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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汝漠(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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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之上,仙鹤成群飞过,云雾环绕着整个庞大的仙门,随处可见修炼的弟子,灵器所创造出的声音随处都有,唯独藏书阁未有半点声响。

藏书阁中的灯火通明,哪怕是白日也并非熄灭,而谢免正坐在藏书阁中,矮案上还有一盏明灯为他照亮,他的手并未停的写着字,嘴也不见丝毫停顿:“前辈,你说老头子他没当修仙者之前是不是书生啊?怎么每次都让我抄书?头一次是抄门规,上次是抄八荒记事,这次又抄什么六什么族规,我这辈子认字都靠藏书阁中书的功劳。”

他就没见过做错事就不停的让弟子抄书的,而如今他倒是见到了,人还是自己的师尊。

坐在不远处一袭黑袍,双眸被蒙上一条红布的白发男子闻言轻笑,温声道:“难不成你还想被体罚?体罚只怕你这身子骨受不住,抄书也并非不好,你也说了你所认识的字皆靠抄书的功劳,这于你而言也并非不是好事。而且这些书也都是一些好书,若你能读懂书中之意也不枉费所抄的这些日夜。”

“哇,前辈还当真有理,倘若在这抄书的是其他人指不定真能领悟,但是我的话怕是要让师尊与前辈失望了。”倘若他的觉悟真好,那他也不会抄了这么久的书仍然不喜,再说了他也没这闲心去领悟,早抄完早完事。

前辈只是气定神闲的将倒好茶水的茶杯用灵力飘浮到谢免的手边,但谢免却并未看见,甚至不小心将茶杯打翻。

察觉到不对的谢免连忙看去,只见茶杯与涌出的茶水都停了下来,而他周身的火焰也出现了停顿,一切仿佛静止。随后,他便见茶水重新返回了茶杯,并落在了他的手边,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出现。

“啊?”谢免抬头看向前辈,他方才看到了什么?

“喝点水。”前辈面不改色的开口,对于谢免的震惊也算是见怪不怪,“都是修仙者了,这种事情也应当见怪不怪。”

“见怪不怪?我也想啊,但就前辈这般能力可不是谁都会。”他见过最为厉害的修仙者便是老头子,而前辈他之所以叫前辈只是因为老头子也是这般叫,但如今看来这声前辈叫的也并不亏。

谢免在心中掂量了片刻,才将这么久以来的疑惑问出了口:“前辈为何总是在藏书阁中,而不去外面看看,晚辈觉得对于前辈而言外面比这藏书阁还要好上不少。”

不过,他见书中的那些隐士前辈大多都是有自己的缘由才呆在一处不肯出去,而至云仙门的这位前辈应当也是如此吧?

“外面的确好,但也烦。”前辈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空中摇曳的火焰也忽明忽暗,“这般的世间与荒唐的欲望,也就只有那些一直坚定爱着世人的家伙会喜欢,真不知是为何守护。”

谢免看着他,有些不确定道:“这般看来,前辈有熟悉的人这样啊,前辈为何不去见他?”

“我倒是想见,是他不愿见我。”前辈面上的神色出现了一瞬的恍惚,随之用手轻抚了一下侧脸,说出的话竟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心胸虽宽广,但脾气倒是不小。”

这是吵了一架?还是打了一架?亦或者都有?

谢免笑了笑,并未对此做任何表态。

但前辈却并不打算放过他:“说起来,过些日子他便要来至云仙门了吧?”

闻言,谢免的耳畔渐渐的爬上红云,就连脸上也多了红,写字的手也乱了起来,最后只能支支吾吾道:“这事我也不知,还要看抚祸仙君是怎么决定的,他什么时候来也不是我所能决定。”

况且,他昨日才被关进来,以往他都要呆上十天半个月的,若是明日就来岂不是要了他的命?!他就算把手写段也写不完啊!早知道就不犯事了!

“决定已经下来了,他……”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将谢免从睡梦之中拉回,随后他便听到了花鹤对他寻问佘岁去了何处,谢免缓了缓思绪,侧目看了眼床榻内侧,见没人便开口:“不知,重睛前辈呢?若是重睛前辈也不在便不必找了,他们会自己回来的。”

“前辈不在,老大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和小陆要去一趟皇宫,国师说陛下要见我们。”说完,花鹤又敲了几声,以免谢免没听见。

谢免缓缓地起身,思绪转了几圈,最终停留在梦中他与前辈对话中的“他”身上,那是谁?抚祸仙君的弟子他只认识席今朝,然后就是如今的佘岁,其他的……

也不是说没见过吧,只能说没什么关系,但为什么在梦中提及“他”,他的反应会是那般?这也太奇怪了,奇怪的不正常。

花鹤再次小心的开口:“老大?”

花鹤这声一出,谢免便拿起一旁的外裳披上,急匆匆的下了榻,房门被拉开,花鹤踉跄的前倾了一下,等稳住身子就见谢免披着外裳的站在门口:“哈哈哈,老大你这是?”

“鹤松,你可知你师祖的弟子还有几个在……存活?”他本是想问问有几个在岙谷,但他想了想梦中的时间段,那是老头子和抚祸仙君都还未仙逝时,而他们仙逝后,他的师弟师妹与抚祸仙君的弟子多多少少都离去了不少,在不在岙谷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几个活着。

花鹤微愣,随之认真的想了起来,一个名字接一个名字的往外蹦:“师叔、师尊、三长老、远随仙君……还有一个闭关了有五十年的仙君,就这些。”

“远随仙君是姑娘对吧?那闭关的仙君是男是女?”谢免回想了一下梦中的事,虽说没细说那人是姑娘还是少年,但他却能感觉到不是姑娘,绝不可能是姑娘。

至于他为什么将佘岁与席今朝抛去,他觉得他和席今朝挚友的关系不可能变成那样,而佘岁他之前应当只见过几次,况且佘岁下山的次数不多,他去岙谷的次数更不多,完全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虽说只是过往,但他当时的状况怎么看都是……他不会做了什么以至于错失了道侣吧?哪怕他如今无心道侣之事,但他也不能对被他辜负的人不屑一顾,兴许他的重生便是为了弥补。

“是公子,听师叔说这位仙君曾是他们中天赋最好的一个,但好像因为一次下山历练受了情伤,然后就一直一蹶不振的,平日里与岙谷其他人的交集也不多。”花鹤认真的想了想当时席今朝同他说的事。

我还真始乱终弃别人啊……

谢免顿感头疼,冲花鹤摆了摆手后,便关上了房门。

五十年前……

谢免还记得在五十年前他的剑心便被发觉出了异样,与这位仙君闭关的时间刚刚好,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剑心是因为这位的闭关而出了问题?

“完全没记忆,怎么会完全没记忆呢?”哪怕他再健忘也不至于没有这位的任何记忆,就像……就像他从未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你醒了。”一道声音在未点烛火的黑暗中响起,此时却如同谢免的光。

谢免看过去,只见佘岁轻车熟路的从窗外翻了进来,在他落地的那一刻房中燃起火光:“年年……”

将兜帽放下,佘岁提着用油纸包好的糕点走到谢免跟前,把糕点放进谢免的手中时才抬头,刚抬头便见谢免的神色有些……心虚?

“我就出个门的功夫,你这是做了什么?”想着谢免如今的情况,佘岁掂量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先问个究竟。

谢免也不知为何一看见佘岁就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方才明明还想着等佘岁回来问下那位仙君的事情,可是佘岁回来了他竟有些问不出口,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是,我心虚什么?!搞得跟年年是我的谁一样,这事本就与年年毫无关系。

“没什么大事,你去了何处?”谢免将糕点顺手放在了木桌上,伸手为佘岁理了理凌乱的青丝。

佘岁随意的将青丝散开:“去皇宫看了一眼。”

“去那做什么?见公主?还是国王?”谢免的指腹轻蹭过佘岁的耳垂,落在脖颈处时他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重了不少。

佘岁任由谢免为他解下斗篷,走到木桌旁坐下,用灵力倒了两杯清水,喝了一杯才缓缓开口:“国王。”

谢免看着手中的斗篷,又看了眼佘岁,任命的将斗篷放下,走到木桌的另一边坐下:“见他做什么?难不成皇宫也有问题?这次是什么妖怪?鹤松与小陆方才才去皇宫,会不会出事?”

“重睛前辈跟着去了,那东西不再皇宫,但与国王有着联系,应该明日就会来了。”佘岁垂眸,想起今夜在皇宫的事,眉头不自觉的皱紧。

若是这次他未跟着来,那这事便会一直拖下去,为什么最近的事情貌似越来越多了?难不成是因为……

“明日能解决的话,你如今也别过于担忧。”谢免将油纸解开,从中拿出一块糕点凑过去,“吃点东西,虽说你们修仙者不吃也不妨碍什么,但听说吃点甜的人能高兴点。”

佘岁静静的看着他,伸手接过糕点:“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糕点这种东西是给小孩吃的,他从不稀罕这种东西。”

谢免微愣:“那……那你……”

“他的不喜欢是真是假无所谓,但若是真的不喜欢,别强求自己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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