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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暴怒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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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尤柏奚安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她很早就醒了,但她不想出去。

可能是因为她明知道这样给巴桑续命的办法是错的,但她却不想阻止。

外面开始传来响动,尤柏奚知道是巴桑“醒了”。

于是她下床穿戴整齐,收拾好心情打开门:“早上好巴桑。”

出乎意料的,尤柏奚没有听到巴桑的回复。

她抬眼看去,巴桑正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尤柏奚心下一紧,又开口唤他:“怎么了?手有什么不对劲吗?还是说不舒服?要不今天的早饭我来做?”

被她这么一唤,巴桑才像是回过神来,但看着仍然有些神游天外:“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我的手变得皱皱巴巴的,就像是……”尸体一样。

尤柏奚攥紧了拳,打断他的话:“都说梦是反的,你看你的手,哪里皱巴巴了?”

她转身进屋拿了护手霜出来,挤了一点在巴桑手上,手牵着手给他化开:“你看,要是感觉手干的话抹点护手霜就好了,我这里还有很多,等你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么亲密的举动总算是让巴桑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他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并迅速向着脖颈蔓延开来:“你……你这是……?”

偏偏尤柏奚脸上一片无辜,巴桑结巴了半天也没有“你”个所以然出来,最后只好红着脸跑开,丢下一句:“我去做早饭了!”

看着他离开,尤柏奚沉着脸去了德吉梅朵的房间:“怎么回事!?你说过会消除他的记忆的!他怎么还会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德吉梅朵苍白着脸靠坐在椅子上,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尤柏奚:“你慌什么?怎么,怕哥哥记得跟你表白的事情?怕无法面对他?”

“呵,放心好了,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我可不是那些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小人!”

她语气恨恨,脸上尽是不屑。

尤柏奚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估计这和当年的事情有关。

但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尤柏奚无法开口询问,她只好转移话题:“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怎么了?”

但显然德吉梅朵不是会如实告知的人,而且尤柏奚也只是敷衍地问了一句。

“不劳你关心,也不会碍着你去捞你那两个笨蛋同伙。”

说完德吉梅朵就出去找巴桑了,她装作才醒的样子黏在哥哥身边撒娇,巴桑被她缠得没办法,还要做早饭,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诡异的梦。

说起来,在梦变得诡异之前自己好像还做了什么事情,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了。

吃过早饭,尤柏奚就邀请德吉梅朵带自己上山去玩。

巴桑本来也想跟着,但被尤柏奚以“你精神好像不是很好,今天就待在家里吧?不然我们都会担心”的借口留在了家里。

巴桑自己也觉得不是很舒服,从今天起床开始就不是很正常,于是也顺势留在了家里。

神婆所说的那座庙原来香火鼎盛,但后来迁村后渐渐地也没什么人去祭拜了,也就慢慢荒废了。

如果是外来人肯定找不到路。

德吉梅朵带着尤柏奚上了山,七拐八拐的走了一通,就像是迷宫一样,尤柏奚甚至没能记下路来。

这不正常,尤柏奚猜测可能是有什么阵法之类的。

突然,德吉梅朵伸手将尤柏奚拦在了身后,两人藏在一颗大树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去看。

就见一只黑色的大狗踱步而出,慢悠悠地散步到了太阳下趴下,两只前爪交叠在一起,把下巴搭了上去,它甩了甩尾巴,看起来很是慵懒。

德吉梅朵抬头看了看天色,小声道:“现在还没到正午,如果神婆说的是真的,那你还要等。”

犬神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身体有规律地微微起伏着。

但尤柏奚不敢侥幸,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继续等。

德吉梅朵耸了耸肩表示不在意,她就地坐下靠着树休息了起来。

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联想到今天巴桑仍保留着昨天的记忆,尤柏奚不得不怀疑德吉梅朵出了什么问题,她的力量是在削弱?

可为什么呢?

尤柏奚深知自己不会得到答案。

于是她趁着时候在周围观察了起来。

这座庙不大,相比于其他寺庙来说,它既没有金顶,也没有银柱,外墙的红漆也掉落得七七八八。

庙呈方形,看起来似乎只有二十几个平方,犬神出来后并没有关门,尤柏奚看里面装潢很空,只供奉着一座释迦牟尼像,前面摆了个小小的神龛,神龛面前什么贡品也没有。

光线有些暗,离得又远,尤柏奚只能看见神龛里面似乎放了什么东西,但具体的实在是看不清了。

除了正门以外,这座小庙就没有其他可以进出的门了,除了两边的小窗透进去些许光亮之外,庙里黑沉沉的,连根蜡烛也没点。

释迦牟尼金身上的漆也掉了些,脸上正好缺了半边。

一眼望过去,看上去阴森极了。

尤柏奚看着看着只觉得心里都在发毛。

可没办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了救出符丝韶和甘米,再危险也得去。

只期望于她的帮手足够给力了。

尤柏奚担忧地看了一眼德吉梅朵,也靠着树坐了下来,等着正午的到来。

很快,烈日当头。

阳光达到最盛,灿烂的光柱透过林间投射下来,明媚又细腻,洁净又温暖,犬神在这样的太阳的照射下,似乎终于是陷入了深度睡眠。

它身体渐渐放松,朝一侧倒去,表情放松,像是做了个好梦。

尤柏奚大气都不敢喘,跟德吉梅朵对视一眼就踮着脚慢慢走出了树林。

路过犬神的时候它动了动鼻子,那一刻尤柏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但好在犬神也只是动了动鼻子,其他也没再动作。

尤柏奚又僵了片刻,这才继续慢慢朝前挪,这一次动作更加轻了。

终于是挪进了庙里,尤柏奚第一个就是去看神龛里到底是什么,毕竟其他地方都是空的,要说是能放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果然,装着符丝韶和甘米的灵魂的透明圆球就摆放在神龛里。

尤柏奚直觉太轻松必有反妖,但既然已经在眼前了,当然是先拿了再说。

她眼疾手快地收走两个灵魂,放在德吉梅朵给的袋子里,说是能最大程度的保护她们。

毕竟是灵魂状态,正午时刻又太过特殊,能不晒太阳就不晒太阳。

直到装进去了也没有事情发生,尤柏奚稍微松了口气,正打算往外走。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小破庙的门无风自动,“砰”的一声自己关了过去!

德吉梅朵看着门关的那一刹那就反应过来想要上前,但她隔的有些远,又被醒过来的犬神挡在了门外进退不得。

这下,就只有尤柏奚一个人在门内了。

尤柏奚一手护着袋子,一手握着峨嵋刺。

虽然很慌,但她脸上分毫不显,她沉声道:“绿度母?装神弄鬼不是你的风格啊,不如你出来我们聊聊?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可以答应你。”

头戴五佛冠的绿皮少女坐在莲花上现出了真身,她面容慈悲端庄,周身闪耀着虹光,着各种璎珞珠宝,披各色天衣,下身穿重裙,双腿屈左展右,右手持乌巴拉花(蓝莲花),向外置于膝前,掌心向外,作施愿印,左手亦拈支盛开着的乌巴拉花,置于胸前作三宝印。

尤柏奚看得神思恍惚,一度认为是寺庙中供奉的佛像现身了。

但绿度母眼里的阴狠把她拉回了现实,那位坐在莲花月轮宝座的度母恶狠狠地开口:“从头到尾!我都只有一个诉求!杀了德吉梅朵!杀了她!”

“只有杀了她这一切才会结束,只有杀了她我才能拨乱反正!”

尤柏奚不解:“可为什么?罪是村子里的人一起犯下的,为什么你只对德吉梅朵有这么深沉的恨意?”

“因为她是小龙的幺子!就是因为生下了她!所以小龙才会毫不犹豫地离我而去!”

“你以为我没惩罚那些人吗?要不是看在神婆救小龙出地狱的份上,我又怎会留她性命?!现在只有德吉梅朵!只有她!不配存活于世!”

尤柏奚被度母的话砸懵愣在原地:“可,可德吉梅朵不是央宗夫妇的小女儿吗?巴桑还是她的哥哥,就算所有人都死了她都还是要复活巴桑,他们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度母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轻蔑:“当年德吉梅朵早产而出,村里没人愿意接纳她,因为她代表了小龙所受的最后的苦难,所有人都认为她不祥,想要摔死她。”

“是巴桑于心不忍,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求父母收养她,可能是想着稚子何辜,央宗夫妇答应了巴桑,并警告村子里的人不许在德吉梅朵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回去问巴桑,虽然这么多年以来他的记忆都不算完整不算真实,但小时候的记忆是真的,他肯定记得这件事。”

“不然你真以为在村里两派斗争打仗之际,央宗舍得让他媳妇儿十月怀胎生孩子?要知道,那场战争可是持续了三年之久,作为反抗军主力的央宗,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存在这么大一个软肋?”

德吉梅朵是龙母的孩子?!

虽然不可思议,但尤柏奚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德吉梅朵拥有这么强的力量,可以比肩神明。

而她的哥哥和父母都只是普通人而已,最多就是身体比普通人好点。

如果是为了报复的话,绿度母一定要杀死德吉梅朵也就说的通了。

虽然尤柏奚不理解,但毕竟是疯子的想法,尤柏奚不能共情也很正常。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应该履行你的职责杀了那个孽种!”

尤柏奚皱起眉头:“可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你期望我能杀了她根本就不现实!我连碰都碰不到她就能被打飞,你不能说点现实的?”

“不,你可以!”绿度母神情深邃地看着尤柏奚:“你可不要小瞧了你自己啊,我能看到,你体内隐藏着很大一股能量,你只是还没有掌握它而已。”

“你自己也说了,我还不会用,要不你教我?。”

尤柏奚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绿度母并不接她的话,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尤柏奚:“既如此,那你不妨利用一下现有的条件,比如巴桑,德吉梅朵这么信任她的哥哥,如果发现是巴桑要杀她,她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的。”

她越说越开心,脸上的笑容破坏了原本的那份端庄神相:“对!没错!你去蛊惑他,去诱惑他!让他为你心甘情愿的做事!让他去杀那个孽种!”

“不可能。”

出乎她意料的,尤柏奚只是站在那里,深色平静地拒绝了她提出的天才想法:“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们的事,你不要妄想把巴桑扯进来,如果你敢动他……”

尤柏奚慢慢抬起头,疯狂和凌厉的杀意在眼里交织:“如果你敢动他,我保证,即使我只是一个凡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将利刃送进你的胸膛。”

“你想弑神?你敢弑神!”绿度母一脸不可置信,怒不可遏地反问。

她柳眉倒竖,激忿填膺:“你要为了一个男人弑神?!你疯了,你疯了!”

“你也被男人蒙蔽了双眼是不是!”

“对,当然是了!你喜欢他!昨天晚上他用花言巧语哄骗你的时候你就想答应的对不对!糊涂啊!糊涂啊!为什么你们都要相信男人的鬼话!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悲悯端庄的神相破碎,只余一个陷入心魔,神情癫狂的少女相。

她浮在空中嘶吼,嘴里不停问着为什么。

似乎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疑问。

为什么你会被三言两语就骗走?

为什么要选择他而不是跟我一起?

是我对你不够好所以他才会有机可乘吗?

那些甜言蜜语真的有这么动听吗?动听到你可以抛下一切跟他离开,被他骗走尊严甚至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绿度母又钻进了疑问里拔不出来,直到她听见尤柏奚坚定的回答。

“是。”

“我喜欢他,所以我不会去伤害他,我也不允许有任何人要伤害他。”

“我喜欢他,喜欢那些花言巧语,喜欢那些他讨好我的小心思,喜欢他温柔的态度细腻的细节。”

“即使这些都没有,我也还是喜欢他,第一眼看见说不定就喜欢上了。”

“毕竟,谁会不喜欢太阳呢?”

作者有话要说:奚奚公开承认啦!

总感觉度母看奚奚就是在看恋爱脑一样,苦口婆心的劝然后发现劝不动开始发疯。

谁看恋爱脑的时候不会发疯呢哈哈哈哈哈

ps:绿度母形象都来自百度

pps:度母保佑度母保佑,都是为了创作呜呜呜(我真的很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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