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好的关系。”莱克兰顿很少说模棱俩可的回答，至少对柳约来是这样。

【莱克兰顿的不安加剧了。】

【你似乎并没有被信任到值得他这样做。】

柳约点头，“你们这里有点清闲呢，还以为会连轴转接任务。”

“平时可忙，光是服务就得占据大把时间，挤出来的清闲又得被佩格斯派遣。”

【莱克兰顿，愉悦值大大下降。】

莱克兰顿盯着花园的喷泉，水流不足以托起许愿币，“柳约，狂热的追随者比敌人更恐怖，他们突然发现你不够格，转头绞杀的力度，足够血腥。”

“必须每一步都是高升，追随者想要寄生撕咬认可的成果，但凡壮大得怠慢，会被蚕食殆尽。”

【他仍然告诉了你。】

【你可以认为自己是特别的。】

“虫后一开始对雄虫收容计划是赞同态度，助推着佩格斯去当这个万众瞩目的标靶。”

“你也知道，虫后养子的身份，有着相对的话语权，于是佩格斯对准皇室开刀，导致不少贵族雄虫至今下落不明。”

“也是这个时候，虫后表达雄虫收容只是一个路径，而非最终目的。”

“但，已经刹不下车来了，被迫与贵族联姻的高阶军雌，纷纷成为佩格斯新的倚仗。”

柳约沉默，所有人都把佩格斯视作为“取火种者”，他会被灼烧，会疼痛。

“所有人都在等对方的破绽。虫后、军雌、雄虫...”莱克兰顿深吸一口气，“你也知道，‘服务’这个代号只是用来迷糊雄虫的糖衣，更多的是缓解精神力紊乱期，而这个破绽，并不是过于隐秘的事，利用这一点会被所有人觉得不耻，所以佩格斯也没有担心。”

“虫后却以精神力紊乱为由，暂止佩格斯的出星限权，偏偏在这个时候，自称超越一切族类的人类组织，死盯着佩格斯的雄虫贵族，各方暗流涌动....”

“在雄虫收容计划最动摇的时候。”

被母亲杀死在雌虫命运即将超脱之时。

“会有转机的，至少想要进雇佣队伍的人才挤破头，不是吗?”柳约也拍了拍莱克兰顿的肩。

【莱克兰顿，愉悦值缓慢地回复。】

“他出不了虫星，手下有人能代劳吧。”柳约握住莱克兰顿晃动的手臂。

【莱克兰顿，愉悦值3/10】

他们并肩走回办公区域，柳约无法窥探紧闭的里间，或许没有锁，但没有虫敢去推门，就像忌讳火葬场的焚烧间一样，无论里面发生什么声音，都不要多想。

所有军雌有条不紊，继续着佩格斯吩咐的工作。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走。”莱克兰顿耸推着柳约，后者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可以吗?”

佩格斯的确交代引荐新的雇佣部下，虽然那时候还没有开始选拔。

柳约的手指刚触摸到冰冷的门，莱克兰顿则是快人一步，下手没轻没重。

心脏都要凝固了。

柳约为自己的太阳穴担忧。

“哦，这样也行。”佩格斯像是讲了自己独属的黑色幽默，对着莱克兰顿轻笑，“上尉，恐怕得麻烦您锁门离开。”

【莱克兰顿，迟疑10/10】

莱克兰顿僵硬在原地，粗神经的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或许是最近太过忧虑了，他照做关门。

柳约再一次注意到了佩格斯身上的情绪条，尤其是——【色孽60/100】

柳约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恶心我，就像你擅长的那样。”佩格斯额头上有着浅红色的一层血痂，手旁边的玻璃酒杯已经粉碎。

“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柳约不觉的走近佩格斯，他见过太多案例，本能的职业道德，感觉对方急切地需要一场情绪调理，来结束恶性的循环。

“用之前的眼神，看着我。”起伏的呼吸，几乎不需要情绪值，柳约也能感到佩格斯的愤怒，以及无助。

什么眼神?

看年轻的学生，纯粹地注视，值得祝福之人。

佩格斯得到想要的，愤怒却更火上浇油。

“你的营养不良吗？以前很难过?”情绪调理师最擅长，抛出一个必定咬钩的诱因。

柳约听见情绪系统的提示【他几乎要疼痛得昏厥。】

他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进行精神分析的顾客，都会尖叫着记恨他们。

自从被收养后，并没有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反倒因为虫后子嗣过多，年幼的佩格斯被忽略了，经常抱团的皇子们，殴打到他浑身没有一片完好，肮脏疼痛饥饿，几乎覆盖整个童年，直到他理解虫母那句“你与我年轻时有几分相像”，他甚至觉得之前的日子算得上甜蜜的美梦。

柳约看着佩格斯起身，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颈，这种力度足够让他眼前一黑，紧接着听见系统提示【佩格斯，色孽67、68、69....】

一直停到了七十五。

柳约无法继续接下来的引导重现，他的眼前闪过无数个冷漠分析的自己，无视顾客的崩溃，执意着掏出血淋淋的过往，迫使患者吞掉它。

柳约的手放在佩格斯的后颈，极轻地抚摸着柔软的头发，不仅是窒息感导致的脱力，还有心脏陌生的绞痛所致。

一滴泪水砸落，柳约重新获得呼吸的自由。

佩格斯面无表情，泪痕仍然挂着，他捂着胃部，“你真是让我反胃。”

“很难吗？如果你是雄虫，奴役折磨我就好了；如果你是雌虫，使用最引以为傲的暴力。”

“无论你是谁，能不能别这么废物?”

柳约在这病态的需求之下，知晓了佩格斯靠着逼迫自己不幸，来减轻痛苦，甚至感到愉快。

【叮——此时能量收集达标，积分翻倍。】

【已经为你自动购买扮演法则-长久】

【佩格斯或许对您产生了异样的感受，情绪不明。】

噼啦啪啦的播报声，像是过年的鞭炮，也像葬人的锣鼓。

作者有话要说：过几天要是没更，可能不是卡了，是军训累死了。

希望有评论收藏，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