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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官银被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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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用这个抵怎么样?”勾心从怀里掏出油纸包,“还是热的。”

“什么好东西?”

嘉宁一把夺过,要是再耍她,看她怎么收拾他。

随着油纸包一层层扒开,饱满的栗子散发着诱人的甜香,把心里那点气给甜没了,嘉宁剥开一颗丢进嘴里,还没吃完又开始剥第二颗,一并扔进嘴里:“别以为我这样就会原谅你,除非你赔我十包栗子。”

“行,那就十天,每天早上赔你一包,够意思吧?别光顾着吃独食啊,给我来两颗。”

俩人聊得起劲,另一桌格外沉默,吃了几口,杜檀昔吃不下了,起身道:“我先去了,你们慢吃。”

“檀昔姐,我也去!”

嘉宁抱起栗子起身,勾弦见李言已经出去了,拉住她道:“吃完再去不迟,我俩去一样的。”

“好吧。”她重新坐下,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停留在勾弦身上,这人平日看着不着调,大事还是靠谱的,虽然嘉宁不想承认他轻功一流,但这是事实,“你真的是小毛贼?”

小毛贼哪像他这么大胆,整天气她,和她讨价还价,还抢她东西吃,除非脑子不太好使。

勾弦一顿,面色变得严肃,左看右看后,示意附耳过来:“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不是小毛贼,而是……”

嘉宁瞪大眼睛,见他不说了,催道:“是什么?”

“是……”他故意停顿很久,才道:“是……大毛贼。”

又耍她!

嘉宁气得掐了他几下,“你要是哪天死了,一定是作死的。”

“我错了我错了,手下留情!”

.

杜檀昔今日换了身常服,准备去甜水巷暗访,既然胡家问不出什么,问问邻居说不定能有别的收获。

李言不近不远跟在身后,她停下来,他也停了下来,她加快脚步,他也加快脚步。

要不是夏侯冰今日有事无法同她前往,杜檀昔哪会让他跟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个时候甜水巷的人大都做活去了,一路走来,只见几个挎篮子准备去买菜的娘子,不远处,胡娘子迎面走来,杜檀昔忙背过身去,等她走了,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谁啊?”

“过路人,想讨两碗水喝。”

门开了,妇人见是位年轻娘子,笑道:“娘子随我进来吧。”

她端了碗水来,杜檀昔双手捧过,喝了两口,拿出两文钱放桌上,“这是买水钱,多谢。”

妇人推辞不收,“一碗水而已,不用不用。”

杜檀昔笑着把钱塞她手里,“您收着吧,对了,我还要向您打听个事,我是幼善堂新雇的教书先生,官府要我来打听这里是否有不满十四岁失去母亲或父亲一方者的孩童,幼善堂或许能提供帮助。”

妇人听了,想了想道:“有,对面胡娘子家男人死了,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她家啊,本来以前靠男人送水的钱生活,现在男人死了,除了柳公大善人送了些钱财和东西,也就靠着她帮别人浆洗衣裳赚点小钱了。”

“那倒是真可怜,这个柳公和胡家有什么渊源?”

“非也,柳公是个大善人,哪家出了事都会帮点忙,有时候还施米施肉呢,是真的大善人。”

杜檀昔暗暗点头,柳公确实心善,哪日他来捐钱时,她以为是有事相求,结果捐完钱闲聊几句就走了。

“可我听说胡娘子的男人给县衙下毒?这又是怎么回事?”

妇人摆手,声音小了不少,生怕被旁人听了去:“不可能,她男人是个老实人,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怎么会下毒,我看肯定是误会。”

“那我怎么听说她男人是畏罪自杀?”

“不能够,绝对是被害死的,”妇人叹了一声,“那天晚上,张娘子家的大儿子看见有黑影从甜水巷跑走了,要知道,我们这都是早上出去,天刚擦黑就往屋里赶,那个点儿怎么会有人出去。”

“那还真是可怜,”杜檀昔端起水又喝了一口,“平白受冤枉,胡娘子不报官?”

“谁知道,恐怕有什么为难的吧。”

从这家出来,她照着地址寻到张娘子门前,李言紧随其后。

“你是?”

开门的是个二十左右的男子,杜檀昔问:“请问这是张娘子家吗?”

“这里就是,我是她儿子,有事吗?”

杜檀昔掏出紫色玉佩装模作样晃了晃,“受官府委托前来问案,你是否是她大儿子?”

住这的人大都不识字,也不认识什么官府令牌,但还是被她煞有其事的样子唬住了,紧张道:“是、是的。”

“进去说话。”

他忙让到一边,杜檀昔踏入院中,粗略扫了几眼,地上有许多木屑,旁边放着几把大小不一的锯子,还有一张小板凳。

“胡三死的那日,有人说你曾看见一个黑影跑出了甜水巷,可有看清长什么模样?”

“没有,天太黑,只记得是个很高大的男子,比我高半个头,跑的也快,哦对,当时黑影从我身边跑了以后,胡娘子家的大儿子胡飞追了上来,不过可能没追到。”他绞尽脑汁,把能想起来的都说了。

杜檀昔目光一凝,据胡娘子他们说,当日只看见胡三死了,并未看见凶手,怎么到了他的口中胡飞却又看见了,到底谁在说谎?

“那天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家?”

一道审视的目光投来,他慌忙解释道:“我是木匠,那天给别人送打好的桌子过去,他家留我吃饭就回来晚了,是相梓街的钱家,不信您去问。”

杜檀昔敛眸,知他并未说谎:“好,我知道了。”

巷子里传来打斗声,她心道不好,开门而出,果然如她所想,不远处两道身影纠缠不休,对面的人武功不低,剑贴着李言腰间划过,好在他反应迅速,侧身一避,转腕朝对面胸口袭去。

她带上门,让屋里的人不要出来,自个贴着墙尽量把身躯藏起来,现在过去讨不了好,要是成了人质只有添乱的份。

几十招后,蒙面人还是略逊一筹,被划伤手臂匆忙逃走。

“怎么回事?”

杜檀昔赶来,望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现在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应该是来杀你的。”他收起刀。

今天她乔装出行都能被盯上,看来背后的人似乎很怕她调查胡娘子,想起刚刚的打斗,又问:“你有没有受伤?”

李言摸着腰间,只是外头的衣裳被划破了,这算关心他吗?

杜檀昔见他捂着腰不说话,以为真受伤了,忙掏出帕子想替他把血止住,“我送你去医馆。”

“没事,”见她脸上流露出担心,他松开手,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笑意:“我没事。”

“那就好。”

杜檀昔眉头松开,片刻转为淡漠神色,把帕子收回袖中后转身敲响胡娘子家的门。开门的是胡娘子家的小儿子,他还认得她,摸了摸鼻子:“钦差,有事吗?”

“你阿兄在家吗?”

“在的,阿兄,钦差来了。”

胡飞在劈柴,十二三岁的年纪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劈得木头屑子乱飞也没劈几垛,听门口的喊声,他放下斧头,发红的手在短衫上胡乱擦了几下,起身道:“钦差。”

“砍这么多柴干什么,手不痛吗?”

一天烧火用不到几根柴火,地上却堆了好几根木头,也不知道他小小一个人儿怎么从外头拖回来的。

“卖钱。”胡大垂着头,“阿娘靠给别人洗衣裳养活我们,我想替母亲分担辛苦。”

是个懂事孩子,杜檀昔目光柔了几分:“你识字吗?”

他摇头。

“那你会不会什么手艺?”

他头埋得更低了,“我只会做一些苦力活,有时候帮忙跑腿,搬米袋。”

看着胡飞瘦弱的肩膀,杜檀昔一时无言,一个穷人家里父亲要是死了,母亲带着两个孩子生活难上加难,好在孩子是个懂事的,才不至于让胡娘子失去生活的希望。

“你要是想的话,每天上午和你阿弟可以去幼善堂听课,学门手艺总是好的。”

“可是,幼善堂能让我们去吗?”他牵着弟弟的手,好不容易亮起的眼睛又暗淡下来。

“能,”杜檀昔肯定道:“我已向天后上书,以后幼善堂不仅仅是幼善堂,更是一个可以供各地孩童学手艺的地方,不过现在只在长安试行,若是得当,则会全大唐推行适用。”

她算了算,幼善堂很多资源其实是浪费的,每个地方的幼善堂没多少孩子,除去衣食住行开销,还有一笔钱是用来请手艺匠人,一般是木匠、算数先生、纺织娘等,每门孩子只选一样学,要是能多教两个孩子,就能多一些安定人口,要是不小心教出个天才,对大唐发展也有益处。

“太好了。”胡飞紧紧握着弟弟的手,激动得脸都红了,“谢谢钦差。”

“不过我有问题要问你,当日你阿耶死的时候,明明看见凶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胡飞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嘴上说着没有,眼神闪闪躲躲,不敢直视杜檀昔。

“胡飞,我是个好人,对吗?”

他点头。

“那你信我吗?”

胡飞还是点头。

杜檀昔循循善诱,“既然信我,就告诉我真相,这样我才能帮你们杀害阿耶的凶手,对不对?”

胡飞低头看向弟弟,弟弟应该也知道些什么,抱着阿兄的腰不说话。

杜檀昔耐心等待他的回话,半晌,胡飞抬起头:“是,我看见有人从阿耶屋里跑出来了,当时我以为是小偷就追了出去,在巷口那人摔了一跤,我逮住了他,然后发现……”

“我回来了,今天柳公赏了条鱼,娘给你们补补身子。”

胡娘子高高兴兴进来,看见院里杜檀昔和李言,笑容逐渐消失,赶过去紧紧搂住了两个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闯进来的强盗。

“钦差,您怎么来了。”

就差一点点,杜檀昔有些惋惜:“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没有,多谢钦差。”

她回答得极快,把鱼交给胡飞二人催促去洗洗,等看着他们进屋才收回目光,却刚好对上杜檀昔别有深意的眼神,忙微弓着身子低头柔笑:“钦差要喝水吗?”

“不用,对了,明日记得提醒胡飞他们去幼善堂,告辞。”

出了甜水巷,嘉宁和勾弦姗姗来迟,她手里拿着九连环,解了半天都没解开,只好给自己找面子,“谁说我解不开,我只是不想解,尔等凡人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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