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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阖府闹“梦”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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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跟你说,我做了个梦。”

“你知道我昨天梦到谁了吗?”

“你昨晚睡得咋样?我做了一夜的梦,叫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追了一夜……”

……

连着三天,贾府内院的婆子丫鬟见了面,保准少不了与睡眠有关的话题,不是问对方昨晚睡得怎样,就是活灵活现描述自己做的梦,或者一脸八卦地问对方做了个什么梦。

“也不知是不是被琥珀那小蹄子给带的,我昨个儿前儿做梦的时候,只隐约看见个女人,听她说了林姑娘梦见了珠大奶奶同她说规矩的事儿,很哭了一场后,我今儿竟是看清了那女人的脸,活脱脱的珠大奶奶。”

“我还原只我一个人这般,你竟然也梦着她了。你梦着她啥了?”

“你们都梦见珠大奶奶啦?你知道我梦见啥了不?”

“快别说了,这事儿已闹到老太太、太太跟前去了,珠大奶奶病着不好劳动,琏二奶奶带了平儿、老太太跟前的鸳鸯、太太跟前的金钏还有些婆子丫鬟亲去了大奶奶处。”

“哎呦,琏二奶奶亲去,少不得要翻翻看,咱们也去看看去,是不是真有人弄鬼。”

“我还得替平儿跑腿,你们且去看,回头说与我听。”

“怎么闹到老太太、太太跟前的?”

“太太跟前的金钏做了个梦,梦见那口井,看见珠大奶奶往井里投了东西,又是打捞的,叫太太听去了,发了一通脾气,就去了老太太那边,说了一歇子话,琏二奶奶正忙着料理家务呢,也被叫了过去……”

“我还以为是因林姑娘做梦叫珠大奶奶说规矩,老太太恼上她了,要是那口井,可就牵连大了。”

“那口井,哪口井?”

“她还小,这两三年才进来伺候的,不懂也是有的。”

……

丫鬟婆子寻了僻静处,扎堆交流消息,而贾母与王夫人打发了身边小丫鬟,只留几个几年伺候的丫鬟婆子在跟前伺候,叫了王熙凤来分派她带人去王仪处看看,一时间室内静得仿若空气都凝滞住了。

贾母不耐烦与王夫人婆媳相对枯坐,就摆手道:“你也去忙吧,我累了,要歇着。”

王夫人却没要走的意思,仿若没听到贾母的话,看了看外头天色,轻叹一口气道:“前个儿她突然打发人来说,她病得起不得身,兰哥儿身边没有奶娘照管着,怕丫鬟们没养过孩子照顾的不经心,想把兰哥儿先与环哥儿一处养几日,待她好了再接回来。我只当她是真病,一片慈母心肠,便没和她啰嗦,着人送了东西给环哥儿那边,嘱咐人好心照看着。瞧着眼下这情形,她怕不是病了,她是好了。在这儿恨着一家子呢。”

“休得胡说那些个有的没的。”贾母面带不悦扫了王夫人一样道,“做个梦,影影绰绰的谣言梦话,你就如临大敌,像个什么样子。前日黛玉那丫头也做了个梦,梦见她训规矩。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哪有人不做梦的,你也不要多想。”

“不是我要多想,一个人做梦梦见她也就罢了,这都满院子的婆子丫鬟都梦见她,岂能叫人不奇怪?”王夫人说话间,忽然垂泪,半晌才止住了眼泪,“林姑娘来那日,我瞧着她就有些不对劲儿,发癫似的,口舌犯禁,胡乱攀扯,原是没多想。自打东府那天香楼里闹出了事儿,她娘家跟着受了牵连,珠儿又……她受不住得了疯病,连自己生了孩子都不记得,只记得刚与珠儿成亲那会儿子的事儿,慢慢哄着叫她记着珠儿没了,认下了兰哥儿好生看顾着,倒还算消停。虽时不时地要哭闹一场,也都是在她自己那院子里,旁人见了只当她是惦念珠儿,那似那日满院子招摇闹了那等阵仗,这两三日的又拿出这发梦的事儿来。”

她的话音刚落,碧纱橱那边就传来了嘤嘤哭泣声。

贾母长叹一口气,颇有些无奈地往夫人道:“如今府里是个什么境况,你且回去好好思量思量。他老子的话你若是觉得虚,你请了王家的舅爷舅太太上门,关起门来好好商量。拿定了主意,与他老子通个气儿,这事儿我也就撩开手,再也不管。至于老大家那里,等人查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老太太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了。”王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皮子一紧,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起了身。

待她出了屋子,贾母叹了口气,让人把林黛玉从碧纱橱带到跟前来,细声柔气地安抚了一番,叫她止了眼泪。

林黛玉却是不信贾母说的“你大舅母并非恼了你,是为你珠大嫂子的病忧心”、“她自打你珠大哥一病没了后,整个人得了疯病,好些事儿都不记得,时不时要胡闹上一通”、“外头说什么入梦全是你大嫂子,不过是你大舅母厌烦她前些日子冲撞了她,又把兰哥儿送去与环哥儿一处住,叫她心里不痛快罢了”,总觉得王夫人就是喜欢她。

初来那天,她这二舅母就说那与她有婚约的宝玉是个混世魔王,叫自己离他远点。

她二人有婚约,父亲在任上不能送她来,托了恩师护送她热孝进京,打的就是旅行婚约的主意,如何能远着些?

又思及王仪问规矩一事,林黛玉心情越发郁闷。

她又不是贫家女,须得当童养媳寄养在夫家,旁的高门大户也不只舅舅家,好的男儿也不只是二表哥一个人,信上说的是殷勤期盼她来,到了地方她才觉着自己并不被欢迎。

如此落差,怎能让她不郁结呢?

王仪却是不知贾母处这些言语机锋闹得林黛玉又伤心一回,那晚上她让碧月引着丫鬟婆子抱了贾兰隔着门窗与贾兰说了他们这边的情况,问了贾兰想要与谁同住几日,贾兰选了贾环,她让人同王夫人、王熙凤道明了情况,便把贾兰送了过去,夜里就起了热。

接下来这三天她都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里,白日不发热,晚上起热,却是低烧。

她昏沉没精神,只觉得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还当系统折磨人,没往病上想。

碧月和素云也是不懂医理这些,只当她是药没吃够剂量,病未好罢了,只尽心照看着,没再劳动谁去请大夫,也没功夫去外头打听八卦。

等王熙凤带着一干人等上了门,瞧她歪躺在床上,却就没进内室,隔着帘子坐在外面,让婆子进去传话。

王仪白日里身体不爽利,精神还勉强能应付,听了婆子的传话,不由得愣了下。

那婆子的意思是贾母和王夫人怀疑她在院子里搞巫蛊,原因是这三日来院子里的婆子丫鬟许多人都做梦梦见了她,这事儿忒蹊跷,要来查一查。

王仪主仆三人这才知道外头闹“梦”灾的事儿。

碧月要发脾气,王仪却止住了她。

王熙凤见婆子把意思传达到了,才笑着道:“大嫂子也别气恼了咱。老太太和太太也是没法子,一窝子闹梦病,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也没寻旁的人,都是跟前人,私下查看一番。且让她们查看,咱们说说话。”

王熙凤话说的温和,可查看这事儿却是不容王仪拒绝。

王仪也没和她斗嘴挣扎,叫来了碧月和素云,大大方方地把箱笼打开给他们查。

李纨生前是谨慎人,银钱从来都是贴身保管,王仪穿来了后,银票也没离自己太远,旁的箱笼也都是些穿戴的,不惧她们查。

“下面的人一个两个都梦见你,可不就吓着了,问了外头人,说多半是梦婆子作祟。却扮成你的模样,可不就叫人起了疑心。”王熙凤见王仪配合,态度更温和几分,笑着宽慰王仪道,“大嫂子通情达理,这般光明正大叫人看了妆奁,看还有谁人敢说三道四。”

王仪对她的客套话不感兴趣,轻咳两声道:“我这病着一直没出去,不知外头都说了些什么。”

王熙凤自不会当那学嘴的婆子,又想把外头那些个话学给她听,冲平儿使了眼色。

平儿叫了素来嘴巴利索的婆子来回话,当着王仪的面道:“珠大奶奶想知道大家都做了些什么梦,你最知晓,你来说说吧。”

那婆子惯常在王熙凤跟前走动,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得用,便没有藏着掖着,把外头听来的梦学了一大通。

什么她化身教导主任教林黛玉,又化作怪物追着吃人,又是半夜吊着脖子在人头顶上哭,又是变成□□精,伸了舌头把人吞了,无不是极吓人的梦。

王仪听得直皱眉头,想着自己这三天也是在做梦,不由得暗忖道,难不成是魔豆在作祟?

【系统,系统,你给我出来。】

【快点,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给快点出来,出来,出来?】

系统死了一般,一点反应也没有。

王仪只能无言沉默:……“这叫什么事儿啊,谁的金手指这么坑人?这肯定不是金手指,这是坑人精。”

她倒是没梦到什么鬼怪,只是一些影影绰绰的场景,也看不清楚。

第一天是梦里反反复复出现一口井,然后画面一转,一屋子看不清面容能听到欢笑声的女眷的背景下,有个跌跌撞撞地声音传来。

她道:“不好了,大爷失足落了井,捞上来已咽气儿了。太太说他不孝要除他的名,庙里不许给停灵,要送出去,大奶奶快去看一眼吧。”

再之后,便是孩子“哇”的哭声,听得人心焦。

第二天梦里头白茫茫一片萧条。

有人说:“大爷本就不是太太生的,抱在跟前养了这些年,有了二爷自然是不愿认了,赶上这等事情,便是没有要做实了,不然这偌大的家财成了大爷的,谁个甘心。”

不知谁哭泣了两声。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声音道:“东府大老爷官也不做了,爵爷也不当了,发大梦非要闹着去观修道,再也不管凡尘俗世。”

再之后,有人道:“金陵老家来的信儿,老爷、舅爷没保住,全都判了斩监候,如今家里几十口子,只余二太太与两个姑娘,暂寄在庙庵里头,想问问奶奶可有庄子给托身。”

梦断断续续的,但是视角很明确,就是原身也就是李纨的视角。

她心里很清楚,梦里人说大爷不是旁人就是贾珠,庙里不是别的什么庙而是家庙,东府大老爷是贾敬,二太太与两个姑娘说的是李纨娘家的婶娘与堂妹,

这梦里透露出来的消息,实在太令人吃惊了。

若真如梦里所说那般,李纨如今在贾家可不只是寡妇这么简单了。

她还是娘家获了罪的罪臣之女。

嫡长子的丈夫成了庶出,投井死了,除谱连家庙都进不得。

至于东府大老爷贾敬为何出现在梦里,她也闹不清楚。

她是对《红楼梦》是没什么研究的,除了课本上贾雨村判案约略有印象,只听一些UP主解读。

她听的UP主多半是解读宝黛的,莫说贾珠,连李纨解读也是聚焦在贾兰科考成功之后冷眼旁观任由贾家人凋敝不伸手帮忙。

更别说那些颇有成就的红学家的解读了,她更是没看过。

如今两眼抓瞎,闹不清梦里那些事儿是真是假。

不过,她脑子还没秀逗到去同人讲自己的梦,更不会承认自己有魔豆和系统这档子事儿。

她沉默地听完婆子的讲述,又是一通呼叫系统而没回应之后,她选择面无表情地躺着。

在婆子的细细讲述中,平儿、鸳鸯和金钏已把王仪的屋子边边角角都检查了一遍,尤其王仪种魔豆的花盆,甚至被细细松了土,一点一点看了里头。

并未寻到任何搞巫蛊的东西。

王熙凤得了回话,笑着道:“要我说这些都做不得准,比方外头说什么,大嫂子是恨我当家,白日里惧我,只敢夜里发梦诅咒我。我瞧怕这些个的人,多半是些个做事偷奸耍滑,为人心术不正,听了林姑娘那般说,胡乱攀扯想闹主家的笑话看。”

贾母得了信儿,知道王仪还病着,瞧着不大好的样子,又打发人了请大夫过来再给王仪看看。

这次拿了贾母的牌子,请了太医上门。

太医看过之后,说王仪这是阴虚内热,又兼内淤血,怕是生产时恶露未尽淤于胞宫,开了补肾逐淤的方子。

贾母叫人问了,要不要挪动。

太医没给定论。

说挪有挪的好,挪到僻静处养病也是极好的。不挪动的话,在住惯的地方养病也利于病好。

如何决定,端看贾家怎么决定,他一个看病的不参考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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