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森承认，塞莉是给她塞了什么迷魂药，她现在几小时不见塞莉就浑身难受。
于是隔几天她就穿上那身珠宝裙子，哼着歌转着圈儿到沙滩边上，让艾伊尔呆在一边，好不让她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
顺便提一嘴，她还给塞莉穿了她的衣服，这样看起来她们就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啦。
嗯？为什么这么怪？
就像是两个小情侣在约会，不让闺蜜打扰一样。
菲尔森偷偷看了低头认真捡贝壳的塞莉，脸微微有些烫。
她也不是没想过，如果和塞莉一起生活，也……也不错。
可是她们都是女性……可以吗？
一个声音在犹豫。
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快乐，那管它男的女的公的雌的，都无所谓！
菲尔森在一分钟之内，把这种严肃的事情成功地想通了，并且暗暗地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正当她想出神时，塞莉突然拉了她一下，还指了一下海，做了一个游泳的动作。
咦？是要带我下海游泳？
想象一下，
阳光轻轻打在两个人身上，微风拂过，菲尔森的手被塞莉拉着，在海中徜徉着。
她都能想象到那水的温度是多少，自己脸的温度又是多少。
停！停——
这水都到了自己小腿了，塞莉怎么还不游？
难不成……
一个想法涌上心头，还没她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了水里。
海水没过她的口鼻，开始侵入她的身体。
窒息感随之而来，求生欲在那一刻突然爆发，她死死拽着塞莉的衣袖，使劲晃着，示意自己要上去。
菲尔森看不到，听不到，但能感到来自塞莉的热源在朝自己靠近。
直到这份热感到了自己的嘴唇上，她才有了生的一点念头。
这份热感软软的，又有些温凉，似乎……是嘴唇。
哦，是嘴唇。
什么？！是嘴唇？
莫不是塞莉的……
菲尔森感觉自己已经被煮沸了。
这时热感已经渐渐远离，但她也可以正常呼吸。
“睁开眼睛。”
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让她睁开眼睛。
她下意识睁开了，面前的即是塞莉关切的眼神。
“可以适应吗？”
菲尔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时不知道该问自己为什么能在水下睁眼睛和呼吸，还是问她为什么能说话了。
她只能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
“你……”菲尔森张了张嘴，有几个水泡立刻从她的嘴里冒出来，浮上水面去。她努力适应，道，“我为什么突然能听得到你说话？”
“你现在的说话方式都是用我们的方式，包括呼吸方式等等，所以你能和我正常说话，就像你们在陆地上一样。而在水下，自然就能正常对话啦。”塞莉有些兴奋，在菲尔森身边游来游去的。
“那……我上去的时候……”
“你一会儿上去的时候就会自动恢复原状的，”塞莉拉起她的手，向前游动，菲尔森也不得不浮动起来，“嘿嘿，我们虽然没什么会的，但是这种小技法，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你们真的有那种魅惑人心的歌声吗？”菲尔森好奇道。
“这是你们的传说吗？”塞莉突然被逗笑了，“我们的确有几个长辈唱歌很动听，但这不代表着我们所有人鱼唱歌都好听，更别说有那种能力了……可能是她们唱歌时正好被人类听到了而已吧。”
“我的家到了，你看——”
菲尔森顺着塞莉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被震撼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闪闪发光的金房子，就好像小时候母亲给她念的童话故事里的房子一样，都是用金子砌成的，以钻石装饰玻璃，用珍珠装饰房梁屋顶。饶是见过不少宝物的菲尔森也半天说不出来话。
“这……这都是用金子做成的？”菲尔森颤颤巍巍问道。
“不啊，”塞莉解释说，“金子很软的，做不成房子的基底，所以我们用海底的石头先垒成房子，然后在把熔化了的金子糊在上面，这样从远处看，就很好看啦。”
啊，就算这样，即使是表面的金子，也不少呢……菲尔森表示汗颜。
塞莉带着菲尔森绕着她所住的小城镇绕了一圈，还请她吃了当地的特产——生拌海带。
呃，虽然菲尔森吃不惯，但是还是忍着吃下去了。
“对了，为什么人类一直没有发现你们呢？”
“因为啊，”塞莉笑道，“发现过的，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菲尔森愣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塞莉便揉了揉她的头发：“大规模人类一旦发现我们，我们面临的只会是灭顶之灾，所以，我们最多让他们带回去一些传说，仅此而已。”
“那我……”菲尔森忍不住喃喃。
塞莉盯着她，温柔道：“你会吗？”
菲尔森摇摇头，认真说：“现在除了我的侍女，其他人谁都不知道。”
塞莉很欣慰地笑了：“这不就行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相信你。”
“为什么？”菲尔森不懂就问。
塞莉歪头，想了一会儿，说：“也许，是一种奇妙的感应，我就感觉，你很善良。”
菲尔森看向她，水从她的脸颊轻轻划过，头发随着水流渐渐抛起，又慢慢落下。
她看得呆住了，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吻……
她的第一个吻，给了这么好看的一个人……
“小人鱼，”菲尔森脸红道，眼神飘飘忽忽，“刚刚你……你亲我，是你的一个小技法的开启方式吗？”
人鱼想了想：“算是吧，书上是这么说的。”
“但是——”菲尔森突然有些急，“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不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吗？你们……”她的声量又突然降了下来，“你们……是不在乎这些吗？”
人鱼好像并不明白菲尔森在介意什么，她耸耸肩，说：“在意的，但你不是我很亲密的人吗？”
“不是母亲那种亲密啦……”菲尔森扶额，“是……伴侣那种……”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塞莉明白过来，沉默了一阵，开口：“你们……不能这样吗？”
菲尔森抿嘴：“不能……”
她很快补充道：“除非我是你的伴侣，但是……”
塞莉思考一阵，还没等菲尔森说完，就抓起她的手，期待地问：“那么，你就成为我的伴侣吧，我想了一下，你刚刚好好亲啊，我想再亲你一次。”
菲尔森僵硬住了，她没想到塞莉这么打直球。
“可是……咱们都不是一个物种，都，都是一个性别，我们……”
那个菲尔森一分钟解决的问题又被搬到了嘴边，说完菲尔森都想扇自己一大嘴巴子。
塞莉又思考了一下，询问道：“你很关心你的后代问题吗？”
菲尔森摇头：“我并没有能力和信心去抚养他们，所以我拒绝生产他们。”
塞莉又开始笑：“那不就行啦，你我既然都不在乎后代，那又有什么疑虑呢？”
菲尔森看着塞莉，开始心动了——
对啊，既然什么都不在乎，那么在一起又有何妨？
就算不是一个物种，就算一个性别，就算！她和塞莉刚认识没几个月！
那又何妨呢？她和塞莉在一起的这段时日，是她最快乐，最想被记住的时日。
而且，除了母亲和艾伊尔，其他人都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她，从来没有把她当作人看。
不论是父亲，还是安德鲁——对他们来说，她也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容器。
所以，她菲尔森为什么要把他们当成一个人看呢？
管他的安德鲁，管他的礼仪伦常！
我开心就好！我快乐就好！
菲尔森急切地凑上去，胳膊也不自觉地搂上了她的脖子，好像一个久未饮水之人在迫切寻求水源。
塞莉就是她的水源。
菲尔森不懂什么是喜欢，但她觉得，和塞莉在一起很开心，是她从未想过的自由。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那还要什么呢？
我不求我的伴侣有多么富贵，只求祂珍视我，只求和祂在一起我能快乐！
塞莉有些受宠若惊，前辈告诉她，这是配偶求偶才会有的举动。
她有些脸红，顺从了菲尔森的动作，任凭她舔咬着自己的嘴唇。
塞莉轻轻拥着菲尔森，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力气，生怕弄疼了她，时不时抚一下她的后背，但总是引来轻微颤抖。
一系列动作下来，俩人也气喘吁吁，外人看来，肯定是衣衫不整，干过什么坏事。
菲尔森喘了几口气，等平静下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过于主动的行为。
于是一抹霞色攀上脸颊。
她现在羞得已经抬不起头来了，更不用说看塞莉的反应。
她能听见塞莉在笑，然后便被拥入了怀中。
紧紧抱了几下后，菲尔森能感到力度小了些，但还没她反应过来，塞莉便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
只是蜻蜓点水式，点了几下后，又吻在了眼角，刺激出菲尔森一滴不明显的眼泪。
塞莉伸手，慢慢摸索着她的眼角附近的皮肤，继续吻在鼻子，吻在嘴唇。
她们只是简单的触碰，但彼此的心跳都那么大。
最后还是菲尔森被撩得更加面红耳赤，喊了终止。
竟然，被塞莉撩得不可招架……
她不明白，这是来自塞莉半身动物的天性呢，还是之前她试验过呢。
她看着眼前这位眼神真挚而无邪的人鱼，在一秒之内排除了第二个选项。
好吧，可能是她的某位家长更加注重这方面教育，吧。
到黄昏时分，艾伊尔看到小姐像是怀春了的少女一样向她走来，一度认为自家小姐遇到了哪位男性，否则怎么会动不动就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