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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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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竹内心烦躁不已,留下了一封简短的信,就打马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他本以为自己尚算是深情,现在想起来也不过如此。

新年将至,他也到了二十五岁了,可惜小半辈子兜兜转转,从一个地方流落到另一个地方,终究是没有个容身之处。

“大侠,救救我。”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一名颇为高挑戴着半边面具的黑衣女子中箭倒在地上,沈修竹顾不得旧伤,连忙背起人送往最近的医馆。

还是这么傻,随随便便就救路边的人,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揶揄。

“公子,妾名翠儿,今日您救了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

“够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一来我已有爱人,二来我…我有龙阳之好,不能平白无故耽误好人家的女儿,你以后在江湖要注意安全。”沈修竹连忙说。

“……”翠儿的眼神骤然沉下,又突然亮了起来,寒光在眼中一闪而过又藏起,点头同意了起来。

沈修竹在翠儿受伤这几天留在医馆照顾了起来,言谈之间觉得这女子颇有见地,而且举止毫不扭捏,比起其他女子的羞涩可人更是多了许多英姿飒爽来。

这天晚上,沈修竹躺在床榻上,莫名困倦之极。他平白无故地想起来了年少时的某个人,那时他在酒楼帮厨,有一次听到大堂里人声鼎沸,听说有人在吃霸王餐,他过去看热闹。

然后才发现那不过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衣衫虽然破旧,但是应该是极好的料子做的,少年大半张脸都被诡异的黑斑覆盖,看起来分外的狰狞可怖,正被一群□□打脚踢,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馒头,沈修竹看不出来,即便那少年如此落魄,眼睛依旧像恶狼一样凶恶,明显不是易与之人。

一个馒头罢了,沈修竹替他付了钱,又给他递了两个。几天后下起了暴雨,沈修竹看那人被雨淋湿后晕倒在了街边,同情他同自己一样是无家可归的少年,就把他抱进了自己的小窝。那时他还没有遇到白念安,不知道男人之间也可以生出不一样的感情来,小屋只有一张床,他们两个半大少年一躺在上面,就吱吱呀呀地乱响。

那个少年也和翠儿一样颇有见地,沈修竹话不多,有时甚至有些疏离,平时在酒楼结束工作后就会给他打包些饭食,少年好像有些过意不去,在这时会故意说些话来逗笑他,他一般都是耐心地听着,等他说完再默默去洗盘子。但是少年从未告诉过沈修竹他的名字,沈修竹本就没想要从他身上得到过什么,只是有个人在家陪着他就好,也没有追问过。

后来他被皇姐找到,派往边疆去打仗,少年也默默跟着他,直到有一天,少年骤然消失,只留下了一张纸条说他找到了家人。

就像沈修竹生命里的许多人一样,猝不及防地闯入,等他渐渐适应了之后再毫不留情地把他一脚踹开,从此杳无音信。

沈修竹只是后悔,那年花灯节,他和那个少年一起去看花灯,有人骂少年是丑八怪,沈修竹不善言辞,劝了半天也不管用,最后在他有黑斑的那半张脸上啄了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少年脸上的杀气止也止不住,阴狠的目光配上半边丑陋的脸,活像从地狱爬出来的鬼煞。

“你看,无论有没有黑斑,亲起来都是一样的,你的眼睛很漂亮,鼻子也很挺,又谈吐不凡,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这个不和你当朋友的。”沈修竹道。

“……蠢货。”少年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来,表情却好看了许多。

要是安安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发脾气的吧,他现在觉得自己当年确实是太轻佻了,以为是两个大男人,这只是兄弟之间的鼓励,不过人家也没有放在心上吧。安安,他还是放不下他,翠儿姑娘的伤也快好了,他散心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那个小镇了。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翻身想要起来,手臂却没有半点知觉,费力咬破了舌尖,唇齿间的腥甜让他暂时清醒了些,一瘸一拐地向门外走去,后颈一痛,被人打晕了过去。

渊翎已经卸下了脸上的易容,把沈修竹打横抱起,对着一众影卫说道:“回府。”

“太医,怎么样了。”府内,西凉国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渊翎寒声道。

“回殿下,这人确实早已不是处男之身,至于具体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这……实在难以辨别。另外,此人身上旧伤颇多,特别是背部,外强中干,需得好好调养才是。”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该死,当年就算是把他迷晕了绑走,也不至于现在被别人染指伤害。渊翎气愤地想到。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渊翎怒道。

太医,下人都小心翼翼地出去了,寂静的房间里,只留下了沈修竹与渊翎二人。

渊翎抚摸着沈修竹的脸颊,那人的睡颜一如既往地恬静美好,让他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是什么时候,这份感情变质了呢?是初见时眸中的盈盈春光,是微笑着递给他那个馒头时的惊世芳华,是暴雨中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是他不经易弯腰时露出的半截雪白脖颈,亦或是无数个漫漫长夜相伴时身边传来的温热和幽微的香气。

他觉得更多的还是那个花灯节上,他轻轻吻上那张自己都觉得面目可憎的脸时,眼睛里灿烂又绚丽的烟花。

他是王族成员,又长了一张俊美至极的脸,从小到大自是有无数恭维称赞,只是一朝被仇敌下毒追杀,落魄丑陋之时,自小心高气傲的他自是有数不尽的冷眼毒打。

哪怕现在身居高位,渊翎依旧会梦到当年那段痛苦难堪的经历,然后愈发想找到那个唯一给自己温暖的人,征服他,占有他,用他来证明,他渊翎无论多么落魄,都还是那个天之骄子,都会有人无条件的爱他。

其实也许没有那么复杂,他就是喜欢上了他,只是当时难以接受自己对这么一个男人心生好感,所以在下属找到他时毫不留情地抽身而去,之后又卷入了权力斗争的漩涡难以抽身。后来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会不会早已改变,所以才扮成女子试探他,如今他只觉懊悔无比。

“安安,我错了,我只爱你一个人,不要逼我了好不好?”沈修竹在昏迷之中喃喃道。

渊翎觉得心头火起,拿起茶杯毫不留情地向沈修竹头上泼去。既然温柔相待你不愿意接受,那就像利剑一样狠狠扎进你的心脏,让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我一个。

沈修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玄衣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令人惊叹的鼻子,薄得恰到好处的唇,冷冽的桃花眼正阴戾地盯着自己。

“是你把翠儿放走的,你知不知道她是我花千金买下的花魁?既然放走了她,你就代替她陪我吧。看在你这张皮的份上,我说不定还会锦衣玉食地……”

“我可以赔。”沈修竹道。

“你拿什么赔,你身上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渊翎冷笑道。

“血。我的心头血有治病的奇效,应该可以抵消。”沈修竹道。家里的珍宝大都是白念安的心头好,他不好意思拿去抵偿。

“你再说一遍?”渊翎怒道。

“用血……!你…你干什么!”沈修竹想起身反抗,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被封,身体被做了手脚,根本没有半点力气。

“我既然是苦主,怎么赔自然是我说了算。”渊翎喂沈修竹吃下一粒药丸,然后将沈修竹剥光,露出如玉般的肌肤和长年练武的优越身材,又将美人的双手绑到床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色绸带吊到梁上,然后一左一右地绑牢沈修竹笔直修长的双腿,使他不得不门户大开,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面对着他。

红彤彤的颜色看起来颇为喜庆,就好像……好像大婚一样。他曾经以为这个人唾手可得,只要勾勾手指就可以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结果只是一念之差,就已经远在天边。

沈修竹羞愤欲绝,定了定心神寒声道:“阁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放开我,我可以当做今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家中也颇有些积蓄,都可以给你。我已为人夫,又…又曾被人强迫,后面已经…已经松了,求求你放过我吧。”话说到最后,已经颇有些哀求之意。

渊翎看到沈修竹湿红了的眼眶,心头不由起了无限怜爱之意。拿手指轻轻擦了擦道:“这种时候还在这里勾人,我看连青楼的红牌都自愧不如,后面不行,不是还有前面吗。”

不行!沈修竹身子骤然前倾,用脑袋狠狠撞向渊翎,被渊翎抓住了头发。

“怎么?一听说要舒服了,这么急着投怀送抱?”渊翎冷笑道,用药膏仔细做了做保护措施,然后缓缓坐在了沈修竹的身上,上下动了起来。

沈修竹死死咬着舌头不让半点声音泄出来,一股血气在喉间漫延开来,事到如今,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但是他知道,老天总是不让真正想死的人去死,在给予人希望后又把人打进深渊。渊翎很快发现,顺手拿起沈修竹的亵裤塞进了他嘴里。沈修竹心里痛到极致,泪水也不自觉地涌出眼眶。

他觉得自已是彻彻底底地脏了,白念安,应该会不要他了吧,现在这事压根是给他们本来就千疮百孔的爱情狠狠地来个透心凉的一箭。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沈修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忍受着这一场漫长的煎熬。

“我叫翎渊,你叫什么名字?”翎渊意识到了什么,扯下沈修竹嘴里的布问道。

“……”沈修竹沉默不语。

翎渊大力掐着他最脆弱的地方,沈修竹甚至觉得马上那里就会被他捏爆,即使如此,他也依旧忍着灭顶的疼痛咬着牙不发一言。

“把名字告诉我,我这次就饶过你。”翎渊笑意更冷,强忍怒火道。

沈修竹依旧不发一言,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像一条被捕上岸太久的死鱼,无力地盯着远方的家乡。

他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早点去死,失去男性的象征,还是被挖掉眼珠又有什么分别?先前被白念安欺辱时,他尚还有被爱人背叛的羞愤欲绝,现在却是万念俱灰。他累了,不想活也没法死,哪怕是天上下刀子雨,他也就躺在这里不再挣扎。

翎渊气极,低头恶狠狠地在沈修竹身上啃咬。完事之后顾不上清理就拿起带刺的皮鞭用力抽去,刚抽几鞭就发现沈修竹早已经昏死过去,他一时昏了头,居然忘记了太医说过他身上有旧伤,立刻叫了太医进来察看。

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又想起他强忍疼痛背起乔装的自己时依旧纯净的笑容,翎渊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些愧疚。

“明明是你自己不乖,倔得像块石头一样不肯接受我的补偿,沈修竹,你但凡服个软,我也不会如此对你。”翎渊握着沈修竹冰凉的手道。

天外飘飘洒洒地下起了细雪,翎渊突然间想起那年冬天冷得厉害,沈修竹给人洗毛毯,冻裂双手给他买了件棉袍。

当时他的手也是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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