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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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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容清贴的,所以他早上还遇见那个臭道士?

苑筝起身眺望,发现林中更深处有一荒废许久的山神庙。

早在她说服山神将这块地让给她时,山神就欣然同意出去游玩了,为何又见新鲜供果?

想必昨晚的事情引起了恐慌,镇上的百姓们听见风言风语,以为供奉山神就能保平安,一个又一个的过来图个心安。

苑筝开始思考容清没告诉自己的原因。

刚刚吃饭时,他说这菜心有多鲜嫩,说他走了几家才买到新宰的鸡肉。

甚至连几个出肉摊都告诉她了,唯独没说昨晚衙役消失的事情。

想必是怕自己受到惊扰,而那两道符,大概……也跟镇上的人抱着同样的想法,就是心安。

苑筝悄然走到容清身后,倏地跳上他的背,被他回手牢牢接住,她嬉笑着凑到他耳边:“我怎么看见被你撕了的符又回来了呀?”

“那是镇上的人给我的。”容清说:“贴着吧,这样妖怪就不敢来了。”

果然如此。

苑筝弯了弯唇。

她早已不是简单的蔷薇花妖,她可是赖在十三重天百年有余,日日随着神尊一起修炼的花妖。

区区小符而已,除了能晃一晃她的眼睛,别无他用。

苑筝趴在他背上乱摸,突然感觉他胸膛里不太对劲。

纤细的手腕伸进去,拿出一本书卷来。

苑筝问:“这是今天买的?”

“是。”容清放下木头,把苑筝从背上转移到腿上,抱着她的腰说:“我能看见了。”

苑筝一滞:“你说什么?”

容清道:“有个神医随便朝我眼皮上一抹,我就全都看见了。”

“真的吗?”苑筝抬手,碰了碰他的眼皮,借此机会一探,果然,当初用来蒙蔽他双眸的白纱已经被取出。

“你还挺会的。”容清笑说:“那老道也是这样抹的。”

“老道?”

容清本不打算告诉她自己又碰见了道士,可一兴奋说漏了嘴,他只好说:“晨起我见他在人群中,本想绕开,结果他忽然看出我眼睛有疾。他那囊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随手一抹,我的眼睛就看见了。”

臭道士,他根本不知道这样做是在害容清。

科举考试还没开始,他现在完全有机会赶过去考试,然后……

苑筝气得牙痒痒,这不是神尊唯一一个劫,此次渡劫是为了增长修为,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平安渡过全部劫难。

而老道士这一招,让苑筝前面的计划统统幻做泡影。

果不其然,当晚,容清伏在桌前,烛影在他眼底跳跃,他对苑筝说:“如今我眼疾已好,需要趁此机会前去参加科举。”

他说:“你且在这里等我,等我金榜题名必定回来八抬大轿——”

“我们不是已经拜过天地?”苑筝问他:“难道这在你心里都不算数的吗?”

“自然是算的,可我想给你更好的。”

“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夫妻二人和和睦睦。”苑筝强调:“而不是要我苦苦等在深林,坐一块望夫石。”

“怎会是望夫石呢?”容清起身来到她身边:“我此番过去出了成绩就回来接你。”

说罢,他举起手做发誓状:“金银财宝不过身外之物,身旁女眷绝不多看一眼,苑筝,我定不负你。”

苑筝自然相信他说的话,只是容清人如其人,一身清廉。

他今日说的话,更是未来他要走一遭的路。

金银财宝无法贿赂他,美艳娇娘坐怀依旧不乱,他如此正直,才会被赶尽杀绝。

苑筝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初在灵镜看见的场景,她何尝不希望看容清升官加爵,奈何生不逢时。

“莫说考上状元,哪怕是个探花在人前也风光无限。”苑筝看着他:“嘴上说的永远比实际做的更容易,我就不信,真要是金山银山摆在你面前,让你做驸马,给你功名利禄,你会不动心。”

容清道:“我当真不会动心。”

苑筝问:“那为何你要苦读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功名利禄?”

容清道:“自小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我爹离世早,他走后我们家彻底困难起来,邻居隔三差五来找茬,镇上的官府也不管,我娘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你说我不读书还能做什么呢?”

“靠砍柴做木头玩具根本不能养家糊口,唯有我真正身居高位,才能保护我娘不被欺负。”

“我此生不求荣华与富贵,只希望家国安定,但我深知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出征打仗,所以就求个地方官,为身边的百姓们做些好事,而不是见人受欺负反而过去踩一脚。”

话毕,顿了一刻,容清又道:“但遇见你以后,我发觉我想要的更多。”

他道:“我恨自己不是出征打仗的将军,恨自己无能只剩下一肚子书本。若是能文又能武,那岂不是对我们这个家更好。”

“苑筝。”他轻轻握住她的肩膀:“这是我唯一的出路,能让我在你面前,抬得起头的出路。”

苑筝的确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一直以为,只要能帮容清避开劫难,就算是记了自己一功,却忘了,这个世界的容清不是神尊。

他是他自己,他有自己的尊严,他也有想要守护的人。

苑筝抿了抿唇,气焰降低了些:“没看出来,你还挺大男子主义的。”

“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容清捧起她的双手:“你这双玉手,不该砍柴做饭,应该养花刺绣,好好保养才对。”

说罢,他细细地吻她的手指:“这几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人生活,也不见手指有半分粗糙。”

苑筝说:“自然是用了上好的雪花露。”

“以后多用一些。”容清说:“待我归来,给你带更好的。”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苑筝没再纠结此事,又过了几日,家中笔墨纸砚越来越多,苑筝偶尔坐在窗前,能看见容清正在砍竹条,做箱笼。

距离他启程出发的时日越来越近,每夜他的渴求也越来越多。

偶尔青天白日,也要扯着她,看阳光铺洒在她肌肤的画面,一寸又一寸,细细地看。

如果不是切身体会,容清完全无法相信,自己会如此迷恋一个人。

苑筝就犹如她养的蔷薇那般明艳又不失清纯。

她介于二者之间,是他手中的一壶桃花酒,香醇又令人回味。

自此他爱上品酒,更爱上她。

这天,苑筝说入冬的衣服不够穿,算了下日子,等他回来大概已经入秋,临行前,两个人来到集市上。

苑筝选了个明红色斗篷,圆帽外一圈白色绒毛。

她穿着斗篷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娇小又可爱。

苑筝挽着他的手臂有说有笑往回走,突然警惕地意识到,有人跟在他们身后。

若是容清不在,她会毫不犹豫将人扯到面前,可容清就在身边,苑筝只得装作没发觉。

一路回到家,趁着容清在清点新买的书本,她来到院外。

陌生人的气息却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正奇怪,容清便打开窗子:“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苑筝拿起水壶:“新买回来的蔷薇种子,要多照顾一下。”

“好,那我来帮你收拾衣物。”

容清打开柜子,发现苑筝的衣服放置得毫无规律,他一件一件拿出来,按照春夏秋冬的顺序摆好。

为她整理襦裙时,忽然发现一条白色襦裙,裙摆处缺了一小块。

他正打算放到一旁,倏地想起什么,重新将襦裙拿在手里。

指腹轻捻裙摆材质。

——“公子,看来你是被一叶障目了。”

——“这条白纱,一直在我眼中?”

——“人都能同妖结合,有白纱不奇怪。”

容清只觉得心脏猛地一颤,险些没有站稳。

他扶着柜子静思许久,又在听到苑筝进来的脚步声时,思绪重新归位。

从一开始的慢条斯理,到现在手忙脚乱,苑筝道:“你把我新买的披风放到夏天穿的衣服里干嘛?”

容清笑了笑:“想着这是你新买的,多看几日,心情也会变好,压在底下岂不是可惜了。”

苑筝抱住他的脖颈:“你考虑的真周到。”

话毕,又撒娇一般道:“干脆别去考试了,留下来照顾我吧,没有你我太孤单了。”

“苑筝。”容清握着她的手腕,两人面对面坐好,他问:“你为何,不希望我去考试?”

这还是第一次,他正面问出这个问题。

从前只是相劝,说出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却从未真正问过她,到底是为何。

苑筝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起初我以为你是害怕,但你我二人未相识之前,你是怎么在这间房子里度日的?”

苑筝道:“一开始就没有,也就不会念,后来有了,就不想分开。”

说罢,她突然不耐烦,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这种读书人不会懂的。”

她转身不去回答这个问题,本以为容清会追问,可只等他叠好衣服,出去做饭,也没再问。

不问最好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些没有他在的日子,她是怎么度过的。

等待凡人容清长大的时间里,苑筝就坐在神之殿外,一日一日地等。

等腻了就幻做蔷薇,花枝爬满他的屋顶,她去执笔星君那边,催促着要看神尊的劫,可执笔星君把命本子护得比命根子都严。

神君与旁人不同,他身居高位,渡的劫自然也比其他人重。

直等到蔷薇花拥挤地盛开在神之殿顶端,执笔星君才终于肯给她看这第一劫。

晚上,容清早早洗了澡,又过来贴她。

苑筝推着他的肩膀拒绝。

容清道:“明日我就要走了。”

“今日帮你装书,装得好累。”苑筝扯着被子翻了个身。

而容清则沉着脸,躺在另一侧。

约么一炷香的时间,耳边传来苑筝均匀的呼吸声。

他把手垂到床沿下,摸出两道符。

还记得道士告诉他,这符只有贴到妖身上才会有变化。

容清将一道符贴在自己胸口,几秒后又拿下来贴在掌心,再贴脑门。

拿下来依旧是完好无损的黄符。

他偏头看了眼苑筝。

两条纤瘦的蝴蝶骨凸出,似是将有翅膀幻化而出。

他眨了眨眼,心跳节奏剧增。

她貌美如花,一个人住在这深林里,丝毫不怕,

当他于她来讲是个陌生人时,就敢收留他,还与他同住一室。

那天消失的两个衙役,一个是在自己眼前,另一个,听镇上人说是在卖粘糕的地方消失,而那时候,苑筝正在买粘糕。

偏生这样巧,两人消失的地方,都有她的存在。

加之今日又发现那条缺了一块的襦裙,材质与藏在自己眼中那条一模一样。

符咒一角被他掌心的汗浸湿,容清起身,只要他现在抬起手,就能知道苑筝她究竟是不是人。

容清将身子往前探了探,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万一符咒是假的呢,或者,万一是真的呢。

他几次抬起手又几次放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苑筝睡得也越来越沉。

最终,他阖上双眼。

罢了。

苑筝是他的妻。

容清收了符咒,想着再放回床下,就在此时窗外吹过一阵清风,将符咒吹散。

碰巧苑筝翻了个身,手掌坠落指尖搭在黄符边缘。

下一刻,火光突现。

容清低呼一声,眼看着那符咒从边缘开始燃烧,他忙用枕头去扑火,待火苗消失,只剩下小半张被残留的符,和被烧了个洞的被褥。

没有什么能用来形容他心中的惊恐,容清将枕头扫到地下,翻到夹在被子里的另一张,裹在自己手上。

依旧无事发生。

他缓缓回头,刚巧对上苑筝的双眼。

平日里妩媚多姿的双眸,在今夜变得阴沉又毫无光泽。

“啊——!”他吓得跳下床,后背倚在墙壁上:“你,你……”

苑筝看了看自己手指,指腹轻拂被火撩到的被褥。

轻笑一声:“臭道士有点功夫啊。”

这句话瞬间将容清的情绪拉倒谷底,他额头和后背生出细密的汗,他吼道:“你真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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