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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 另一位部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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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落许久的书再次打开了。

【「你是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吧?天哪,没有。布莱克死了。后来才发现,我们——嗯——我们在布莱克的事情上搞错了。他竟然是无辜的,也没有跟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勾结在一起。我是说,」】

“搞错了?!”哈利久未平复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们折磨了一个好人12年,最后就是一句搞错了,梅林啊,这可太真诚了!”

“哈利,”小天狼星再次圈住了他,“都过去了,好吗?冷静些,更何况这时候我都死了,还计较什么。”他想跟哈利开个小玩笑,但在注意到教子脸上的表情后还是闭上了嘴。

同样冷若冰霜的还有雷古勒斯,小布莱克现在甚至还在努力接受哥哥的死讯,但这种思想上的震颤没有影响他的听觉。

“所以,你居然在阿兹卡班关了12年,背着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他注释着哥哥的面庞,摄魂怪的折磨在这位布莱克脸上留下了些许沧桑的刻痕,但依然可窥见昔年英俊张扬的青年的痕迹。

“雷吉,这个我们可以等会讨论么?”还在安抚教子的小天狼星迫不得已又转过来面对弟弟的诘问,梅林啊,天狼星在心底发出悲鸣,他简直像一块被夹在两块面包中间的芝士,需要保证自己均匀地涂抹在面包的每一个缝隙中来弥补他们幼小的心灵。不过谢天谢地,麦格教授继续读了下去,芝士暂时得救了。

【他接着又分辩道,圆顶高帽在他的手里转得更快了,「所有证据都显示——有五十多位目击证人——可是,唉,正像我刚才说的,他死了。实际上是被杀害的。就在魔法部办公的地方。这件事肯定还要调查的……」】

“魔法部?”赫敏支起上半身,“所以小天狼星还是在那里被杀死的,可是哈利的梦已经证明是伏地魔的陷阱呀,小天狼星怎么还会?”

哈利在这一瞬间产生了怀疑,万一刚才的说法都是小天狼星为了让他安心蒙他的,万一他还是被伏地魔抓到了呢?哈利心底的声音在说,这个空间的召唤毫无规则,那小天狼星也许真的是从伏地魔的魔爪下被召唤来的也说不准。

“赫敏,”是卢平的声音,他的目光注视着处于困惑中的三人组,“你们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凤凰社的大家,知道了你们这些孩子以身犯险前往魔法部与潜在的敌人搏斗,我们,尤其是小天狼星,会放任不管吗?”

哈利猛地抬起头,不,心底的声音在嘶吼,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而另一个理智的声音操控他张开嘴,“所以,”为什么还是这么嘶哑的声音,他明明喝了南瓜汁,“小天狼星是被我害死的是吗?因为我的轻信与莽撞。”

他又感到喉咙被堵住了。卢平有些愣怔,显然没有预见到他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小天狼星的神情罕见地带着些厉色,“听着,哈利,你不需要对任何人的死负责,就算莱姆斯的推测没错,我也是自愿去营救你们,跟你和你的决策没有分毫的关系,我听起来是倒在了战场上,这很不错,是一个战士应该有的结局,你不需要为此懊悔,好吗?”

“可是我最终失去了你。”哈利感到自己又有些哽咽了,“如果,如果我们没有来到这里,我就永远失去你了,要真的是这样,我会恨死我自己。”

他的后半截话淹没在了一个拥抱里,“我还在这里,哈利,而且战场上瞬息万变,导致丧命的原因也许有很多,你不需要这样怨怼自己。”

“说的没错,”是穆迪,“你还太年轻,小子,”他点了点哈利,“保持警惕,一个有经验的战士甚至可以挡掉一打恶咒,而如果大意、轻敌,再高的天赋也救不了你的命。布莱克是成年人,不是踏入战场就没了半条命的菜鸟,需要为他的死负责的只有他自己,而你要做的,就是努力练习魔咒,好为你教父报仇雪恨。”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小天狼星还没死呢,他对自己说。

“是啊,哥们,”罗恩也掺和进来,一只手搭上哈利的肩膀,“我早就想说了,你没必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像你的担子还不够多似的。”

【「不过布莱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正处于战争之中,首相,必须采取一些措施。」】

“战争,好极了,这个词终于被说出来了,而不再是那该死的‘不用担心’!”疯眼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的一些追随者,一月份从阿兹卡班越狱逃出来之后,又投奔到他那儿去了。」福吉的语速越来越快,圆顶高帽转得像飞一样,变成了一片模糊的黄绿色。「自从他们公开亮相以来,已经造成了很大的破坏。布罗克代尔桥——就是他给弄塌的,首相,他威胁说,除非我跟他站在一边,不然他就要大批屠杀麻瓜——」】

“食死徒想拉拢福吉?”赫敏的声音,“天哪,别告诉我——”

唐克斯打断了她的推测,“从口气来看,他应该没有答应。”

【「我的问题!」福吉涨红了脸,说道,「难道你是说,你会屈服于那样的威胁吗?」】

“谢天谢地!”是金斯莱,“我们这位部长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我想,你接着还会告诉我,西部的那场飓风也是他造成的吧?」首相问。他每走一步,心里的怒火就增长一分。他发现了所有那些可怕灾难的原因,却又不能告诉公众,这简直太令人生气了,如果真是政府的过失反倒还好一些。】

“我知道我们现在没时间去同情麻瓜首相,”赫敏低声对他们俩说,“可我还是觉得,他也太可怜了,一直被迫为别人的错误负责,最后很可能在大选中被赶下台的。”哈利表示认同。

【「根本就没有什么飓风。」福吉苦恼地说。

「你说什么!」首相吼道,他已经忍不住在跺脚了,「大树连根拔起,屋顶被掀翻,路标变成了弯的,大批人员伤亡——」

「这都是食死徒干的,」福吉说,「就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的追随者。另外……我们还怀疑巨人也参与了。」】

“巨人!”哈利又一次惊呼了起来,他看向校长,“可是海格明明已经——”

“哦,哈利,”邓布利多放下杯子,“影响他们决定的因素有很多,也许是食死徒那边给出了更诱人的价码,你知道的,伏地魔很擅长蛊惑人心。不过,这也并不是战局的决定要素。”

【「我不否认,部里现在人心惶惶,士气消沉。」福吉说,「这还不算,后来阿米莉亚·博恩斯又失踪了。」

「谁失踪了?」

「阿米莉亚·博恩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我们认为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亲手杀害了她,因为她是一个很有天分的女巫——而且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她曾经奋力反抗过。」】

麦格教授有些哽咽,唐克斯的眼睛里也闪着泪光。哈利又想起了这位严肃的女巫,在法庭上对他能掌握守护神魔法的赞许,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心底的声音说,她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邓布利多举起杯子,“或许,我们都应该敬英勇的阿米莉亚·博恩斯一杯。”众人都照做了,就连德拉科也没有异议,形形色色的杯子举了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敬,阿米莉亚·博恩斯!”

【「我记得,摄魂怪是看守阿兹卡班犯人的?」他谨慎地问。

「以前是这样,」福吉疲倦地说,「现在不是啦。他们离开了监狱,投靠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我必须承认这真是祸从天降。」

「没错。而且它们还在不断繁衍,所以形成了这些迷雾。」】

邓布利多镜片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哈利想起他很不喜欢那些生物,记忆中唯一的一次发怒,就是三年级时摄魂怪闯进学校。

穆迪注意到了邓布利多的表情,“这并不意外,”他叹了口气,“去年的早些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失去控制了。”

【「我亲爱的首相啊,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你真的认为我还能当魔法部部长吗?我三天前就下台了!整个巫师界两个星期来一直叫嚷着要我辞职。我在任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他们这么团结一致!」福吉说着勉强地笑了一下。】

“哦!他真的下台了?!”唐克斯看起来还有点不敢相信,小天狼星吹了个口哨。

穆迪仿佛松了口气,“好极了,这的确是我进来之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真应该来点火焰威士忌庆祝一下。”

邓布利多也笑了,“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空间应该会满足我们这个要求的,对吗?”桌面上瞬间又多了几瓶酒,除了火焰威士忌还有几款哈利没见过的瓶子。

罗恩一直对这种烈酒跃跃欲试,不过被小天狼星阻止了,“未成年人不准喝这么高度数的饮品,”他推了几瓶黄油啤酒到三人面前,“想喝就喝这个。”

众人碰了几次杯来庆祝糟糕的部长下台,礼堂里的气氛终于不再那么沉闷了。

【肖像里的男人发现福吉在看他,便说道:「他马上就来。他正在给邓布利多写信,很快就写完了。」

「我祝他好运。」福吉说,语气第一次显得有些尖刻,「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我每天给邓布利多写两封信,但他就是不肯改变主意。如果他愿意说服那个男孩,我恐怕还能……唉,说不定斯克林杰会比我顺利。」】

金斯莱停下了倒酒的动作,“斯克林杰?继任者是鲁弗斯.斯克林杰?”

“他怎么啦?”赫敏倾身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这倒没有,”金斯莱继续倒完了酒,“只不过傲罗内部对他的评价有些两极分化,有人说他刚愎自用,有人觉得他是非分明。但就我而言,作为前傲罗办公室主任来说,他做的还不错。”

“反正总不会比福吉更糟糕的。”罗恩嘟囔了一句。

而哈利注意到了另外的地方,“这位新部长在给邓布利多教授写信?听起来还想说服,我?”

金斯莱点点头,“哈利,你要知道,对于魔法部的政客而言,一旦开战,你和邓布利多教授就是最好的反神秘人旗帜,我猜斯克林杰是想说服你们站到魔法部一边来,助力他们反抗神秘人,鼓舞士气之类的。”

“可是我并不认同他们的方式。”哈利冷笑,他再次瞟到了手背的,我不可以说谎,他将手背向后藏了藏,防止右手边的小天狼星发现,“我可一点都不想成为什么政府的代言人。”

【首相一下子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觉得鲁弗斯·斯克林杰活像一头老狮子。】

唐克斯笑出了声,“很生动的形容。”

【使人立刻感觉到他是一个敏锐、强硬的家伙。首相认为他很能理解在这危机的时期,巫师界为什么希望斯克林杰而不是福吉当他们的首领。】

穆迪点了点头,“的确,斯克林杰在领导人气质这方面要比福吉强出一大截。”

【「福吉把事情都告诉你了?」他一边问一边大步走到门口,用魔杖敲了敲锁眼。首相听见门锁咔哒一响。

「我不愿意被人打搅。」斯克林杰不耐烦地说,「或被人监视。」他又加了一句,同时用魔杖指了指窗户,窗帘便都拉上了。】

“时刻保持警惕,很好!”穆迪对这位继任者表示出了比福吉多两倍的满意度。

【「可是,我们不满意。」斯克林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首相大人中了夺魂咒,麻瓜们可就要遭殃了。你办公室外间的那位新来的秘书——」

「我绝不会把金斯莱·沙克尔赶走的,如果这就是你的建议的话!」首相激动地说,「他效率极高,做的工作是其他人的两倍——」

「那是因为他是个巫师,」斯克林杰说,脸上不带丝毫笑容,「一位训练有素的傲罗,专门派来保护你的。」】

哄地一声,几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礼堂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金斯莱响应气氛地挑了挑眉,“看起来,我未来的雇主对我还算满意,不是吗?”

“不过这次会面后可能就不是了。”小天狼星摊在椅子上,他刚才在喝酒,因为笑得太猛,呛了一大口,雷古勒斯在一旁拍着他的后背,“你的首相雇主知道你是巫师后,很可能派五倍的活来给你做。”

【「还有,关于赫伯特·乔莱——你的助理部长,」他继续说道,「就是那个模仿鸭子、逗得公众乐不可支的人。」

「这显然是他中了一个蹩脚的夺魂咒之后的反应。」斯克林杰说,「他的脑子被弄糊涂了,但并不排除他会有危险。」】

罗恩显然不知道这该不该笑,他的表情介于二者之间,“模仿鸭子?梅林啊,什么样的施法者会在施出夺魂咒后让他模仿鸭子呢?如果这是食死徒干的,那我必须要为凤凰社感到庆幸了。”

【「可是,看在老天的分儿上——你们是巫师!你们会施魔法!你们肯定能够解决——是啊——解决任何问题的!」

斯克林杰在原地慢慢转过身,与福吉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目光。福吉这次总算露出了笑容,和颜悦色地说:「问题是,另外一边也会施魔法呀,首相大人。」】

“哦,那可真是太不幸的消息了。”邓布利多为结尾作出了点评,哈利抬眼,似乎看到了他镜片后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一章结束了。”麦格教授合上书,虽说这里没什么时间的概念(话音刚落墙上就出现了钟表。)“哦,”麦格教授看到了它,“我是说,读了这么久了,我们或许应该休息一下。阿不思,你认为呢?”

“我深表同意,”邓布利多点点头,他第一个了站起来,“我猜这里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休息的场所。”

入口的大门这时打开了,这次外面是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分布着十来个房间。

“这里看起来真像一个大型的有求必应屋。”罗恩悄声对他俩说,“只不过魔法更强大,可以直接在屋子里提出要求。”

“什么有求必应屋?”小天狼星显然听到了,“在城堡里吗?”

三人点点头,“我们的DA就是在那里练习。”赫敏说道。

“在八楼的走廊,只需要在脑海中提几遍要求,就会看到门。”罗恩补充。

“哇哦!“小天狼星的眼睛里写满了惊异,“如果我和你爸爸早点知道这个,梅林啊,我们错过了多少利用它恶作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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