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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尼德霍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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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克罗诺斯摸了摸西娅的头说:“你还是忘了卡卡吧。”

西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至今为止她找回的记忆没有一个是让人高兴的,她想知道卡卡是谁,但又害怕知道。

“世界树有三个根系,前两个根系已经被尼德霍格啃噬,第三个也剩下空壳。六年前的猎龙战争,我们虽然失败了,但是其他人以灵魂为代价,把尼德霍格封印在巨兽森林的湖底。”

克罗诺斯话锋一转:“你这次,相信夏尔吗?”

“这次?”西娅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上次见你时,你说讨厌他。”克罗诺斯喝了一口茶。

“啊?我没有印象……”

“海姆达尔家族守护世界树,他们可以为了世界树牺牲一切,你又是世界树重生的关键……他一定是在你身上有所图,你已经把魔力回路给他了,不要再付出更多。”

“夏尔说过,无论是让世界树活过来,还是重新创造世界树,都需要我。为什么呢?除了记忆里我曾经在世界树花园生活过一段时间,我还和世界树有什么关系吗?”西娅转移了话题,虽然克罗诺斯说得很诚恳……

“算了,你去问夏尔吧,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克罗诺斯一想起之前她可怜的样子,就恨不得给夏尔一脚,但是自己终究是外人,现在情况看上去有所改变,他是不是也可以试着相信一下……

“那你呢,克罗诺斯,真的没有办法可以让你出去吗?”

克罗诺斯摇摇头,把西娅送了回去。

“啊,好热!”西娅刚回到学院,就感到一阵热风吹了过来。

“西娅?”

“林德尔,怎么每次都能在学院门口见到你呀哈哈。”西娅笑着打趣他。

林德尔一把抱住她,带着哭腔说:“呜呜呜你去哪里了,我都一个月没有看到你了。”

“一个月?这么久了吗。”西娅想快点去找夏尔,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夏尔黑着脸看着两人。

“夏尔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问你。”西娅反手拉起夏尔,“林德尔,我们下次再去拜访你。”

西娅带着夏尔回到家里,“为什么无论是让世界树活过来,还是重新创造世界树,都需要我?”

夏尔大概能猜到克罗诺斯说了什么,“只有你可以让世界树的枯枝重新发芽。”

“可是你也说我不能让世界树直接活过来。”

夏尔移开视线,他并不想解释为什么只有西娅可以。

“克罗诺斯说你有所图,那你能告诉我,你图什么吗?”不论夏尔说什么,西娅都会接受,她愿意相信他。

“我什么都不图,你喜欢或者讨厌我都没有关系……”他当然有所图,只是他不想说。

西娅把夏尔逼到墙角,双手抵着墙,“你在逃避吗?”

“不可以吗?”

“好吧……”西娅有些失落。

夏尔翻过身,低头看着西娅,“现在可以告诉我,克罗诺斯说了什么吗?”

西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告诉了他:“尼德霍格被封印在巨兽森林的湖底。”

“也就是说,尼德霍格啃噬了世界树的根系,因为它被封印了,所以现在仅剩的空壳靠注入魔力还能勉强维持。他也没说出来什么有用的……”

“你怎么会知道?”西娅可还没有提到树根的事。

夏尔一脸懊恼地看着西娅,说漏嘴了。

“拜托,夏尔。”

“我说过,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夏尔抬起手,想把她送回房间。

西娅抬起手附着防护魔法向他打去。因为魔法被打断,夏尔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两步,西娅难过地看着他说:“你没有说过……”

夏尔摸了摸被划破的衣角,“明天去巨兽森林。”

说完,他就消失了。

西娅躺在床上睡不着,感觉回来之后,夏尔整个人都变了一样,变凶了。

另一边,世界树花园。

夏尔已经在树下发呆了一下午,维德佛尔尼尔先开口了:“夏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尔捂住耳朵,背过身去。

“好吧。不过,西娅要过来了。”

小狐狸刚说完,夏尔就隐了身飞到树上。

“维德佛尔尼尔,你在干嘛?”西娅远远看到小狐狸仰着头看树上,可是树上只有些许魔力波动。

“西娅,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夏尔怎么了吗?感觉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西娅抱起它。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不想见任何人,我和他说话他也不理我。”

“好吧……”西娅抱着小狐狸坐下来,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天空。

……

……

……

“西娅、西娅……”林德尔哭着跑过来,他身上的黑色斗篷被划得破破烂烂。

西娅放下书,“林德尔,谁又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他低下头,不敢看她。

“明天你回去的时候,我也要一起。”西娅抬起手,不一会儿,林德尔的斗篷就像新的一样,

他摸着斗篷,拼命忍住眼泪,不让它滴到斗篷上,“谢谢你,西娅。”

黑塔有一个规矩,塔内魔法师见到黑塔主纹章时要俯首行礼。第二天,西娅一手拿着黑塔主纹章,一手牵着林德尔的手走进黑塔,就这样,西娅带着林德尔绕黑塔来来回回走了三遍,一个角落也没放过。

“西娅,你是怎么拿到纹章的?”林德尔小声问。

“我没有,这是假的。”

“啊?”林德尔吓得腿有些发软。

在这之后,只要有人欺负林德尔,西娅就拿着纹章和他一起在黑塔逛,两三次后,再也没有人敢碰他了。

“西娅,你最近怎么总和林德尔在一起。”夏尔生气地推开西娅书房的门,他才回领地一个星期,就天天听到维德佛尔尼尔说西娅和林德尔怎么怎么样。

西娅再次放下书,“又怎么了?”

“你干嘛替他出头?”

“你是笨蛋吗?你和律回领地,除了我谁能帮得了他。”

夏尔点了点头,躲进了书房。

晚饭时,夏尔迟迟不下来。

“西娅宝贝,你去帮妈妈叫一下夏尔好不好?”妈妈温柔地摸摸西娅的头。

“好。”

夏尔的书房虚掩着,西娅刚进去,门就合上了。

“夏尔,你要干什么?”西娅抬手点亮书房的灯。

夏尔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听到西娅说话时,翻身背过她去。

西娅坐到一旁,摸了摸他的头。

夏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黏黏糊糊的,“你说我笨。”

“对不起嘛。”

“……我不接受,你还凶我。”夏尔放开她的手腕,转身趴在沙发上。

西娅认真地想了想,夏尔好像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但是他经常会在有流星的夜晚看着天空发呆,“……那,我满足你一个愿望好不好?”

夏尔立刻坐起来,眼里亮晶晶的,“真的吗?”

西娅点头。

“那我想……”夏尔想了想,“算了,我要留着。”

他凑过来严肃地问:“你没有给林德尔愿望吧?”

西娅摇摇头,“没有,但是林德尔是我们的好朋友,好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你不可以欺负他。”

“好。”夏尔高兴地点了点头。

突然,眼前的画面像水般流去。平静下来时,又变成了另个地方。

“理,世界树的种子?就是西娅的心?怎么可能?”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眼前明亮起来,西娅看清了两人的长相。

“……达里安,我们可以去找龙族帮忙,他们拥有永恒的生命。”理抬起手,“现在要做的,是把种子取出来。”

西娅醒过来,惊讶地捂住嘴。

“妈妈?爸爸?”

她是被梵格海姆领养的?而且她的妈妈,为什么和克罗诺斯花园里的希望之神雕像一模一样?他们去找了龙族,可是一切并没有好转……

夏尔坐在树枝上,听到西娅的声音,他既难过又高兴,她已经几乎知道了一切,那么,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不过好在,他可以许一个愿望……

西娅在世界树下坐了一晚上,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看着天上的星星。

夏尔坐在树上,他盯着她,思绪万千。

白天,夏尔差点不自觉地牵起西娅的手。他撇过头,“走吧。”

西娅笑着点点头。

巨兽森林湖边,西娅撑起一个魔法泡泡,进入了湖底。

湖底有一处魔法空间,入口闪着光,好像生怕西娅看不到一样。

进去后,魔法空间里光秃秃的,只有一株快要凋谢的灵魂花,周围贴满了符咒。

西娅把符咒撕掉。

“魔力……”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

“是需要魔力吗?”西娅用指尖触碰灵魂光球的瞬间,她感到自己的魔力在飞速被抽离。

“西娅,你和理长得很像。”一只黑龙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还没有龙的一只眼睛大,西娅哆嗦着开口:“您、您您就是尼德霍格?”

龙叫了一声,鼻子里喷出的气流几乎要把西娅整个人吹起来。

西娅忍着害怕,“理就是我妈妈,对吗?”

“没错。”

“那希望之神呢?”

“就是理。”尼德霍格慢慢把自己的身体缩小,直到自己的头和西娅的头一样大。

它看着西娅,“神的孩子,上一次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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