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来了第一名来了！”
“徐天，你的秋老爷来了！”
正在研究物理竞赛题的徐天猛地抬头张望：“在哪！”
楚净秋脚步一顿，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进教室。
“干嘛，别挡路！”同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净秋回头看了一眼，走了起来。
刚发下书包，一群人就围了过来。
“楚净秋你拿了第一名你知道吗？”
这人说完被旁边的人拍了一下：“白痴，他也在群里，肯定知道啊。”
那人不服：“那要是他没看群消息呢？”
“别吵吵！”徐天喊了一声，转脸又笑嘻嘻看着楚净秋，“大神能不能教一教我这次的竞赛题，最后一题的第三小问我实在搞不懂。”
姜寒松右手插兜，左手拉出板凳，一边坐下一边问：“什么第一名，谁第一名？”
跑过来凑热闹的唐淮波瞪大眼看着姜寒松：“你不知道啊哥，你同桌昨天物理竞赛第一名！”
“谁！？”姜寒松目瞪口呆。
“他！”所有人一齐指着楚净秋。
姜寒松缓慢抬眼看向还站着的楚净秋：“你不是学渣吗？！”
楚净秋也低头直视着姜寒松，缓缓开口：“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学渣哟。”
姜寒松回想当时楚净秋说活的话，好像他当时说的是“没参加过，想参加看看”，确实没说过他物理不好之类的话！
再回想自己的同桌天天拿着笔写写画画的，这根本不是学渣会做的事！
楚净秋刚坐下就被姜寒松揽住了肩膀：“我懂了，你是在藏拙吧，然后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说着左手在空中划了一道。
楚净秋被揽住，身子微微倾斜，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没有这回事。”
原主确实靠关系进的重点班，而且自己从没说过自己学习不好。
“好了好了，快上课了，都赶紧回座位了！”纪律委员展芷柔发话了。
展芷柔笑颜如花：“恭喜你啊，拿了一等奖，真厉害！”
“谢谢。”楚净秋笑着回应。
因为是星期天的晚自习，所以大家都没穿校服，穿私服楚净秋比平时穿校服的时候还要帅上一点，白色的卫衣显得少年的皮肤更加白皙，修长的脖子上顶着一颗洋溢着笑容的帅头。
展芷柔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
“不是吧不是吧，你这就脸红了？”姜寒松的语气真诚，“他没来了的时候，我就坐在你旁边了，我这张帅脸还没让你对帅哥免疫吗？”
展芷柔狠狠瞪了眼姜寒松，然后翻了个白眼：“你算个哪门子帅哥，不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一双眼吗？”
“？”姜寒松满脸疑惑，仔细看了看楚净秋，“他和我不是一样的吗？”
“噗，”楚净秋咳了一下，对姜寒松说，“是一样的。”
展芷柔的同桌客观开口：“芷柔，姜寒松其实是长得帅的，只是他的性格会让人忘记他的帅气，而只记得他的恶劣。”
“那有怎样，不是我的菜。”
“你知道吗，隔壁班那个谁就喜欢他。”突然压低了声音。
“真的吗！？”展芷柔眼神发亮，“展开说说！”
两个女生凑到一起讲八卦，就剩姜寒松和楚净秋大眼对大眼。
“诶，我是不是很帅？”姜寒松突然开口。
楚净秋：“你真是屁股上挂暖瓶，帅得有一腚的水瓶。”
“哈哈哈哈，你很有眼光。”得到想要的答案，姜寒松又开始玩手机了。
同桌的皮肤过分的好了，看不见一丝毛孔，楚净秋盯着姜寒松的侧脸忍不住想，这鼻子都可以在上面滑滑梯了吧，肯定很滑。
今天还有闲心搞发型，抓了个中分，穿的是黑色夹克，楚净秋一时想不起来这个造型像谁，只觉得很熟悉。
楚净秋一边整理书一边想，像表姐喜欢的那个韩国男星。
脑海里浮现表姐捧着手机对着那个男星喊欧巴欧巴的样子。
“嗯？你叫我？”姜寒松抬头。
楚净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把“欧巴”这个词给说出来了，连忙摇头。
姜寒松疑惑的看了一眼楚净秋，又低头继续玩。
“obba是女生喊的，你就算要喊我哥也得喊hyeong。”
“你会韩语？”楚净秋有点惊讶于他标准的韩语发音。
“我外婆是朝鲜族的。”
“原来如此，是朝鲜语啊。”
“大差不差。”
楚净秋给上课前临时换位置的徐天讲解昨日竞赛的题目，早在竞赛结束的时候学校就公布了竞赛试卷，为了让有兴趣但没有机会的同学做做看。
“你先找到粒子经Q点时圆周运动的半径范围，再在找到粒子出射的速度方向的半径范围....”
“楚净秋，徐天，刘玉玲，龙悦萍，你们几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冯书达从前门探出脑袋。
“知道我叫你们来干嘛吗。”虽然是疑问句但用的是陈诉语气。
口头上把几人都夸了一遍，冯书达就让人会教室自习了。
“楚净秋你留一下，”冯书达指了指，“坐这。”
“一直没什么时间和你聊一聊，我听他们说你是因为在原来的班级里受到了欺负才转的班，对吧？”
楚净秋坐的很直，张开嘴开始胡扯：“没有这回事老师，我只是觉得以我的成绩再留在重点班，首先对班级平均分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阻碍，其次对于我本人的学习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楚净秋顿了顿，见冯书达没有想说话的样子，又继续胡扯：“以我的学习能力，待在高速教学的重点班，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我跟不上他们的进度，我的学习只会原地踏步，甚至更差。”
“行了行了，你吹牛前也不看看你的物理，骗骗家长就算了，骗不了我。”冯书达不耐烦地摆摆手。
楚净秋诧异，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你是以前故意考不好，还是说这段时间对于物理这一科进行的深度的研究，反正从你的物理来看，其他科对于你应该没有什么很大的难度。”
冯书达喝了一口水，又继续说：“而我作为物理老师，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重点关注你的物理成绩。我观察了你这个星期以来的学习状态，希望你可以继续保持。”
老实点点头，楚净秋说：“好的老师。”
“可惜的是，如果你早先表现出你的实力，今年去参加竞赛的名单也有你一个了。”
楚净秋心想，我想表现也表现不出来啊，预赛的时候我还没死呢！
“不说这些了。”冯书达摆手，“你其他科也不要落下，争取在期中考比起以前有大进步。”
“好的老师。”
看着楚净秋诚恳的样子，冯书达笑了笑缓和气氛：“我经常看到你在自习课上吃东西。”
“不能吃吗？”楚净秋睁大双眼。
以前学习好，不管是老师还是教导主任，甚至校长都对自己管的很宽，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行为，都不会阻止。
但现在不是以前，楚净秋的成绩没有自己的好，老师对自己就是对普通同学的态度，保不齐会因为上课吃东西而挨一顿批。
楚净秋此时有点紧张。
“不是不可以吃，是你别太明目张胆，这让其他老师看到像什么话！”
楚净秋摸摸脑袋，羞涩的笑了笑。
从桌上挑了一个最红的苹果递给楚净秋：“回去吧，不浪费你的自习时间了。”
“好的老师，”楚净秋接过苹果，“谢谢老师。”
回教室路过厕所，楚净秋进去洗了洗苹果，刚出厕所遇到迎面而来的牧百泉。
牧百泉刚处理完这次竞赛的后续工作，从学生会办公室回来，看到楚净秋有点尴尬，假装没看见走过。
楚净秋老神在在地回到教室。
“同桌，这是老师分我的苹果，你帮我掰开嘛，我分你一半。”楚净秋戳了戳姜寒松。
姜寒松先是看了眼苹果，又看了眼楚净秋，满眼都是嫌弃：“连个苹果你都掰不开？”
“那我就是掰不开才找你的。”
看着楚净秋的眼睛，姜寒松一把抢过苹果，双手一握，一掰，苹果就成了两半。
“上学还要化个妆，”姜寒松呢喃道，把两块苹果都塞回楚净秋的手里，“拿去。”
楚净秋递了一块回去：“我说分你一半。”
“我不要。”
“那我给别人吃。”楚净秋也不强求，把苹果递给前面换位置的徐天。
“凭什么！”姜寒松一看又不爽了，把苹果抢过来，“我开的干嘛给他！”
“你不要啊。”楚净秋有点不明所以。
“那你不会自己吃啊！”说完咬了一口苹果，瞪了一眼楚净秋。
“有病...”楚净秋悄悄说。
下课铃响了，姜寒松站起身活动活动身子：“波哥，走，小卖部！”
“还给你。”姜寒松回来后递给楚净秋一盒饼干。
楚净秋抬手接过饼干，笑着眯了眯眼睛：“一起吃吧。”
撕开包装袋，先是递给展芷柔示意展芷柔拿几块出来，又和前排同学分享了之后，放在了两人桌子的中间。
“不管是玩手机还是学习，嘴巴里没有东西都会很寂寞吧。”楚净秋感慨。
“你以为我是你吗？”
被同桌嫌弃，楚净秋哼哼一声。
放学了照例去美食街吃了一顿。
等自己搬出来了就在这附近租房子，免得跑来跑去的，方向都不同，浪费自己学习的时间。
楚净秋暗暗想到。
“nice，好吃！”楚净秋一口吞掉吸满汤汁的臭豆腐，“就是有点贵。”
一边吃一边逛，偶尔遇到街头歌手就停下来瞧瞧。
“新疆羊肉串，三块钱一串，十块钱三串！”老板一手抓一把羊肉串，一手撒着孜然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正宗新疆羊肉串！”
看着有小臂这么长的羊肉串，楚净秋舔了舔嘴唇：“老板，我要两串，不要辣椒面，放变态辣，多撒点孜然！”
“小伙来三串吧，三串十块钱，很划算哟！”老板忽悠着。
“我不是傻子啊老板。”楚净秋歪头。
“老板给我来二十块钱的！”
楚净秋回头看了眼，又冲老板笑了笑：“老板，傻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