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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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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奴婢随口一提的事没想到九姑娘就放在心上向陛下讨要了那个赏赐,实在叫我们受宠若惊。”

雍久摇摇头,这不算什么。

春风又道,“夜宴那晚,郡主邀您去了郡主府,殿下在府邸等了您很久。您迟迟未归,殿下便一人在院中多饮了几杯,同奴婢胡言乱语了几句。奴婢才知九姑娘胸襟如此宽广,不但心怀天下,还挂念这世间的每一类人。”

即便是位卑如她们也在雍久的心中留有一席之地。

当夜长公主喝多了些,发了点小酒疯,意思让春风别老拿容嬷嬷压她,对雍久态度好一些。

虽然宫宴上的事让春风对雍久改观不少,但要配她们的长公主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给春风再多的小恩小惠,她都不买账,借机说了好些对雍久的不满。

长公主不但不听她的“谗言”,甚至还告诉春风,当初起意答应她与夏至替她们赎出奴籍就是受雍久启发。

雍久与独孤伽罗最大的价值观差异就在于大周的奴隶制度,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独孤伽罗没人吐槽,便借着酒劲同春风吐槽。

春风一听,不得了,这位斟老板竟然还想着废除大周的奴隶制度!统治阶级自然不愿意,但春风当然喜闻乐见。

由此,春风虽然跟了长公主许多年,心却悄悄往雍久那儿偏了。

大周百年王朝,有一人能在皇宫加盖下人厕所吗?没有;中原历朝历代,有一人推出过这什么劳什子的国家债券吗?没有。

这位斟老板忽男忽女,神秘莫测,连长公主殿下都为其倾倒,似乎这世间就没有她搞不定的事情。那么或许真的在春风有生之年,能看到大周废除奴隶制也说不定呢。

人们总是擅长神话强者,从而产生强烈的崇拜情绪,俗称上头。

此刻的春风就对雍久很上头,看着她的双眼都掏出无数小星星,雍久被她几乎要捧到天上去。

“姑姑过奖了。酒后之言还望姑姑替殿下守着,以免引起麻烦。”

“奴婢晓得的,九姑娘放心。”

雍久又与春风闲聊了一会儿。

说说做回良人后春风的打算,又聊聊春风家乡趣事,直到雍久哈欠连天,实在聊不动了,才去东次间的罗汉床睡下。

今晚,长公主是不会回府了。

不但长公主回不了公主府,第二天,宫里太监又连跑带跳地将雍久也召进了宫。

一众朝中大臣已然正襟危坐在政事堂内,官服上那一个个禽兽栩栩如生、威武非常,看着就品阶不低。

这是雍久第一次来政事堂,不懂规矩,反正对着御台上的皇帝叩头请安就是了。

皇帝挥挥手,让人给她看座,倒不是皇帝多瞧得起她,只是昨夜讨论半天,都没想出太好的法子,今日便索性将朝中一些年轻有潜力的官员一道叫来商议。

不知怎地想到那位在宫宴上表现不俗的斟老板,皇帝便也派人将她叫了来。总归是要收为己用的,现下多了解些朝廷事务也没什么不妥。

皇帝是真把雍久当自己部下了,也不问问当事人愿不愿意。

涂石玉将雍久的座位安排在长公主旁边。独孤伽罗似乎有些惊讶,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还以为是你叫我来的。”两人对视一眼,明白了这是皇帝的意思,“昨夜还好吗?”

“嗯,我没事,你放心。”

雍久悄悄捏了捏独孤伽罗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突然一道狠厉的视线让雍久觉得如芒在背,她逡巡一圈,发现那道视线自礼部尚书身后而来,定睛一看,不是林勤书又是谁?

待三省六部的官员到齐后,皇帝将今日议题抛出来。

不出雍久所料,无外乎就是郡主失踪、禹王不肯离京、七州商会、民间谣言以及东魏要求赔偿款等事。

“陛下,臣以为长公主昨日所言极是。”杨佐第一个发言,昨日召长公主进宫后,长公主便提出立即寻找长乐郡主,并控制住禹王。

一旦找到长乐郡主,就将禹王驱回封地。至于七州商会贪墨、民间南楚与大周的谣言以及东魏赔款一事,统统先放一放,凉一凉再说。

长公主说:事缓则圆。

可皇帝惴惴不安,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处理方式。他已经在独孤伽罗的带领下隐忍了十多年,他更喜欢化被动为主动,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虽说事缓则圆,但皇帝更怕夜长梦多。

故而,今次才召了更多人开会,想要个更好的方法。

杨佐将长公主的想法简要说了说,权当抛砖引玉。皇帝鹰隼般的眼在底下臣子间徘徊,他倒要看看哪些人是可用的,哪些人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抛弃了。

“公主无为而治的法子自然不错。不过,臣斗胆一问何时能找到长乐郡主?倘若一直找不到或者……”林勤书没说的内容,在座的都知道是什么,“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若是长乐郡主在京都有个三长两短,那位西北野王不得发疯?还有个藩王在京都,两人如果里应外合,大周天下不乱也得乱了。

“林大人,你所言未免过于骇人听闻。”林勤书的话无异于否决独孤伽罗的方案,当众打脸长公主,薛怀德哪里能忍受,“京都,天子脚下,谁敢对长乐郡主不利?说不定郡主只是顽皮,在哪儿流连忘返呢?”

“咳咳”,薛老头真是拿自己这个恋爱脑孙子没办法,别人都退婚了他还那么死心眼。

薛崇仁拿拐杖在宝贝大孙子的小腿上狠狠敲了一记,暗示他赶紧住嘴。再瞥眼皇帝脸色,果然又晴转阴了。

“薛司谏,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郡主都失踪十几天了,哪里是顽皮、流连忘返可以自欺欺人的?京都不过那么点地方,禁军都快翻个底朝天了,都没郡主消息,你还打算等人自己回来?”

林勤书嘴皮子溜,说得薛怀德哑口无言。

吏部尚书崔向明笑呵呵道:“薛阁老是将薛小大人保护得太好了,不知世道险恶。跟着他那位七州商会的会长叔叔学了一段时间,不都没发现商会里那些猫腻嘛。”

“哦?薛司谏还兼领了漕运司的活儿?难怪看着清瘦了点。”尚书令王贤忠不咸不淡地补了句。

户部尚书李斌打量薛怀德一圈,附和道:“王大人不说还真没发现,薛小大人可得注意休息,别忙着替朝廷分忧累坏了自个儿。”

几人一搭一唱间都是刀光剑影。

七州商会会长薛松担任漕运司一职是薛崇仁亲自下的指令。薛松任职后,紧接着薛怀德就兼任了漕运司里的一个小职位。

不消说,这自然是薛崇仁的特意安排,好让大孙子跟着薛松磨炼磨炼。

大小官员任命都须吏部经手,吏部对高/官子弟挂个官职历练这种潜规则很是清楚,皇帝与三省官员也都知道,只不过日常睁只眼闭只眼。

然而,这档口上提出来,摆到明面上说,还牵扯到七州商会贪墨一事,皇帝怎么都得过问一番。

“薛大人,说说看吧,这七州商会贪墨赈灾粮草是怎么回事?”皇帝本是要靠七州商会度过难关,没想到不但办事不力,还趁机揩油。

若不是因为薛氏一门势力过于庞大,皇帝最近又宠爱德妃,非得连根拔起不可。

薛怀德哪里知道什么赈灾贪墨一事,嗫喏着唇不知所谓,薛崇仁猛地咳嗽起来,拐杖掷地有声地敲在金砖上,“笃笃”发响,蹒跚走到薛怀德身边,狠狠打在大孙子的腿后弯里。

“还不跪下,不成材的东西。”

薛怀德哎哟一声,噗通跪倒在地。

薛崇仁转而又对皇帝道,“陛下,商会贪墨一事,老臣确实不知,还望陛下给老臣一些时间,定然给陛下一个交代。”

三代老臣都这么说了,皇帝不宜再穷追不舍,先解决当下之急才好:“有薛阁老作保,朕自然放心。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郡主,送走皇叔,保我大周安宁。”

“陛下所言极是。”薛崇仁也是不容易,一大把年纪为了家族荣耀还得在朝堂上出谋划策,“郡主何时找到,能否找到都无法确定。老臣以为重点还是在如何让禹王回到江南道去。”

兵部尚书程然出列:“臣附议。”

连兵部尚书都认为禹王回封地是最佳选择,可见事态之严重。

皇帝心内盘算一番。左右翊卫、左右骁卫、左右御卫共六卫拱卫京都,每一卫有一万士兵,再加上禁军、巡防军以及宫廷内尉,满打满算不过十余万人。

若是禹王与恭亲王联手,虽不知禹王府兵具体多少,但仅恭亲王西北的二十万大军就够皇帝头疼的了,更何况十二卫中也有不少禹王的人。

“四皇叔此次进京既然带了府兵,定是有所图谋,让他乖乖回江南道恐怕不易。”独孤伽罗自然清楚让禹王回江南道是上策,江南道有一早布下的左右武卫监视,禹王动弹不得,“怕只怕四皇叔出了京不回封地,去了西北,那就糟了。”

一百府兵千里奔袭将禹王安全送到恭亲王府,绰绰有余。

若是禹王再将长乐郡主失踪一事添油加醋告诉给恭亲王,难保恭亲王不会一怒之下发兵京都要女儿。

“皇姐,你可莫要忘了,世子还在京都。”皇帝意味深长与长公主对视一眼,除了世子还有那张王牌。

独孤伽罗自然知道皇帝的意思,但她不得不泼冷水。

她瞥眼雍久,皱眉道:“殿下,她离开王府一年多了。”

长公主知道昔君和雍久在一起,但皇帝不知道,恭亲王府也不知道。

皇帝一听,大惊失色:“什么!你怎么才告诉朕?”

“臣也是前几日才收到消息。”

“混账,怎么一个两个都爱乱跑?有没有说去哪儿?”皇帝急得站起身,差点被御台的台阶绊到。

涂石玉赶忙去搀着,说了声陛下小心,被皇帝一把推开,三步并做两步,冲到长公主面前。

独孤伽罗摇头:“王府也找了一年多,杳无音信。”

雍久撅起嘴,殿下倒是没出卖她,真是个靠得住的人哪。

皇帝精气神都被抽了一大半,踉踉跄跄地倒退半步——那张王牌可不比两位世子分量轻。

“报——”

涂石玉不想宣进来,这时候捣什么乱,但来人说是郡主府来报,皇帝:“宣!”希望是郡主回府的喜讯。

事与愿违,偏偏是个雪上加霜的噩耗——原本住在郡主府的两位小世子今儿没去上早课,府上人说送去宫里了,但宫里师傅根本没见到人。

两边都吓坏了,到处找却怎么都找不到,不得不向皇帝禀报。

这回,皇帝是气得站都站不稳了,直接跌坐在御台的台阶上。

长公主上前企图将弟弟拉起来,堂堂天子坐倒在地上像什么样子,皇帝甩手,脸色铁青。

涂石玉见长公主尴尬,也上前帮忙劝说。这一下,皇帝像被点燃了炸药桶一般,对着涂石玉又踢又打。

“一个个都跟朕作对,连你也不让朕好过,混账,混账。”

皇帝心中有气又不知朝谁撒,只好对着涂石玉泄愤,涂石玉被踢得嘴角冒血也不敢吱声。

“够了!”独孤伽罗看不下去,挡在涂石玉面前,拦住皇帝,“陛下,你冷静些,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此暴躁更容易出错。”

“你要朕冷静?朕怎么冷静?朕是天子,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失去了理智的皇帝顾不得叫外人看出她们姐弟嫌隙,一心只想发泄心中不满。

好在长公主不与他置气:“罗儿,为今之计扣住禹王,封锁郡主与世子失踪的消息,能拖就拖。”

“若是郡主与世子一直找不到呢?我们能瞒多久?”

“即便是飞鸽传书,到西北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半个多月。更何况二皇叔定然要确定消息真伪,少说我们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若是还没找到人,那我们就做好两手准备,召二皇叔入京,通知齐将军和秦将军。”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长公主殿下,果断的决策能力让人佩服。

在场的聪明人都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的含义,若是一月后还找不到人,势必会和恭亲王翻脸,做好与西北军一战的准备。

顿时,政事堂内噤若寒蝉。

皇帝也被这种可能性吓到了。

皇帝没打过仗,但当年成平之战的惨烈他有所耳闻;更是因为他清楚西北军的实力,要打败西北军几乎无望。最好结果也就是大周一分为二,他与恭亲王各自为王。

前不久的宫宴上皇帝还幻想着自己治下能有万邦来朝的盛世之景,没想到不过半月,情况竟急转直下,变得危机重重。

皇帝撑起身子,甩开涂石玉的搀扶,一人走上御台,背对众人,摸着威严庄重的龙椅,最后重重一击,他不要,绝不要与他人共享江山!

“斟爱卿,你可有良方?”皇帝突地转身,一道精光几欲将雍久射穿,“朕知你奇思妙想,我大周生死存亡之际,还望斟老板你好好想想,是否还有别的对策。”

雍久坐在座位上,并未起身,沉思良久,抬头与皇帝对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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