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飞和陈娇进了家珍宝阁。

“这个好看，珍珠作花，碧玉为叶，有意思。”

楚云飞拿着个簪子把玩片刻，便递给旁边恭候的掌柜。

掌柜忙小心把簪子放到手中的托盘上，等着待会拿去结账。

方才他一看这两位公子进店，忙让伙计让开，自己来照看这桩生意，这下看来他这鹰眼还没有老花，果然是来了两位大主顾。

“这个也不错，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陈娇拿了个碧色珍珠串成的簪花递给掌柜。

掌柜笑容满面道：“这位公子有见地。”

楚云飞闻言对掌柜道：“把绿色的都装起来。”

“好嘞！”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

两人又挑挑选选了一会，刚拿着包裹出了珍宝阁，便听到有人喊道：“来了来了，美人来了！”

路边的人群骚动起来，连方才珍宝阁的掌柜也让伙计帮忙看店，自己出来凑热闹。

一队车辇缓缓而来，不少曼妙婀娜的美人或坐或站在车辇上，顾盼生姿。

“盈盈！盈盈！你看我一眼，我是潘郎啊！”有人高喊道。

“双双！看看我！”

“琉璃！我心悦你！”

无数鲜花随着呐喊声落向各个车辇。

喧闹中，站在楚云飞和陈娇旁边的珍宝阁掌柜语带失望：“没意思，没意思啊！”

陈娇问道：“这么多美人还没意思，那什么才叫有意思？”

掌柜摇了摇头：“你们是没赶上好时候，现在这百花盛会的美人啊，是一次不如一次，要搁在十年前，连参加百花盛会的资格都没有。”

陈娇轻笑一声：“十年前的美人是什么模样？”

掌柜的一脸回味道：“十年前哪，比如说吧，古琴圣手妙音娘子，她当年琴音一响，满街的呐喊声都停下来听她弹奏，有使人静心养神的功效。”

“还有姿容绝艳的乐融娘子，她当年那个舞哟。”掌柜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了两下子。

陈娇和楚云飞虽然没办法从他这不伦不类、略带滑稽的舞姿中窥见当年乐融娘子的风采，但倒也能从掌柜那股子兴奋劲儿感受到这位娘子当年定是风华万千的。

“当年的美人不仅美在外貌，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个是空架子，琴棋书画不说全部精通，至少得有一样拿得出手吧。当年的花魁，甄娆娘子，样貌在当年的众美人中未必排第一，但才学却超众人远矣，被人说有状元之才。”

“状元之才？”楚云飞哼了一声：“可别是拿来吹嘘的噱头。”

“您说的是。”掌柜刚收了楚云飞的钱，不想得罪这位少爷：“说她有状元之才只是传言，谁知道是真是假，我们平头老百姓没有学识，哪里能看得出她究竟有几两重，只是听闻甄娆的入幕之宾说她才比状元，没准儿是为了显自个儿厉害才故意捧着甄娆的呢。”

“这位甄娆娘子现在何处？”陈娇起了想要一见这位甄娆娘子的心思。

若是真有状元之才，何不让雪青引荐给太后，也算是给太后招揽了个人才。

若是能成，陈娇既小立一功，又能给这位甄娘子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楚云飞又警觉起来，陈娇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掌柜略显怪异地看了两人交叠的手一眼，不无遗憾道：“早被人赎走啦。”

陈娇一顿：“赎走了？”

早日脱离苦海，倒也很好。

掌柜回忆道：“当年百花大会结束后，立刻便有人到春满楼花了大价钱把甄娆娘子赎走了。”

“谁赎的？”陈娇问。

掌柜答道：“听闻是她的一个倾慕者，攒了很久的银子，还变卖了全部家当，才总算凑够她赎身的钱。”

旁边有人冷哼道：“真是好命。”

这声音如玉石相击，清灵悦耳，一瞬间竟让人恍惚怀疑是天外之音。

三人转头，目光落在旁边一个戴着挂着轻纱的斗笠的女子身上。

掌柜惊道：“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