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离,你忙着干啥呢,连我消息都不看。”
顾重离唔了一声,心想,你发信息那会,他正在窗户前吹冷风呢,呼呼的,思绪都不知道飞哪去了,哪还有心思回消息啊。
林轻舟上来就揽上顾重离的脖子,锁喉似的轻轻把人往自己怀里带。简祁暄还没来得及把顾重离拉回来,傅丛倒是先把林轻舟拽开了。
“拽我干嘛,我跟老顾说话呢。”
傅丛:“说话就说话,还用得着勾肩搭背的说话么。”
林轻舟翻了个白眼,无语道:“行行行,你是主角,今天你说了算吧。”
顾重离有些好笑地捏了捏简祁暄的手,主动后退半步靠上简祁暄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道:“别吃飞醋,人家男朋友看着呢,你大气点。”
“那你晚上回去得补偿我。”
顾重离手上力道一重,眼睛瞪大,这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行吧行吧,你今天正经一点就行。”
宴会上来来往往的人顾重离都不认识,当然,也并不需要他认识,那些人都上赶着来求着林轻舟给引荐。
顾重离到底还是应付不来这样的场合,只是冷着脸,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不热情,也不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冷淡异常。
“老顾,你来一下。”
顾重离如蒙大赦,拽着简祁暄就从人堆里跑出来,可算是摆脱了各种项目拉投资的合伙人。
“傅丛,生日快乐,我们出来的急也没有带什么礼物,我给轻舟发了九万九的红包,就当是生日礼物了。”
“咱们谁跟谁啊,还拿什么礼物,就是来热闹热闹。”
“林轻舟,你说这个话我可是不信,哪次送你礼物不是豪车名表,我不拿你不也自己去车库挑了。”
顾重离自然的拉过一旁的抱枕,手指揉搓着抱枕的一角,用饶有深意的眼神盯着林轻舟看。
“好兄弟的车就是我的车,我开一开怎么了,有的款全球几辆,就你有,我不能过过瘾啊。”
“能能能,怎么不能。轻舟,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开口,直说吧。”
从他进来,傅丛几次暗示林轻舟,想来也是什么合作的大事,要不然也不至于几次给他使眼色。
林轻舟大刺咧咧的表情突然就变了,他灌了一口酒,面色发粉,那个话像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在顾重离的注视下,林轻舟扯了扯傅丛的衣袖,轻声道:“傅丛,你说。”
傅丛默默跟林轻舟对视几眼,自然的牵起林轻舟的手指,十指相扣,他郑重其事道:“我们打算结婚了,你是轻舟最好的朋友,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告诉你一声,等天气暖和一点我们应该要办婚礼。”
林轻舟尴尬的点了点头,他上次还跟顾重离哭呢,骂傅丛是渣男,现在又要结婚了,突然觉得有那么点说不出口。
“咳咳,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结婚证的话过两天就去领。”
林轻舟唇角的笑意扬起来,怎么都落不下去,他动来动去的手指被傅丛握住,难得显示出安静又羞赧的一面来。
顾重离静静的看着两人,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又向往又觉得伤感,倒让林轻舟一下子有些难过。
“嗐,老顾,傅丛人也还行吧,你别是要为我哭了吧。”
顾重离没忍住笑了一下,把暖呼呼的抱枕朝着林轻舟丢过去,“谁要哭了,我巴不得你早点结婚,有人能管一管你那个性子。”
“欸,别说我俩了,你俩什么时候更近一步啊。都谈了那么久了,是不是应该进一步发展了。”
简祁暄扭头直勾勾盯着顾重离的侧脸,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闪着星星。他勾着顾重离的手腕,手指轻轻摩挲着,深情道:“重离,你说什么时候我这个身份才能变一变。”
好几双眼睛盯着,顾重离勉强挤出一抹笑意,他盯着面前的酒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一个随时要走的人,没必要用结婚证把简祁暄困死在顾家。
“再说吧。”
冷淡的模样让简祁暄心头一痛,面上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变,照样握着顾重离的手腕,只是力道不自觉加大。
这个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林轻舟更是大跌眼镜,他没想到顾重离那会喜欢简祁暄,今天他问起来这个,顾重离会这么说。
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下肚,顾重离眼前立马晕晕乎乎的,迟钝的脑袋听不到一点声音,还是林轻舟半拉着他,才把人拉到别墅的天台上。
“顾重离,你跟简祁暄之间出什么问题了吗?吵架了还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他和简祁暄啊,错就错在认识的时间地点都不对,注定只能错过。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们,挺好的。”
“挺好的,你绝口不提结婚的事情,哪怕是骗一骗简祁暄,你都不知道他的表情有多失落。”
林轻舟叹了口气,他伸手把醉成一团的顾重离薅起来,一把塞进了匆匆跟来的简祁暄怀里。
“你照顾好他,他估计是醉了,你俩有什么误会好好谈谈,别因为一点小事闹别扭了,你都不知道。”
“嗯,谢谢。”
简祁暄揽着顾重离的腰,视线落在他茫然的眼睛里,深深的凝望。
“骗子,顾重离,你骗走了我的心,现在不想负责了是不是。”
负责,负什么责。
顾重离甩了甩沉重到抬不起来的头,歪着脑袋无措地和他对视。表情茫然又无辜,倒像是被简祁暄欺负了一般。
“乖宝,你爱我吗?”
简祁暄呢喃的声音消散在了呼啸而来的风里,顾重离混沌的眼皮耷拉着,到底也没有说爱,还是不爱。
“顾重离,你都愿意和我一起死,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关系的,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理解。”
难言之隐,就是因为说不出口,才叫难言之隐。
顾重离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圈上简祁暄的脖子,可他刚圈上去,就被简祁暄抓着手腕扯了下来。
“乖宝,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呼呼的风声敲在顾重离心口,他委屈地眨巴着眼睛,把所有重力都压在简祁暄身上,他哑然道:“我,我不能说。”
“简祁暄,我很爱你。”
四周安静到没有一丝杂音,顾重离听着简祁暄砰砰砰的心跳,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他扯着简祈暄的领带,眼睛湿漉漉的,像张牙舞爪的猫一样凶萌。
“男人,嗝,黑卡无限刷,衣服随便买,别墅随你住,我随你亲,你还、还有什么不满意。就非得要结婚么,不结婚好不好?”
他不想用一张鲜红色的结婚证把简祁暄困住,要是人人都知道简祁暄是他顾重离的老公,以后他要是走了,没了靠山。简祁暄就成了人人攻讦嘲讽的对象,因为他受欺负,不值当。
简祈暄盯着面色酡红,在他身上蹭了蹭去的人,眸子逐渐幽深。抬手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不满意,就是不满意,他想让顾重离的人和他的心,完完全全都属于自己。
啧啧的水声在不大的范围里蔓延开,顾重离仰头被迫承受着简祁暄铺天盖地的吻,呼吸愈发急促,大脑因为缺氧微微发晕,只能更深更深的贴近简祁暄。
“乖宝,我还想你的床随便上。”
噼里啪啦的火花在两人对视之间燃起,顾重离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简祁暄的意思。
他从简祁暄的眼睛里看见了能把他吞吃入腹的,浓烈的欲.望。
顾重离心脏跳动的频率特别特别特别快,他舔了舔发疼的唇瓣,在简祁暄炽热的爱意里败下阵来。
“哼,满足你。”顾重离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珠子,满意在简祈暄怀里睡过去。
当然,是装睡。
当众让简祁暄下不来台的是他,现在对简祁暄提出的要求一一满足的也是他。
莫名的羞耻涌上来,脸颊绯红一片,连耳尖都染上热意。
清浅的呼吸传到简祁暄耳朵里,他视线扫过顾重离的脸颊,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耳垂揉搓,朝着他慢慢吹气。
“乖宝,你是要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你出门么。现在那些人也不知道散了没有,要是他们看见怎么办。”
顾重离耳朵动了动,装睡的动作直接暴露在简祁暄眼皮底下。他那双炽热的手滑过顾重离的下巴,愈发有向下的趋势。
“乖宝,你真睡了啊。”
“没,没有。”
再不醒简祁暄的手指怕是要抚摸上锁骨了。
“我就是闭目养神,谁告诉你我要睡了。”
顾重离揪着简祁暄的衣角,脚步深一步浅一步,慢吞吞就要下楼,还在简祁暄及时揽上他的腰,才没让他栽倒在地。
“顾重离,我们回家吧。”
林轻舟看着两人手牵手下楼,朝简祁暄使了使眼色,得到肯定的回答这才放心。
唔,这甜蜜的小情侣生气是生到这来了,他正好话赶话把闹别扭的顾重离架住了。
“林医生,我们先回家了,重离有点头疼。”
“行,你给他泡个醒酒汤。”
“好。”
回家的路上顾重离都没敢和简祁暄对视,他的眼神可怕到随时都能吃了他似的,生怕一对视,把压下去的火又烧起来。
进别墅,上楼,关门落锁。
砰的一下,顾重离被简祁暄抵在门板上,狠狠的吻着。
厚重的外套一件件脱下来,顾重离喘着粗气,眼神迷离的看向简祁暄。
昏黄的灯光下,顾重离心如擂鼓,他勾人的眼睛盯着简祁暄,轻声道:“去浴室。”
失重感传来,顾重离下意识揽上简祁暄的脖颈,献祭一般,紧紧和简祁暄贴在一起。
温热的水滑过皮肤,粗粝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简祁暄静静地看着他,在一片氤氲的雾气里。
简祁暄道:“顾重离,你要是没有准备好,我现在就出去。”
腾腾的心跳清晰可闻,顾重离沉默良久,突然就笑了,他拉过简祁暄的脑袋,急切地吻上去。
什么言语,都没有这个行动来的实际。
背脊压在冰冷的墙壁上,顾重离闭着眼睛,任由简祁暄的手指滑过他的下巴,锁骨,以及更深更深的地方。
火气在一瞬间被点燃,顾重离不顾一切吻着简祁暄。
如果他注定要离开,为什么离开前不能和简祁暄好好在一起一次。
炽.热的吻落在顾重离的锁骨上,酥麻感几乎要把他吞噬。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总觉得只要是简祁暄就好。
从对面的镜子里,顾重离半阖着的眸子能清晰的看见一切,他眼睛闭了闭,又被简祁暄轻轻吻过眼皮。
“乖宝,你看看。求你。”
嘴上说着求,实际上的动作比求要激.烈的多。
顾重离眼皮轻颤,羞.耻地看向镜子里的两个人。
热气升腾,顾重离额头的细汗冒出来,他唔了一声,表情顿时不太好看。
“简祁暄,我.疼。”
轻吻落在唇上,简祁暄安抚着顾重离的情绪,手拍着他的背,一点点安慰。
“乖宝,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顾重离娇嗔的瞪了简祁暄一眼,都这个时候了,哪还有心情说这个。
“简祁暄,我很爱你。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如果一开始没有可能,我就不会选择去招惹你。就像你说的,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死,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简祁暄,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了。能给的,都给了。”
哈。
顾重离俯身咬在简祁暄的肩膀上,他嗯的一声,眼眶里聚集的泪意涌出来,把眼睛从镜子上移开,用心感受。
嘀嗒嘀嗒的水声不停,顾重离双腿发软,所有的支撑都放在简祁暄身上,他环着简祁暄的脖颈,深深的吸了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浴室的热意更甚,顾重离满身的汗,呼吸也愈发快速。
“乖宝,家里没有买东西,怎么办。”
顾重离轻咳一声,含着春.意的眼睛看向简祁暄,无语道:“这个时候你问我啊。”
有些事情不是想忍就能忍得住的。
啊。
恼人的水声停了。
玻璃上雾气蒙蒙,隔着朦胧,一切都像是雾里看花。
简祁暄抱着顾重离回到卧室,轻轻躺好,他揉了揉顾重离细碎的发丝,唇角的笑意怎么都没有停下来过。
爱一个人就是愿意把一切都交给他,简祁暄心心念念,忘记一切都舍不得忘记的人,此刻乖软的躺在他的怀里。
简祁暄盯着虚空一点,心想,他之前是怎么回事,居然有那个毅力能忍住不告白。
不是傻,就是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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