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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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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可能是考虑到驸马这几天的勤学不倦,倒是进宫这天意外的公主没有很早把他叫起床。

张浩南自觉的按照这几天的生物钟醒啦,倒是又迷糊了一会。才迎来了圆圆奸细的闹钟音。

倒是如玉灵交代的一样,圆圆给浩南梳了个干练的发髻,浩南打了个哈欠从镜子中望去,道像头上开了股花骨朵,又拿了长方形的白玉牌,把发髻竖起来。既显得精神,又显出饱满的额头,正是古人所说的天庭饱满。只跟下面一双刚睡醒,水汪汪的桃花眼有点违和。圆圆给他描了眉毛,套上白色底绣黄色盘龙的明服,粗暴的梳洗了,就把浩南拉到前厅里。

这厢公主坐在餐桌前,显然是等着她了。浩南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劳让公主久等。”玉灵微微一笑,两个人略微的用了早餐。浩南顾忌着这两天的礼仪,一直在拼老命的保持。是以对着可口的皇家小餐竟也没有多用。只是知道要进宫,表情有些子浓重。这点小表情自然没有逃过玉灵的眼睛。

去往皇宫的官道上,一顶黄色的轿子平稳又快速的前行。如此稳妥的轿子也没有掩盖住浩南颠簸的心境。自己这是要进宫了,从此只怕是要陷入一个巨大的局中,是去是留,怕是也由不得自己呢。这时候,一片丝滑伏在手上,原来是玉灵修长柔弱的手,拿了丝绢伏在上面:“驸马无需忧虑,只需跟着本宫,一切自有本宫给你打点。”浩南心里一暖,起伏的心境也似被抚平。原来这个王朝最顶级的白富美很有人情味呢。跟现代社会人们谈虎变色的富二代可是不同。

公主的轿子直接进了皇宫,停在了德政殿前。其实正统皇帝正在早朝,心里却惦记着女儿那边,听得太监通传玉灵公主与泰国皇子觐见,板起了一张脸,却要给新来的皇子一个下马威。对于要娶自己女儿的人,老丈人看女婿,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浩南注意到这宫殿虽则金碧辉煌,但是跟现代的摩登大楼比起,气势差远了。地上铺的都是整块的石头,很是环保。然则之所以肃穆庄严,主要还是人多势众的衬托。五步一个太监,十步一个带刀侍卫直直的像钉子一样订站在过道两边。远远传来执礼太监的传呼:“宣,玉灵长公主,泰国三皇子,觐见。一个人一个人的传下来,居然都不出错。声音从高到低传到最后一个台阶下,中间的黄色道路是不能走的,那是皇帝的专属,所幸楼梯很是宽广,有太监领了两人,沿着右边一层层拾阶而上。浩南想,这森严的封建等级,才是烘托宫殿雄伟的根本,也是最大因素。赵舍人,作为使者和浩南的总管,自然也跟过来了。

浩南在现代练过发生。有意提起中气,捏粗了声音,跟着玉灵拜见了正统。臣子却不能直接抬头看皇上的。很多官职小,排在大殿后边的官员,过了好几个月才知道皇上长啥样也不稀奇。是以浩南只在进殿前飘了一眼,如果非得找个词形容,浩南觉得是霸气侧漏。凭借直觉,有一道目光正在打量他。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平身。”

赵舍人上去呈递了国书(内容自是迎娶公主,建立友好邦交)、“嫁妆”清单、三座城池的契约文书。赵又走出一步,站在大殿中央,伏在地上,先把浩南夸了一遍:“陛下,我国陵王英武(其实是斗鸡走狗打人,嚣张跋扈)聪慧(翘课撕书捉弄先生很在行),文武全才.....(以下省略一百字)。接着又把玉灵一顿猛夸:“长公主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多才多艺......(接下里足足讲了有一千字,好多次浩南都没听过,而赵舍人似乎还有滔滔不绝的势头)。

这时候听见金銮宝座上的人咳嗽了一声,赵舍人立马意会,添了添发干的嘴唇总结道:“此二人实在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王诚心婚配,千里求亲,十日后乃良辰吉日,适宜嫁娶,愿陛下割爱。浩南心里吐槽:“我去,讲了那么多字,就这一句是重点好么,古人真啰嗦,不过赵舍人那斯,平日里看着正经,其实聒噪程度可以赶上一百只媒婆。

正统帝却不答话:“各位爱卿,可有本奏?”原来正统帝观察了浩南,心里琢磨南泰皇子言行举止也甚是妥帖,不卑不亢,走路甚是端庄,也有几分气度。声音清亮,不似愚钝之人;打扮很是利落,简单大方,也算合自己眼缘。模样甚是俊俏,自己的皇儿一个个都长的不俗,可是与他比还有点距离。不仅仅是俊俏,可以用漂亮形容,既然是被送过来“和亲”,难免让人产生对方是绣花枕头的疑问。正统帝既身为帝王,深懂权谋,观人自有一套,平日里见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多了,有些人善于伪装,一时半刻看不出来。正统帝存了这个心思,有心拖上一拖,再观察观察这未来驸马人选。自己断不会拿了皇儿的终身幸福做交易。

群臣一时很激动,马上有人出列,启禀皇上:“公主年纪尚小,切早年求学在外,承欢膝下时间不长,不宜过早婚配。请陛下延后几年。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长公主正值天真烂漫的年岁,不用过早婚配,受家庭约束。”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公主婚配之日长,承欢陛下时候短,不用过早婚配。”

.......

启禀皇上:“臣附议刘侍郎、秦御史、郭侍读之言。”

启禀皇上:“臣等附议。”

什么什么,浩南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揪下来,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一直以为古代人迂腐古板,可是没想到他们连这么无知无耻无厘头的话都能说出来。

什么叫公主年纪小,拜托,我好歹在大隆混了几天,不要欺负我不懂工作环境了好么,你们这里女子十五,在现代算就是十三四岁,就举行笄礼,表示可以婚嫁了。长公主都十八了,你们还不放过人家?古代人又不像现代那么开放,对女孩子比已婚妇人约束多很多,十八的女孩子你让人家待字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玉灵是公主,可是也不能让人家坐等年华空老吧?还是让人摆在家里一辈子,给你留个惦念?

还有那个说什么承欢陛下之日短的,你是嫌弃人家老皇帝活的久了?

浩南目瞪口呆,大开眼界,不明白群臣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再看看这些大臣里面,以年轻人居大多数,连队伍的最后最后排回头看不清人脸的小官都出来附议了。一个个一脸义愤,像打了鸡血,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想想就知道,长公主美若仙人,群臣中年老的还好,年轻的偶然看一眼玉灵的,无不六神出窍、为之心动。她在大隆人私下的八卦中口碑极好,且深得皇帝宠爱。那些年轻的臣子,明知道自己希望极小,又无不起了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浪漫奢望。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幻想能得到公主垂青。很多人到了婚龄,也是一拖再拖,导致早婚的大隆人,在社会上层竟然刮起了晚婚风。要知道这在不孝有三,无后伟大的古人中,这种现象是多么罕有。很多人在读这段历史时候都甚是不解,围绕此现象做了一系列考证。后代有位考证学家就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在后代的颇具影响的电视节目《百花讲坛》上作了名为《从长公主掀起的晚婚风看大隆的文人情怀》的皇家揭秘系列节目,甚是火爆。所以这个故事为人熟知,当然这是后话。

有一日圆圆心情好,浩南倒是听她连比带笑的讲起这么一个笑话,说是公主府刚敕造修整完毕的时候,门前好大一块空地还不平整。府里管事拟从府外调了石滚来碾平,偏巧就下了一阵雨。等到云消雨霁,地上软泥刚能下脚的时候出来看时,吓了一跳,门前的道路很是平整了。不时的有才子打着折扇,带着仆从从门前走过。还有的在门前柳树下摇头晃脑的吟诗,隐约听得是什么九天仙女下凡台。还有的摆了摊在作画的,还有装作不在意弹琴的,还有在空地上比武的,连做好人好事,扶老太太路过的都有。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时不时的往公主府里面瞟。

人气旺了,小买卖人心思活络,于是卖糖葫芦的,卖烧饼的,卖糖人的都聚集了过来。生意最好的却是个算命的,不时有年轻公子过去询问婚姻,居然都满意的从他摊位走了。虽说公主府本在皇城,可是占地面积很大。住宅区离街道是有段距离的。如此一来,公主府里的人买东西逛街可方便了。有了公主府做背景,府里的丫鬟杂役身份也连带着水涨船高,出来时候都被搭讪,然后被问几句,公主今天做了啥。但凡透露信息的都少不了好处,外快赚了不少。一时间到公主府做事,成了京城里当下人的终极梦想。

圆圆到底是跟着公主见了大场面,认识的人也多。自然认出来,那个弹琴的可不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那个念诗的是京城里有名的诗人,那个作画的.....。于是圆圆得出了结论,京城里适婚的年轻公子都集中在这里了,朝廷里未娶的官家或其子弟都集中在这里了!

不过,如果不用娶公主,自己脱身就容易很多.....

“陵王,你以为如何?”这句话把陷入沉思的浩南拉回了现实。

浩南下意识的看了看玉灵,见她闭了一下眼睛,并且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如果不是自己离的近,别人断然看不出来。

得了公主的指使,浩南认命的出列,谁让咱欠公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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