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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滴血雄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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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醒来,天色大亮,屋里传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嘉宁和县令站在窗边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我昨天是怎么了?”

杜檀昔撑着身子下床,两人结束了话题,嘉宁跑来道:“昨天你突然就晕过去了,吓我一跳,大夫说是因为你吸了迷魂散,就你食指上红红的东西,不过已经被我洗了。”

她抬手看了看,想到了什么,“那个稻草呢?”

“烧了啊。”

联想昨日所见,杜檀昔更坚定心中猜测,穿好鞋子,命官差搬梯子同她出去。

万象街。

某座院子墙壁有些斑驳,大门挂锁,看似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据县令所言,房屋主人云游未归,已有五年之久。昨日她是在这个院子前被人撞了一下,红雨也是从这落下的。

靠墙处长有一颗梨花树,因无人打理,肆意生长,枝条渐渐伸出墙外,墙角堆了满地梨花。

杜檀昔命人把梯子靠墙上,亲自爬了上去。三四月交际的时节,北方的梨花欲开不开挂满枝头,泛着淡淡青色。顺着枝头望去,果不出所料,有些花骨朵沾了些红色,扒开再瞧,树皮上也沾了些,小心摘下几朵揣在怀中,顺着梯子下来,把梨花交给嘉宁,“你看看,这上面的红色是不是迷魂散。”

嘉宁轻轻闻了一下,立刻拿远,十分确信道:“就是此物。”

县令凑了过来,把梨花看了又看,不明白何意。

杜檀昔嘴角轻勾,“或许我知道所为妖鹰是怎么回事了。”

.

西街。

张三的家坐落在倒数第二间,很普通的瓦房,一眼望去几乎都是这样。官差的到来使平静的巷子炸开了锅,纷纷探头相望。

“张三,张三。”差役上前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一脚踹开。

院里晒了几件衣裳,还有几只鸡,厨房开着,主屋大门紧闭,杜檀昔产生不好的预感,匆匆推开门,一阵异样的味道扑面而来,众人连忙捂鼻,抬头再看,那房梁白绫吊着的不就是张三么。

“快,快把他放下来。”

县令忙指挥人把张三抬下来,差役在鼻下一探,回道:“大人,没气了。”

张三面色青紫,舌头外伸,脖颈都被勒断半截,涔涔往外冒血。

县令道:“莫不是畏罪自杀?”

“不,是他杀。”杜檀昔回得肯定,她扶起倒在地上的凳子,见上面有脚印,转身从逝者脚上脱了一只鞋子与脚印隔空对比,“若是逝者自己上吊,那么鞋印一定会吻合,现在很明显,鞋印比逝者的鞋大一圈,因此绝无自己上吊可能。”

把鞋子为逝者穿上后,踱步到厨房门口,又道:“如果一个人有心求死,又怎么会准备晚饭以及洗这么多衣裳。”

厨房的砧板上有切好的芹菜、胡萝卜,还有条鱼,灶台旁放着堆好的柴火,还有院里架子上这些衣裳,半干不干,显然是昨天晚上才洗,一个将死之人,不可能会有闲心做这些。

“那你的意思是?”县令心中有了答案,却不敢肯定。

“残害婴儿的凶手一直盯着我们,并总在我们前面下手,看来此人对汶县熟悉,对县令你们也很熟悉。”

凶手本意是要伪造张三上吊自杀假象,干扰他们调查的方向,但凶手应该是比较慌乱,漏洞百出,被他们一眼看穿,既然这样,就说明这个人离他们很近很近,甚至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是张三传播的妖鹰名头,然而请他大肆宣讲妖鹰故事的是茶楼,茶楼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这也是她今天来要问的问题。

思考间,屋顶瓦片掉落,一蒙面人从厨房屋顶跃到主屋屋顶准备逃走,县令最先反应过来,大声道:“射箭,还愣着做什么!”

差役手急脚乱,刹那间数十支箭羽飞出,一只箭从蒙面人胳膊擦过,他闷哼一声,捂住胳膊暂时停了下来。

“我来。”

嘉宁捡起石头对准蒙面人脑袋砸了过去,在他仰头躲避时,嘉宁狡黠一笑,另一只手中藏着的石头随即飞出,砸中蒙面人膝盖。

那石头足足有巴掌那么大,蒙面人被砸中后直接屈膝跪在屋顶,半天站不起来,看着像骨折了。

“哈哈哈,我厉害吧!”

差役搬梯子把人押了下来,杜檀昔扯下他的面罩,十九二十的模样,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

“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那人痛得面色发白,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瞪着嘉宁,咬牙一字一句道:“你等着。”

“等着干嘛,是要我把你另一只腿也打断吗?”嘉宁对他做了个鬼脸。

杜檀昔认出他的声音,是昨夜翻墙的人。昨夜杀人凶手在他在,今日张三被灭口他还在,真是巧。

“回答我,张三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只是想来偷只鸡而已,你们也太狠了吧。”

他忿忿不平,早知道偷个鸡被伤成这样就不来了。

杜檀昔上下打量,显然不信,“你一身好功夫,就用来偷鸡?”

“那怎么了,偷鸭也行,猪也可以,但是抱不动。”

此人越说越不着调,杜檀昔没那个耐心和他斗嘴,抬手道:“上次夜间从别人屋里翻墙,这次又在逝者住处出现,着实可疑,带回去。”顿了顿,又道:“县令,你派人把凳子上的脚印拓印下来。”

蒙面人挣扎喊冤,奈何身上负伤,虽脚印对比不上,还是被押到了县衙。

可不管他们如何问,他咬死只是路过和偷鸡一说,县令气得要丢签条打他十板子,嘉宁突然站了起来,摸着腰间有些焦急:“我令牌呢,我令牌怎么没了?”

那块令牌是崔家令牌,分量不言而喻,要是被有心人捡去做些什么可不好说。杜檀昔命人里里外外找了圈也没找到,县令道:“会不会掉路上了?”

嘉宁觉得有道理,正要带人去找,堂上跪着的人举起手,“在这呢。”

他手中握着一块牌子,牌子上赫然刻着‘崔’字。

嘉宁不敢相信,她一路也没和他同路,怎么就到他手上去了,“还我。”

她气呼呼夺过,蒙面人只轻声一笑,“还有县令的钱袋,和上面这位娘子的钱袋全在我这。”

杜檀昔、县令闻言低头,腰间的钱袋果然没了,蒙面人把两个钱袋抛了过去,丝毫不在意他们震惊的眼神,面色悠然自得。

“你是怎么弄到的?”他们竟毫无察觉。

“路上喽。”

杜檀昔根本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又开口了,“说了只是想偷只鸡你们不信,我勾弦这辈子没别的本事,就是轻功和偷窃一流,杀人这事我可不敢,我胆小,见不得血。”

“轻功好还伤成这样,嘁。”嘉宁讽道。

勾弦反驳不了,把头一扭,看向杜檀昔,“我说你们真要查,不如先去查查万象街那个种了梨花树的院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里面大有文章。”

话音刚落,差役来报:“不好了!茶楼有两伙人打起来了,他们都要县令去主持公道。”

县令纳闷,什么身份还要他亲自出面。

听差役说是荣生堂和百鹤团后更纳闷了,一个医药馆,一个杂耍团怎么还能吵起来,但这两个是当地纳税大户,去还是要去的。

县令带人走了,杜檀昔越发觉得勾弦不简单,让差役把他带下去疗伤,派人看押起来。

“嘉宁,此人狡猾,你看着他,我出去一趟。”

杜檀昔和县令前后脚到茶楼,她到的时候,里面还在吵,县令调解得焦头烂额,两波各有七八人,身上挂彩,看来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打斗。

看客不嫌事大,在旁看热闹,茶楼伙计怕误伤,都躲得远远的。

“误会一场误会一场,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伤和气,都是汶县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们说是不是,握手言和怎么样,我请诸位喝茶。”

县令打圆场,两边都不干,荣生堂说是他们先订的位子,白鹤团故意找茬;白鹤团说是他们先来的,先来者优先,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

这已经不是位子的事,这是面子的事,两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想输给对方。

突然间,一股熟悉的视线穿过层层人群望来,杜檀昔扭头,那股视线却消失了,杜檀昔装作无事发生的样,等那股视线再出现时,出其不意迅速转头,和那人眼神对个正着。

那人没想到会被她逮住,目光有瞬间的慌乱,把斗笠压低,转身离去。

匆匆出了茶楼,没走几步,后头的人跟了上来,拦住他的去路。

“好巧,中郎将,同路?”

李言没想到被认出来了,只好摘下斗笠,冷漠回道:“嗯。”

杜檀昔微微弯了弯唇角,“那倒是巧,我猜猜,你也要去长安?”

李言抿唇,“嗯。”

“你就是天后派来保护我们的人吧。”

他想否认,抬头对上杜檀昔了然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听她略带了笑意道:“昨天那事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然我就要血溅当场了。”

“职责而已,杜女官不必挂心上。”

他跟了她们这么多天,其实在躲雨那日她就认出来了,只是不明白他的用意,一直没有揭穿。直到那日老鹰袭击,一支冷箭解了她的困境,杜檀昔才确定李言跟着的目的,他就是天后派来暗中保护她们的人。

现在她刚好有事要麻烦他,于是极力邀请道:“总住客栈费钱又不方便,既然是天后派你来保护我们,自然是贴身保护才好,我住在县令府上,要不你也来吧。”

李言抬手掩唇,不自然咳了两声,“你的意思是需要我么?”

杜檀昔莞尔,并不否认,“是的,我需要你,中郎将,我和嘉宁都需要你的保护,行走江湖,智谋和武力同样重要,我相信有你的加入,这起案件会破得更快。”

她真的急需人手,县衙的差役能力资质太差,几次任务下来有拖后腿的嫌疑,再这样查下去,一个月都结不了案。但李言不一样,在抓捕十三娘时,杜檀昔对他的能力认知又上了一层。

“要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注:

唐代的关陇地区在今陕西关中地区。

长安(西安)和洛阳同为唐代都城,唐高宗时期迁都洛阳,武则天时期定都洛阳,后唐中宗即位重新迁回长安。

陇西李氏皇族发家地就在关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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