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宿叹了口气，实在怀疑她脑子里的知识储备量。
他还记得很早之前他们几个一起在他们宿舍看电影，好像是说到了避孕套的问题，
她当时就坐在他的床头，听见这问题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小迪叫她，说：“夏夏，给点反应？”
当时他看见周西夏错愕了一下，所以还赶紧打断小迪，说：“别调侃她，她还接触不到。”
所以在他心里，周西夏一直是一张白纸的存在，甚至是连接吻都不知道呼吸的那种。
周西夏隔着衣服去摁他的腰，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我知道是什么来着，只是当时还没开口就被你打断了。”
“……”感情还是他影响她发挥了？
陈宿有些想笑。
“那我就好奇你既然都没谈过恋爱，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学到的？”陈宿趴在床上，有些匪夷所思，“就连昨天晚上我说去解决一下你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嗯，这个嘛？”周西夏抿了抿嘴，有些难为情，“女生多少会看点小说，里面都有讲。”
这倒是陈宿没有想到的。
“推荐一部，我也看看。”
“都是初中时候看的了，早就忘了。”
“早就忘了？”陈宿哼笑一声，“我看你对有些东西记得还挺清楚。”
周西夏：“……”
那不是好奇嘛！！！
周西夏盘腿坐在他身侧，脸上虽然火热，但手指还是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摁着。
陈宿头一回有这待遇，瞬间就理解了大学时候他的那一帮朋友怎么就喜欢有事没事去按摩店按按了。
别说，还挺舒服。
“你伤口在哪？我能看看嘛？”周西夏小心翼翼的，“别一会摁住了。”
陈宿舒服的语调都是慵懒的，“放心，摁不住。”
“为什么？”
“刀口在胯部，那不是该给你看的地方。”
胯？胯部？
周西夏手指僵硬了一下。
“继续摁啊。”陈宿发觉她没再动，回头看她。
周西夏瞪他一眼，手上很用力的掐了陈宿一把，坏笑着，“好的呀，我再给你按一会。”
“按什么按。”陈宿伸手摸了摸腰间被周西夏掐的地方，“手劲还挺大，亏你下得去手。”
“对你还能下不去手吗？”周西夏来了劲，“要是嫌不够我在你腿上在演示一遍？”
陈宿冷笑一声，撩起来眼皮看了周西夏一眼。
周西夏只觉得他这个眼神不简单，还没等她琢磨明白，下一秒，便被陈宿抱着脖颈拉进了怀里。
周西夏也没个准备，几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压到你伤口了？”看着陈宿皱起来眉毛，周西夏有些紧张。
“没有。”陈宿咬住她的唇在上面细细研磨，见她还在担心，牙齿咬了她一下，“专心点，我说没有就没有。”
酒店的窗帘有两层，陈宿之前就只拉上了带纱的那一层，所以房间里并不是特别暗。
周西夏趴在他的身上，被他疯狂掠夺口中的氧气，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
陈宿热情邀她共舞，舌根被他搅得生疼，周西夏还没来得及挣开，又觉得一股不属于她身上的温度袭了上来。
他手指很是灵活，几乎瞬间就解开了她背后的内衣扣子。
胸前的束缚被撤去，周西夏又惊又羞，简直不敢低头去看，哼哼唧唧的叫了他一声：“陈宿。”
“嗯？”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她，他瞳色很深，像是化不开的浓稠的墨水，声音沙哑地问她，“不舒服？”
周西夏不说话。
怎么说呢，她其实觉得很舒服，但是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很怪异的舒服，是她完全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周西夏脸上羞得通红，身体滚烫，低头就把脸埋进了他的肩颈。
陈宿笑了一声，手上继续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言语轻佻地问她：“这个呢，你看的小说里有没有教？”
周西夏：“……”
他又换了个位置揉捏，嘴唇舔/舐着她耳朵下面的软肉，饶有兴趣地又问：“还有这个，有没有教？”
周西夏脸颊涨得通红，在他的肩颈窝里不舒服地蹭了蹭，身体都有是颤抖的。
“没关系，我会教你的。”陈宿莫名喜欢看她这样，贴在她的耳边，语气越来越恶劣，暧昧道，“更过分的，以后也教。”
他话音落下，周西夏只觉得肩膀一痛，扬起脖子便叫出了声音。
周西夏：“……”
太羞耻了。
这种声音竟然是她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该死的陈宿怎么能在大白天的对她做这种事情，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陈宿本来真没想弄她的，只是情到深处无法控制，自然而然就跟着感觉走了。
“不碰你了。”陈宿把人侧着搂进怀里，在她的头顶上吻了吻，“有分寸呢，别怕。”
周西夏其实也不是怕，只是这种感觉太过于陌生，就像人飘在空中什么都抓不住一样。
陈宿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好一会，抬手拿起遥控把窗帘完全关住。
周西夏在他怀里缓了半天，突然抬起头问她：“陈宿，你之前是不是也解过别的女孩的内衣扣子？”
“没有，就你的。”陈宿猜到她为什么这么问，语气尽量让人听起来是老实巴交的，说，“不算上次帮你拿内衣那回，这是我第一次碰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
周西夏见他被逼的都只能用这个词来代替，笑了。
到了下午四点，俩人实在躺不住了，一起去酒店下面的餐厅坐了一会，这才发现酒店里还有唱吧。
周西夏瞬间来了兴致，指了指：“男朋友，你想唱歌吗？”
陈宿看了一眼，眉毛一挑，右手搭上她的肩膀，贴在她耳边拖着调子说：“想听啊。走，哥给你安排vvvvvip位置。”
他说话很是嘚瑟，难得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周西夏笑出声来，搂住他的腰，跟着他“勾肩搭背”的进了唱吧。
周西夏只玩过一次，还是大一的时候，那时候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好奇的不行，就花了十块钱跟着舍友体验了一把。
“女朋友，你今天可赚了，我唱歌堪比张学友。”
周西夏：“……”
周西夏看他，她信，毕竟也是听过的。
点好歌后，陈宿邀请她一块唱。
歌曲是《有点甜》，陈宿记得这首歌大学的时候特别火，十个人里面九个半都会唱。
周西夏拿着话筒，属实是有点紧张，她唱歌没那么好听，又是第一次在陈宿面前开嗓，她不想丢人。
一首歌结束，陈宿邀她再来，周西夏摇摇头：“不了，想听你星唱。”
“行。”陈宿当然可以，切了好几首歌，在开嗓之前，又对周西夏说，“不录音吗？之后恐怕没机会了。”
这是个好办法，周西夏打开手机录音，示意他：我准备好了！
陈宿唱的是周传雄的《黄昏》。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
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
划出一句离别，
爱情进入永夜。”
他声音低沉暗哑，把这首歌唱的出奇好听，周西夏近乎痴狂地盯着他看，思绪也逐渐跟着歌声飘远。
老歌值得反复琢磨，周西夏听着听着，眼泪不知怎么突然就落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陈宿瞥见，赶紧停了，过来给她擦眼泪，心疼到不行，但还是调侃的语气，“我唱歌也没这么难听吧。”
“没有。”周西夏摸了两下眼睛，又哭又笑，“好听，就是觉得这首歌有点伤心，就是那种我站在岸边，你站在海里的那种伤心。”
“你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陈宿把人抱在怀里，在她头顶上吻了吻，笑说，“凭什么我站在海里，我也要上岸。”
他语调傲娇，周西夏被这人给逗笑了，锤他一下：“我要听欢快点的歌，陈宿宿，能不唱周传雄老师了吗？”
“行啊。”陈宿忍痛割爱，“那唱李克勤老师吧。”
然后，陈宿就唱了《红日》。
周西夏真的从来都不知道陈宿粤语歌也能唱的这么好，全程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睁着眼睛看他，目光全是崇拜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周西夏心满意足，笑了笑，拿起手机准备保存。
就在这一刻。
陈宿突然转身，在逐渐消弭的背景音乐下，贴上她的耳朵。
周西夏微愣，然后就听见他用一种极富磁性又兼具吸引力的声音说：“宝贝儿，我好钟意你啊！”
拿着手机的指节随即按下，这句告白，被不差分毫收进了录音。
——
晚上回来陈宿准备帮她收拾行李，还没开始，提前跟她打招呼：“不许哭听见没。”
正准备黯然伤感的周西夏：“……那好吧。”
陈宿这边帮她收拾行李，周西夏就坐在窗户边看外面的路灯。
没一会，他收拾好了，从后边拥了过来。
“回去会想你，也会经常联系你，电话秒接微信秒回。”陈宿跟她承诺，“不乱搞男女关系，出门就把我有女朋友这五个大字挂在脸上。”
“过完年如果时间不赶，我就去宜市找你。”
“回去跟家人好好团聚，也替我跟哥问声好。”
陈宿知道她这段时间没有安全感，只能这样一遍一遍地承诺。
周西夏认真听着，突然就吸了吸鼻子：“陈宿，其实我真挺怕的，你也看到了，虽然现在我哥和我嫂子那么相爱，但是当时也真的因为异地恋差点分手。”
“那不是也没有吗分手吗？”陈宿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例子在，安慰她，“人家现在相爱着呢，我们也可以。”
——
第二天上午，俩人睡了个懒觉，十一点退完房，这才拿着行李去机场。
周西夏是两点钟的飞机，陈宿则比她晚半个小时。
在等候室的很长一段时间，周西夏情绪都特别正常，直到广播宣布要登机，她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
她抱着陈宿，也无暇顾及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泣不成声：“陈宿，你必须要每天给我打视频，多晚都行，我保证会接。”
“嗯，每天都打。”
“有什么很快乐的事情也要第一时间跟我分享。”周西夏搂着他的腰，“不快乐的也要跟我说。”
“嗯，听你的。”
“还有，今天晚上就是除夕，你得陪我跨年。”
“一定。”陈宿拇指擦擦她的眼泪，“走吧，再送你两步。”
广播还在喊，周西夏抽抽噎噎地止住哭声，牵着他的手往登机口进。
登机口闹哄哄的，挤着俩人往里面涌动，周西夏被人推搡着，一步两回头，直到看不见陈宿。
到飞机上找到位置坐下，周西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不出意外，有一条来自陈宿的微信。
男朋友：【别怕，我会抓紧你的。】
落地是晚上七点半，周西夏刚刚下了飞机，就赶紧拿出手机给陈宿报平安。
Summer：【我到家了陈宿，我哥刚刚接到我，现在要去吃饭了。我知道你还得一会，所以就不要求你秒回了。】
宜市没有白市那么冷，周西夏一顿火锅吃下来出了一身的汗，她把外套脱下，刚刚褪出来一条胳膊，被周南阳吼了一嗓子。
“穿上！”
周西夏这叛逆心理立马就上来了：“就不，我就脱！”
周南阳见状，赶紧给一旁的沈思婷去了个眼神。
沈思婷不解，眼睛一撇，在周西夏脖颈上看到两个清晰的吻痕，赶紧替她拽上了衣服，凑在她耳边说：“吻痕。”
周西夏：“！！”
心脏差点提到嗓子眼。
这要是让她妈妈看见，肯定少不了半个月骂！
晚上回到家后，周南阳跟她秋后算账：“我这边给你拖延时间，你那边给我出岔子？”
“我有没有跟你说订婚之前不许跟他发生关系，你把我的话当屁听了？”
“哥，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周西夏抬头看他，一脸无所畏惧，“怎么会有人说自己的话是屁？”
“少在我面前贫嘴！”周南阳气得不行，皱着眉头，压低声音，“有没有做好措施！”
周西夏：“没有。”
“没有！”周南阳炸了，揪住她的耳朵就把人往上提溜，“周西夏，你现在就给我滚去书房跪着，哥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吗？”
“不是不是。”周西夏从小就怕周南阳揪她的耳朵，因为只要揪她的耳朵，就意味着他是真的生气了，周西夏赶紧解释，“我们没发生关系，就男女朋友之间普通的亲亲抱抱而已，他很尊重我。”
“这个吻痕是不小心留下的。”周西夏耐心解释，“你也知道我疤痕体质，轻轻磕一下腿都有淤青。”
“你最好是！”周南阳将人松开，警告她，“要是以后让我发现你跟我说谎，你看我以后还护不护你。”
“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谎话。”周西夏揉揉自己的耳朵，抬头略带讨好地看他，“你怎么连自己的妹妹都不相信。”
周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