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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猝不及防的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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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条野采菊断断续续地讨教完格斗技巧,三月底,樱花开时,兰波带着魏尔伦回到了横滨。

“所以说。”中也宛若某种炸了毛的幼兽,咬牙切齿地把手中的杯子掷向兰波身后,“为什么这个家伙也跟来了啊!”

附着重力的杯子以一种可怕的力量飞向魏尔伦,金发青年嘴角噙着笑意,从容不迫地屈指一弹——在双方力量霸道的相撞下,可怜的杯子瞬间碎成了齑粉。

“许久不见,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呢。”不等魏尔伦的话音落下,门在他面前“哐当”一声关上。

笑意淡了几分,魏尔伦试探道:“……兰波?”

门后没有回应。

三月的空气微冷,阳光照在身上便显得格外的暖和。魏尔伦静静地矗立在门外,风拂过屋前苗圃,花叶摇动,窸窸窣窣的杂音传入他耳中。一门之隔,屋内隐约的喧闹,就此与他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魏尔伦伸手压下帽檐离去,眼神晦暗。

“欢迎回家,兰波先生。”茶几上摆着一杯红茶,散发出醇香的气味。早川浅濑接过兰波的外套,踮着脚把它挂在衣帽架上。

兰波从容地在沙发上坐下,端起红茶微抿一口——正宗的斯里兰卡红茶,茶汤润口,香气浓郁。显而易见,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早川浅濑将这里打理得很好。

他也成长了许多啊——兰波在心中想着,脸上不自觉地挂起微笑。

“刚好兰波先生也回来了,后天大家一起去赏樱如何?”晚间休息前,早川浅濑提议道。

众人没有异议,敲定日期后,早川浅濑迅速溜进书房,抱起一叠整理好的资料敲响兰波的房门。

“请进。”

早川浅濑用肩膀推开虚掩的房门,侧身钻过门缝,反手带上门不好意思道:“打扰了。”

兰波将手中的书放置在桌上,转身看向他臂弯中的纸张:“无妨,浅濑君是有什么事?”

早川浅濑将纸张按记录的时间顺序在桌面上依次排开,忧虑道:“近半年来,每个月都有一批不明的‘实验用品’流向不同人手,我的情报网可以确定这些物品最终都归于同一人,或者组织。”他指向被红色记号笔圈出的“买家”一栏,那里打了一个显著的问号。

“我研究过物品的来源和交易链,最终结果是没有问题。”

“哦?”兰波并不去问早川浅濑如何得到这些情报,看向那几张记录着交易信息的纸张,“那是出什么问题了?”

“产物。”几张密密麻麻地写着化学结构与反应方程的纸被早川浅濑拍在桌子上,尚且稚嫩的脸色说不上太好,“而且,这其中有军方的人参与。”

兰波取过纸页,熟悉的产物名称唤醒埋藏的记忆,他的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

过了许久,纸页被兰波放回桌上,早川浅濑压制着内心的烦躁与不安开口:“是我想的那种……实验吗?”

顺着产物联想下去,结合追踪时看到的情景……看来那些人还是没有放弃“人造异能生命体”的计划啊。这才过来多久?半年?早川浅濑回忆着。

看来不止一个实验基地吗……真是,狡兔三窟嘛。

面对兰波的默认,早川浅濑“啧”了一声,盯着桌面出神。

“那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浅濑君。”兰波看向他的眼神异常认真,“注意安全。”

——追查下去,早川浅濑自然认同兰波的观点。他对兰波点点头,将家居服宽松的帽子往头上一罩,按灭灯盏,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追查无果的早川浅濑回到卧室,将自己整个埋在松软的被单里。

——来日方长。

如此安慰自己,在宽敞的床上滚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睡意。早川浅濑呈“大”字型仰面盯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明日赏樱可以准备些什么吃的。

门被轻扣两下,中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浅濑,下楼吃早饭了哦。”

“知道啦——”早川浅濑“嘿咻”一下跳下床,溜进卫生间里用毛巾抹了把脸。随手捋了捋细软的头发,早川浅濑对着镜子比划了几下,喃喃道:“头发似乎长长了点。”

发丝耷拉在肩上,随着他转头的动作晃来晃去,有些妨碍视野。早川浅濑捡了根黑色头绳,在脑后随意地抓了个低马尾,拿起挂在墙上的剪刀对着两侧的头发打理起来。

“呼——大功告成!”扫去地上散落的一缕缕黑发,早川浅濑满意地照了下镜子,转身下楼。

很快,他就觉得这个决定草率了——早川浅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嚼饭团,椅子背后,银一只手上戴了两三个卡通皮筋在给他编头发。

“银酱,先吃早饭哦。”感觉银开始尝试第五种发型时,早川浅濑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银遗憾地松开他的头发,乖巧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早川浅濑内心迷惑,他的头发扎起来也只有一掌长吧?怎么也能弄出不同的花样?不如去找兰……咳咳,他刚才什么都没有想。

一旁的某位长发美人淡定地喝了一口红茶,表示今天天气不错。

早饭后,早川浅濑被银拉去房间,坐在小桌子前任由银捣腾了近半个小时的头发,认真地思考起现下有没有换装娃娃之类的玩具。

“银酱。”早川浅濑摸着头绳上的可爱装饰物,叹了一口气,很好,很有这个年纪女孩子特有的娇憨,“你有没有考虑过给兰波先生编头发?我觉得他不会拒绝的。”

银想象了一下兰波发间都是这些可爱头绳的模样……恕她对兰波的尊敬,她还做不出这种事来。

早川浅濑借着桌上的小镜子观察她的神色,跃跃欲试道:“或者是芥川君?话说我早就觉得龙之介超凶又超听话呢,像垂耳兔一样可爱……”

“罗生门!”

“哎呀?”早川浅濑灵活地在狭小的空间内躲闪,捕捉到攻势中的疏漏,顺手抓着那几只黑兽绕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银期期艾艾地试探道:“哥哥,可不可以……”

芥川边咳嗽边控制着黑兽变回布料,闻言惊恐道:“不可以!”

银迷茫地看着自家兄长消失在门口,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落荒而逃的芥川:想让在下留长头发编辫子……不可以!即便是在下的妹妹,也绝对不可以!

早川浅濑摊手遗憾道:“看样子没戏。”

“好嘞,让我看看有什么……”

捏起采购清单,早川浅濑摩挲着下巴,细数上面写的物品。

“唔……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让我想想……”在街道上四处寻觅物品,早川浅濑瞥见一家熟悉的店名,拎着购物袋推开了店门。

悬挂起的门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柜台后,一个熟悉的人抱起手臂看过来。

“呦,浅濑。”山间大叔看向踏入店门的早川浅濑,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山间大叔。”早川浅濑看向柜台前的人,声音压低些许,不确定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列了各种甜品的玻璃柜台前,一个穿着军校制服的少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隔着玻璃与甜品们“深情对视”。

早川浅濑:不确定,再看一眼。

山间大叔露出笑容道:“从商场里搬出来后生意好多了,哎呀先不提这些。”他看向少年时立即吹胡子瞪眼,这个少年进门后就一言不发地蹲在柜台前,既不买甜品又不走,于是……少年盯着甜品,他盯着少年,就这样僵持了十多分钟。

……原来是乱步啊?早川浅濑回忆起时间线,按照他的推断,乱步目前只有十三岁,距离与福泽初见以及武装侦探社成立应该还有一年左右……就在他思考之时,像只蘑菇一样长在地上不肯移动的少年抬头望向他。

一秒,两秒……那双翠绿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一点一点剖开,把过去全部暴露在阳光底下。

早川浅濑忍着奇怪的感觉,心想:果然啊,剧本组什么的真是……

“决定了!”少年抬起一指指向早川浅濑,大声宣布,“乱步大人想吃草莓大福!”

山间大叔忍不住出声道:“喂!你这小子……”

“唉……两个草莓大福和一份草莓慕斯。”早川浅濑捂脸认输,乖乖地递给山间大叔相应的金额的纸币。

——拜托,谁能拒绝一只乱步猫猫啊!

在店内的小桌以上坐下,早川浅濑整理了一下购物袋,看着乱步眨巴眨巴眼对他伸手。

早川浅濑:?

乱步诚恳道:“腿麻了。”

早川浅濑:……

连拖带抱地将乱步放到座椅上,等到甜品端上来,早川浅濑把一个草莓大福和那份草莓慕斯推给乱步,在后者愉悦的哼唧声中安静地吃着自己那枚草莓大福。

但愿乱步不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吧,早川浅濑表示他的马甲还没焐热呢。目前……很好,看着乱步专心致志地与甜品作斗争,他暂时松了一口气。

乱步悠闲地晃着腿解决掉草莓慕斯,正拿起叉子准备慢慢享受可口的草莓大福时,门铃又一声响,他看向门口后一愣,当即直接一手抓起草莓大福,扔进嘴里快速嚼动。

啊嘞?早川浅濑看他背过身去,两手捂着嘴巴拼命嚼嚼嚼,回头看向身后。

一对夫妻走进店门,男子衣着干练,女子温婉大方。看到乱步后,女子小幅度地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拍了拍乱步的肩膀。

乱步从座椅上转过身来,一把拿起水杯猛灌一口凉水,一脸坚定地看向女子:“乱步才没有偷吃甜品哦!”

早川浅濑看着他的气势一点一点弱下来,最后缩在椅子上争辩道:“就只有一点点……真的只吃了一点点嘛,母亲大人一定会原谅乱步的对吧?”

看着两人一脸“习惯了”的神情,早川浅濑心想:原来如此,乱步走丢时,只要找周围的甜品店就能找到乱步啊。

被父母一人一手按着肩膀带走时,乱步扭过头对早川浅濑喊道:“会再见面的哦!早川……”不待他说完,乱步母亲一脸歉意地对早川浅濑笑了笑,伸手捂住乱步的嘴巴。

目送着江户川一家三口渐渐离去,早川浅濑想起方才江户川夫妇致歉时看向他耐人寻味的眼神。

——很好,自己已经掉马三次了呢。早川浅濑面无表情地扳着手指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自己记错日期了啊今天要更文,可恶,昨天忙着挖另一个坑完全没写。

神志不清地完成了这章,多加了点字数当做晚点的补偿。

(作者发疯)芥川——小洋裙——垂耳兔————唔啊啊啊乱步猫猫超可爱啊啊啊啊啊啊!!!

早川浅濑(微笑):乱步父亲一次、乱步母亲一次,再加上乱步......很好,仅仅一个照面就掉马三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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