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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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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突然沈斯年羽睫微微抖了下,凤眉蹙了蹙,惊呼地睁开眼睛并坐了起来,起来时还喊了声顾司瑶的名字。

他见顾司瑶醒着,心中的大石头才落地,就在刚才他竟做了个诡谲至极的梦,过程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顾司瑶躺在他怀里含泪去世。

幸好只是一场梦。

顾司瑶见沈斯年表情极其难看,刚想开口却觉得嗓子火辣辣的,跟被火烤了一般说不出话。

她只得用神色示意,但幸好沈斯年能看懂。他为她倒了杯温开水,先将水放于脚蹬上,自己则慢慢扶坐起顾司瑶,而后才小心翼翼地服侍顾司瑶喝水。

顾司瑶喝了点水,自觉好些了,忙开口道谢。

“对了,我听沈郎君梦中唤我名字,可是做了噩梦?”

顾司瑶半撑着身子,仰头将水喝了大半,拿在手里细细看着,才缓缓道。

沈斯年愣住,随即回忆那场梦来,不自觉流下两行清泪。

顾司瑶没承想沈斯年在他面前一哭竟哭了两次。除了脸好看外真不知道有什么优点。

她拿起一旁散着药香的浅灰色巾帕,递了过去:“莫要再哭了沈郎君,无论做了什么都过去了对不对?”

顾司瑶语气里虽柔和可细品之下竟有一丝不耐烦。

她微微倾身凑近脑袋看他是不是还在哭,不停地柔声安慰。

沈斯年思绪回归,当目光落在落在顾司瑶脸上时,像是想到什么,一把将还处于蒙圈状态的顾司瑶摁进怀里,抱得愈发紧,直勒得顾司瑶喘不过气。

“沈,沈郎君,要不您松,松开,我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 。”

顾司瑶边说边使出全力企图从沈斯年怀抱挣脱开,可她一个还处于病中之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康健的沈斯年?反而越挣脱越让他抱得更紧。

而恰巧这一幕被刚踏进屋门的南枝撞见,她呆愣原地,不知做出什么反应好。

然顾司瑶看见南枝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般,无声对南枝说“救命”二字口型。不知是不是南枝看懂了,只见她快步朝这走来,恭敬行了个礼:“奴家见过主子和姑娘,大夫人有请姑娘过去叙旧。”

沈斯年闻言才兴致缺缺地松开顾司瑶,怒撇了眼南枝,那眼神仿佛在说她坏了他们好事一样:“嗯,知道了,你且去回报大夫人,说我们待会去。”

顾司瑶终于得以喘气,她不停咳嗽,引得沈斯年为其顺背,还换了温柔嗓音问她没事吧。

她连连摆摆手,心里却觉沈斯年那眼神好像要吃人。不由得一阵后怕,凉汗爬上背脊,引得她又咳嗽起来。

“大夫人是说,请姑娘一人前去。”

南枝复道。

沈斯年转头冷瞪南枝,那眼神仿佛在说她再多嘴一句,就将其扔出府去。

顾司瑶见事态不对,忙扯了扯沈斯年衣袖,声若细蚊:“既然是母亲叫我前去,我去便是,还请郎君出去。”

“这是为何?”

沈斯年皱起好看的眉毛,满脸疑虑和不解。

顾司瑶无奈摇头,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白色单衣,又瞧了眼穿戴整齐的沈斯年。她费力将脑袋凑到他耳旁,带着些许蛊惑声线问:“难不成,郎君还想看我换衣?”

沈斯年忽而明白了什么,慌忙站起身,眸子一直盯着地面,耳廓彻底熟透。他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就,就不打扰了,我,我在门外候着。”

言毕,还不待顾司瑶反应过来,他倒退出去,过门槛时还不慎绊了跤,引得顾司瑶一阵发笑。

待屋门关闭,顾司瑶才收起那笑得肺部剧烈疼痛的笑颜,一直盯着门口,小声道:“我好像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堂屋

一位年过40,头发花白,身着棕色花袄的妇人拉着年仅十五还哭得呜呜咽咽的少女,向首上扶额以缓解头疼的高贵妇人哭诉:

“婉娘,你可要替我家舒儿做主啊,你也是看着舒儿长大,忍心让她白白受你家新妇气吗?”

林婉芸摁柔着太阳穴,本来紧闭着的眼眸微微张开,看向下面的三姑母:“你意思是说,我家新妇欺你家沈舒?”

“正是,”三姑母肯定道,“而且还擅自用私刑处理下人,害得我家可怜的舒儿呦几天未进一粒米啊。其罪当休!”

三姑母还不忘向身侧的沈舒使了个儿眼色,沈舒会意,开始向林婉芸跪伏:“还请姑姑为舒儿做主啊。”

沈舒猩红的眼眶中打转着泪水,妆发皆被打湿,使她看上去更加我见犹怜。

林婉芸刚想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清亮且夹杂着咳嗽的女声打断:“三姑母即说我擅用私刑,又说我害得舒儿妹妹多日食不下咽,可有什么证据?”

林婉芸抬眼见到从容不迫进来的顾司瑶,眼睛一亮,仿佛看到救星,语气都愉快几分:“司瑶来了,快来坐,我们正说到你呢。”

顾司瑶颔首,又看了眼一起跟来的沈斯年:“孩儿司瑶见过母亲。”

言毕,便拉着沈斯年一同入坐。

沈斯年却从进门开始起就不给林婉芸半分眼色,也不行礼。顾司瑶按下疑惑,猜想可能是他们母子关系不和吧。

顾司瑶接过林婉芸丫鬟递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望着正定定盯着她的三姑母,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三姑母立马像只狂吠的恶犬般怒指顾司瑶:“证据?证据恐怕早已被你扔在乱葬岗且被野狗啃食了吧,”她又正过脑袋,红着眼对上首的林婉芸道,“就是她,婉娘您快叫年哥儿休了此等毒妇,好娶我家舒儿一门!”

顾司瑶不由得冷哼一声,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状告?幸亏她早已准备。

“三姑母你若在对我家新妇无理,莫要让我不念过往情分,命人将您轰出去。”

沈斯年目光森冷,让三姑母吓得浑身打颤,可这也阻止不了三姑母哭天叫地:“年哥儿,你是被这毒妇迷了心窍啊,她这是使了巫蛊之术使你屈服啊,老天爷呦,怎么让我们家遇到此等事啊……”

首上的林婉芸面露难色看向坐在位上不停用手指敲击扶手的顾司瑶,忽觉此番事儿,若处理不好,恐被缠上。可若真让年哥儿休妻,那年哥儿可能一辈子都不想见她。

就在她陷入两难之地时,顾司瑶停止手上动作,睁开杏眼,看向还在哭天喊地的三姑母道:“若我能拿出证据证明我清白呢?”

她眼神坚定,仿佛下一秒就能拿出证据。

这话让一直哭爹喊娘的三姑母噎住,过了半晌,她才擦尽泪痕道:“若你当真拿出,我就带着沈舒永远从你眼前消失。”

顾司瑶见三姑母不理会一旁沈舒轻唤,好像自己赌定一般。

“好,等的就是姑母这话。南枝,去带春雨上来。”

“恐怕拿上来的是一碎块吧,这能当什么证据?”

三姑母嗤笑出声,好像胜券在握。

半晌后,当整洁毫无血迹的春雨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三姑母好似疯了般指着她,嘴里不停嚷嚷有鬼。

顾司瑶却一脸镇定,让春雨讲述经过。

“姑娘从未体罚过奴婢,倒是那日三姑母身旁的姑娘让奴婢演出戏好陷害姑娘。奴婢不想从命,却被这位姑娘关了起来,直到今日才被姑娘救出来。奴婢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说完,春雨还向林婉芸跪了好几个响头。

而最先急的却是沈舒,她一改柔弱姿态,以最快速度冲到春雨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贱婢,定是受了那妖女蛊惑,故意害我不成?”她正过身,又显得一副将泣不泣状:“我是冤枉的姑姑,姑姑要提我做主啊。”

“春雨,凡是都得讲证据,你若无证可不行。”

顾司瑶吹皱还冒着热气的茶汤,喝了一口,眼神淡定道。

“奴婢有,有证据。”只见春雨从袖中掏出折扇与香囊,递给一旁的大丫鬟,“这两物是舒儿姑娘给我的,她说事成后要将我抬做妾。”

林婉芸仔细端详递上来的两物后,还从折扇中拿出一封信。这书写痕迹她认得,正是沈舒。林婉芸抬眸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沈舒。

而沈舒仍在狡辩:“姑姑,舒儿没有,没有做过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是她,是她故意污蔑我的啊姑姑。”

顾司瑶故作震,掩面哭泣。其实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天春雨洗干净身上朱砂后亲自向自己请罪,而她拿出来的正是那两物。

那时她让春雨收好,以备不时之需,没承想那么快用上了。

顾司瑶颤颤巍巍站起身,好似用力过猛般咳嗽几声:“三姑母,我待您亲厚,没承想竟如此对我,我真的真的。”

她猛得咳嗦几声,突觉异样,摊开绣帕一看,薄荷色的绣帕上都被血色染浸,根本看不出本来面貌,她吓得丢掉秀帕,晕死过去。

沈斯年忙上前接住快要栽倒的顾司瑶,打横抱起后,冷眼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三姑母:“若我娘子当真受了什么刺激昏迷不醒话,可别怪我将您所有事都抖给三姑父听!我想他老人家定乐意听。”

他没有看三姑母一眼,也无视身后林婉芸呼救,径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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