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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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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识睁开眼时,窗帘都被拉得紧实,房间里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丝光亮。

这是哪里?他下意识打开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已经八点多了。

他摸索着下床,打开房门,看见严淅正趴在在客厅茶几上写作业。

噢,严淅家。

“醒了?”严淅抬头看他。

强烈的光线射入眼睛,他忍者不适眨了眨眼,问:“杨一帆呢?”

“他比你先醒来,被叫回去了。”

“那我也先回去了。”季识说着就朝门口走去。

“别走了,陪我待着。”严淅把他叫住,“你走了我又一个人。”

季识神色冷淡:“算了吧。反正你都要走了,就当提前适应一个人。”

严淅这时写放下笔,站了起来:“那我送你。”

“不用,反正你都要走了。”

……

严淅还是跟下去了。

虽然他们家离得还算近,不过在两个不同的小区里。严淅他们这边是新修的小区,季识那边是老小区,看着旧点,绿化也一般。

“你说我们一个月能练成几首?”严淅抛出一个话茬。

季识没理他,只是看着路面的两个影子缓缓移动着。

“起码得两首吧,以我们的水平。”严淅自己接话。

“那你说我们第一首练个什么歌好呢?”

依旧没有回应。

“披头士的怎么样?”

“不知道,看他们。”季识终于回了一句。

严淅话突然很多,在路上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季识只是偶尔应一声。

季识在楼下停住脚步,打断他的话:“我到了,你回去吧。”

“别啊,我还没把你送到家门口。”严淅跟着踩上没有铺地砖的水泥楼梯,只有一部分声控灯还在工作。

季识爬上楼梯,站在家门口,没有动作地看着严淅。

严淅只好把没说完的话憋回肚子里:“那我走了。”

季识正要掏出钥匙开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暖黄的灯光从屋里倾泻出来,将楼梯间昏暗的光线掩盖。

一个礼炮直冲脑门,把季识打蒙了。

礼花散落一地,伴随着老妈的声音:“Surprise!”

严淅也停下脚步向上看去。

首先探出来许琇女士精致的面庞,她化了一个大浓妆,满脸笑意:“欢迎儿子回家!呀,还有小淅,快上来!”

在许琇盛情邀约下,严淅“勉为其难”地进屋了。

一进门,不仅严淅呆住了,季识也傻眼了。

只见客厅焕然一新,多了很多陌生的物件。电动咖啡机,手摸咖啡机,咖啡豆,榨汁机,一个扫地机器人撞在他脚边,然后若无其事地换了一个方向。

餐桌上摆放着一个巨大蛋糕,周围还装饰着五颜六色的气球。

季识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我们这是——”发财了?

他爸激动得想把他抱起来转两圈,却发现自家儿子已经长大抱不动了,只能在拍拍他的背说:“我们发财了!”

他好久没见过家里这么有生气,爸妈脸上都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喜悦。

严淅就这样蹭了一顿蛋糕,一边听许秀阿姨唠嗑,一边应着。

“当时你妈妈参加唱歌海选的时候,我还给她当后援呢。她自称湖南小夜莺,结果一上去就被淘汰哈哈哈哈”许锈说到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后来她就老老实实打架子鼓了。”

许琇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连忙把话题岔开:“哎呀,不说以前的事了。”

接着给他们分享一些最新娱乐圈八卦,严淅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他身边的人总是能及时照顾到他的情绪,一说起这沉重的话题就会主动避开。

现在好像没人忍心在他面前提起他已经过世的母亲。至于是不忍让他回忆还是不忍让他不堪,他无法下结论。

在严淅的记忆里,妈妈前几年有了外遇,一心要和爸爸离婚。爸爸是这几年事业才有起色,早些年也不过是个穷小子。而当时妈妈喜欢的那个人家境优越,又欣赏她的才华,两人感情很好。

但这未必是件坏事。小时候,父母天天吵架,爸爸总劝妈妈放弃乐队,说那是不切实际的东西,让她要么出去工作,要么在家照顾孩子。这对怀揣音乐梦想的妈妈来说,无疑是一场精神折磨。

后来妈妈搬去和乐队一起生活,四处奔波,风餐露宿。有时候能接到表演的活儿,有时只能在商场门口演出,在一心上进的爸爸眼里,这跟当街乞讨没什么两样。

所以爸爸一直看不起妈妈,两人感情不好。当时有个真心爱妈妈、包容她的人,也不算太糟。

可这无疑伤了爸爸的自尊心。

离婚不到一个月,妈妈就改嫁,严淅被判给了爸爸。爸爸把家里所有和妈妈有关的东西都扔了,照片也烧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留下。

前年妈妈查出癌症病逝,爸爸甚至都不愿去看她最后一眼。

直到妈妈的队友把那整套架子鼓送回来,爸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让他们带走。

但严淅把它留了下来,就藏在基地里。

季识看向他,没看出什么情绪。他在这个话题上一直伪装的很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蛋糕吃完,严淅就说要回去。

许琇强迫季识送人,季识只好陪着他,两人默默并肩走着。

很快就到了分叉路口,季识停下脚步:“我回去了。”

“嗯。”

两个人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中午,杨一帆终于起床了,在群里叫他们。

原被规规矩矩的乐队群名,不知何时被改成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玩意。

3k u乐队队长o.s:起了起了,大家把群名改一下,方便队长日后点名。

3k u乐队贝斯c.y:收到队长。

季你太美:滚。

严淅在路上碰见骑电驴的杨一帆叫了他一声,但是没人应。

严淅停好车,问他:“刚刚叫你为什么不理我?”

杨一帆神色自然地解释:“你刚刚叫的是我吗?我叫三窟乐队队长杨一帆。”

等人都到齐了他们就选曲目,备选大部分都是一些耳熟能详的世界名曲。

“要不我们自己创作一个?”陈阅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跃跃欲试。

“好!”杨一帆立即附和,看向他们俩。

“但是我们没人乐理啊。”严淅无奈的说出事实。

众人瞬间泄气。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综合个人实力和难度,他们最终选定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

杨一帆摆出队长的架势,发话:“你们先来一遍,我听听。”

看着手下的队员各就各位,杨一帆露出老父亲欣慰的笑容:“那开始吧。”

他们几个别的不说,在各自的乐器领域还是有点自信的。严淅率先高高举起鼓槌,敲响了开场的第一个音符。起初,杨一帆觉得乐队还真有那么点样子。

原来是他高兴得太早了。才演奏到一半,杨一帆就忍不住喊停。演奏来杂乱无章,像在炒菜,还炒的很难吃。

杨一帆吐槽:“我们这是三窟乐队不是三个乐队吧?”

陈阅说:“我们每个人都有问题,主要是节奏很乱,我有时也没跟上。”

杨一帆摆摆手:“没事,反正听不出来。”

陈阅:“我谢谢你啊队长。”

“我们先分开练练吧。”陈阅说。

三个人各自练习,说实话,真的很噪音。杨一帆本来窝在一边听歌曲找感觉,但里面实在太吵,于是拿着耳机出去了。

三个小时后,他们再次尝试合奏。鼓点、吉他声、贝斯声交织在一起,这次比刚开始时好了很多。

合奏完这一遍,陈阅就离开了。合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每个人要把节奏把控好,更重要的是所有人得配合默契、同频共振。

这一天的排练效果不太理想,严淅看上去有些失落和丧气。

杨一帆连忙安慰他:“没事,这才第一天嘛——”

“你别哄他了,就是他的问题。”季识直言不讳,“我咳嗽都比他打得有节奏。”

“你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听着还好啊。”杨一帆不满地瞪了季识一眼,“再说严淅好久没敲鼓了,你得给他点时间找找手感。”

“我是能等他,可他不一定能等我。”季识打开手机看了条消息后,说道,“我先走了。”

“什么意思?”杨一帆疑惑地看向严淅。

“没什么意思,不重要。”严淅故作轻松地回答。

“你别往心里去,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肯定不是故意的。”杨一帆赶忙替季识解释。

“嗯。是我没打好。”

杨一帆心里直吐槽,可恶的季识,好好的心情都被他破坏了,这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严淅了。

晚上,吃完晚饭杨一帆便回去了,而严淅又独自回到了排练基地。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架子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季识返回基地拿东西,还在楼下就听见了架子鼓的声音。他上楼推开门,看到严淅正全神贯注地练习着。鼓槌在严淅手中灵活飞舞,敲击在鼓面上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又跳跃到镲片上,迸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一旁的节拍器有规律地响着,所有的声音都稳稳地在节拍器的节奏框架内起伏波动。

严淅察觉到季识进来,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不会拖后腿的。”

季识看着严淅,忽然有些内疚。他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说那么难听的话,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心里在对严淅的离开有些生气。他不愿细究这份情绪,也不想承认。

季识欲言又止。

严淅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倒是没在意:“没关系,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很好听。”季识说。

既然无法阻止分开,那就珍惜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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