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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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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一旦被定价,那些高价米票就都成了废纸,只得按票面定额领取米粮,荆州府这一波粮食危机总算平了下来。

陈夫人卢氏看准了机会,又造了一波太子菩萨的势,鲁镇中人的后宅都在请这尊菩萨。就城东的李二娘生了两个儿子还不罢休,四十多岁了,竟还想再生一个儿子,也请了一尊回去。

卢氏正拿此事与沈芜说笑话呢。

“她也不怕人家说她老蚌生珠,要是真让她怀上了,岂不得让人笑话死。”

沈芜还从未与人说过这般是非家常,淡淡地说:“也不见的,到时候人们只会说太子菩萨显灵,夫人的生意会更好。”

卢氏笑得脸都僵了,拍着大腿说:“可不是,我们正想到一处去了。”

这位夫人才失了女儿没出三个月,竟已像没事人了一般,不知夜深人静处,是不是会偶然想起陈粟来,觉得对不起她。

卢氏忽而道:“昨夜我梦见粟儿了。”她盯着沈芜的眼神好似在看另一个陈粟,“她说她下辈子还要做我的女儿。”

沈芜捧在手心里的手炉有点热,热得她手心汗涔涔的,不是滋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羞愧难当。

瞧她不接话,卢氏又道:“唉,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把她生成一个健康的孩子,让她过想过的日子,再不让她遭一天罪。”

她双目幽幽衔着泪,依旧望着沈芜。

沈芜只得道:“大小姐一定很感激你,让她最后一刻也没有受什么罪。”

她似乎有感而发。

最后一刻,最后一刻她是在想什么呢?飞机强烈颠簸震动的时候,她正紧张认真地听机长的救生指南,机械地穿上救生衣,拉紧安全带,玻璃被震碎时,强风刮过她的脸颊,将她吹透,她的心跟飘起的热气球一样,悬了起来,想的是若是死让她死得干脆些,别像电影里的一样,被尖锐的飞机残骸穿刺心脏,血流干了再死。

最后一刻,她真是一点都没有想过与父母告别,也没想过要好好感谢他们,更没有懊悔遗憾平日没有好好陪伴他们。

反而是来到这里以后,她时不时地就会想想以前。

虽然这里的日子她也过得惯,但总觉得自己的根在从前。

卢氏点了点眼睛,没让眼泪流下来,门外宋下童跑了进来,着急忙慌的样子,沈芜瞧他脸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出事了?”

宋下童紧蹙着眉,咬着牙点了下头,从袖袋中掏出一纸便签来:“还请王妃回府一趟。”

卢氏也跟着慌张起来,直起身子,站了起来问她:“出什么事了?”

沈芜将便签收了,回身与她道:“夫人,我要出趟门。”

进了里屋随意收拾了个包袱,就要跟宋下童回王府,星儿燕娘也都跟着去了,卢氏插不上手,只得眼巴巴地站在门口问:“还回来吗?”

沈芜从马车内探出头:“您去帮我跟小粥传个信儿,让她帮我盯几天渔利口的铺子。”

渔利口的铺子哪需要人看,燕娘知沈姑娘这是怕大夫人无处寄托哀思,故意给她找点活儿干,果见她满口答应,眼露戚戚。

陈府的马车一路奔至城西郊外楚王府外,没人敢拦,门房见来势汹涌,当是府中事发了,忙给在他这儿吃茶闲唠嗑的小厮递了个眼色。

那小厮一路抄小道,奔去了后院。

后院般若奴穿着件薄纱,露着双腿赤着脚,正在水榭中央的亭台上跳舞,姿态婀娜活像一只戏水的水鸟,可惜大冬天的,水榭的水都结冰了,瞧不出灵动来。

一旁唯一的观众手上拍着一只手鼓,断着节奏。

两人双眼都黏在彼此身上,浓情蜜意的,旁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府中一个叫薛萍的侍卫。

王府空荡,三公主将公主府中的卫兵拨了一半过来,其余人都是卫牧在当地雇的,平日李危和沈芜两个名义上的主子都不在,由卫牧管事,近日卫牧也走了,王府就没了主事的人,就由般若奴主事。

般若奴是被李危带回府中的舞姬,自称是他的妾室,当是半个主子,竟也能让人信服。

可惜王府太小,王爷又不在,她从小走南闯北,就喜欢别人给她捧场叫好,爱热闹,于是就每日在府里跳舞,引得不少小厮丫鬟喜欢,侍卫们也多是年少之人,又道哪个少年不怀春,被她勾得是三魂出了七窍,争得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般若奴制止了他们,让他们不许打架,否则就再也不跳舞了。

他们便商议出,每日轮流来看她跳舞,今日不巧,正好轮到薛萍。

那小厮吹了一声长哨,薛萍警觉,收了手鼓,问他怎么了。

“快都撤了吧,王妃回府了。”

任凭哪个正经的府邸,也不愿见到府中女眷与侍卫这般没规矩的,又是在王府,弄不好是要一起被杀头的。

薛萍将手鼓一撂,抓起解下的剑就往小道奔走。

怎奈王府穷,修建的园林都还是小苗,遮挡不住他,正被进来的沈芜瞧见,薛萍生出一脑门子的汗,给沈芜请安,出他意料的是,沈芜没做半分停留,径直走向般若奴。

般若奴心虚地往后靠,靠在了栏杆上。

沈芜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拉离栏杆,拖至身前,凶悍的眉眼松快起来:“般若夫人比上回见时又漂亮了,怎么大冷的天还穿这么薄。”扯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侧脸问跟来的丫鬟,“怎么不给夫人准备冬衣,王爷这点小钱还是有的吧。”

那丫鬟忙赔罪,扶住般若奴就往厢房去替她换衣。

沈芜竟也跟了过来。

“星儿,你去帮般若夫人换衣服。”又指着般若奴的丫鬟吩咐道,“你去帮夫人收拾个包袱出来,我们要出趟门。”

那丫鬟抬眸瞧了眼般若奴,不懂沈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撒手,王妃可是有处置府中姬妾的权力的,发卖打死都能做主。

沈芜补道:“我们不好看夫人的箱笼,出趟门要带什么还需你亲自准备一番才好。”

那丫鬟忍住眼泪,不敢再忸怩耽搁,只得应了一声。

人走后,沈芜才又道:“王爷走的匆忙,没能回来跟你道个别,特意叫我来给你赔个不是。”

般若奴正背对着沈芜脱衣,没有少女羞涩,脱得随性自然,不似那个丫鬟那般担心自己的命运,反正她这种人早被卖来卖去的,习惯了。

她故意裸露着如若凝脂的肌肤,玉骨旖旎,好似在炫耀,手腕生花,动作好似舞姿伸展没有一丝停滞,嘴角轻笑,并不说话。

她只觉好笑,李危将她接进王府后,就再没有来找过她,即使说是去陈府为她争一个名分,到头来还不是没给,久了,她也明白了,李危对她当真就是没有半点动心的,出趟门怎么会想着来和她道别,沈芜这说辞很是有趣。

沈芜轻咳一声:“他来信说想你了,让我带你一道去找他。”

般若奴换好衣裳,脸上妆容艳丽,表情却冷若冰霜:“王妃,您逗我有意思吗?”

她什么人没见过,从前在戏班的时候,见多了被夫人撵着拎回去的恩客,还有被丫鬟骗进府虐打的姐妹,或是被路过的书生骗了钱说是考取功名要给姐妹一个名分之类的。

不过像沈芜这样的倒是少见。

沈芜垂眸,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将人骗去剑南道,但与她说出实情,又怕她不去,若是绑去,她也不会愿意帮李危。

斟酌再三,她说道:“确实是李危要见你。”

般若奴瞧她比方才要真切了几分,掩唇笑起来:“他避我都来不及,他会要见我?”

沈芜不解道:“你不是他带回来的人吗?”

般若奴见她真不知:“真有意思,你们两人真有意思。”

她不知是看出了什么,沈芜也揣测不出来,只是催促道:“事情有些急,我们走吧。”

见她还不动,伸手攒住了她的手腕子,拽着她往外走。

她倒也没有拒绝,任由她拽。

反正她身娇体软,轻似鸿毛,也费不得沈芜几分力气。

上了车,般若奴也不问去哪儿,就盯着沈芜,沈芜头一回被人这么盯着多少有点不自在,好在她坦荡,也不怕被人看,也看回去。

般若奴冷笑:“我一直想问王爷,为何在大婚前三日,要去陈府为我求一个名分,但王爷总躲着我,我只好来问王妃了。”

“至今我也没有被提了身份,是王妃不允吗?”

沈芜替嫁的事,陈小粥做的极其隐秘又周全,不是涉及其中的人根本不知道。般若奴也不知,只当她是真的王妃,以前她猜测李危将沈芜送回娘家就是因着沈芜不肯接纳她身份的事。

她是舞姬,出身不光彩,哪个世家小姐都接受不了,这也正常。

现如今看来,这其中还另有隐情,这位楚王应是极其看重王妃才是。

恐怕是自觉王府简陋,委屈了人家也不一定。

沈芜:“?”

当日李危确实说他接般若夫人进府是为了以后做准备,但这与他纳不纳她为妾并不冲突,沈芜也没放在心上。

她一直以为李危是纳了她的,怎么,没有吗?

听她问起,只好摇摇头:“我并不知晓这件事,等你见到他自己可以好好问问他。”

般若奴还当她在装,继续问:“王妃不阻拦?”

沈芜:“李危与我正打算解除婚事,他的家事他自己做主。”

般若奴原本还以为她在赌气,但瞧她不怒不悲,脸上还有几分喜色,不得不信了。

这对夫妻确实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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