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玉背着书包走出楼道,上午,小区里到处是打闹的小孩,嘻嘻哈哈的声音缓解了温润玉的情绪。
好累。
不想回学校了。
他摸了摸兜,忽然想起来兜里还有五百多块钱的书费,正是今天上午要交的。
停在原地,思忖片刻,然后迅速脱下校服,一股脑地塞进书包里。温润玉走到马路边,招手打了辆车。
“师傅,麻烦去南坡海。”
“哎呦,那可不近!”师傅瞥了一眼温润玉,说,“你是学生吧,怎么不去上课?”
“我不是学生,”温润玉面不改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头靠在窗边,闭眼上眼睛准备小憩,“我妻子资料忘带了,让我给她送过去。”
师傅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没找出一点破绽来,一脚油门踩下去,往全市最大的海边驶去。
*
“小伙子,到了。”
“唔……”温润玉揉了揉眼睛,交了钱,甩上车门。
他们以前经常来这里,所以有一个类似秘密基地的地方。
那是一块烂尾楼,三三两两的水泥和铁锹落了厚厚一层灰,要不是他们定期过来清理一下,这里早就不能待人了。
温润玉背着书包,宽薄的手掌推开木板,弯腰钻了进来,白衣服上蹭了灰。
爬上铁梯,有一小块地方,躺下去抬眼就能看见海。
海波在翻滚,泛起涟涟月光,拍打沙岸的声音渐近渐远,偶尔能听见几声鸟叫和蝉鸣。
清冷的月光撒下,映透了温润玉半张脸。
他属于那种柔和的长相,在外人看来很好接触,不会发脾气,性子挺软的一个人。
手机放家了,这会儿没事干,又睡不着,他就掏出物理卷子,借着罅隙的光读题。
笔尖簌簌作响,外面突然“梆啷”一声,急促的脚步很快靠近,温润玉翻了个身子,抻了抻长腿,手拿卷子坐了起来。
“温大侠,你可吓死我们几个了!”说话的是倪楚楚,她一抬手,电筒的刺光直射在温润玉脸上,像在审讯犯人。
“挪开,”温润玉拿手挡了下眼睛,“刺眼。”
倪楚楚移走手电,身后的三个人在黑夜中露出脑袋。
温润玉眯缝了一下眼睛,看清人脸后,苦笑:“怎么都来了,你们是真不嫌远。”
“放屁!”傅落扬脖嚷道,“赶紧给爷爷我下来,还他妈玩失踪,要不是我们几个熟悉你,这会儿还满大街找你呢!”
“哪有那么严重。”温润玉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脚刚落地,嵇鹤和祁嘉各给了他一拳。
异口同声道:“奖励你勇气可嘉。”
温润玉:“……”
倪楚楚权当没看到,四下看了一圈:“这下好了,今晚只能在这儿睡了。”
温润玉看着他们,心下了然。
谁都没告诉家长他们去哪儿了,手机统统留家,省得被轰炸。
倪楚楚负责打地铺,其余几人分工烧火做饭。
温润玉头靠身后烂了一半的墙,眼底跳动着火苗 ,缓缓舒了一口气:“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每天过得都好煎熬,提不起任何兴趣,压力大到让我动不动就哭。
我想找个宣泄口,但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