帮忙,实在是帮不了啊,我只是国公府一个小小的马车夫,听的是国公府的吩咐,在这里等大少爷和大小姐,要是小人此刻接您走了,等我那两位小主子出来寻不到我,那我便是失职了,望许大小姐还是另想办法吧。”

阿玿想着齐舟来时或许是骑的马,一问之下却知齐舟同齐轻是一块儿坐在马车里来的。阿玿正咬咬牙想要走回去,碰碰运气,或许走一段路遇便能上马匹马车之类的,哪怕是运货运草的也行。

“玿姐姐!”略微尖锐的叫声传来。

今日不知听了几个“玿姐姐”,阿玿觉得头疼。

“尚书府的车夫怎么不在?”齐轻四下张望,“所幸我追出来了,否则姐姐可怎么回去才好?”

阿玿也不是齐舟那样的木头,灵活变通她还是知道的,这便笑道:“多谢轻轻了,来日必将好好答谢。”

齐轻听了阿玿对自己的称呼,以为阿玿对自己更亲近了,喜悦道:“好说好说,只是,要劳烦哥哥坐到车夫边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2023.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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