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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1敖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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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气哼哼道:“主子不让说,你再东问西问的话,小心主人给你赶出去!”

丁昭明的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铜精这才想起来,丁昭明才是最想走的人。

“那你便使使劲,早早想起你是何人啊!”铜精怒道,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方六梨手里攥着一根银鞭从北厢房出来,正好撞上铜精摔门,气的把鞭子扔在地上,问丁昭明:“他干嘛呢?”

“不知道啊,”丁昭明转着眼珠子,一个坏主意便涌上心头,他笑道,“许是在定界阁待得时间有些久,有些烦闷吧,只是肯定不会是对姐姐你有意见,姐姐你千万莫忘心里去啊。”

方六梨哼哼两声,径直走到石凳哪,喝了一口茶,道:“挑拨离间?我瞧你也是活的太舒坦了。”这般说着,捏指做了个诀,打在丁昭明脑门,丁昭明中了诀,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不酸不疼的,连哭带叫的开始在地上打滚儿。

方六梨托着腮看着他打滚儿,闲闲地开口道:“真是不行,你受的还不如心念的一成,心念到现在都还一声没吭呢,瞧你打滚的怂样,想来以前也是不会受罪的。像你这样脾气坏,养尊处优,还有些心机的人,怎么瞧,都像是个被宠坏的小少爷。既然是被宠坏了,那早晚是有你家人要来寻你,你也不必费这些拿不出手你的蠢心思了,离送你走,也不远了。”

北厢房里的阵法维系了一天,方六梨单等妖鬼心念被敖的没什么力气了,才开了阵法,心念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了,但是方六梨还是不放心就这样打开北厢房的门,为了保险起见,自己还拽着鞭子进去跟心念打了七八个时辰,累的实在想吃午饭了,才气喘吁吁地走出来。

丁昭明阴测测地缩在一旁也不敢说话,拿眼睛偷瞧方六梨。

铜精道:“主子,这小子在心里算计着要晚上拿刀杀你呢。”

方六梨道:“呦,想不到我们丁公子也是个下的去手的狠人啊。”只是说说,也没有真的再捏诀或者贴符,大约是怕丁昭明凡人之体,再折腾能给他折腾死。

“主人,我瞧他身份不一般,你瞧他细皮嫩肉的,必不是苦出身。且说他虽是凡人之身,却能收纳大妖之气,竟有些妖道之人的感觉。妖气霸道,寻常人身上若是寄存了妖气,不出三五日,必被妖气吞的一点人气也不剩,但你瞧,这大妖之气在他身体中存放了这些日子,不敢侵蚀他身体一分一毫不说,我瞧着,竟是渐渐被他收掉了。他这两日本性逐渐漏出来了,大约也是妖气对他的牵制愈发少了的缘故。”

方六梨道:“或许也不是他天赋异禀,我倒是听说过,有些大妖,因为修炼的环境接近天镜,纯净无染,加之心性纯良,所生的妖气及其温和且能滋补凡人身体,这种大妖虽是难得,倒也不是没有。西海之畔,最近天道,早些年那里是出过几个妖气纯净的妖,只是这也许多年了,是不是还活着,还是已经升天为神了,我也说不好。”

方六梨说完,似乎实在是太累了,也就不想管他了,双手拇指捏住中指,凝神聚力,院内忽起大风,直吹的人睁不开眼睛,丁昭明躲在墙角里,让风吹的立不住脚,又不愿意跟定界阁的人服软,只杠着头扒着墙壁,尽量缩着自己的身体减少风吹。如此吹了半盏茶的功夫,风又跟刚起时那般忽然停了,丁昭明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眯着眼睛去偷瞧,发现以方六梨为中心,原来秋风萧瑟的定界阁忽而变得春色宜人。苹果树变成了桃树,桃花醉在春风中,花瓣四散,方六梨坐下的石凳,变成了一个藤条摇椅。

方六梨实在是累了,嘴里含上一块封河送的雪梨糖,扯花瓣做了床毯子,围着自己柔柔的扑下来,打了个哈欠就将自己蜷在了藤椅上闭上眼睛要睡过去,睡之前迷迷糊糊地说道:“春色宜人,最好安眠,只是当时心念是最喜欢定界阁的桃花的,若能在送走她之前再让她醒来瞧上一次,也就圆满了。”

说完,便沉沉睡了过去。

方六梨睡了整整七日,北厢房的阵法在她睡着的第三日又开始运行了,丁昭明自从跟方六梨主仆闹上别扭之后,又知道铜精是能读人心思的,便也不肯装了,总归方六梨没醒,他也不能饿着,所以就常自己往南厢房跑做饭吃,方六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他一直都是直接用的。

只是他还是不敢往北厢房里去,阵法行了三四日,他似乎听到里面有女人狂妄的大笑声,十分的豪迈,然到底是底气不足,只笑了没两声便开始咳嗽不止。

像是里面叫心念的鬼,被阵法打的已然是快不行了。

方六梨睡的头发都炸了,她是被一阵烙饼香引诱起来的,连睡了七日,她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了下去,眼窝深陷,皮肤干枯,面色发黑,发丝枯黄,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并且闪着……绿光。

她几乎是跳起来的,一醒过来就跟个疯婆子一样满地打转,嘴里念念有词:“饼饼饼!”

“主人,我为你准备了桃花酿。”铜精兴奋地滚了一坛子酒进来,方六梨看都没看,一脚踢开了。

倒是丁昭明端着一大箩筐芝麻酥饼从南厢房里走出来。

方六梨饿狼扑食一样扑过去,丁昭明在方六梨坐在那里吃饼的时候,悄悄把那坛子桃花酿捡了起来,送到了方六梨手边。

方六梨吃的饱饱的,美美的喝了一口酒,满足的倒在藤椅上打饱嗝,箩筐里的饼只剩了两三个,而方六梨已经没有那个饿死鬼的模样了。

丁昭明不吱声,默默地收饼,方六梨心情极好,靠在躺椅上没有睁眼,只说道:“丁公子谢了。”

丁昭明顿了一顿,把箩筐收好,重新回来,站在角落里生气。

方六梨见他不说话,坐起身来看着他笑道:“你倒是个好人,就是脾气忒差了些。”

丁昭明抱着胳膊冷哼,方六梨笑眯眯地举起一张符纸,丁昭明忙跑过来蹲下,双手举过头顶,掌面朝上投降。

方六梨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便算原谅他了。

丁昭明道:“请姐姐原谅了我,不要生我的气罢。”

方六梨道:“瞧在你的饼的份上也原谅你了,只是你怎知道我今日醒,还正好烙了热饼来。”

丁昭明撇嘴道:“我除了第一日生姐姐气没给姐姐准备饼之外,其余每天我自己吃饭时都给姐姐烙饼,姐姐的炉子好用,饼粘在上面不糊,所以一直是热的。”

方六梨收下了他的好意,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吃饱喝足之后就从主屋取出带着荧光的针线碎布开始坐在树底下缝布袋子,缝好了手伸进去念了个诀,随手挂在树上,要去北厢房收拾心念了。

铜精一瞅着方六梨进了北厢房,就连忙关门上锁了,丁昭明知道里面要出来一个能打的疯鬼,连忙躲到了正屋里面。南厢房有个吓人的地道,院子里有只有几颗不顶用的桃树,还是主屋安全。

只见北厢房里鸡飞狗跳了大半晌,吃饱喝足有力气的方六梨终于拎了一个被一团黑气围着伤痕累累的……黑猫出来了,这么厉害的鬼,竟然是只猫!黑猫自带的黑气,一出北厢房就带着一股子极重的煞气铺满了院子,丁昭明吓得浑身打哆嗦,不觉得啊了一声,好在黑气行至主屋前便被一股荧光挡住了,丁昭明心有余悸地顺着气,就看见方六梨正顺着黑气,一路望了过来。

丁昭明往日见到的方六梨都是一幅混不吝却还算和气的样,便让丁昭明觉得,方六梨是个被困在院子里千万年出不去的土丫头,没什么规矩,野大王罢了,然今日不同,今日的她,眼里有着强烈的杀气,那个眼神,就像是见惯了生死,狠厉无情,干脆果断,丁昭明有些害怕,也总算是开始想了,方六梨这样高深的法术,这样久远的年纪,是谁将她摁在这院子里困上了千年万年,谁又为何非要困住她。

丁昭明发现院里的桃花树都蔫了,连带方六梨脸上,都还有方才打出来的血痕,这只猫和方六梨打了小半个月了,进了两次阵法,被方六梨摁着打了两次,竟然还能奄奄一息地划破方六梨的脸!这到底是有多能打……

方六梨气呼呼地将心念塞到自己挂的布袋里,黑气的源头断了,可院子里还是一派肃杀的景象,方六梨又坐下施法想要祛除黑气,只是从艳阳高照一直施到日落西山都是效果不佳。直到月上中天之际,方六梨借上了月的精华,方才施了一次大法,清扫了院子。

方六梨松了一口气,铜精察觉到动静小了,小心翼翼地将门开了一道缝:“主子,你好吗?”

方六梨躺在躺椅上喘粗气:“不怎么好,半条命都没了。”

铜精安慰她道:“心念这么难缠的妖鬼,主子只用了半个月就从北厢房移出来了,也算是顺利了。”

方六梨深以为然:“是啊,我都以为要跟她打上半年,说到底,还是金婆婆凶了一些,先咬掉她一口肉,破了她气瘴,不然我也不能这么顺利。”

说起金婆婆,方六梨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抬手召丁昭明过来:“丁公子你来,我跟你讲讲金婆婆的后续。”

丁昭明也是好奇的紧,连忙小跑了出去听。

方六梨大笑了几声道:“要说金婆子,就不得不说她的大女儿,这个女儿叫金宗宗,我活了这些年,也算是阅人阅妖阅鬼无数了,金宗宗这样的姑娘也算得上是个有意思的。这姑娘离了金婆子,无处落脚,女扮男装聘捕头去了。金宗宗心里是个有成算的,知道就算自己武艺高超,没有身份名碟或是引荐文书也是无用的,于是自己设了个圈套,救了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又故意和千金腻腻歪歪的不清楚,千金家里担心他的存在会影响自己女儿的名声,正巧听说她有心思去应聘捕头,便花了些银钱将她引荐去了府衙。如今她在府衙过的也算是风生水起。有意思的是,因为有过英雄救美之事,那富家千金对她有些意思了,这本是一个多情错付的故事,谁料金宗宗上任那一年,正巧是传来金婆子去世的消息,金宗宗回家奔丧,富家千金知道后,多次寄来书信安慰。不知是女扮男装久了,还是这富家千金确实温柔可人,金宗宗竟也对她有了爱慕之心,如今两下相恋,只谁也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丁昭明道:“那后来呢?”

方六梨道:“后来啊,后来我就将金婆子从心念的手下救上来,带着她去了金宗宗梦里,金宗宗见到母亲,很是高兴,母女二人聊了许久,结了心结,然后金宗宗便提出想要带母亲去千金那里一叙。我瞧着这一件好事也是做,两件好事也是做,便也真的将千金带到了金宗宗梦里。梦中二人互通了心意,金宗宗也坦白了自己女子的身份,二人纠缠许久,还是决心要在一起,还一起拜了高堂……”

丁昭明听到这里,惊道:“你竟怂恿两个女子在一起?”

方六梨道:“这有什么,我瞧那金宗宗面如冠玉,身材修长,家世清白,又兼有一身好武艺,比好些男儿都强些呢,算是个良配。”

丁昭明道:“自古阴阳相配,男女相爱才是人之大伦,这金姑娘,就算是在比上些男儿强些,说到底还是个女儿身,就算金姑娘为了世俗的眼光,一世装作男人,可这千金跟了她,不能生儿育女,过不得正常生活,姐姐你这可不是救人,这是在害人。”

方六梨不满地斜睨着丁昭明,开口道:“我原还担心二人是在梦里相遇,生怕二人觉得这是假的,不敢当真,醒了也不敢继续这段情缘,错过了一段好姻缘,你竟是怀了这种小家子气的想法。我却不懂你的意思,千金喜爱金姑娘,金姑娘也有意与她,甚至连金婆子也没多说什么,为何你一外人这么较劲。全人心意是我的天道,我的天道不曾与我说过不可撮合女子相恋,我便不认这个理。”

丁昭明还想要争辩一二,转念一想,方六梨在定界阁待了成千上万年,不曾见过世俗,一心只认她自己的天道,是个老顽固,兼有法力无边,蛮横不讲理,野土匪一个,自己和她争辩,想必吃不到什么好果子,总归这也不是自己的事情,便噤了声不再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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