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极限了吗？

伊集院有纪跪坐在地上，手上的支撑身体的球拍都因为咒力耗尽而消散，她精疲力竭地双手撑地，狼狈地看着面前的一群咒灵，虽然都是三级以下的咒灵，但是训练的规则是只能进行防御，不允许反击，所以她渐渐地到了疲于应对的程度。

咒力透支的感觉很痛苦。

她最先是使用百臂巨人守门员等技能进行防御，然后逐渐感觉身上的咒力在快速的流逝，一直对自己使用技能是非常困难的，因为有纪在经过车轮战之后，她逐渐计算出来自己的咒力消耗量。

如果说一个招数打出去，作用于别人身上的咒力是1的话，那么在有纪自己身上起同等效果的咒力是2。

同理，她的术式作用在自己身上要么咒力消耗量翻倍，要么效果减半。

于是她开始放弃了作用于自身的防御类术式，而转向了使用“手冢魅影”这种作用于环境的招式。

但是咒力的恢复速度再快也是有极限的，有纪很快就只能被迫开始了躲闪，直到体力都耗尽，只能无力地坐在地上喘气。

站在她旁边的五条悟，按了一下手上的秒表，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勾玉形状的咒具，将咒灵给全部收了回去。然后给有纪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有纪酱不错哦！这一次多坚持了十秒呢。”

有纪累得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她抬起头，看着五条悟清晰的下颚线，他逆着光站在她的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有纪费劲地抬起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两只手虽然交握在一起，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其实根本没有接触到，两只手中间有无限靠近但始终有距离的无形壁垒，有纪垂下眼眸看了一眼，嘴唇蠕动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任由五条悟轻易把她拽了起来。

五条悟将秒表塞回兜里，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看向了正坐在一边休息喝水的学生。

女孩将一头黑色柔顺的长发高高地扎起，此刻鬓角的发丝正因为出汗而熨帖地贴在脸上，她拿着一瓶带着吸管地水杯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看上去累极了，脸色都没有了往常的红润，一篇苍白。

但是这样的细瘦的孩子，却能在战斗中爆发出无尽的潜力。

说实话，最开始五条悟是没有想到有纪可以支撑这么久的。

他本以为在耗尽了咒力之后，伊集院有纪就会终止训练，他暂停键都打算摁下去了，没想到有纪还可以凭借超强的敏锐度和身体素质躲开那些攻击，又坚持了很久。

甚至于，在黔驴技穷的时候，她咬着牙又爆发了一次咒力，打退了一波咒灵。

真是天生的咒术师啊，伊集院有纪。

不管是术式千变万化的运用，还是这种身体素质，又或者是内心的好胜心，都使她的咒术天赋变得更加得天独厚起来。

五条悟突然在想，如果给伊集院有纪足够的时间，她是否可以达到自己的高度？

有些期待了。

……

有纪知道这所谓的第二阶段的训练到底是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了。

“羡慕无下限吗？那就来试试看将术式持续运用在自身吧~”隔着密密麻麻的咒灵，那个混蛋老师这样笑嘻嘻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剥夺有纪酱你闪避的权力哦！”

什么啊混蛋！

有纪从最开始地麻木挥拍攻击咒灵到最后开始下意识地使用才华横溢之极致来进行分析，周身熟悉的金光出现，五条悟眯了眯眼睛。

没有一丝咒力的波动，果然是一种精神力外放的体现吗？根据资料显示，整个霓虹网球界会这一招的人也不多，资料里记录的就有国中时候的伊集院有纪，只是不知道她现在使用的是所谓“无我三大境界”里的哪一个。

不过不管是哪个，对于体力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消耗吧，再不找到解决的办法的话，恐怕连挥拍的力气都会没有哦。

该怎么办呢？有纪酱。

伊集院有纪正在找解决办法。

依靠着才华横溢之极致所带来的短时间大幅度提升的敏锐洞察力和计算能力，有纪得出了目前唯一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将术式从具象化的网球变成非具象的东西，持续作用于自身，仿照五条悟的无下限在自己周围也布下一个防御罩，用来持续抵挡来自外界的伤害。

怎么具体施为呢？

她的术式也并不是网球，而是构造，她可以把那些网球技能的作用附加在构造出来的网球上，但如果效果是对于自身来说的话，那就完全是另一个概念了。

正在愁眉苦脸之际，她的视线却飘到了五条悟手上正在一下一下抛着的勾玉上。

那个勾玉是个咒具，上面被赋予了可以用来暂时储存咒灵的特殊术式，只可惜只能储存三级以下的咒灵，而且还有数量的限制，不然咒灵操使夏油杰也不会至今还在被咒术界忌惮了。

对啊！

从某种程度来说，她的构造术式不也是构造出实体之后在上面赋予技能的效果吗，只不过她构造出来的东西是需要有咒力支持的，不然就会在一定的时间内消散——但是排除了这点差异之后，她的术式和造咒具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不能将术式直接作用于自身，那么构造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东西，在上面附加上防御术式不久行了吗！而她后续要做的，只是随时对这个贴身携带的小东西输送咒力，稳定它的形态。

说干就干。

形状就用吊坠吧。

有纪看了一眼五条悟手上的黑色勾玉，在手上仿造它的外形构造出了一块白色的勾玉，然后用一根细绳穿起，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看勾玉的状态，目前是挺稳定的。

很好，那么第二步就是将防御类的技能附加在勾玉上。

五条悟抓住了手上的勾玉咒具。

看来已经摸到窍门了嘛，果然咒术师没有危机就没有成长。

那么，就再加一把火好了。

他直接把勾玉给捏成了粉末，受到咒具限制和操控的咒灵立刻全部得到了释放，全部往有纪的方向冲去。

这样庞大的数量，就算是大象也会被蚂蚁给啃成骨头的。

密密麻麻的咒灵将伊集院有纪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