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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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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秋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似的,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随即缓了过来:“我演技差成那样?”

“啊?”江澈被他这么一问,有点儿一头雾水。

“我一直觉得那林烨狗眼看人低,然后我被他那双狗眼看出来了不对劲?那我算什么?”段秋明两手一摊,满脸无奈。

江澈捂着嘴笑了两声:“你自己小心着点儿,再被他看出来什么不对劲,小心他抓你回去审问。”

“他现在不就是这个目的吗。”段秋明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在比赛上把我赢过去,然后审问我,逼我吐出来是虚华门是因为心虚,怕朝廷发现什么才找我来查案。”

江澈望着天空轻笑一声:“造化弄人啊。”

本应该在丐帮呆一辈子的人,忽然就混进了江湖,向朝廷靠近了太多。

其实是向深渊更进一步,进去,就再也逃不出来了,万千丝痕撕扯着江湖和朝廷里的每一个人,没人在这里能全身而退。

来了就是一站到底。

段秋明没再回房间,江澈进屋后他窜到树上,月亮挺圆的。

十六了啊。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民间的说法,倒还真的是有准头。

段秋明靠在树杈上快睡着了,树下传来了声响:“你干嘛呢?”

叶观在树下仰着头,月光窸窸窣窣的打在他拉长的脖颈上。

喉结微微泛着点光,脸上确实一片清冷。

段秋明在树上再次暗道不好,他有想起上次他拥抱叶观之后起反应是什么一种场景,此时此刻他身上泛滥的电流感,让他感到了一种危机。

段秋明在树上深吸了两口气,蹦了下来:“师叔怎么出来了?”

“出去一会儿我就不说你了,你这上树,是准备一晚上都不进去了?”叶观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段秋明连忙摇了摇头:“不是的,就是……有点儿不清醒,出来吹吹风。”

“大晚上的能清醒到哪儿去。”叶观手里拿着段秋明的外袍,抻开抖了抖,披在段秋明的肩膀上,“出来不会把衣服穿全了?”

明明是那么一句关心人的话,可从叶观嘴里说出来总是这么不尽人意。

幸好段秋明知道他是好意,一边点头一边把外袍穿上:“师叔……”

段秋明想说,师叔,林烨他怀疑我了。

可他想了想,此刻叶观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叶观只能在大动干戈的时候,跟林烨刚起来,像这种背地里做手脚,隐瞒真相的事情。

还真不是叶观的专长。

这一句话就断在了“师叔”两个字上,听起来显得尤为情迷意乱,含情脉脉。

叶观有点儿陷于那个称呼,说话的口气都不自然的缓慢了几分:“怎么了?”

段秋明长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后天就要比赛了,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不会有事的,我在。”叶观轻声道,拉起段秋明的手腕,抬步往屋里走去。

段秋明跟在他后面,这种感觉很踏实,仿佛此刻若是他闭着眼往前走,也能走的肆无忌惮。

叶观对于他的这点安全感,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段秋明低着头跟在他后面,显得尤为乖巧,叶观微微扭头,只能看到他一个头顶。

叶观萌生出了一种伸手去揉揉他的头的冲动,最后强行被自己压了下去。

“行了,睡吧,后天就比赛了,这两天好好休息。”叶观熄了灯。

段秋明躺在他的旁边,睡不着。

他很久没失眠过了。

父母刚去世那段时间,他成夜成夜的睡不着,后来也不知道江澈从哪位医生那儿开来的药,才给他调整过来。

段秋明这会儿又睡不着了,听着叶观在旁边均匀的呼吸声,虽说睡不着,却也是心安。

他轻轻翻了翻身,凑在叶观耳边:“师叔……”

那低低的呢喃是断然不会把叶观给吵醒的,叶观皱了皱眉,继续沉浸在睡梦中。

段秋明发觉自己越来越睡不着,失眠导致的情绪泛滥一点一点入侵着他的大脑,仿佛是幼年父母去世时的情绪,又在诱到着他发疯。

段秋明深吸了两口气,压下自己心里的那阵不舒坦,可没起效。

近日压力太大了?或者是想的太多了?亦或是担忧太多?让他又被这种久违的情绪给包裹了。

很多年没有犯得病再次出现在身体里,是一件极其让人恐惧的事情,他不相信这是病,当年江澈劝他吃药,让他服下一下抗压亦或是抗失眠的药,他通通拒绝。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从那种情绪里走了出来,再次泛滥出的情绪,他真的能再腾出来三年,扛过去吗?

从被拖进虚华门的愤怒,到跟叶观之间紧张的对质,再到拼命隐瞒自己的身份,到现在被怀疑的恐慌,他父母死去的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脑海里盘旋。

仿佛下一秒,被杀了的就是他。

段秋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屏住了好几秒,叶观终于被他周身这种不对劲的气息给弄醒了过来。

叶观清醒的很快,没有什么所谓的起床气,就连刚醒时那迷迷糊糊的两秒都没有出现:“怎么了?”

段秋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屏着呼吸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盯着前方。

叶观侧着身子把自己撑了起来:“段秋明?”

段秋明一个激灵,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看向叶观:“……师……师叔。”

叶观抬手点燃一旁的烛火,床头的烛火发出微微的亮光,打在叶观的脸上,和那份清冷交相辉映:“你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我……”段秋明欲言又止。

是,他是对叶观改观了,他是放下了自己对叶观的偏见,可距离敞开心扉……他还是有所顾忌。

他也怕叶观听了对他有所顾忌,若是叶观知道他曾经仿佛疯了的那样子,会不会嫌弃他?

段秋明胡思乱想的功夫也是渐长:“睡不着而已。”

“心不静。”叶观淡淡吐出这三个字,“你今晚干什么去了?”

“能不说吗?”段秋明想想自己那下三滥的手段都不好意思开口。

叶观眉毛微微挑了挑,道:“可以。”

段秋明松了口气:“就是最近忽然想起我父母的事,不太安宁。”

叶观仿佛料到了他要说什么似的,默默地叹了口气,略显无奈:“虽然说这么安慰人没什么用……但人这一生,最终都要面临死亡,我们也都要去和他们告别,我们不知道那样意外的死亡,对他们来说究竟是恐惧还是幸运。”

叶观看了看段秋明迷茫的双眼,继续道:“在你父母当时的处境下,那样的结局,或许是解脱。”

人是自私的,当我们觉得痛苦,就会想方设法的改变这样的心境,我们只接受我们愿意接受的情感,当我们接受不了,就会想要去改变。

可遗憾的是,有些东西我们终生都无法再撼动和改变。

当过程我们没有参与,我们也不可能对结果身临其境。

可段秋明把自己的痛苦寄托在仇恨之上,他以为找朝廷报了仇,为父母伸了冤,他那份痛苦就会随风而去。

不是这样的,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只是试图让更多人陪着他一起痛苦。

“师叔,我做不到释然。”段秋明抬手越过叶观,熄灭了烛火,躺在床上,看着叶观的眼睛,他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情绪,“如果能,我父母刚去世,我发疯似的的那三年之后,我早就释然了。”

叶观不能否认,旁观者说着永远容易,人在安慰别人的时候都晓通世理,可真正到了安慰自己的时候,那些话犹如弹棉花,没有半点儿作用。

段秋明的脑袋越来越混乱,就算是醒着,和叶观谈着话,他都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被吞噬,被那种说不清道不白的情绪,被一望无际的黑暗吞并,他手无缚鸡之力。

他徒劳的在黑暗里睁着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叶观在旁边轻轻拍着他的手腕,呼唤着,他毫无反应。

叶观摸了摸他的脉搏,一片紊乱,他把段秋明的手放在手心,缓缓地握住,冷丝丝的手盖住了段秋明颤抖的手,一丝丝的往里输入灵气,平息他紊乱的脉搏。

段秋明慢慢的不再颤抖,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方才毫无规章的呼吸也平稳下来,在黑夜里安然的睡去,叶观这才松了口气。

他从来没想过,他在西湖这么随手拎的一个人,会有这样的过往,会有这么复杂的过去。

又或许他现在看到的,依旧不是全部,他的身上遍布着更多的秘密,过往犹如蜘蛛丝般步了一张网,把段秋明整个人缠绕在里面。

当某一天这张网破裂,所有的丝线全部崩溃瓦解,迎来的又会是什么东西?

叶观向来清心寡欲,可他这次真的有些忍不住,忍不住去探究段秋明的过去,他的秘密,他想提前阻止这场混乱的发生,他想护这个徒弟的周全。

尽管这只是一切的开端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喜欢深夜更文的星河,求宝贝们收藏评论鸭。

有宝贝问我说起反应这么回事吧,就不是必须要那种情况下才会产生的,这是我暗恋的那个同桌跟我瞎扯淡的时候提到的,就是情绪起伏和改变也是会有的,就比如开心啊激动啊伤心啊之类的……

另外就是师叔和段段感情的问题,人的感情总是要有一个过程转变的,对于喜欢也是要一步步改变的,就像我暗恋我同桌吧,就是从刚开始换同桌的那种讨厌,再到哎发现这个人不错,再到聊得来,最后才变成喜欢啊暗恋啊。

所以师叔和段段也是一样的,从厌恶,到发现对方的长处(不要想歪宝贝们),再到真正的变成师徒,变成师徒不仅仅是名义上的,也需要相互磨合,从陌生到熟悉,默契是需要磨合的,最后才会变成喜欢和惺惺相惜。

感情是要循序渐进的,宝贝们不要慌o。

叭叭这么多了,不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早点睡吧,白天又是有网课的一天。

晚安啦妈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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