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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卡BUG苟活十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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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平的房间里,摆满香炉符纸的高脚木桌靠墙摆放,桌上一台手机屏幕还亮着。

信息详情:您的快递正派送,请注意查收!

叮!

一条新的消息弹出。

亲爱的钟颉先生:

由于上一轮的通灵挑战者已弃权,所以画集会来得比以往要快很多,请注意查收,期待您的表现!

钟颉连自己的事都无法做到顺风顺水,穷困潦倒的,却被外网了通灵活动吸引——吸引他的不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通灵师的拍摄内容,而是裱在活动区域里的奖金!

九十根金条!

这够钟颉三年不用出门了!然而,这项赛事钟颉能不能过还是个问题。

大热天的,本就不大的十几平的出租屋里开个空调对现在钟颉的经济状况而言都算奢侈,这项赛事钟颉参加了就能改变自身的经济状况了,三年水电都不用愁了!

搞不好还能让自己花天酒地。

至于现在钟颉为何会落得如此窘迫,还得亏了钟颉那话只说半句的师傅。

师傅怎么交,钟颉怎么学!

师傅说:看风水,人必诚。

钟颉的招牌:算不准,打断腿!

的确,算命加上看了这么久的风水,钟颉人还健朗,双腿齐全也并无他的道理。钟颉人非常的诚实,诚实到命不好的听了害怕,命好的听了命不好的人的劝,就不来找了,把隔壁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都给看笑了。

不过钟颉可比那些坑蒙拐骗的看得开,他们见这天桥上不怎么过人了当天就收摊跑路,而钟颉学到了守株待兔的精髓,守桥待客。

偶尔会有小生意做做,一单够钟颉吃三天。

夏冬季他只有早上守守摊位,一般的大顾客都是电话联系,现在钟颉正躲在房间内没有光照的角落里睡觉。

放有关二爷铜像的台桌下,电风扇在凉席的一角嗡嗡作响,空调毯里裹着一副瘦小的身躯,被压在毯子下面泛黄的发丝摆摆停停,毯子里的人睡得沉。

与其相反的,派件快递员站在收件人门口,燥热的天使得他情绪过分激动,抹了把汗,再次确认收件人信息:钟颉,沙港路月亮湖安置小区,5栋四楼402。

再三确认过了,对,到402门口了。

快递小哥心里总感觉不对劲,像有什么东西没弄完为此而感到遗憾。

一想工作要紧,出门不顺心都是必然的,敲了一下门:“钟颉的快递!出来签个字!”

402门后的房间内。

关二爷铜像下的空调毯里,侧躺着的一小团似乎受到了外界惊扰,蹬出常年避开紫外线而变得白皙的小腿在空中停顿数秒伸展后能量耗尽应声倒地,接着睡。

因而被忽视在门外卑微的快递小哥变得暴躁了。

“钟颉的快递!!!”

屋内依然鸟雀无声,受天气影响快递小哥脾气更大了,甩掉他的职业包袱,狠锤了几下门,怒吼:“这是个贵重包裹!要本人亲自签字!妈的!在不在家啊?!我还要回家呢!外面快下雨了!啊喂?有没有人在啊!?”

门外的小哥守着无人开的铁门,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打电话!

他突然注意到了包裹上的联系电话,怎么一下子忘了,他记得之前一直都是打电话联系收件人后再上门的啊,不论今天他做什么,自己的行为总之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疑惑,说不上的哪里不对。

房间内,凉席上的一台黑色手机,屏幕忽闪忽闪,荧幕上显示快递外面致电。

钟颉终于被竹片上传来的振动惊醒,睡意惺忪地抓起手机,举到面前,一双暂时还睁不开的瑞凤眼以及猝然紧锁的弯月眉,将‘哪个大聪明给我打电话了’的不耐烦之情表现到了极致。

一息间两眼睁圆见到手机屏幕后的东西钟颉彻底清醒,心里一凉。

五寸长的屏幕后贴了张暗黄发黑,双目消失的死人脸,几乎全脸贴着屏幕,失去眼球凹陷的眼皮悚然巴眨两下。

尽管习以为常,但钟颉对此情形悉知,致电人命不久矣。

这并不是谁的恶作剧,更不可能是钟颉本人无聊设的手机壁纸,他只不过是命悬阴阳两界,这些常人见不到的东西,他见得多了。

这一切的始端,不过是钟颉师傅将已经命危的钟颉,从阴曹地府拉回来然后钟颉半条命还卡在阴曹地府却过着正常人的生活的事,俗称卡BUG复活。

看见另半条命的同胞,已是常事。

估摸着接听键的位置,钟颉点了下,还没等钟颉出声,电话里的快递小哥急了。

“钟颉是吧!你在哪儿,有个包裹要你签收!”

听着电话里和门外同时发出的声音,钟颉忙体面温柔的应了声:“不好意思,来了来了。”

见着屏幕里,他的样子,钟颉不禁浑身一汗,这又会是什么样的死相。

三两步绕过关二爷的铜像,掰开门锁往内一拉,电话里的人面便活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面相一般,印堂发黑今日必定会有血光之灾,只不过还没有应验。

指着还在上下打量自己发型没打理跟个疯子一样的钟颉,快递小哥忍不住泄愤,指着钟颉臭骂道:“你的包裹,签个字!叫你几声不答应!耳朵长着干嘛吃的啊!聋了啊!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不搁外面站着来啊?啊?他妈的住这么个JB破房子装你妈高贵呢!”

说着,快递员扔出一支黑色记号笔,钟颉没接住掉了。

什么脏话没听过啊,钟颉被狗血淋头的骂一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仰头低声笑着给快递小哥道歉:“不好意思哈,让你久等了。”

说罢,以表歉意地低了下脑袋,之后屈身捡起地上快递小哥扔给他的笔,拔开笔盖,在签收处记下他的名字,期间对快递小哥提醒:“您今天还是不要到处走动了吧,回家休息休息。”

无奈,快递小哥骂得更大声了:“老子休息?老子休息你给老子钱啊!”说着,脾气火爆态度极差的快递小哥抢过钟颉手里的记号笔,随手扯下签好字的邮标附件。心想还是不爽,指着钟颉这颗软柿子骂道:“没个钱还教人办事呢?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手上没等钟颉抱住快递,他则先送了手,快递从两人手间坠落,快递小哥嫌弃的白了钟颉一眼后转身就走。

钟颉捡起地上的包裹拍了拍,目光锁定在快递小哥身上,目送他下楼,其实在钟颉的视角里方才脾气火爆的快递小哥,从头到脚都是乌烟瘴气的一种状态,他转身后衣背上有一只浑身湿漉的赤背婴儿,双手奇长死死地拖吊着快递小哥的脖子。

快递小哥还没走远,钟颉上前两步,做出最后的劝阻:“先生,您今天真的不宜出门,要不您找个地方休息片刻也行。”

“休息?妈的已经在你家门口站了半个钟了,我还没休息够呢?”快递小哥现在说话的气势,怕是钟颉再多句嘴就要上来揍他了。

钟颉说的话,快递小哥不听反被他背上的赤背婴儿听到了,小鬼脑袋机械地翻转过,扭到平人做不到的角度,血红的肌肤里一双眼睛只剩白,对身后的钟颉乍一笑,嘴角向上拉长,露出牙床上尖利的牙齿。

“看什么看!还看呢?!”快递小哥指着钟颉,三两步就要从楼梯上迈过来了。

怕被打钟颉抿了抿嘴,装若没看见,缓缓退进房里合上门。

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本来的万里晴空,突然多了几朵黑云飘入,渐渐的越来越多的黑云聚集,挡住了太阳,拉开窗钟颉光脚踏上阳台。

钟颉转身顺手拈起打火机,空手一时算不上天相,只好点燃三炷香捏在手里拜了拜阳台边的镀金福德老爷,为保刚刚那位中邪脾气暴躁的快递小哥平安,希望自身能为这位苦命人改变点什么吧,顺便积点阴德,好让阴曹地府早日放了他的半条命。

香烛刚插进塑像前的香炉灰里,塑像一倏之间,头从脖颈上嘣一下弹飞出去。

这事就发生得挺突然,钟颉插香的手都没来得及放下,塑像的脑袋就莫名其妙的没了。

“离谱。”钟颉神色波澜不惊的吐出二字,放下手里的香,起身去找塑像的脑袋。

后知后觉的意识过来这阳台上之前是,之前是师傅安放在这里的神像,据说很贵。

糟了糟了,那抠搜老头儿给的神像头没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遥想当年钟颉跟着师傅一起出山修行,有过十六年城市经验的钟颉,看师傅捡了他落在泥灰里的包子接着吃后,多的是适应不过来,少的是心酸。

一想到这事,再看看眼前的断头塑像,脑子里瞬间被‘完了’二字刷屏。

师傅连个五毛钱的包子都舍不得,更别提这塑像了,这尊塑像说少了也值个五毛钱吧?

钟颉的阴阳眼是自己的,算法可是老头子教的,要是哪天这人没事随便掐指一算,自己哪哪个徒弟家的福德神像头没了,人家老头子不得不远万里拖着四十米长鞭,逮住自己这不孝的弟子钟颉绑椅子上,然后又是抽又是叨叨念经:“今天是神像的头没了,明天你是不是就置为师于死地!啊?”

太可怕了!

在师傅的审判还没降临之前,必须在此之前找到塑像的脑袋。

只可惜塑像脑袋并不愿意看到钟颉逃过这顿毒打,只身从矮柜上坠下,经过地面二次弹射,飞出阳台与钟颉拉扯开距离,跌落车来车往的马路。

视线移出阳台,钟颉看到了滚来滚去的塑料神像头只不过人家在马路上他在马路对面而已,前一秒仿佛还有希望,后一秒看到塑料脑袋的一息,一辆雪白的无情的小轿车嗖一声带走了钟颉的最后一丝希望,塑像脑袋虽然扁了但从扁后扭曲的表情上来看——它笑了。

钟颉眼神呆滞地站在阳台边,踮脚目送那辆无情的小轿车远去。

想想罢了,还可以去买新的塑像,要不就喊个师傅来上门修一修,实在不行求自己师傅轻点打。

一拍即合,双手合十掌心相对,给这没了脑袋的塑像叩了个头以表歉意后,钟颉才离开。

哗——!

合闭上阳台上的窗户,坐上沙发,有了钟颉的体重,老化的沙发被压得咯吱响,

就上了三炷香,谁知那塑料脑袋不听话,飞出去了,钟颉抓不到。

不抓了算了隔天再给师傅买个新的,先把塑像脑袋出走这一事搁置一边,拿起手边的赛事通灵道具包裹,想到刚刚那位快递小哥钟颉还在忧心,也不知他背上的赤背婴儿走了没,邪气缠身可是会颠覆心性迷失自我的。

钟颉被他臭骂了几顿也正常,人总要向谁倾诉情绪的。

舒了口气,翻转过包裹,开箱!

快递才开了一半,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干脆细微的爆裂响。

钟颉迎声看去,正对自己的茶桌上一颗朱砂晶球,装有流沙状的晶体由内而外产出一圈裂纹,从球托上掉下大半块。

要知道这朱砂可是辟邪用的,这时候裂开,看来这场赛事奖金多是有他的道理的。

钟颉虽说是这看观风水一脉的良骨之才,却从未认真学过一堂师傅亲传的课程,在他眼里那些都是江湖骗术,不过都是机缘巧合罢了,然而命运另送的阴阳眼呢,到这儿钟颉自己又说不通了,终究还是摸上了阴阳八卦一道。

不过对于眼前的朱砂晶球突然崩裂事件,钟颉想了很多点,有科学的有非科学的:

其一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可能是天气太热了,热胀冷缩原理使得晶球爆裂,晶体也会热胀冷缩吗?这个钟颉就不知道了,说出来纯粹自欺欺人。

其二心理上的自我安慰,为了不让最后一点出现!也可能是晶球老化,这块朱砂钟颉从景区买来都有个三四年了,年纪大了该去世了。

其三钟颉最怕的一点,受某种外力影响,钟颉捏着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努力告诉自己‘相信科学’,尽管他有阴阳眼也奉劝自己此时此刻不迷信,完全自己骗自己。

自我开导完,钟颉宁信其三也不愿意多考虑一下前面两点。

包裹拆了大半,钟颉想要去关二爷前面插柱香,打火机刚从兜里掏出来。

‘砰’的一声闷响,打火机在钟颉手里原地散架。

屋里仅有的一枚打火机壮烈牺牲后,一阵阴风嘲讽般的扇在了钟颉脸上,阴森森的,吹得他浑身汗毛起立,鸡皮疙瘩掉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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