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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远涉寒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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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北狄汉子跃下马来,快步上前将闵克从碎石堆中拉出,又替他掸了身上尘土。闵克热泪盈眶,喊道,“阿斯朗大哥!”

阿斯朗道,“小侯爷这些天受委屈了。”他左手一扬,指挥身后侍卫继续肃清周围僵尸和胡乱奔跑的行人。

那群‘僵尸’也并非真成了僵尸,看着不过是得了传染病的人发狂扑人,射中脑袋也就死透了。许是应侯下令围剿,将他们一口气驱出了城,那群僵尸才冲到晾房。

“别忙着杀。”闵克道,“这里头有个白胡子老道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蛮子,这两人要留着。其余的先抓了问问师爷,别杀太多人,免得我爹和义父知道了又不高兴。”

阿斯朗嘿嘿一笑,吩咐手下侍卫按闵克说的去找人,阿又叫了四个侍卫陪闵克回龙宝客栈,“你骑我的马先回去,免得侯爷担心。这回创了祸记得说些软话,要是挨了揍,可别怪做大哥的没提醒你。”

闵克问道,“义父只带了六十来个侍卫,现在街上这些人就不止这个数了,是暗中跟着的,还是调了哪里的府兵?”

侍卫道,“回小侯爷的话,小的们一向只听吩咐做事,其余的不敢多问,属实不知道了。”

闵克自知问不出什么,也就没再多问。他回了龙宝客栈,磨磨蹭蹭的洗漱半天,又换了三四套衣裳,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去见了应侯。

他去时屋内除应侯外,只有两个门神似的凶恶暗卫、一位尖嘴猴腮的师爷陪伴在侧。

应侯姓符名业,年纪四十出头,样子却比他大哥阿斯朗还年轻得多。他身形高挺,面容凛然端丽、举止潇洒威严,此时正坐在客房的长塌上看兵书。

符业抬头看了闵克一眼,似笑非笑道,“吃早点了么?”

闵克每次见他义父这幅神情都害怕,又想起大哥跟他说义父生气了,于是眼一闭硬挤出半滴眼泪,哀凄道,“还吃什么早点。要是阿斯朗大哥去的再晚一点,我就成了死人,再也见不到义父和爹了!”

符业回头吩咐身边暗卫去给他拿些吃的进来,又道,“没出息的东西,也不嫌丢人。这回你误了我的事,就是真哭也没用。”

闵克问,“我误了什么事?”

符业道,“火雷少了两颗。”

“其中一颗我用了,另一个也在我这儿。”闵克心道,几颗火雷有什么要紧,义父真正想说的怕是和亲队携带火炮消息泄露这事,“火雷这事统共只有我和其余两个人知道,刚刚我已经叫大哥去抓他们了。”

符业问道,“那两个是什么人?”

闵克道,“一个是叫李成华的道士,人好的很,据说原本姓季,是什么夜游神;另一个是西戎蛮子,叫越离,年纪小但功夫不差,是双刀门的。”

闵克看出符业心情不好,正好暗卫拿了食盒进来,他只管埋头吃饭,不敢再问。屋内没人说话,只能听到符业手上沉香手持细珠滚动时发出的轻微响声,静得令人难受。

符业沉吟半晌,才对身旁另一个暗卫道,“这两人一个不用捉,另一个捉不到。叫阿斯朗带一半人和所有重炮马上改道去乌蕃,这边的事换其他人来做,一切从速。”

闵克问,“为什么叫大哥去乌蕃?”

符业冷淡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可就压不住火,要抽你了。”说罢他又吩咐师爷,“马上写信给西戎那边,我们一个时辰后启程,也要尽快。这几天就麻烦姬先生看着他了,请务必替我好好教训一番。”

闵克心中咯噔一下,站起来就要跑。符业随意打了个手势,身边暗卫一个箭步,极快的伸手点了闵克的穴道。

闵克哎呦一声倒回椅上,他出来一趟遭了不少罪,只差一点就要死在外头,不想符业非但不安慰,竟还叫师爷管他,“我知道你懒得管我。我回去找我爹,不跟着你了。”

符业冷哼一声,“没眼色的东西。”说罢,他抬手叫侍卫替他换了外衣、梳了头发,看也不看闵克一眼就走了。

姬先生嘿嘿一笑,对闵克道,“大热天的在后头偷偷跟着,人都黑瘦了。你要是老实在家背书练剑,此刻定舒舒服服的享福,何苦费力不讨好,招侯爷一顿训?”

闵克心想,自己一路上都带着斗笠帽子,刚刚沐浴更衣也照过镜子,分明还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哪里就黑了瘦了?他道,“你们都出来游玩,就把我一个人扔府里,念书念书,练剑练剑,就是不闷死也早晚腻味死。我也不是第一回跑出来玩的,义父要训就让他训,大不了回家多背几本书。唯一美中不足是要和你一起走,还不如在家练剑了。”

姬天隙道,“小侯爷和鄙人一道走可以坐轿子,风吹不着日晒不到,不是挺好么?”

闵克学着符业哼了一声,不搭理他。从小到大,他最烦的就是这个姬先生。

姬先生大名叫姬天隙,今年五十多岁,长了张发蓝发灰的老鼠脸、一千八百个损人不利己的坏心眼,一笑就让人觉得在算计。他除了武功什么都会,既通天文风水兵法礼乐,又懂炼丹制毒机簧火药,从老侯爷符因那会儿就在府上做师爷,就连符业也多给他三分面子。

姬天隙从小看着闵克长大,平日也爱送些精巧玩意儿给他,但此人平日里阴阳怪气,最爱损人。非但如此,姬先生还有个儿子,年纪和闵克差不多大,武功学识人缘样样比他强,他就更烦。

侍卫们收拾起来比预计中更快,一个半时辰后送亲队伍就已整装齐备。两个侍卫架着动弹不得的闵克与姬天隙一并上轿子,送亲队兵分两路,一西一东朝不同方向出发。

闵克坐在马车里,心中暗笑。他被点的是背上督俞穴,若无人解,按理说他五日内都不能动弹。

符业平日里从不打他,但也惯会用点穴抄书背书这类法子罚人。这回符业并未亲自动手,而是让贴身暗卫点了他的穴道。那暗卫虽然武功奇高,但也不算绝世高手,闵克也早已不是几岁孩子。根据他多年受罚经验,早就悟出一门冲破穴道的妙招,这次只需一半天、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足以冲开穴道,想去哪就去哪。

姬天隙不懂武功,但他从小看着闵克长大,只瞧他那副古怪神色,就知道这小子又在琢磨捣蛋。

他顶天算闵克半个老师,又不是他亲爹,闵克是否要跑,要跑到哪,他都不甚在意,但马车里只有他二人,在路上走了许久,连声鸟叫都听不到,也怪闷的。

姬天隙替闵克把袖箭修好又替他带上,搭话道,“我说小侯爷,这玩意又不是什么刀子棍子的可以随便一插。你用的这么不爱惜,就算这是个试验品,鄙人也心疼。”

闵克道,“心疼?那你怎么不拿给你亲儿子试用。我还没嫌你这东西关键时刻发不出箭来误事,你倒先嫌我用的不仔细。”

姬天隙捋了捋下巴上一撮山羊胡,他从怀中掏出袖箭图纸,一面图图改改,一面和闵克闲聊,“说的也有理,人动起手来本就是也顾不得许多的,鄙人还要再想法子…”

闵克懒得和他争执,符业是听了李成华越离二人身份后才下的决定。越离是西戎人,十有八九是西戎那边派来的细作,但义父给西戎寄了信又提前启程,想必不担心被西戎为难,也就是说,‘没必要追’。而李成华如果真如传闻所说曾救过乌蕃一城的人命,那肯定是有些不一般的情分在,若是他要通风报信,阿斯朗决计追他不上。

这么说虽说得通,但符业要去乌蕃的计划,就连闵克自己都是今天才知道的,与津州相通的城池也不止乌蕃,李成华如何能只靠一库火器就猜到应侯改道之地,又是怎样以一己之力威胁到符业的呢?

此时姬天隙愿意主动讲话,又一贯喜欢自作聪明,那不如趁机诈他几句。闵克道,“说话,说什么话。说我大哥为什么要带着炮和火雷去乌蕃?”

姬天隙呵呵一笑,“小侯爷从小就不爱动脑,长大了更懒。这有什么可说的?”

闵克道,“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值钱的矿,要大哥赶着去挖?”

姬天隙道,“确实有玉矿,但早就挖干净了。”

闵克道,“不炸山又不炸人,难道要炸谁的祖坟么。”

“没准就是要炸谁的祖坟呢。”姬天隙道,“蠢材蠢材,鄙人以前白白教了那些史书。你义父平时都忙些什么,你想都不想。”

闵克道,“他平时最爱收集太湖石。除此之外就是名种火雷、还有皇帝叫他找的长生不死药…”

他倏得一顿,李成华是个道士,难道他修炼的道观里会有不死药不成?

姬天隙道,“你嘴不严,又爱和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按理说这些都是不能告诉你的。但鄙人今天高兴,你要是能猜得到,就猜一猜,要是猜不到…”

他话说到一半,轿子原地一顿,停了下来。原来此时已到正午,送亲队停下原地吃饭休整。姬天隙一掀轿帘,不一会儿就有三人提着食盒来给他二人送饭。

食盒递进来的一瞬,闵克竟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你不是玉箫派的江敲么,怎么在这里?”

那三人其中一个正是江敲,他见了闵克,满脸堆笑的讨好道,“先前掌门也说了,我们接的碟子是保人的。现在既然已经见到侯爷,自然要沿路跟随保护。”

领头一个侍卫摆好食盒就放下轿帘,带着江敲二人走了。

闵克问姬天隙,“先前我也接到过血刹楼的碟子,他们出十七万两买我义父的命。玉箫派掌门没胆子倒是撞了大运。”

姬天隙道,“有脑子比有胆子强。”

闵克问,“怎么个有脑子法?”

姬天隙嘬了一口酒,施施然道,“十七万两不是七百两,江湖上所有暗杀活的组织全都算上,谁家开过这么高的赏金?不要说血刹楼,就是皇上的国库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黄金都另说。”

闵克好奇道,“皇上也没这么多钱么?”

姬天隙长叹一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些鄙人也都教过你,你一句都不记得!”

“你讲的太无聊,念经的和尚来了也要打瞌睡。”闵克道,“到底是谁提了这么个价格,那些武林人士难道就没一个起疑么?”

姬天隙道,“一般没有接触过大族内部事物的人,其实都摸不清十七万两黄金到底是怎样一个数,跟你一样都是傻子,幻想人要是有钱,那黄金就是无穷无尽的。

起疑的当然也有,就像卢掌门拿了钱一路随行,就是保不住也可随机应变拿着东西。至于是谁开了十七万两的价格——叫你猜,你准猜到明天下午都猜不中。若是你肯喊三声‘弟子愚笨求先生指点’,鄙人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我有尽力改了,删了五百多真希望节奏和可读性能提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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