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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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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城的小学堂不大只占据了城中的一角。

一老者立于堂中央,看到他们的时候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学礼。

谢修和许嗔也回了一个礼便酝酿着开口,结果话还没说出口那老者便向他们走来。

“功名百年传,苦读寒门书。”老者拍了拍这两个年轻人的肩道:“望二位大人自心授与诗书之华。”

这位老夫子已经头发花白,看着他们的眼神却是羡慕的。

“老夫子,若有不到之处……还望指点晚辈们一二。”许嗔知老者心中所念,便加了句肺腑之言道:“授人诗才,理应诚心。”

“好,好啊!”老者开怀大笑地走去只留下了一个背影与一句话。

“吾当年考取多年未果,归乡授学。”那个有些微微佝偻的老者似是怀念似是感叹道:“今殇有才,老少皆才;不傲不卑,恳切求之;国之幸事,才之多华啊……”

老夫子走后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学堂外面面相叙,身后有学生叹息道:“二位夫子莫要惊慌,我们夫子只不过是有才无处施罢了。”

“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有才无用便是废。”谢修客观道。

谁知那位小学子回怼道:“错哉!这世人也有闲云好客,不图功名利禄、不为世事、不被其扰乱心境之人。”

许嗔倒是觉得这小子有志气,便道:“学之为己,不误他人之途;你们夫子虽未考得高榜,却归乡为人,吾甚敬之。”

“……夫子赢了。”小学子思来想去觉得有道理便坐了回去又道:“其实……我觉得另一位夫子说得也并无道理,这世间许多书生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用才治世吗?不就是为了争口饭吃嘛……”

这个学生……倒是与许嗔南院里的那群孩子一样,不卑不亢。

谢修道:“授学三日,其间若有不懂之处可来问。”

学堂内的学子们附声应了声“是”便开始练字了。

“阿修。”许嗔好奇问道:“那位老夫子你可知是谁?”

问到这个谢修还真是知道。

“此人是咱们院首的兄长。”谢修压低了声音道:“院首曾经常叹息他的兄长,陈经礼。”

“家弟比当兄长的耀眼总归是令人唏嘘的。”许嗔是没有想到竟有这一层关系在的,不过也正常,毕竟许嗔之前不怎么与其他院夫子多多交谈,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是属于那种亲近且疏离的。

陈经礼、陈冠礼。

一以“冠”之为名,一以“经”之为名……冠之夺魁首,经之淡经年。

许嗔挥去了脑中的思绪与谢修走至学堂之上开始授学。

这的学生有很多问题与想法,就像是要抓住每一个机会来将才学灌输到自己身上。

也有一些幻想,幻想自己未来可以考取功名的那天。

一开始与他们争辩的那个小学子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夫子,世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听闻汴京皇城的溪川书院有一位女夫子,这是为何?”

“男子可读圣贤书,女子亦是可以。”谢修笑道:“那女夫子能任夫子一职是有才学傍身的,你日后若有机会不如考取学名入溪川书院见一见其才知多少。”

“哈哈,谢夫子莫要说笑了!”另一个小学子笑着指着那人道:“他可考不了什么功名!”

“为何?”谢修奇道:“以这位小学子的胆识,定会得偿所愿的。”

“因他是商家之子啊!”

……商家之子。

这四个字似乎刺中了许嗔的一个心结。

那个学子还在嬉笑道:“四年前陛下早与众臣商议废除商家子的科考资格,更何况他是临淮宋家子,宋家可是临淮一等一的商财富家。”

“宋家……”许嗔错愕地去看那个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红的小学子,哑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学子双手早就握紧了拳头,但听了问话还是按耐住心中的不甘答道:“宋思哲。”

“你既是临淮人……为何会在江南鹊城就读?”许嗔的声音放柔和了些。

“因为父亲说我在临淮会下意识地依靠宋家,男子汉大丈夫理应自立。”宋思哲道:“学生不觉得商家子有何不可,我有一个远在汴京城的表兄不也考得了状元嘛……虽然是走运赶上了最后一年的科考旧政,不过我哪会还小,不知那年的状元郎叫什么……也没有人告诉我。”

许嗔嘴角抽了抽,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那个表兄是谁了。

不过宋思哲看样子是不认得许嗔。

“你知你表兄是何人?”许嗔试探道。

“不知,宋家的长辈们经常提他,但就是不告诉我姓名。”宋思哲嘟囔道:“父亲还有祖父祖母好像很疼爱他,可又不敢派人去叨扰他……只知他父家败落也不肯回宋家,所以父亲他们偶尔到汴京也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就走了。”

“远远地瞧上一眼?”

这些许嗔完全不知道。

“嗯……父亲上一次去汴京是过年之时,听他说在街边看上一眼就回来了。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奔波劳累不得,每每听父亲回来说起他的近况又是心疼又是高兴的。”

许嗔母族是宋家这件事也就这样阮景和柳家人知道,就连沈澈都一无所知,谢修一开始并没有往许嗔身上想,可说到是科考旧政最后一年的状元……谢修侧过头打量着许嗔。

后者被他盯得脊背发凉,许嗔讷讷道:“阿修……回去再说……”

谢修够起唇笑了,压低了声音道:“藏得挺深。”

许嗔:“……”

许嗔也不是故意要藏的,只不过母亲因难产而亡许家上下是不敢提起这位已故的主母的,就怕让许承生念起亡妻也让许嗔难受,再加上当年许家被灭的这件事许嗔有所提防也怕害了母族,索性就能瞒就瞒。

敲钟人敲响了散学的钟,谢修和现在也没有让他们多留。

等学生们都散去许嗔才发现谢修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并非得意隐瞒……”许嗔解释道:“我与母族来往不多,也怕连累了他们。”

“懂的,我只是没想到你母族背靠临淮富甲一方的宋家。”谢修不得不感叹他有个好出身,哪怕父族败落了也有母族当靠山。

“其实宋家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商人,算是医药世家。”许嗔甚少提及母族,现在说起倒是陌生,他仔细地回想着母族的事道:“宋家祖上十几代行医做生意,到了我母亲已是第十三代了,如今有许多连太医院都寻不到的药材宋家都有,但说到科考新政……到底是对商家太苛刻了。”

“这么说来……你母亲也应是会医术的。”

被谢修这样一点许嗔猛的想起什么。

对啊……宋家是医药世家,宋家人自然是懂医的,之前偷听许家的下人们聊起母亲也是知道她会医的,可如果会医普通的毒伤不到她。

医药世家之女,怎会对医术一窍不通。

除非是她信任之人或是当年接生的人有问题,家史记载过宋氏产前误食了毒物,可毒的源头一直没有找到……而产前宋氏并没有见过谁。

那应该是接生的人出了问题……

正在想事的许嗔突然被谢修一把抓住了胳膊。

“有人。”

说话的声音很小,谢修是在军营里待过对敌敏感,如果他说不对劲那是真的不对劲。

许嗔也变得警惕起来,袖中暗藏的银针也被他拿到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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