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绿眼睛的小男孩就是你跟我说的乱步吧？”扎坦娜跟在布鲁斯的后面进蝙蝠洞，“他身上的确有时空的气息，看起来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不过这种气息在逐渐消散，如果我再来晚一点，可能就无法发现了。”

他们已经结束了用餐的活动，扎坦娜是为了布鲁斯寄给她的挂饰来的，以及布鲁斯谈及他收养了一个穿越世界的小男孩，这样的异世来客在魔法侧是需要重点注意的。

她亲自过来，也是为了确定那个小男孩身上没有什么危险因素。

扎坦娜没说的是，她对乱步第一印象就是怪异，但这点被她归结到乱步来自异世界的原因。

布鲁斯按下按钮，走到了蝙蝠电脑前：“他会有什么危险吗？”

“怎么说呢？布鲁斯，他和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平行世界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异世来客，在他的背后有什么我暂时看不出来。”

那个男孩身上的信息被遮蔽了，扎坦娜无法追溯他的原世界，只能模糊地感知到乱步身上有某种与世界规则本源有关的东西。

“平行世界是无数发展延伸出来的可能性，比如在这里我们是朋友，也许其他世界我们甚至没有相互认识，或者这个世界你是蝙蝠侠，另一个世界你没有成为蝙蝠侠。但是无论哪个世界，世界的本源和基调都是一样的，每个世界都有一个你或者我。”

“但是这些世界我们的身份不一样？”布鲁斯微微侧头，看向扎坦娜。

“对，”扎坦娜把手插进风衣兜里，她正色继续说道，“可是他不一样，他不来自与我们同源的世界，他属于另一个完全不同于我们的世界，那个世界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布鲁斯，我曾经看到过有关于‘异世来客’的记载，上面都说如果碰到了，一定要把他们遣返或者消灭，”扎坦娜忍不住提醒道，“因为‘异世来客’代表着未知。”

“他没有问题，”布鲁斯皱眉说道，“我想知道的是，他背后的世界有问题吗？”

布鲁斯相信乱步，但他也很早就准备了许多的关于怎么对付乱步的plan A和plan B。除非有一天乱步黑化了，不然布鲁斯永远不会执行被他封存起来的计划。

扎坦娜微微摇头：“我试过追溯他的本源，但是被遮蔽了。”

“他的世界会给我们的世界带来危险吗？”

“其实，布鲁斯你并不需要如此担心，异世界的入侵非常少见，就目前来看，并没有这样的空间漏洞。”

布鲁斯拧紧眉头，他想得更多了：“不，扎坦娜，即使只有一点可能，也需要防御。”

扎坦娜摆了摆手，转而说道：“他身上格格不入的气息在消散，布鲁斯，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这证明那个男孩在被我们的世界接纳，他被认可了，这也是我在看见他没有对他动手的原因。‘异世来客’要被警惕，但是能被世界接纳就说明他没有问题，他穿越时空来到我们世界可能另有目的，但一定不会对我们的世界造成伤害。”

“我知道了。”布鲁斯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扎坦娜的话让他内心对乱步的忧虑少了一些。

他静默了几秒，又盯着蝙蝠电脑的屏幕问道：“扎坦娜，你能找到他的世界坐标吗？”

他不能剥夺乱步回自己世界的可能性，而且，蝙蝠侠不喜欢未知，所以他会尽力查清楚乱步背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理论上可以，但很难，我需要回去研究怎么破除他表面的遮蔽。”

布鲁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那才是他找扎坦娜的主要原因：“扎坦娜，我寄给你的挂饰，你看出了什么？”

“我还想着，你到底什么时候问我这个，”扎坦娜拉了一个椅子坐下，双手搁在桌子上，“布鲁斯，你能告诉我，你在哪里得到它的吗？”

“在哥谭，”布鲁斯停顿了一下，“一个异教徒的手里。”

扎坦娜深吸一口气，才说：“那个挂饰上的力量不属于任何一种体系，我真怀疑它和你收养的那个小男孩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我知道不是。我尝试过把那种力量从挂饰中分离出来，结果一动手，我就直接昏迷了。”

“这不可能，有人用这种能量制成了药剂。”

布鲁斯看过从克雷尔实验室拷贝出来的所有研究资料，上面清楚写着分离那种力量的方法，甚至他也按照方法尝试过，还成功了。

所以扎坦娜现在居然说不能分离，那他之前做的又是什么？

“被赋予在挂饰上的特殊力量设置了触发条件，没有达成它的条件就无法利用它，显然，我不符合使用条件，所以在一开始，我用魔法的时候就失败了。”

可是，我成功分离过。

布鲁斯知道扎坦娜不会骗他，所以他为什么成功？

“触发条件是什么？”

“无非是信仰或者血脉什么的，神秘侧的力量都与这些有关，我想，你应该有了答案。”

“信仰，”布鲁斯喃喃道，“但是我成功过。”

他确定他对亚伦·克雷尔说的神没有信仰，等等，布鲁斯没忘记那种特殊力量拥有精神侵蚀的作用，难道他在接触的过程中也被精神侵蚀了？

“什么？你成功过？”扎坦娜听到布鲁斯的话，她第一时间念了个反语魔法，“除解制控。”

她得先确保眼前的布鲁斯没有被控制，扎坦娜分析完挂饰上的力量，就发现了它对人精神的污染作用，这种污染严重到后期还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思想。

“扎坦娜，我没事。”

“你接触了挂饰多久？”

“五个月以上，但我把它放在蝙蝠洞的实验室，并没有随身携带它。”

“可你用过它做实验，这是魔法道具，它的力量有一定的辐射范围。”扎坦娜不赞同地说道。

如果布鲁斯再接触长一点时间，她简直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蝙蝠侠要是被精神侵蚀了，那会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扎坦娜仔细用魔法检查布鲁斯的身体：“幸好不是贴身接触，你的体内沾了一点那种力量，只是一点，还问题不大。”

这一点点对扎坦娜来说，还是很容易清除的。

“这样的精神侵蚀无法抵御吗？”

布鲁斯想到了那些使用超能力药剂的案例，还有亚伦·克雷尔，就连他都中招了，难怪这个力量背后的人没来管这个挂饰。

布鲁斯觉得他的记忆备份要快点做好了，背后的人盯上了乱步，他们迟早会再来一次哥谭的。

“我把它封印了，但是它在侵蚀封印，这种力量太特殊了，需要我不断去补充封印，”扎坦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那种力量，我在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有感知，它的背后是不可触摸的存在，它绝对来自于黑暗或者邪恶。”

“这个符号与挂饰是一起的，”布鲁斯向扎坦娜展示了克雷尔庄园的图片，上面包括了杰拉的尸体，“我怀疑这个符号具有传送功能。”

“这个符号？”扎坦娜离电脑更近了一些，她当然也看到了死状诡异的尸体，这两个组合在一起，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什么，“ 挂饰的触发条件是信仰，那这很可能和神系有关，神系里的符号相当于图腾，通常都会有一些小功能，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符号和这种尸体的描述？”

扎坦娜努力回忆，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同样的，在哪里见到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布鲁斯，我想我得先回去了，我一定见过它，我必须得马上找到是在哪里见过。”

扎坦娜匆忙地和布鲁斯告别，她的魔法感知告诉她找到这种力量的源头是很重要且迫切的事情。

“等等，扎坦娜，有什么办法可以检测出来谁被这种力量侵蚀了？”

“我回去就做一个检测道具寄给你。”

扎坦娜丢下了一句，就离开了。

布鲁斯把刚刚扎坦娜透露出的信息加密记录到蝙蝠电脑上，克雷尔的研究室用这种力量做过很多实验，也许，魔法侧找不到什么，科技的力量可以。

但得先做好记忆备份，布鲁斯暗自下了决定，他得找出抵抗这种力量的方法。

*

等布鲁斯做完所有从蝙蝠洞里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只有地上残留的彩带和各种圣诞用品，证明了大厅经历过一场狂欢。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睡，他一直在等着布鲁斯。

“布鲁斯老爷，现在要进行你作为圣诞老人的事业了吗？”

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布鲁斯才恍惚想起，他还要去充当圣诞老人在孩子们的床头放圣诞礼物。

他瞧了一眼大厅的时钟，还没过十二点，才回道：“哦，是的，阿福。”

“我相信你已经准备好了礼物。”

布鲁斯抿了抿唇，拿好东西，他轻轻地上楼，先打开了迪克的房间，往他床头的袜子里塞了一堆他新研制出来的小玩意，以及他特意要来的超人的签名。

他的目光下移，迪克的呼吸很平稳，但是布鲁斯知道迪克是醒着的，他不准备说什么，毕竟干这种事还是阿福提议的，说乱步和杰森很期待圣诞老人的礼物。

布鲁斯把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所以他自然不会忘记迪克。

他转身出去，轻柔地带上了门，床上的迪克翘起了唇角，在听到咔哒的关门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圣诞袜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布鲁斯一点都不会准备礼物。”迪克轻声地吐槽，有谁送礼物还会送武器啊，还有签名，他那里超人的签名都有一叠了，布鲁斯送礼物真没有新意，但他不嫌弃这些礼物，甚至还很喜欢。

他小心翼翼地把礼物又塞了回去，重新躺下，睡前还在想，这是一个美好的圣诞，不是吗？

第二个是杰森的房间，布鲁斯往他的圣诞袜里放了一套《鲁滨逊漂流记》的典藏版，杰森很喜欢韦恩庄园里图书室的书，他经常会在里面看到他。

这个礼物应该没有送错，布鲁斯想，明天他要加强杰森的警惕心训练，他都靠这么近，杰森都还没察觉到，万一来的是坏人呢？

接下来就是乱步，乱步的礼物，毫无意外，是零食。

白天乱步拆礼物的时候发现没有零食，那个失望的表情，布鲁斯看到了就有点想笑。

他甚至有点怀疑，假如乱步真堕落成了小丑那样的罪犯，他是不是可以通过买断哥谭所有的零食，不给乱步出售零食来对付他？

但是布鲁斯有注意量，他还不想被阿尔弗雷德说教，也不想看到乱步又生蛀牙。

“好了，圣诞老人的工作结束了。”布鲁斯出来的时候还和阿尔弗雷德开了个玩笑，他推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在自己的床头同样看到了熟悉的圣诞袜，布鲁斯语气无奈地开口：“阿福，我不是小孩了。”

“不，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站在布鲁斯身后的阿尔弗雷德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给了这个被他看护到大的孩子一个拥抱。即使他沉重地背负了一切，在阿尔弗雷德眼里，布鲁斯永远都是原来的模样。

布鲁斯僵立在原地，良久，他的手也缓缓抱住了阿尔弗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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