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羽根残破的声音从嗓子眼里传出。
“不是说……一定会帮……复仇吗?怎么?下不了手?……还是你的复仇……就只是说说而已?“
我第一次没有隔着眼镜,看清了那个我理应深恶痛绝的男人的眼睛。
是,很普通的褐色的虹膜。
普通,温暖的颜色,没有距离感,平日里充满着温和的笑意,我可以理解……那个学生为什么那么疯魔。
只是,这双眼睛现在却充满了嘲弄与我看不明白的黯淡,棕褐色的眼睛因为盛满了沉甸甸的情绪,像是暴风雨之下的大海暗的发黑。
“怎么……下不去手……吗?”
羽根被琴酒放下来后很淡定的带上了眼镜,带着嘲弄的笑。
“我想,你还不知道,组织里的新药?“
羽根低头开始了自顾自的解说
“那是在研究洗脑药剂时的副产物,那是一种美妙的药剂,不能做到精细的洗脑,只能粗暴的抹去其他的想法,只留一种就是对催眠人的忠诚与……狂热。“
他看着我慢慢明悟的表情笑了,这个矜持的男人我从没见他开怀大笑过,法令纹加深,他在我眼中终于有了中年人的样子。
“你没猜错,害死琴霞的刀便是我磨锋利的。”
羽根死了。
我依稀记得他当时眼角还有晶莹的泪。
应该是笑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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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羽根在死前依旧是我的引荐人,也就是我的直属上司。
可我却对他一无所知。
明面上的记录只有他来东大当计算机教授的几年,组织里的记录也只说他二十多岁加入组织,在当时的科技部负责人叛逃去世后收养了他的女儿——也就是伊藤秦霞。
之后才慢慢展露头角。
他死后
一切都画上句号,我无法从冷冰冰的几行记录中探寻到他生前的……动机。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加入组织,亲手送自己养大的女孩时的心情。
以及
为什么,在最后握着我的手扣动扳机的时候,将这个u盘塞给我。
不过,他死了我还是很庆幸的。
我曾无数次胆战心惊,当那五个崽子和贝尔摩德擦肩而过,当羽根拿他们威胁,当……差点因为我而使组织关注上他们。
也不知道是大世界意志还是73老贼的影响。
最终只有羽根一个人注意到了我的樱花们。
还好
还好他死了。
‘哐当’
年久失修的电脑房铁大门被一把拉开,那五个大猩猩逆光的身形十分魁梧……
“唉?!等等。”
我被松田和降谷架起,想巴罗卜一样提溜起来。
景光笑眯眯的揉着我的卷毛,但……背景上的黑百合要冒出来了啊喂!!
萩原二话不说拆开了个棒棒糖塞入我嘴里,成功堵住了我反抗的声音。
班长走时还有好好收凳子关电脑。
走时多看了一眼亮着的屏幕,是关于一警校女生被残忍杀害的……案子。
他也没有多想,关上电脑便转身去追同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