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刚回到教室，下课铃就响了起来。鄂晓马上抓起何天羽的试卷抄写起来。正好，何天羽就是本学习小组的组长，鄂晓是他的组员。何天羽把其他组员的试卷收起来扔在自己的课桌上，收拾好文具背起书包，朝数学课代表肇雪眼神示意。
这家伙是我的组员，要抄我的试卷。我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方便抢过来，你来。
何天羽瞟了一眼正在抄答案的鄂晓，再次看向肇雪。
没问题，你先回家吧。
肇雪立即明白何天羽的想法，把其他学习小组的试卷收好后，来到鄂晓面前：“你能不能快点！”一边催促，一边拉扯鄂晓的试卷。
“你能不能别扯！何天羽同意给我抄的！何天羽你说是不是！”鄂晓一边写一边看向何天羽。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天羽已经走出教室了。
趁着鄂晓转头，肇雪直接抢走试卷：“拿来！”她整理好所有的试卷，送去数学老师的办公室。
何天羽一边骑自行车一边想着怎么对付鄂晓，他到家之后，正好到了饭点。父母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是学习任务太重，没有去打搅他，只是默默帮他摆好碗筷。晚饭过后，何天羽坐在书桌上打开充电台灯，从书包里拿出生物教科书。教科书上的文字和图片在他眼前渐渐模糊，逐渐变成鄂晓不怀好意的猥琐笑容。鄂晓开心地龇牙咧嘴，抓住生物老师违法犯罪。随着幻想中鄂晓的行为越来越放肆，何天羽的内心越来越烦躁。他终于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学习，随意洗洗之后便倒头就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渐渐地，书桌上充电台灯的光线越来越暗，床上何天羽的眼睑越来越重。充电台灯的电量耗尽之后，何天羽的精力也耗尽了。
清晨，何天羽穿戴整齐来到学校。他穿着的白色礼服，修长的四肢的脖颈与白色礼服相配，使得他像一只优雅浪漫的白天鹅。今天的空气湿度较高，雾气浓厚。他路过凉亭时，雾气逐渐变得稀薄。何天羽发现，美女生物老师正坐在凉亭里看书。
“老师！”何天羽不由自主地喊出来，鬼使神差地朝她走去。
“嗯？何天羽？”生物老师抬起头，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
此时，雾气突然变得浓厚起来，将师生俩围在凉亭里，使得其他人看不见俩人。
“老师在看什么？”何天羽凑到老师身边，迫不及待地看向书里的内容。
“《动物生物学》，你不是说你要选生物科学专业吗？”生物老师解释道：“这个学科恰好在你要学习的大学课程里，这本教科书是第三版，可能等你上大学就改版了。”
“那我能先看看吗？”何天羽问道。
“当然可以。”生物老师一边回应，一边抱着书挪过来，与何天羽靠在一起。俩人手臂搭着手臂靠拢着，但老师似乎没有觉得不妥。此时，何天羽已经害羞得脸颊泛红。
“老师，嗯——”何天羽欲言又止。
“怎么了？”生物老师转过头，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
“嗯，没什么。”他捂住发烫的脸，不知所措地回应道。
“第一章是《动物的细胞和组织》，我们之前学习了高中生物的必修一，也就是《分子与细胞》。”生物老师直接翻开了《动物生物学》的第一章：“你应该还记得吧？”
就在上周，周一到周六每天下午的自习课，生物老师为何天羽讲解了高中生物必修一《分子与细胞》。何天羽学习能力极强，配合师生俩一对一授课的高效率，学完必修一只用了六节课。
“第一节和中学生物有很多重合的地方。”何天羽看向第一章第一节《动物体结构与功能的基本单位——细胞》：“我们现在就开始学习吧。”
“别急，我们学完必修一还没来得及复习。”生物老师跟变戏法似的，从身旁拿出了《分子与细胞》：“我们先花半节课时间把这本书复习完。”
“老师，我不需要用教科书复习，我写一张必修一的试卷就行了。”何学霸轻轻贴住生物老师：“其实，做题对我来说就是复习。”
“这可是高中知识，跟简单的初中知识不一样。”生物老师解释道：“初中知识是每一个学科的入门知识，一看就会。高中知识需要天赋，更需要努力，没那么简单。”
“可是，我们昨天下午已经复习过了。”显然，何天羽希望赶快学习新的知识。
“昨天我们才复习到第一章，你就被数学老师叫回去做随堂测试了。”老师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头发：“我们先复习完，好吗？”
“那我可以休息一节课吗？”何天羽躺在了生物老师腿上：“我学累了。”
“当然可以。”生物老师放下书，抱着他。
两人对视着，生物老师眼神温柔，一言不发。渐渐地，何天羽的意识清醒了过来，他明白自己在梦境里，怪不得生物老师会与他有这样的亲密接触。这种在做梦时保持清醒状态的情况，就是清醒梦。何天羽舍不得醒过来，因为只有在梦境里，他才能和老师亲密接触。突然，他决定在梦里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生物老师的问题。
“老师，你可以和我恋爱吗？”何天羽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伸出手握住生物老师的纤纤玉手，与她十指相扣。
“不可以哦，你还是未成年人呢。”生物老师放开了手，微笑道：“而且师生恋是不能在学校里发生的。”
何天羽：“如果我成年了，不再是中学生了呢？”
生物老师：“你会大学校园里遇到更好的伴侣，她会比我年轻、比我优秀。”
何天羽：“如果我大学毕业之后回来呢？”
“怎么可能？说谎会让鼻子变长。”生物老师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见过一线城市的繁荣昌盛，就不会再愿意回到穷乡僻壤。”
“那老师为什么回来？”何天羽反问道。
“回来建设校园，这个穷乡僻壤需要名校毕业的教师。”生物老师说出了情况：“你应该猜得到，人都是自私的，大多数人走出了穷乡僻壤就不会再回来，因此我们中学缺少高学历教师。我愿意回来，是因为这里需要我。”
“那我也回来，和你一起建设校园。”何天羽坐起来，斩钉截铁道。
生物老师：“我不一定会一辈子当教师，我还可以考研做学术研究。等你回来了，我可能不会在这里了。”
“老师去哪，我也去哪。”何天羽坚持着。
“人往高处走。你天赋异禀，你走得比我快，我走得比你早。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顶端相见。”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道：“在这过程中，我们不会一直在同一个地方。”
何天羽想起，他早在一年前说过“顶端相见”这个承诺。一年前，何天羽的家长决定让他跳级的那一天，他把小伙伴们约到了奶茶店里宣布这件事。那可是相处了五年的好朋友，一起写作业，一起玩游戏，一起幼稚，一起成长，谁会舍得离开这样的好朋友呢？要是能一起走下去该多好！于是，他们开始羡慕何天羽的天赋异禀，这样可以走得更快。对于小学生来说，初中一年级就是他们渴望走向的顶端。就这样，何天羽和小伙伴们约定，在第二中学的初中部相见。这群好朋友手拉着手，在奶茶店里喊出“兵分两路顶端相见”。现在，何天羽距离和小伙伴们见面只差半个学期，一眼就可以望到头。而他和生物老师的“顶端相见”，却隔了初中、高中、本科。如果生物老师决定考研，还得加上硕士和博士，他感觉这条很长的路与地平线连在一起，一眼望不到头。
“天赋异禀？”何天羽喃喃自语。
是啊，这可是小伙伴们都羡慕的能力呢！
“对啊，难道不是吗？”生物老师反问道。
虽然天赋异禀是好事，但这个好事让何天羽和小伙伴们分离了整整一年。
“我并不这么觉得。”何天羽也靠在了椅背上，用尽全力避开这个词：“我每天都坚持预习和复习，我觉得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我指的不只是学习，还有你的身体。”生物老师上下打量着他：“你长得这么高，力气足够大，应该有擅长的体育项目吧？”
“老师竟然能看出来？”何天羽从座位上弹起来，惊讶道：“就在去年，我拿了校运会的跳远冠军。”
“当然能看出来。”生物老师解释道：“我了解人体构造，这是生物科学专业的必修课。”
何天羽：“我今年还会报名参赛，还是跳远比赛，老师会来看我的比赛吗？”
“当然会。”生物老师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
“老师会记得我吗？”何天羽伸出手臂，扶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手臂上。
此时，雾气散去，清晨的阳光照亮了凉亭，暖洋洋的。
“会，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学生。”生物老师闭上眼，任由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我希望看到你再次夺冠。”
何天羽听了这话，放心地闭上眼，与生物老师一起晒太阳。俩人就这样靠着，不再说话。
阳光暖洋洋的，照得师生俩懒洋洋的。何天羽不希望自己醒过来，但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从学校里的凉亭渐渐变成卧室。梦境是甜美的，却给了他一个手忙脚乱的清晨。
清晨，何天羽被闹钟声惊醒，感觉到贴身衣物上有黏黏的液体。
“不是吧！”何天羽看着贴身衣物陷入了沉思：“我没有在梦里做那种道德败坏的事，为什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梦境是甜美的，却给了何天羽一个手忙脚乱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