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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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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修行这种事,在多数人眼里,是非常神秘的事。尤其玄幻小说,各类神秘故事,现如今大行其道。使得许多人觉得僧道,遥不可及难以结交,甚至是不乏个人崇拜。其实自古以来,僧道素养和水平,情形都差不多。只是看那个时期更坏,全盛之说本就不符合宗教性。具有妙法真道者,不会太愿意宣法传教,抛头露面让人看。就算传教传法,都会很具有针对性。解放以前中国传统,对于人的品次划分,不是以家势能力财富,而是以隐士为第一等人。这种说法和具体典章,出自魏晋时期。然则春秋战国,已然确定此类划分定性,那时百家争鸣,出来混的好的,谁没个隐士老师的?许多人曲解隐士二字,并攻击为避世怯懦。实则是有真道者,不必以名讳显迹人前。就像中国传统士大夫之家,顶在前面的人,虽然万众瞩目看似权财兼收,实则在一个宗族中,其并非重要人物。宗族的强盛与延绵,就在于隐显同备,随时可以舍弃显的一面。

如同宗教形式一样,寺观林立几人真修行?隐士之中多出真神仙,即便百年无人知,他日神迹使人叹。这和士大夫之家,有异曲同工之妙。当代佛道教庙宇,所有出家僧道,并非世人所想那般。比如他们出家的原因,多是家境贫寒自身没有文化,又四体不勤做不得苦力,亦或是精神异常,机缘巧合进入宗教,这类人占据宗教人数□□成。而出家待遇更是,与世人想象不同。出家后数年内,如果在大寺观还好。每个月有几十到几百不等补贴,多数在五百以下,一百到三百居多,不发一文钱也大有所在。道教要参加,省一级道协组织的,冠巾、传度之后,才算有初步宗教身份。但只是能在宗教场所内,从事宗教活动行为,按照仪典不过是童子,确实没有资格进行,非宗教场所以外活动。童子除了跟随法师斋醮,品位上也不允许自行其道,这是不争议的规矩。全真要传戒,正一要授箓后,才能叫做道士,才能单独进行斋醮。

若从事特定行为,比如宗教交流、宗教庆典、讲经听道。童子和道众们,报备所在地宗教事务局同意,才可依法着装前去。有教职人员证僧道,按规定也需要报备行程。法定僧道每年会获得,常住寺观单费,按照职务和考核,比如早晚课到勤、参与斋醮次数等,有几千到几万发放。年底不发单费,就只有每个月那点补贴的,也是常有的事情。出家人也不是进了寺观,就衣食无忧享清福。道袍及一应器具用品,都需要自己置办。寺观很少会有,给出家众发放衣物用品。这里不得不说,耗费是极为巨大的,尤其是对道士而言。夏季要穿夏布衣,又以重庆所产最佳,不然道袍上不得身。那汗水会热的人中暑,中衣、长袍、灯笼裤、云袜、布鞋、夏冠,一身下来很是烧钱。常见的道士夏季短衣,比如对襟排扣,那是不符合传统衣着,所以看着很丑陋,无论季节都应该有长袍罩身。以顾瑜宝为例,四季各两身衣服,里外里就装了,三个超大容量塑料收纳箱,放床底下倒也方便。

这还不包括毛衣和坎肩,以及盛冬时候衣裤。尤其这还只是重新刚入门,经衣、朝衣、冠衣、法衣都还没装备。八身衣裳差不多,就是三万多块,没有一点水份,还属于节俭了。以冬衣布料为例,本就要布料考究,以防止臃肿或是不保暖,慧剑、盘扣、章经领(有些叫三宝领)都要细工做,不然穿上身很难看。一件冬季长袍,两千块不算贵,夏季道袍也是同理,本身布料就不便宜。所以顾瑜宝看着,很有古典美感,不只是长相气质好,更是里外衣物都很考究。而多数道士,看着和要饭似的,要么很是不清爽,和身上衣着有极大关系。淘宝百八十块一身,怎么能有威仪感?而且许多道士,只是外面罩了一件长袍,里面几乎没人穿中衣,更不要说按品级穿,三重、四重、五重衣了。因而一个个看起来,很是奇形怪状邋里邋遢。

饮食方面要感恩现代社会,粮食增产使得寺观僧道,至少吃饱饭了,但真要说吃好那是做梦。以顾瑜宝2016年修行为例,其所在道观为该省,标准典范道场,少有的没有负债。也是全市只此一家,给预备出家的居士、义工,也每月发放数十,到百余元不等补贴所在。合法道人发两百左右,别处基本只给口饭吃。即便如此标杆道观,道众早饭是稀粥泡菜,偶尔有自制馒头(善信捐了面粉)。中午一个素菜或者两个,连吃个把月蚕豆、萝卜、黄瓜、土豆、茄子、冬瓜、南瓜、厚皮菜,那都是常态化,想吃绿叶菜很难。因为菜地就那么小半亩,全靠去街镇购买。豆腐也就一周,能吃上一回。晚餐雷打不动挂面,各种科技狠活调味品,以及各种辣椒和辣椒制品。许多油盐酱醋,根本没见过那牌子,什么便宜买什么,农村大集上出品,一块钱一斤酱油,大家自己脑补一下。为此顾瑜宝看着都不忍,全观年轻道众,除了个别有点小钱的,会去偷吃点酒肉,基本都是面黄肌瘦。

在正式出任秘书长后,顾瑜宝向符圆与黄平提出,改善道众生活现状。为此还闹得很不愉快,最终也不过是,早上每人可以得到一个鸡蛋,豆腐食用增加次数。而修道是很讲食物质量的,如果吃全素,比如和顾瑜宝那样。必须是鸡蛋、奶粉、坚果,相应食品都不能少,至少隔一天吃一次豆腐。因为出家人也是人,尤其生理欲望。那必须食用豆制品,或者根据体质服用药粉散剂,用以降解欲望度。比如豆制品有雌性激素,可以大大降低生理欲望。顾瑜宝晚餐食用的糊糊,就是中药粉,搭配特定谷物所制,就是为了结欲固精。古代出家人吃豆腐,不只是简单营养需求,主要就是为了减低欲望,是以食药同源来看待。看一个寺观行不行,最简单的就是,看他们天天喝不喝豆浆,吃不吃豆腐就能判别。没有这些食品,说明这里的僧道,普遍都没有功法。基本三荤五厌不能禁,何谈修持之说。就因为实际待遇过差,造成宗教场所,比工厂流动性还大。原本一群人进入宗教,想着就是吃碗轻松饭。可不但饭不好吃,装备还要自掏腰包。一个月发的津贴,还不够买生活用品,那自然用脚投票。

常会看到僧道们,喜欢行脚和挂单,实则就是去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待遇好点的地方,比如当年的黄平。大众看到的寺观,食物种类丰富,那多是庙会和特定节日里。善信们捐赠后用饭,自然得伺候好金主。可事后寺观僧道,就得大量吃那些,用来摆场面的剩饭剩菜。甚至因为量太多,几顿吃不完出现味道。那就加大调味品,让出家人们吃完,这种事早些年非常多见,还要美其名曰,这是化气消业。当然江浙沪和沿海城市,宗教场所饭菜是不错的,因为要做给人看。老一辈僧道,大家常去常见,那是人家吃苦几十年,跑不动也没能力跑,只能耗在寺观。年轻人能跑能动,自然常看到新面孔。僧道出家众里油滑者是多,但不乏还有老实人。油滑的到处乱窜,去寻所谓缘法。老实人不会跑,也没那个脑子跑,就只能留下被压榨。

现代寺观名下,普遍没有什么田地,就是寺庙建筑内地盘,说是压榨活也不多,但就是很繁杂。有田地寺观那就更苦,基本全人工种地。种地按道理是好事,可以锻炼身体,又能自给自足。但常年吃不好,田地活多繁重,种过地的人都清楚。何况能有地的道观寺院,普遍很偏远,还肯定吃长素,这没有油水还得玩命干。所以催生出义工人员,大量寺院和道观,在各网络平台。发几张宗教场所美图,在配点文字,就能招到人来干活。普遍以大学生居多,毕竟宗教的神秘性,很吸引当代中二病年轻。体验养生、感受传统文化、净化心灵、学习武术、学习功法,基本都是这些幌子。实际到了就会发现,吃住条件恶劣至极,还不如农民家里,用水、用电、洗澡都是困难。条件好的地方,那就是开班收费,学得不过是江湖把戏。最为极端的物理困难,就是几乎全国寺观,都被蝙蝠、白蚁、老鼠、跳蚤所困扰。这也诠释了,宗教神性问题。

按道理宗教场所,除了特定阴庙。都应该是至刚至阳,或者山清水秀阴阳顺畅之地。而蝙蝠、白蚁、老鼠、跳蚤,在传统定性里,就是阴邪之物。可他们在如今的寺观里,大量繁衍和泛滥,可想寺观修士,到底有没有修持。北方和东南地区还好,西部地区哪怕城市中,佛寺与道观都会存在跳蚤,只是数量多少,和会不会爆发的问题。这种已经被多数家庭,消灭的不卫生害虫,在出家人聚集地繁衍,如果不说出来,许多人根本难以相信。比如为什么建议善信,去寺观不要穿短裤,那不是怕你亵渎神佛,是怕你被咬出病来,到时候脱不了干系。跳蚤很凶顽,如果体质差被跳蚤咬了,极可能发烧或者染皮肤病,重点的可能休克或者脑炎。顾瑜宝在五分月,便领教了这种几乎,在中国快没听说过的玩意。天气开始回暖后,先是普天盖的白蚁,莫名其妙会在,不特定雨夜飞出。整个佑圣观密密麻麻,被笼罩其中很骇人。但说来也是神奇,顾瑜宝所在西楼,却是没有丝毫问题,只有零星飞蚁会过去。这也让顾瑜宝,一时被传的很神。

反正只要白蚁飞起来,道观众人就会背着,老式喷农药的桶,用敌敌畏兑水喷杀。第二日全观地面,那是铺了一层白蚁尸体,密集恐惧的人见了,可能会当场疯掉。这还是其次,白蚁不太攻击人,尤其飞起时。但跳蚤真的很骇人,飞蚁事件后不到两周。顾瑜宝发现自己,小腿和肚子上共有三处红点,绿豆大小每处二三枚,红点中间有黑点,一到晚上奇痒无比。吓的以为是得了性病,可自己一想又不可能,上一次性行为,还是谢小俊没去世前。要是有病,抢救时检查就应该会发现。但还是火急火燎去成都,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排除所有病因后,最终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惊讶中确定是跳蚤叮咬。好在因为顾瑜宝,长期服用药物有抗菌作用,所以并没有炎症,和其他诱发疾病。但依旧很是后怕,回观后立马找黄平询问,才得知原来所有人,都有这个情况。

他顾瑜宝算是最轻的,就肚皮和小腿有。因为跳蚤很刁钻,它是跳人脚背上,在往身上爬,一次会连着咬几口,所以留下密集红点。而且许久不会褪色,褪色变灰也要以月计算,才能恢复如初。一个假富二代出家众身上,因为很不爱干净,生活极为邋遢,那是被叮咬的混身都是。因为顾瑜宝几乎,除了早晚课出现,几乎不和这些人来往,假富二代又时常在县城道观,围着符圆各种转。当其回来后,顾瑜宝特意看了他,脸上身上密密麻麻红点,差点吓到顾瑜宝,那是真像什么脏病。其余人也是,身上到处都有被咬。顾瑜宝哪儿干净,而且时常消毒,被咬可能就是早晚课时。所以之后每次早晚课,都会在脚上喷一圈医院药剂,并隔天就在在西楼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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