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求了厉鬼同意，秦未予下午就带着萧挽去了警局，不过萧挽只是以鬼魂的状态跟在她身边，现在的她黏人的可怕。

秦未予没有阻止，这个时候当事人在也算是一种见证。

听到她要报案，警局的警察把她带到了一个屋子里细细询问。

秦未予坐在桌子上，眼神认真的看着对面拿着本子的警察，大病过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很符合见到尸体受到惊吓的样子。

警察小姐姐见她脸色实在不好，还贴心的倒了一杯热茶给她，“你是说你在岐山山顶见到了一具女尸？”

“对。”

“你为什么要去岐山？”

监控里是拍不到萧挽的身影的，秦未予也不可能说是尸体主人主动带她去的，那她的下场可能就直接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秦未予坦然的与对面的警察对上视线，“前些日子网上不是很流行citywalk么，我昨天下午没课，就随便选了班公交车出去走走，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

萧挽贴在秦未予耳边，从背后环抱着她，语气戏谑，“什么样的事老师？”

秦未予坐怀不乱，眼神都没变一下，“因为半途下了大雨，泥土湿滑我才不小心掉进池塘看见的，废了很大力气才爬出来。”

警察：“那为什么不当天晚上报警。”

秦未予：“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浑身又都是泥浆和雨水，所以我想先回家收拾一下，但没想到直接发烧病倒了，今天我一醒，就过来报案了。”

警察抬头看着秦未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没有质疑，他们在本子上勾勾画画，又问了秦未予几个问题，商讨一番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女警察走进来，“您说的话我们将会派人一一查实，请秦女士在案情查明之前不要离开A市方便我们后续调查。”

她从前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我姓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其他情况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秦未予伸出手，接过字条，“好的林警官，有问题我会联系你的。”

“这样就可以了么？”萧挽跟在秦未予身后飘出大门。

“接下来等警局的电话就可以了，不过我们可以先查查张菲的底细。”秦未予打开车门，端端正正坐好。

“张菲是谁？”萧挽化作实体，坐在副驾驶还不忘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杀害你的凶手。”

萧挽安静下来，眼底是难掩的兴奋，嘴咧的老大。秦未予看她的样子，怕张菲一回来萧挽就给人吞了，决定先和小厉鬼约法三章，“既然我帮你找寻凶手，那你答应我三件事好不好？”

“不好。”没想到萧挽摇摇头拒绝了秦未予。

“为什么不好？”秦未予气闷，平常自己对她都是好好，怎么这次反过来她就不好了。

“老师要是让我从此以后离开你，那我怎么办？”

秦未予没想到萧挽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这点事，“不会的，我都答应你了，绝对不会反悔的，我说的是其他事。”

萧挽看着秦未予俏生生的侧脸，心里暗想，老师要是反悔我就把老师吃掉，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分开，越想她越觉得可行，看向秦未予的目光里都带上了渴求。

秦未予被她盯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伸手拍了一下萧挽的脑瓜，打断她直勾勾的眼神，“我们是家人不是么？你连我的一点小要求都不肯答应么？”她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萧挽，是萧挽之前对付她那招。

“不……”

“家人！”

“好吧。”萧挽勉强的点点头，“老师有什么要求？”

“第一，找到凶手之后你不可以把她们吃掉。”想了想她又补充。“不但是凶手，谁你也不许吃。”

萧挽看起来很不满意，“老师很喜欢凶手？还是很喜欢其他人？”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

小八：“她已经不是人类了，你不能用人类的思维来思考的她的想法。”

“好吧。”我应该给她多一点耐心，秦未予看着萧挽水灵灵的大眼睛，“我是为你好，杀了她你就不能再入轮回了。”

“入轮回有什么用？”萧挽满不在乎。

“入轮回，下辈子你就能再遇见我了，我们下辈子也可以成为家人。”

下辈子？

萧挽想和老师有长长久久的以后，闻言爽快的点点头。

“第二条，不要在大家都看不到你的场合对我动手动脚，妨碍我做事。”一想到今天在警局萧挽环着自己，还时不时摩挲她的耳垂，秦未予就忍不住瞪了萧挽一眼。

萧挽瘪瘪嘴，委屈的看着秦未予：“抱抱也不行么？”

“不行！”

“好吧。”看着秦未予眼睛冒火的样子，萧挽面上答应了，心里不知道弯弯绕绕了些什么。

“那第三条呢？”

“第三条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

“行。”萧挽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没有就更好了。

回了家，秦未予先换了一条衣服，然后转身进了书房。她坐在与她性格不太相符的黑色老板椅上，打着圈，“小八，你也查不到张菲的信息么？”

小八：“从现有的资料来看，我只知道张菲是张扬的亲姐姐，四年前作为长女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直到萧挽失踪案之后就脱离了A市继承人的圈子，离开了A市，更具体的要接触之后才清楚。”

秦未予打开手机，小八不知道她只能自己找人去查了，光靠警察速度太慢，秦家家大业大，这点优势自己不利用才是可惜，虽然原身之前是段数据，游离在家族之外，秦父秦母也一直忙于工作和她并不亲近，但她该有的地位却一样不少，找到他父亲助理的电话，秦未予直接打了过去。

“你好，小秦总。”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你好，何助理。我有个人想让你帮我查查。我想查查张家的长女张菲，她的现状和她大学时期的所有事情。”

“好的，小秦总，我会尽快把消息发给你。”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不用多费口舌，他们什么都不多问，就能把事做好，秦未予还挺佩服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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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张扬单肩背着书包，和身边的女生恶狠狠的吐槽着什么，“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一醒过来，我家花园里的花就凭空消失了，花圃里没有脚印，全是被摘走之后的残肢，也不知道是哪个贱人干的。”

她抬腿随意的将走廊里放的消防箱踢倒，“家里内群废物，那么多人连个花都看不住，真不知道我爸养他们有什么用，我早晚要把他们都开了。”

萧挽影绰绰的站在他们身后，身子虚虚实实的飘着，整个虹膜都变成了黑色，正安安静静的听着她们说故事。

张扬旁边跟着的女生正想附和，却突然看见她们旁边漂浮的影子，“张……张扬，”声音颤抖着。

“干什么？”张扬不耐烦的回道，“你现在说话连舌头都捋不直么？”

女生惶恐的摇摇头，手指颤抖的指向地面漂浮的女人影子，“我们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张扬眼神向下一瞥，也被脚下的影子吓了一跳，“你怕什么？回头看看不就好了。”但声音是明显的不自信。

两人颤颤巍巍的转过头，脖子绷得僵硬，一回头，正对上萧挽空洞的眼眶。

“啊！”旁边的女生发出一声尖叫，屁滚尿流的往楼下跑，旁边的张扬吓得浑身僵直，直到女生喊出来才开始往楼下跑。

走廊变得笔直，所有的楼梯口都消失了，只剩下近在眼前却怎么也到不了的窗口。

走廊一瞬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疲惫的喘息声响彻她们耳际，脚下的影子如影随形，她们一刻也不能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生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她崩溃的大哭，哭着喊着求张扬扶她一把。

张扬把女生的声音甩在耳后，一刻也不敢停的向前跑。

身后女人的头发长牙舞爪起来，张扬清楚的看见飘扬的头发将地上摊到的黑影慢慢卷起来，黑发里的身体好像融化了一样渐渐消失在头发里。

她心脏狂跳着，嗓子里好像跑出了血，嗓子里满是腥甜。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跑不动了，“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以前目中无人的嚣张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没有丝毫脸面的在地上爬，身后的影子依旧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好像在戏耍她一样。

最后她连爬都爬不动了，心如死灰的等待影子将它包裹起来，没有死亡，没有疼痛，周围重新涌入嘈杂的声音，张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脸的鼻涕眼泪趴在地上，周围围了一大群学生对她指指点点的评价，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她平常就爱仗着家里欺负别人，永远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现在好不容易出一次丑，大家都等着看笑话。

张扬终于发现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而自己在幻觉中所做的一切都被周围人看在眼里，她连地上的书包都没有捡，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狠狠把挡在自己前面的人推开，捂着脸跑了出去。

萧挽坐在走廊的窗台和萧小胖，萧小瘦一起看着眼前的闹剧，眼睛里带着点点愉悦。

萧小瘦：“老大怎么对她下手了？不是说她身上有种老大熟悉的厌恶味道么？”

萧挽拍拍手，领着她们往回飘：“老师说要帮我找凶手，她，已经没用了。”

萧小瘦：“老大的家人对老大真好！”

这话萧挽爱听，满意的眯起眼睛，“今晚给你两团煞气。”

萧小瘦喜笑颜开，一旁的萧小胖却满脸幽怨的看着萧小瘦，看着萧挽率先飘远的背影，他幽幽开口：“老大为什么偏心你？”

萧小瘦拍拍萧小胖不明显的肩膀：“去图书馆借本语言的艺术看看吧，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张扬踢到消防箱是没有素质的表现，大家不要学她，破坏公物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