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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寻忆篇: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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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休息的小无比以往更加开心,二人漫步到城市中央,街边有不少男男女女携手漫步,这样的画面对于小无来说从未见过。她本想问问,可看诸葛玄似乎心不在焉的思考着什么,她便乖乖闭了嘴。

他还在回味刚刚师傅的那番话,小无认识沈观南?难不成…小无生前是仙人?也许是因为偶像滤镜会让他认为沈观南难以接近,他总是自然而然的去想,小无的过往没人知道,她这样无名无分却能认识沈观南吗?

不,还有一种可能。从下山时他就格外在意师傅的话“小无认识沈观南,确切的说…他们俩还有一些特殊的关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小无和沈观南是…情人关系?!沈观南一生未曾婚配,有一个情人也是正常的。可是…他偏头看看小无,她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这个新鲜的世界,如果是这样一位善良无邪的姑娘,会被沈观南喜爱也并不奇怪。他还真是羡慕沈观南…只是,这个小鬼在恋爱时会是什么样呢?不不,生前的她一定比现在聪明懂事,那应该会是一位知性温柔的女孩吧,或者也可能是一位习武的天才淑女?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小无,也罢,她是什么样也都与他无关。他按捺住心中酸涩,不禁开始怀疑。这场寻忆之旅真的是对她有益的吗?如果是美好的那还好说,可如果是痛苦的,这样天真的她又是否可以承受。

“小无,你对你的记忆怎么看?”小无歪歪头,似乎并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这份记忆并不美好,你会很失落吗?”他解释道,这时的街巷已经渐渐点起了灯,打在他们脸上的变成了温暖的昏黄色的光。

“不会”小无答得干脆“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的记忆,至于它的好坏没那么重要”小无的眼睛转了一圈,突然的拉起他的手“就算会难过,玄也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她笑得眉眼弯弯,索性这一次没有在大街上闹出太大动静。玄羞涩的移开目光,他的脸已经燃起了高温“你…不知道不可以随便牵手吗”

“可是大家好像都这样…”她并没有松手,继续将疑惑的眼神抛向他。

“他们…他们都是夫妻或是恋人,我们…不可以”他嘴上向她讲着道理,可小无暖暖的手就在他的掌心,他忍不住轻轻捏上一下“算了…你喜欢的话就随你”

“好,我喜欢玄!只要玄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他心中一阵温热,有个吵闹的小鬼跟着也没什么不好…他明白小无的意思,她大概不懂喜欢和爱之间有什么区别。可…等找到了记忆,她再看向沈观南的时候,会明白爱的意义吗?不想了…今天还是找个地方休息的好。至少小无会在他身边对吧,只要他还在小无身边,他就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他带小无走进了一家最近的客栈,她的头发已经有些擀毡,真是亏她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老板,一间双人客房。”他将钱袋放在柜台,但这瞬间他有些后悔。好贵!他心中惊叹,这就是都城的物价吗,放在小无的村子这个价钱他可以住上三天!他的心在滴血…

索性,一分钱一分货。这家客栈的豪华程度令他震惊。从前他随师傅去过某个丞相家中置办法事,这件大屋子简直赶得上富贵人家的卧房了。屋内点了香薰,床上用品的材质也更加柔软,小无到了房间便撒开了他的手扑到了床上。“好舒服!”果然…只要有她更感兴趣的东西诸葛玄在她心里的地位就要向后靠靠了。

“先别上床,昨天睡在地下身上脏。”他四处查看这件房子,在一闪卷帘门后是可供洗浴的水房和木桶。“去洗洗,你先”

小无听话的从床上下来,扒住门框向里望着“玄,这是什么?不可以去河里洗吗?”

诸葛玄摇头“不可以,冷水会生病的。这里有热水,快去”小无还是站着不动“没用过,你去洗,示范给我看”

他正要去取出自己带的被褥清洗,听她的话他的手僵在了空中“不!可!以!”

“算了…你看吧”他拗不过她的请求,最终,他打了一桶冷水将脏掉的被褥放进了水里。“你就把被子当成我,泡进去,然后在河里怎么洗就怎么洗”小无点点头,似乎是真的懂了。

“你去玩吧,我洗好被子再换你”说着他撸起袖子,把手泡进了冰水里。小无没有走,而是靠近了他蹲在他身边“你坐”忽然,他感到一种阻力,自己身下多了什么东西轻松让他坐下。哪来的凳子吗?他低头看去,自己身下什么都没有。小无做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上也渐渐变得暖和。“会冷,会生病”

全是小无做的,她默默施展法术,水的温度并没变,而是让他的手暖了起来。

“谢谢…”小无对他笑,这才蹦蹦跳跳地走开了“玄!我要去下面玩!”她喊出来的时候声音已经很小了,臭丫头跑的还真快。他叹口气,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早点回来!”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

她还挺厉害…人已经走了法术倒是还维持的很稳定。不对…这可不是一只鬼能有的法术。他隐隐觉得不对,好像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没对自己出手,他从没见过她施法的样子,难不成她曾经确实是修仙之人?不行,他要问一问师傅能否查出这法术的源头。

再度施法之后他等待了几分钟,师傅的传话简洁明了:臭小子别打扰为师睡觉!

好吧…他起身晾好被单,与其自己瞎想不如问问小无本人这法术从何而来。不等他擦干手下楼,楼下的饭堂便传来阵阵惊呼“救命啊!”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人一喊整个大厅的人随之一起陷入了混乱。来不及多想,他脚一跺地霎时金光亮起,在法阵的指引下他掐指便算出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是个通缉犯,他隐隐记得曾经路过看到过通缉令,此人杀人劫财携尸体一同逃窜,第一个发出惊呼的小姐正是因为看见了他藏在行囊内的尸体才会大声喊叫。那么现在…他剑指一挥,迅速锁定了逃窜的凶犯,他正想立刻跳下楼去追赶,刹那间,他看到一缕蓝光直直向嫌犯飞去。

“呃啊!”蓝光穿透了他的身体,竟没留下一丝外伤。啪!一根筷子插在了距离凶犯几寸远的地上。“小贼,就你?”

小无威武的拿着一柄漏勺,居高临下指着逃犯的鼻尖。“大爷!求你别杀我!我…我再也不跑了!不跑了!”

诸葛玄呆住了,果然…这次他看的一清二楚,这是能够伤人于无形的仙术。小无果然不是一般人,甚至可以说,她的实力完全在他之上。可以说,他对于当初和小无认识时她没有还手感到万幸,如果那样就无法想象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了。

“这还差不多…”她拍拍手,欢快的离开了。逃犯还被她的术法钉在地下,只要他想起身就会再次感到疼痛。

小无走进来的时候大厅里充满了欢呼声,她毫不在意,抬起头冲着诸葛玄招招手。

“仙公!仙公请坐!”掌柜殷勤的凑到她身边请她到最大的一张桌子边坐下,一头雾水的诸葛玄看看他们,在掌柜的无视下张狂的撩起衣摆坐在小无身边,反正小无立了功他也长脸。

“这位是…您的朋友?”掌柜的看了看诸葛玄,问道。“对!”小无高兴的回答。

“好好好!您二位在小店立了功,能不能…到时宣传一下我们店!我请二位吃一顿好的!”掌柜的一声令下,好酒好菜齐上桌,看的诸葛玄目瞪口呆。

“小事!我还有事呢,有人问的话你就说是你把他给制服了!”她满不在乎的让出了自己的功劳,掌柜的更加开心,将他们的房费退了回来。诸葛玄更加惊讶,看看钱再看看小无,她是他的福星啊!

饱餐一顿!他算是知道小无为什么饿不死了,虽然捕猎的技术史无前例的烂,可吃白食她是认真的!

“小无…你为什么会仙术?”他正嚼着最后一只鸡腿,忍不住问她。“嗯…我也不知道,从我醒来就有了”

“可你不记得是怎么习得的平常该怎么练习?”她的实力放在现在看来都是非常强劲的,她明明没怎么动过手,可从气息上,他能感受得到她的力量。

“不用练啊,我从没练过”什么!她面不改色的说着让人震惊的话。他没再多问,一是怕她头疼,二是这样的信息量他需要消化一下…他每天苦苦练功,结果仍旧比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吗

回到房间,小无听话的去洗澡,这间高档客栈还提供了睡袍。随着水汽,他能隐隐看到小无的身影正在玩水。他就这样静静望了一会,他真的很喜欢她无忧无虑的模样。如果这样的她终将改变,他还想再多看一看现在的样子。换玄去洗澡的时候,他顺带把小无的衣服一起洗了洗,毕竟人都洗干净了总不能还穿着灰扑扑的衣服。

等到他出来,他见小无正在四处乱看着什么。双人的房间还有一间次卧,次卧中摆着一面大大的镜子,没想到她还是那么喜欢镜子。

“坐下”他从行囊中掏出携带的梳子,坐在她身后。“干什么…”小无有些不情愿,他把梳子插进她的发缝,刚刚洗完头就乱跑,头发果然都缠在一起了。

“疼!”“不准跑”她乖乖闭嘴了,只剩下腿还在叛逆的乱晃。“给你梳头,女孩子比我还不注意形象”她不耐烦的噘噘嘴,看着镜子里诸葛玄认真认真梳理头发的模样。“你一点都不像青年人…啊啊啊啊!”她刚吐槽一句,她的头又被诸葛玄用力的按了下去“再吵就不给你梳头了”他为她梳起了一个简洁的发髻,并不影响睡眠。换了造型的小无异常开心,瞬间遗忘了刚刚梳头的痛苦。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路走到目的地,不会再休息了。”他站起身要走,小无的脸又凑了过来。

睡袍的开口有些大,隐隐露着诸葛玄的胸膛。小无凑得很近,她的鼻息吹到他身上,很痒…“干什么…”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小无伸出手,戳了戳他左胸上方的褐色花斑。“这个…是什么?”

他松了口气,推开了她的脑袋“胎记,我出生就有,没什么好看的快去睡觉!”他承认自己是怕被小无觉出自己的心跳在因她而加速,虽然…她这么傻,大概不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今夜异常的平静,小无没有头疼,真是万幸。他安排小无睡下自己才回到了房间。小无果然是仙人吗?她和沈观南…是同窗?是朋友?是情人?算了!他感到心烦,早点休息吧…虽然他的私心里一定不愿意她和沈观南有什么暧昧关系…直到午夜,他终于逼迫自己睡下,只是梦里,他又见到了沈观南。他梦见小无依靠在沈观南肩上睡着,而他则是继续默不作声的看书。他梦里的画面都是无声的,却扰的他一晚心神不宁。

第二日一早,他早早爬起来下楼端来了早餐。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小无乖乖坐好,接受了梳头的命运。“原来都是王姐姐给我梳头…”“怎么了?我梳你不满意?”小无赶紧摇头“满意!王姐姐说她的爱人会给她梳头,那你…”“不是一回事!”他已经摸清了小无的习性,赶在她再次把自己弄得害臊前制止了她的发言。她有些不高兴,抬手锤了锤诸葛玄的腿“坏!”

果然是小孩子…也不知道找回了记忆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想到这,他的手顿了顿。等她找回了记忆,大概就不会这样天真的留在他身边了吧…

“玄,你不开心”小无看着镜子里的他,说到。“没有…”他想要狡辩,可他逃不过小无的眼睛。

“我看得出来哦!但是王霖说朋友应该相互倾诉,不可以不告诉我。”王霖…?算了,他看小无认真的模样大概不说是不会放过他了。“真的没事,做了不太好的梦”小无怀疑的与他对视,片刻后便相信了。如果他说实话又能怎样,说他想让小无一直都在他身边?他不希望自己束缚她,等她找到记忆,她要去哪、和谁一起,都是她的自由。也许他注定只能陪她一程,相处的太舒服以至于也让他忘记了。她是鬼,他修道,他的感情,从一开始起应该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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