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佬 33
阎匪懒懒地抬眼,瞧向不远处的人。
隔着距离他都瞧到那人沉下的脸,阎匪扬起声,“你砸我干嘛?”
艾斯礼朝他慢慢走来,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谁说我砸的?”
“我看见的。”阎匪说。
艾斯礼冷哼一声,“你还有空看我呢?!”
阎匪一时没言语,他觉得这话儿听着怪不是味儿的,但转念一想好像前头是这人亲自开口留他看球赛,结果好了嘛,人转头一看,他在这儿跟个小姑娘勾缠不清地,换他,他也不会高兴,毕竟太重色轻友了不是。
可天知道,真实情况还真不是这样。
其实阎匪想得对也不对,艾斯礼的心思他也只猜对了一半。
艾斯礼冷冰冰地看着庄羽菲,也不记得她是谁,只问:“你谁?”
这话儿问得端是有点儿不客气。
他气场本就强势,刚走到近前,庄羽菲就缩了缩脖子。她悄悄挪到阎匪身后,听到艾斯礼的问话,也不答他,对着阎匪匆匆就撂了一句,“先走了,下回见。”就忙不迭地跑了。
阎匪是一脸懵。
他连对方身份都没搞清,怎么就熟稔到下回见了?!
他怔愣片刻,艾斯礼的脸都结冰碴子了。
艾斯礼对着阎匪也没好声气,“这谁?”
阎匪看他,耸了耸肩,“看着面熟,但不认识。”
“你们说什么了,怎么就下回见了?”艾斯礼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压根不给人偷空揣摩答案的机会。
阎匪听了话没多想,艾斯礼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也没想瞒他。况且今儿这桩事儿在他眼里还真不是个事儿。
“人要我联系方式。”阎匪说。
“你给了?”艾斯礼眸色沉沉。
“她要我就给?”阎匪瞥了他一眼,“她谁啊我又不认识。”
小姑娘的心思都挂在脸上,阎匪自己长了一张不差的脸,打从初中开始就没少见过这样的事儿。但阎匪又跟常人不一样,他虽也是少年慕艾的年纪,却没多少心思放在这上面,也更没那个时间陪着这些小姑娘们玩这些花样儿。
艾斯礼闻言,面色稍霁。
他捡了地上的球往身后一抛,扬声道:“不打了,回了。”
课间也不剩多少时间,他说散,大家也就散了。
*
下课铃一响,阎匪收拾好了书包从教室出来,就在门口被人堵了。
阎匪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这一幕,终于想起堵他的姑娘是谁了。他急着走,不等人说话,就道:“艾斯礼在教室。”说完,便绕过女孩,顺着人|流一起走了。
庄羽菲看着阎匪行色匆匆的身影,嘴里呢喃道:“我不找他,我找你。”
兼职完回来,阎匪一打开宿舍门就觉得安静过了头。他扫视了一圈宿舍,发现刷手机的刷手机,洗衣服的洗衣服,就是没人说话。
阎匪放好书包,路过公共桌,看见上头搁了一大袋零食。他也没多想,拿上睡衣打算去洗澡。
到了阳台看着非得挤在一块儿洗衣服的两人,没忍住,“你俩不嫌挤得慌啊?!”
汪齐回头,向他招了招手。
阎匪朝他走了过去,“干嘛?”
汪齐小心地看了一眼室内,然后才低声道:“今儿有小姑娘来找你。”
男生宿舍没有女生宿舍管得那么严,女同学要到男生宿舍来,跟宿管说一声就行。
阎匪忙了一天,脑子涨涨的,随口就一句,“我什么东西掉了,人捡着了过来还我?”
“你可真逗。”王延也是服了,“真捡着了东西,往校广播站一送就行了,用得着来你宿舍!”
阎匪转身就走。
“嗳~”汪齐赶忙将人拉住了,“具体什么情况你不想知道?”
“要说赶紧说。”阎匪累得很,懒得听他们卖关子。
汪齐朝室内桌上努了努嘴,“那是人姑娘给你的。”
阎匪看着那袋零食,眉头一皱,“你们谁接的谁给我还回去啊。”说罢他转身去了洗漱间。
汪齐看着王延,“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谁揽的事儿谁管。”
擅作主张接了零食的汪齐:“……”
阎匪洗完出来,趁着还没熄灯,就将脏衣服洗了。他往阳台上晾衣服的时候,一晚上都没动静的艾斯礼出来了。
他懒散地靠在推拉门旁,手里拿着水杯。
阎匪听到动静,招呼了他一声,“游戏赢了几局?”
一局没赢的艾斯礼:“……”
他半晌没个话儿,阎匪将衣服挂好,回头看他。
一见他那脸色,阎匪就懂了。他想了想,拍了下人肩膀,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艾斯礼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他问道:“听说那桌上的东西是小姑娘送你的?”
“那可不干我的事儿。”阎匪耸耸肩。
“怎么讲?”艾斯礼面色稍缓了缓。
“这是个麻烦事儿,谁揽的谁给平了。”阎匪说完,转而问了一句艾斯礼,“那零食不是你接下来的吧?”
“你看我脑子像有病的样子?”艾斯礼这会儿脸上揣了点儿笑。
阎匪也觉得不像,艾斯礼做事是个心里有数儿的,这么没谱儿的事怎么着都不像他的手笔。
艾斯礼顿了顿,像是好奇地随口一句,“怎么感觉这种事你避之不及?”
阎匪靠在玻璃门上,和艾斯礼肩并着肩,他声音有些低,“我正经事儿挺多,偏偏时间和精力就那些。我总要将时间和精力花在刀刃上啊。”
小姑娘们那些心思他都懂,如果这事儿不掺和到他身上,他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少年慕艾、少女怀春都是人之常情。可事儿是落在阎匪身上,那自然说法就变了。在阎匪这里,所有事情都分个一二三四五六等,很显然少年男女间的谈情说爱在他这里排位是末末等。他的人生规划里有远比这事儿更重要的事儿等着他做,他没那个闲暇时间可以去跟别人耗。
艾斯礼喝了一口水,对于阎匪这番话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不发表评价,也是一种态度。
阎匪权把这种态度当作对他刚才那番话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