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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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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房间,只有一面镜子。白杉走到镜子前,看见祁诀站在镜中,他失望地看了少年一眼,而后便转头朝着反方向走去。“祁先生!”他伸手想去抓,但触碰到的始终都是冰冷的镜面,他拼命大喊,但祁诀从始至终从未回头看他一眼。

眼泪浸湿了枕面,少年睁开了眼。

原来是梦,白杉坐起身,幸好是梦。他去客厅倒水,看见王叔在客厅的简易床上睡着。王叔不愿去祁诀的房间住也不愿和白杉同睡一张床,坚持要在客厅搭一张床自己睡,白杉也没办法,只能由着他。

他年纪大了,睡觉鼾声震天响,而且睡得很熟,白杉起床倒水的动静也没惊扰他,依旧扯着呼噜睡得很香。

白杉端着水杯去了花房,抬头时一颗星星也没有,明天会是个坏天气。他想起暑假和祁先生在这小住时,那时抬头能看见漫天的星光。

手机中未应答的通讯仍就没有回音,为什么没有回复呢?哪怕回个标点符号也好啊。似乎是为了回应少年心中所想,停滞的聊天界面忽然自动向上滑动了一格——对方发来了一条新的讯息。

“刚刚没看到电话,明早醒来再打一次。”

“我现在已经醒了。”白杉秒回。发出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冲动了,但下一秒他的手机已经响了。

“喂。”他接起,却不知该说什么,他有好多话想说,又怕多说一句他的心便向祁诀多偏一分。

“喂。”祁诀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刚做完雾化治疗,头还晕着,一个电话打给少年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许多话想说,但该说什么才是少年认为的正常关系?他分不清。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开口,听筒中只能听见细小的底噪。

“去睡觉吧。”祁诀开口道,“很晚了。”

“对不起。”白杉想起梦中祁诀失望的眼神,哪天在学校楼梯间,祁先生也是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的。

“嗯。”或许他该说没关系,但祁诀说不出口。

“祁先生,我睡不着。”是简单的陈述句,落在祁诀耳里却像是撒娇。

没来由地,祁诀心情好了些。“我不会挂电话。”

“祁先生。”

“嗯?”

“您现在在祁宅吗?”或许是黑夜放大了人的情感和欲望,白杉顺着心中想法问道:“黎医生也在吗?”

“我在祁宅,黎医生也在。”

意料之中的答案,白杉深呼了一口气,“您喜欢黎医生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祁诀有些莫名其妙,“黎医生是我的私人医生,我和她之间只有工作关系,我们之间只是朋友。”

他想着少年近日来的反常行为,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以为我喜欢黎医生,会和她结婚?婚后再生一个或者更多的小宝宝,然后就把你抛在脑后?所以你吃醋了,这几天才和我闹脾气?”

“我……”白杉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确实是那样认为祁诀和黎年的关系的,但这并不是他这几天回避祁诀的原因。

“在你成年之前,我不会结婚。”祁诀说。或许在白杉成年之后,他也不会结婚。在经历上辈子的事后,他已经很难爱上别人,或许他会孤独终老,运气好的话死之前他能看见白杉的孙子。他试着想象少年白发苍苍的模样又或是他板着脸教育孩子的模样,却完全想象不出来。

“真的吗?为什么?”白杉的心动了动,他从没想过祁先生会如此笃定地回答他这个问题。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祁诀暂时还不想告诉少年有关前世的事情,“你现在距离成年不到三年,我怎么可能在三年内与一个人相识相知相恋呢?”

“是的,三年太短了。”少年喃喃道。等三年后他成年了,等祁先生有了喜欢的人了,他是不是连一点点亲近祁先生的时间都没有了?月亮从云层中钻出来,莹白的光芒落下来,少年抬起手,虚握着月光,他能抓住的只有眼下,当前,这三年。

他好像糊涂了,他喜欢祁先生,只要将这份爱永远埋藏在心底,只要不被祁诀发现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远离呢?现在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靠近的机会了。

这一个星期,每到夜深人静,他就只能靠着之前和祁诀的回忆撑着。但他们一起共度的时光太短,往后还有许多年,他又该怎么办呢?

“祁先生,我好想您。”一旦撕开一个口子,奔涌的思念便再也拦不住了,“等天亮了,我可以去找您吗?”

白杉后悔了,他要抓住和这三年,在他们不能再亲近之前,留下更多的回忆。

挂了电话,白杉哪还有什么睡意,他已经等不及去见祁先生了。从这里到祁宅,坐出租车过去,抵达的时候天应该刚好亮。他说天亮去找祁先生,却没说天亮出发,现在出发刚刚好。

他套了个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坐在出租车上好像心脏也在飞驰。

“小伙子这是去见女朋友?”出租车司机见白杉从上车就开始傻笑,忍不住打趣道。

“不是女朋友。”白杉有些害羞地解释道:“是最重要的人。”

“还害羞不敢承认呢。”司机眯着眼感叹,“年轻真好啊。”

天渐渐亮了,当熹微晨光撒向大地时,白杉到了。

路过厨房时,白杉听见里面有动静,应该是杨姨或者张姨在准备午饭,他正准备走,却听见张姨道:“加点黄岑吧,缓解痰热咳嗽的。”

“少爷昨晚才做了雾化,黎医生还开了西药,这黄岑还是别加了吧。熬出来味道怪不说,万一和黎医生开的药相冲就不好了。”是杨姨的声音。

“那就收起来吧。”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雾化?白杉从没听过这个词,但不用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他也知道祁先生又发病了,怪不得昨晚在电话中的声音那么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严重吗?都是因为他闹脾气祁先生才会发病吧?这些想法在白杉脑中盘旋交缠,终于在他打开祁诀的房门时平静下来。

男人躺在床上,或许是被他开门进来的动静惊扰了,他的眼皮不安地颤动,似乎快要醒来了。鬼使神差地,白杉伸手轻拍男人的胸脯处,渐渐地,床上的人平静下来,重新陷入了深睡眠。

祁诀在睡梦中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他想要睁开眼,但那人的目光太柔和,水一样包裹住他,拖拽着他的意志力陷入更深的睡眠。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祁诀眯着眼看了眼窗户,身后忽然传来一句“祁先生。”

祁诀转头,看见少年站在他的床前,“祁先生,天亮了。”他说,“我一大早就过来见您。”

“怎么来得这么早?”祁诀的嗓子哑得厉害,少年端了杯温水给他。

“因为我很想您,所以挂了电话就来了。”少年说着,脱了外套,爬上了祁诀的床,他跪伏在祁诀的腿上,双手撑在祁诀身子两边,欠着身子去看他,“祁先生,我一夜没睡,好困。”

要按着祁诀以前,他可能就直接掀开被子让少年躺进来了。但前几天少年那句“不正常关系”犹在耳边,他也说不准这被子是该掀还是不该掀了。

犹豫间白杉已经自己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他自顾自贴上来,抱着祁诀的腰,“祁先生,你身上好凉。”像是回应他的话,祁诀咳了一声。白杉抱得更紧了,“我给您捂捂。”

“祁先生,是不是我惹您生气伤心了,您的哮喘才会发作的?”白杉头枕着祁诀肩窝,腿也缠着祁诀的腿。

祁诀有些不太自在,他不太明白怎么自己睡了一觉,白杉就大转性了,比以前还要黏人,还要主动,却还是安慰道:“不是你的原因,应该是那天在学校打扫卫生吸了太多灰尘或者接触了过敏原,回来后第二天就发作了。”

“你半夜跑出来,王叔知道吗?”祁诀将少年过长的额发拨到两边,“头发该剪剪了。”

“嗯。”白杉闭着眼,闻着祁诀身上浅淡的木质香气,舒服得快要睡着了,又突然睁开眼,“我忘记和王叔说了。”

祁诀心道果然,“我打个电话和他说一声吧。”这个点,王叔早就醒了,祁诀一个电话过去和他说明了情况。

挂了电话,身边的人已经靠着他睡熟了,过长的额发散落下来,遮住了眉眼。祁诀伸手将他的碎发拨到两边,小心地将少年的头挪到枕头上。

“别走。”少年强睁着眼,拉着祁诀的手枕到脸下,“不许走。”他有些无赖地嘟囔着。

“好,不走。”少年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蛋枕在祁诀的掌心,祁诀托着他,便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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