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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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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下山太急,一路上掀起的风吹得江岸青隐隐发胀的脑袋清醒许多。

红日高悬,盛暑难耐,之前还叫得声嘶力竭的蝉也闭了嘴。庭前静悄悄的,屋里也静悄悄的。两人的呼吸声在江岸青的耳朵里不断放大。

听着谈殷浅淡的呼吸声,江岸青垂着的眼角无意扫过她透着薄粉的唇。一瞬间,先前那股热气又从心底翻了出来。

江岸青迅速从床边离开,踱步到了桌旁,翻开天青茶盏便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心里的热浪似乎被这凉意熄灭不少,但势头依旧。

连续饮了好几杯,直到壶里的水见了底,江岸青才觉得好受了些。有些颓然地坐在桌旁,江岸青失神地看向握在手里的天青瓷釉杯,自言自语道:“我今日这是怎么了?”

或许真如赵青松所说的那般,近段时间他的确是有些疲乏,精力难以为济。但自从上次众仙门与魔族交战后,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多了。大家都晓得仙魔两方都在蓄积着力量做殊死一搏,江岸青自然不能在此时拖后腿。

“师兄?”

赵青松带着纪白与沈词一回来便见江岸青端坐在圆桌旁,失神的样子叫他又忧心起来。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江岸青芜杂的神思被扯回,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也乱糟糟的。眼下谈殷还不知怎样了,只能先压下心里生出的杂草。

“纪师妹,劳你走一趟了,实在是麻烦。”江岸青不慌不忙起身,对着纪白说道。

“大师兄不必客气,都是道宗弟子,谈不上麻烦不麻烦。”纪白瞥了瞥眼,温和如月的目光撒向谈殷露出的半张脸。

江岸青见状立马侧身让开视线带着三人往里走,边走边解释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自然,对于人工呼吸一事,江岸青没说。

“师父知道你去后山的事儿吗?”赵青松冷声问道。

既是落水,想来是惊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还有纪白与沈词在,还轮不到赵青松去担心谈殷。何况他从江岸青三言两语的概括中已然明白他去后山的意图,自是要揪着这一点不放的。

江岸青平静如水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处于气头上的赵青松,淡然开口道:“之后我自会向师父禀明此事。”

赵青松气极反笑,看着浑不在意的江岸青说道:“师兄如今连师父的话也不放在心上了吗?”

江岸青知道赵青松在气什么,可是刀灵一事一日不调查清楚,天道宗便一日不得安宁,而他不仅是小花的主人,也是天道宗的大弟子,更是秘境试炼的亲历者。不管是哪一层的原因,他都应该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师父那边我会去解释的,师弟又何必揪着此事不放。”今日的江岸青格外疲累,似乎并不想与赵青松在这个没意义的问题上多做纠缠。

“谈师妹还在昏迷着,你俩要吵架出去吵!”纪白回头瞪了眼正准备说话的赵青松,眼神虽跟平时相差无几,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让赵青松深刻了解这是纪白要发火的前兆。

他们这位大师姐,别看性格冷冷淡淡的,长着一张似乎永远不会生气的脸。可只有他们几个知道,她一旦发起火来,即便是她的师父药老也要躲着走。

还记得小时候,小师弟调皮打翻了纪白刚捣好的药汁,若是普通药汁也就算了,可那灵植稀有,是纪白花了好长时间才养活的几株。当日若非药老拦着,小师弟将得留层皮下来。也是从那以后,大家晓得了醉心药理的纪白生气起来是何种情形。

“我们没有吵……”赵青松虽已成为天道宗的二弟子,可面对纪白的胆子是一点儿也没长。这句话也说出来虚虚弱弱的,无甚底气。

江岸青看了吃瘪的赵青松,又看了看坐在床沿上的纪白,径直出门而去。

赵青松嘟囔完那句话哪里还敢留在那儿,自然是后脚跟着江岸青一起出来了。

“把门带上。”

“哦。”赵青松乖乖回身拉起两扇门。

站在廊下,屋檐投下的阴影落在台阶上,大抵再过个一炷香的时间便会移到门扉上。

烈日下的空气似乎都被烧着了,处处透着一股燥热。庭前的绿叶树打着卷,意态怏怏。

“青松,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必为我担心。”

赵青松又被气笑,上前逼视着江岸青一双无甚波澜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清楚?你清楚什么?”

“这段时日你受过多少次伤了?次次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之前秘境试炼强行使用燃身之法,填了多少寿数,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你既这样说了,就不要再管我。”江岸青靴底一转,将身子回正,看着随微风摆动的枝叶。

赵青松一把按在江岸青肩头上,大力将他的身躯掰了回来,逼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江岸青任由赵青松按着肩头,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并未染上丝毫怒气,反而隐隐流露出一种悲悯来。

“妖邪一日不除,天下便无一日安生。青松,之前的大战难道你就没有做好赴死的准备?”

一句话问得赵青松哑口无言,放在江岸青肩头双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散去,好像江岸青的那句话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

江岸青有些心疼地看着一瞬间萎靡下去的赵青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总要有人牺牲,那个人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我知道……”赵青松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颤抖的声线在极力压制着什么痛苦的回忆。

江岸青搭在赵青松肩头上的指骨一僵,旋即恢复如常,指尖稍微用力,捏了捏他肩头,“逝者已矣,青松。”

“所以我更不想你去做这样的事情!”方才还陷入低迷情绪的赵青松听了那句话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发起怒来,“宗门林立,能人辈出,为何偏是你不可呢?”

江岸青舒展的眉头蹙了蹙,放在赵青松肩膀上的手也收了回来,脸上的温情不复,语气带着一股冷意,“青松,方才的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

平淡的语调,一如江岸青将自己生死看轻的态度。

从小他们七个人被宁远瞻捡了回来,一同长大的经历让他们五个早就把彼此当做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以外最亲近的人。

明明江岸青与最小的师弟相差只不过一岁,却事事想得比他们周全,性情也比他们沉稳很多。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大师兄,毫无怨言地挑起肩上的担子。

这么多年江岸青一直都做得很好,好到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可如今,赵青松私心里希望江岸青能够自私一回,哪怕自私一分也行。他实在不想西峰上再多一座坟包,他不想来年只有纪白陪着他一人一起去拜祭。

“我想你活着,有什么错!”赵青松眼里全是猩红的血丝,抓在江岸青胳膊上的手用力到他自己都感觉疼,可是眼前这个人像是没有痛觉一般,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早该知道你是这样冷血的人。”得不到回应的赵青松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颓然放下双手,“所以他们死的时候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流,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对别人狠,对你自己更狠。”

江岸青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并不打算辩驳,即使他的指尖已经深深嵌入掌心。

门口吱呀一声响动,纪白与沈词走了出来。

沈词飞快瞥了眼门外立着的两人,白皙的面皮上挂着一丝尴尬,显然江岸青与赵青松的对话门内两人都听到了。

“纪师姐,我先去煎药。”

纪白抬了抬小巧的下巴。

得了允许的沈词朝三人一拱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也不是什么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人,眼下的情况,她恨不得脚底生风,快点逃离。

纪白轻叹了声,看着眼角通红的赵青松,终是狠不下心来数落他。

当年他们七个人,江岸青年岁最大,又最成熟稳重,带着他们余下六个躲过流兵,一路苟活了下来,但那时的他也不过十岁。

而与他年龄相当的赵青松则不然,是他们当中最重情谊的那一个。当初那四人惨死,赵青松拖着残破的身体也要一步一步爬上西峰,在落棺那一刻更是直接哭昏过去。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可纪白与江岸青知道,这件事在赵青松的心里永远过不去。所以纪白理解赵青松,也理解江岸青。

“青松,当年的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纪白委身下去,抬手抚了抚赵青松鬓角,一如小时候那般。

“纪白,不必说了。”江岸青紧攥着的手又紧了紧,直将掌心掐出血来。

“师兄,你拦得了今日,就担保得了明日青松不会来问我吗?”纪白抬眼看着江岸青,眉目坚韧。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纪白是他们七个之中唯一的女孩子。表面柔柔弱弱,实际上倔得很,她想做的事情总能做成。唯一一件事情,她没有坚持自己起初的想法,那便是师从药老。

一开始,纪白同其他人一样。后来江岸青要她学医,纪白自然是不答应的。凭什么他们几个天天学习剑道,而要她去学药理。直等江岸青告诉纪白,他们的后背就交给纪白的时候,她才屈了意志。

纪白这双手救了很多弟子,可最终还是没救回朝夕相处的四个人。这么多年,她与江岸青不提,并不代表他们将此事忘记。现在再同赵青松提起此事,简直是将她已经愈合的伤疤重新撕得鲜血淋漓。

江岸青别过脸,阖上眼,那一片血光又出现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之前断更的已经补上啦。菜咕是不是超级讲信用,嘿嘿嘿(叉腰jpg)。以后会继续保持日更的,双更视情况而定,第二更的时间一般是晚上十一点,过了十一点还没有的话就别等啦。谢谢各位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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