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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官银被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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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开恩,是罪臣管教不严,才养得犬子无法无天,开恩呐!”

郑刺史醒来听到情况,顾不得头痛就赶来了,向杜檀昔求情。

“爹,救我!”

看见郑刺史,郑怀犹如看见救命稻草,眼睛都亮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刺史毫不留情扇了他一巴掌,怒骂道:“不成器的东西!都是老夫的错,见就你一根独苗苗,平日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把你宠坏了!斗鸡遛狗也就罢了,竟还学会祸害良家妇女,畜生不如!”

“您怎么——”

郑怀又气又委屈,刚要反驳,郑刺史捶着发闷的胸口,瞪眼指着他:“住口!”随后猛烈咳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郑怀闭了嘴,捂脸怨恨盯着他。

“给刺史搬个绣榻过来。”杜檀昔道。

“不用了,”他缓缓直起佝偻的腰,两行浊泪流过,往后指着,就像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该打该罚也认……可是……为了减轻犬子罪过,我愿补偿两位受害娘子一人二十贯钱,并把一半家产捐给幼善堂,用于幼善堂的建设,只要不判死刑,就是流放、哪怕是打断腿也认了!求钦差留他一条性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郑怀听后,忙扑过去抱住大腿,痛哭流涕,上演了一出父子情深的戏码。

杜檀昔对这对父子同情不起来,他的儿子是儿子,那受害者的父母若是在世,看着受害者被他的儿子这样对待,受害者的父母会怎么想?

但她是钦差,是不能擅自因自己的喜恶做决定的,于是转头看向溪儿和玲儿,“你们觉得怎么样?”

溪儿玲儿希望郑怀死,可她们也想活着,还有这么多幼善堂的孩子,有了这笔钱,以后再也不用和她们一样过苦生活了。

她们同意了。

二十贯钱足够她们富余一生,这些钱是她们应得的。杜檀昔有些庆幸,又有些惋惜,庆幸的是两个娘子很聪明,没有因为仇恨而失去理智,惋惜的是其实对她们还是不大公平。

郑刺史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其他几个犯了事的官员拿不出这么多钱,杜檀昔便让郑刺史一并补偿其他受害者一人五贯。

她作为钦差,先斩后奏处置几个小官没什么问题,可对于郑怀的处置必须要上报,把这里的情形一五一十写成奏报后,命邮役快马加鞭送往洛阳。

幼善堂的孩童暂时被安置在别院,知府和县令等在杜檀昔的吩咐下忙得团团转:请专人修缮院子,广贴公告招聘厨子、奶妈,接回乞丐等等,忙了四五天,在她验收点头后,终于落幕。

不几日,洛阳的书信传达,参与此次案件的官员皆被查抄家产,革掉官职,流放宁古塔,三代不得为官,郑怀流放滇南,八年不得回长安,永世不得参加科举,并彻查全国幼善堂等公家场所。

“没让郑怀死掉真是便宜他了,檀昔姐你为什么要放过他。”

嘉宁和杜檀昔从品芳斋买了糕点出来,聊起这事,前几天她忍住没抱怨,今日实在忍不住了,要她说就该把郑怀碎尸万段。

“不是我不想杀他,而是这里面要考虑的因素太多,溪儿她们这些娘子太苦,她们已经及笄不能再回幼善堂,那幼善堂以前想必也没教她们什么活计,等出去了只能饿死,不如拿一笔补偿过好后半生,人总要往前看。”

溪儿她们是穷苦人家孩子,深知二十贯是怎样大的一个数目,就算不同意和解,等郑怀死了,碍于郑家也没人敢收她们做工,到时候她这个钦差再一走,两个娘子说不准就“饿死街头”了。

杜檀昔隐去官场的弯弯绕绕,挑了些最浅显的理由来说。

“可是有人说溪儿玲儿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为了讹郑家的钱。”嘉宁疑惑,“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说。”

杜檀昔冷笑,“不知哪里传出郑怀被玲儿溪儿仙人跳的话来,那些同情郑怀的,说到底和他一个货色,他们只是恨自己不是郑怀,没有郑刺史这样的好爹,他们致力于把受害者塑造成淫.妇或贪财形象,不过是把自己带入郑怀,为自己乱鸣不平。不是当事人,没经历这起遭遇,有什么资格对受害者指指点点。其实就算玲儿溪儿不要钱非要郑怀死,他们还会有别的说法,毕竟有些人心肮脏,看什么都是肮脏的。”

嘉宁渐渐沉默了,看着手里提的点心匣子不说话。

“玲儿她们住的地方要到了,我们走快点。”

她知晓这些话对嘉宁的年纪来说还太沉重,笑着转移话题,语气也变得轻快了。

溪儿想安定下来,正好幼善堂有几个娘子也及笄了,便商量一起买个院子,闲暇时杜檀昔带她们看地段,仔细看过契约、确定无误后,在清水巷安顿了下来。

四月中旬,天渐渐热了,经过幼善堂一案后,无人再敢对杜檀昔不敬,只恨不得躲着走,他们怕的不是杜檀昔,怕的是她背后的天后。

她自然知晓。官场不比别处,光正直善良无用,还要有上位者支持,方能如鱼得水。杜檀昔自认不是什么圣人,首先她是官员,是政客,天后借她的手树威,她借天后的势惩恶,并不冲突。

夏侯冰领兵挨家挨户搜查,就差把长安的地给翻过来了,就是不见失踪钱财影子。

杜檀昔看着地图,上面画了许多红圈,都是她认为容易藏匿钱财的地方,在听了夏侯冰的禀报后,在最后一处画上叉。

难不成真运出长安了?

“钦差,李言在外求见。”夏侯冰道。

杜檀昔抬头,复而垂下:“说我很忙,不见。”

她陷入深思,据城门守卫言,在钱财失踪当夜已过宵禁,城门口是不允许任何人通行的,事发后,更是对来往者严加检查,根本没瞧见一个铜子儿运出。

这批钱肯定还在长安,但到底在哪?

思索许久想不出所以然,杜檀昔卷好图纸准备再问问师爷和看管库房的人。

“杜檀昔。”

走廊深处,李言见她出来了,加快步子赶来。

“你还没走?”

“没走,”他看着她,低声问:“为什么要躲我?”

“你想多了。”杜檀昔淡淡一笑,看向墙外的枝头,“此次案子重大,我一日不得闲暇时候,有空再叙。”

说完绕过要走,手腕突然被攥住,她暗自使力挣扎半天也没挣开,微微蹙眉:“你逾矩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你也没回头看我,哪怕是回头斥责我,你都没有,不是躲我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回头看你,难不成我看你一眼你就会开心?”

她的声音很冷,比起冬日的冰凌还要冷,李言兀自吞下冰凌,喉咙艰涩,在杜檀昔不耐烦转头要斥责时,他定定看着她:“是,只要你看我一眼,我就很开心。”

所有的斥责化为烟,无声无息散了,他就那么望着她,很快,那双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垂眸,语气里多了厌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麻烦不要打扰我办案。”

冰凌是无味的,李言却尝出了苦味,苦到舌头发麻,恨她明知而装不知,更恨自己的话不合时宜,他松了手:“我和嘉宁和崔家绝无半分可能。”

杜檀昔和没听见似的,转头走了。

嘉宁抱着一篮子零嘴点心迎面走来,笑道:“檀昔姐,吃东西吗?”

“不吃,我要去查案。”

“檀昔姐檀昔姐!”

杜檀昔行色匆匆,眼瞧着人就不见踪影了,正纳闷时,转头看到李言,一下子锁定罪魁祸首,“不会又是你把她气着了吧?我说中郎将,世子爷?您都到长安了就安安心心回国公府去歇着,想干嘛就干嘛去,别有事没事在眼前乱晃,好吗?”

嘉宁阴阳怪气一通,见李言居然不反驳,顿觉没意思。

“算了,不和你说了,走了。”

嘉宁哼了一声,扭头要走,听身后道:“你父亲有没有和你提起过你的婚事?”

她愣在原地,迅速转过头,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警惕道:“你要说什么?”

“崔侍郎应该和你提过,你有一门娃娃亲,结亲的人家在长安。”

嘉宁有些不自然道:“对啊,所以呢?”

“但你不知道和你结亲的人是谁。”

“谁说我不知道,不就是你吗?不过我爹不会同意的,他想……”

说到这,嘉宁忙捂住嘴,崔侍郎瞧不上李言,但又碍于颜面不好毁约,准备等这次回去把她送寺庙住半年,说是出家了,断了英国公心思。不过她爹眼光也不怎么样,看不上李言却又看上了郑怀,现在郑怀的官途毁了她爹肯定也看不上,到时候回去再闹一闹,把李言这边也退了,以后再也没人能管她了。

想到这,乐得嘴角上扬。

“但你不知道的是,我爹已经修书给崔侍郎,让我们这个月完婚。”

嘉宁笑意僵住,手一松,篮子里的零嘴滚落一地,连连摆手,惊恐后退数十米:“我对你没兴趣啊,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赶紧和你爹说把亲事退了。”她急得团团转,拍着脑袋:“啊对,我也要给我爹写封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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