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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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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乐廿二年,隆冬,大年三十。

具琅关的城墙又高又厚,抵挡了野心勃勃的宿命外敌昌奴,同时也抵挡住了南侵的冽冽寒风。

素白的雪自宛如沉沉倾坠的天际纷纷而下,像是撒下的冥币碎花。

昏暗的天色昭示着另一场暴风雪的到来。齐白庾给边墙角落的小窝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厚褥子。

“可以了,可以了,白庾哥哥,再厚,我怕它们捂死了。”褚宜城被厚厚的围脖捂着嘴巴,支支吾吾道。

齐白庾摇头,淡淡道:“不会,这场大雪还会下几天,小狼崽可受不住。”

他轻轻扒开一条缝隙,让里面的生灵透气,透过缝隙,几双如琉璃翠般幽蓝色的眼睛看了过来。

他示意褚宜城和齐格两个孩子过来看,又盯着眼前这两个小脑袋:“你们两个小子,看完快点回家吃饭,今天可是大年夜。”

褚宜城兴奋道:“不着急,我就是千里迢迢从凤城过来看白庾哥哥养的狼崽的,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吃。”

“急报,急报,主子,急报。”有小兵骑马从一片苍茫中踏雪而来。

齐白庾转头看了一眼,又无奈看回褚宜城和齐格,道:“看来,这个大年夜是没有好饭了。”

————

宣乐廿三年

春三月,临丰又下了一场小雨,小雨滋养着河边柳枝抽出了新芽,褚府的后院涌出了或深或浅的新笋。

趁着天放晴,褚宜清让人在他的院子到前院的廊道下挂了他十几只他买回来的鸟笼,里面有各类各样的鸟种,有雀鸟、鹦鹉还有鹰隼,名其曰为给他们晒太阳。

今日他要外出,廊下各类鸟叽叽喳喳在他耳边叫个不停。

他身姿高挑,身着一身雪白的锦袍,头戴冠玉,插翡翠簪。

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人手捧着小食,挨个给每个鸟笼添食儿,一人悄步靠近他的身后,小声说:“公子,朝廷那边的消息说,国公和二公子他们一个月前就从边关启程了,算着日子,这两天就该到临丰了。”

“嗯”褚宜清似无意一哼,前院里丫仆们在清洗擦抹园内的石桌石凳石灯,并无人注意他,也可能是不想注意他。

廊下有一只翠尾黄羽的鸟,生得煞是好看,褚宜清忍不住停下脚步,伸出手指去逗它:随口说:“父亲把守城之位给穆伯了?”

“是的,朝廷调令,为缩减开支,造福于民,褚家军和穆家军正规军于年后缩减一半,本来两家都是不同意的,调令发了七八封,国公他们和朝廷拉锯了一个多月,耗时又难以扯清楚。国公气不过,大怒之下把守城之位让给了穆国公,现在凤城是穆长御在镇守,具琅关是穆国公在镇守,我们国公带着二公子回来,誓要跟皇上讨个说法。”

“调令?哪里发的调令?兵部?”褚宜清抓了一把小食放于掌中,翠鸟轻啄而食。

“不是,是丞相府。”小厮摇头,待褚宜清喂完后,把帕子递给褚宜清擦手。

“据说第一封调令被皇上过目后,后面几封直接从丞相府直达边关。”

褚宜清一笑,继续从廊下而过:“怪不得,如今天下都说,当今天子都清闲的很呢,天下政令皆出于丞相府,我们这一人之下的丞相可真是了不得。”

小厮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吞吞吐吐,又想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直说。”

“公子。”小厮把帕子往后一扔,另一个小厮准准接住。

“还有一个人也要回京,我是为您担心。”

褚宜清不以为意:“谁?”

“齐白庾。”

褚宜清顿时止步。

转身。

只见小厮一副为主献身,奋不顾身,舍身取义的样子,他大义凛然地拍着胸脯保证:“公子放心,他若是对您意图不轨,我必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你,若实在不行,他也得先捅死我,才能伤害公子。”

“呃……”褚宜清摸起下巴,思量片刻。

才轻轻发出了自己的疑问:“齐白庾,他是谁?”

小厮惊大了嘴巴,匪夷所思,不知褚宜清是真忘了,还说装的。

着急道:“就是皇上的庶兄,临丰东街启王的庶十九子,当年公子和国公爷去启王府做客,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挑衅公子,公子和他在启王府打了一架,还签了生死状,最后英勇无敌的公子差点儿……差点儿把他废了,然后公子就被禁足在临丰,国公驻边时把二公子三公子带走,把您一个人留在临丰,就是因为这个,您怎么能忘了呢?”

好似什么久远的记忆随着水流从远去的尽头猛地回冲了回来。

褚宜清好笑一声,转身走了。

自己被困在临丰这么久,只是因为他?

怎么可能。

小厮紧跟其上,滔滔不绝:“当时,启王和我们国公爷是商量好了的,国公爷收他为徒,当做补偿。但后来被穆国公抢去做弟子了。而公子你……”

他被困在临丰作为惩罚,这话说出去只有傻子会信吧,自己儿子做了错事,每个父母想得都是及时补偿对方,只要没酿成严重后果,难得有人把儿子送进牢房的。让他一生不得出,毁了自己一生,原因哪有这么简单。

他从没把这个齐白庾放在眼里,自然忘了他。

“公子不要小看他,听说他现在精进得很厉害,穆国公只有一个儿子,把他当亲儿子养,自身武艺,操兵练军皆是不让亲儿子穆长御。而且年前大年除夕夜的时候,在枯曼河活捉了敌方重要将领的儿子,如今是已有有大功在身的将领。”

褚宜无所无所情绪地问:“你是说如今我不比不得他了?”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小厮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否认:“当然不是,公子自小也是受国公爷亲自教养的,六年前打得过他,如今自然也能,我是怕他想歪法子。”

“哦?”

小厮继续道:“一个月前,他们刚启程时,临丰城中就有了传言。”

“什么传言?”

“他们说,六年前,公子自负自傲,目中无人,与齐白庾签生死状,差点儿害齐白庾命跟断绝,其恶行昭昭。”

褚益清不以为意,反而点头:“嗯,说的也算是事实。”

“不不不,公子,那是谣言刚开始,后来越穿越邪乎,有人说你俩有仇,你故意报复的,反正把你塑造成了一个作威作福的小人的形象,而他是一个凄惨的受害者。这对公子你是大大的不利啊!”

褚宜清拐道,小厮跟着。

“六年前,启王爷家接受了我们的补偿,双方说好了这件事保证不外泄,以损您的威仪,如今只安稳度过了六年,外人只道您是身体不适才滞留在临丰,他是身姿俱佳才被国公爷看中带去边关。却在齐白庾启程返回临丰的时候,居然被大肆传开了,公子,我不得不怀疑——这是针对您的阴谋啊!”

“而凶手可能就是齐白庾。这个人的心思真是缜密,他也太可怕了。”

“他图什么?”

“三人成虎,积毁销骨。他这是要报仇啊!公子。”

褚宜清轻抚过一只斑点鹦鹉的笼子,笼子晃了晃,鹦鹉微睁开眯着的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他说:“可他在千里之外,怎么办到的呢?”

小厮摸着脑袋想了想:“我听说他从小在临丰鬼混,是个街浪子,谁知道会认识什么人呢?他肯定在临丰有眼线,就等待时机报复公子呢。”

“那么,”褚宜清走过鹦鹉笼,说:“如今,传言的重点到哪儿了?”

“呃……”小厮想了想街上逐渐离谱成怪谈的版本:“重点在描述齐白庾是多么凄惨,怕是身残了,有缺陷了,以后怕不能人道。公子,他越是惨,显得您越是恶毒,这简直……”

“噗”褚宜清听完,没憋住,轻笑了一声。

“公子,您怎么还笑呢?”

褚宜清急走两步,慢慢道:“齐白庾要回来了,传言偏偏在这个时候爆发了,这种传言对我没好处,对他来说就有什么好处吗?是让临丰城里更多的姑娘家知道,好无人委屈自身嫁残障为妻吗?像皇亲贵胄这种家里有几十个嫡兄庶弟的,有一人出息了,有功名利禄在身了,再娶个有家世背景的夫人来辅助,可是要狠狠踩上其他兄弟几脚,不如一开始就让他起不来。”

褚宜清三言两语,小厮醍醐灌顶,大惊失色,喃喃道“所所以,这传言不是针对公子的,而是……”

而是针对齐白庾。

他前脚刚动身,谣言便起,后脚还没到,谣言已经满城风雨。

那么谁会这样做?他那一窝儿兄弟们?

褚宜清继续穿廊而过,越靠近外院,越是些喜静不喜闹的鸟,到了尽头,是一只占了半个笼子大小的鹰隼,看起来恹恹的。

鹰隼本应在广阔的天际,却被人囚于微笼。

“放了它吧!”褚宜清盯着看了会儿,嘱托小厮道。

前院与褚宜清的院子由廊道相连,走到尽头,迎面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两个身姿华贵头戴琅翠的女妇人。

“母亲”褚宜清低头道。

姜楠竹是他父亲的第二个妻子,是二弟三弟的亲生母亲,却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两人关系表面上虽不温不火,见了面倒也能打个招呼。

“嗯,自憬又要出去吗?”姜楠竹不是出生世家名门,而是江南一商户,所以她从不在意世家那么多规矩,但褚宜清每次见到她都会问安。

传说她家富可敌国,褚宜清不知,他从没去过。

自憬是他的字,是他母亲去世前给他取的。

“嗯,天晴了,出去散散心。”

“兄长好。”姜楠竹旁边是他的二弟媳,穆国公家的的二千金——穆呈落。

穆呈落一身桃红缀金裙,靓丽落拓,仿佛在初春就让人见到了桃花拂面。

有人年长,在家无所事事,没有娶亲,有人在外,无暇顾家,却有母亲为他在家操持问亲结亲。

姜楠竹其实当初看中的是穆国公家的三女穆呈心,穆家也有意将三女联作姻亲。

二女虽沉静稳妥,却自小身体欠佳,常年被独自养在穆府寂静的后院,每当有人去穆国公家提亲,她从来不是第一人选。

而她的妹妹,天生活泼好动,恣意喜人,求娶者踏破门槛。

只是这三小姐实在太过肆意了,与褚宜扬订婚前夕,留下一封辞信,便再无踪迹。

而褚府和穆府的联亲求之不得,这才有了二小姐应下了姜楠竹替儿子的求娶。

如今,褚宜扬还没回来,穆呈落却已经嫁入褚府两年了。

“嗯,妹妹亦安好。”褚宜清向她回礼。

“自憬,秉文给我传了信,说是晚些时分便能入京,最迟不过申时便到,你可记得要早些回来,我们一家好好吃个团圆饭。”姜楠竹握着穆呈落的手,两人殷殷期盼,说话神采奕奕,怕是等了这一刻很久。

褚宜清沉默了一阵,才从齿缝间“嗯”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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