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平静的度过月余，这晚，夜已深，陆家庄内其他各处一片漆黑，偶尔有值夜的庄丁提着灯笼巡视一圈，唯有大厅里灯火通明，来参加英雄大会的江湖人士全都聚集在这里，他们最近两天时间碰上的诡异事情太多了，是以夜间总不自觉的会聚在一处，然后皆是焦躁不安的等待一个不知道真假的结果，却无一人敢再冒险闯出陆家庄去。

这期间杨过被郭靖和一群人催问多回，曾用符咒给师尊绮里垚发过一条询问的消息。绮里垚回他的是发消息容易暴露位置。杨过便比这些个武林人士还要老实的待着，生怕无端给师尊和姑姑带去什么危险。田诞就更乖巧了。

这夜，慢慢过渡到后半夜。

庄内，精神极度紧绷的武林人士中有一些功力低又没恢复的好的人开始犯困了，疲累和困顿也最容易传感给他人，一时间厅内的哈欠此起彼伏，空气中逐渐弥漫开困顿的气息。

庄外，绮里垚已然闭目养神了许久，小龙女在通读绮里垚脑中详记的功法文书，毛毛也懒洋洋地趴在她身旁休息，皆是养精蓄锐，只待一战。

“主人，来了。”毛毛很好的保留了猫的天性，竖立地耳朵翻抖捕捉周遭响动，鼻翼掀动收获周遭气息，凝成一竖的瞳孔所视甚远甚清。

绮里垚掐诀念咒，缓缓将左手掌盖在毛毛的大猫头上，以此为媒介，毛毛侦察到的情况就此传感到了绮里垚的脑海中。

有一个孩子，骑在一条体型很大的黑色细狗的背上，正飞快的朝着陆家庄奔来。孩子的身后飘荡着一团团半透明状的形态不一的鬼魂，还有一批毒蛇、各色野狼、黄鼠狼、老鼠和穿山甲。像是训练有素的队伍，除了簌簌风声外没有发出其他响动。

越靠近，气息越熟悉，那个孩子身上有着浓郁的暝刹的魔气，但不同于魔仆的情况，可以说，这个骑在细狗背上，操控一切的孩子，是，不完整的暝刹。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厉害的阵法护在陆家庄的周围，孩子一抬手停下了前进的步调，没说话，只做出一个双手刨土的动作，那群野狼、老鼠和穿山甲就开始施展老本行在原地进行打洞，打算挖通地下穿行过去。

绮里垚疑惑地挑了下眉，准确的来说，大多数阵法都是个球形空间，为的就是上下左右，四方八面都能护防周全。察觉到是阵法又不是盾防，那这厮不研究怎么破阵，而是认为地下没被防住的思维，是脑子坏了？

小龙女大胆猜测:“会不会是当年与你大战一场，伤势过重所致？”

“不至如此吧？他功力比我深厚一丢丢啊！我还好好的呢！”绮里垚表示非常怀疑。但‘看着’这群狼、鼠、穿山甲还在卖力的挖地道，那孩子还气定神闲的在旁等着没其他动作，绮里垚又不确定了:“这，不是暝刹吧……我所知的暝刹没这么……愚蠢……”

小龙女提议:“阿垚，我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啦。”

绮里垚略略考量，觉得可行，便飞身过去了。

至半空中，那孩子猛地抬头看过来，黑洞洞的瞳孔和麻木苍白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其他的物也全部都效仿孩子抬头，不声不响地静默地盯着绮里垚。

常人若见定觉得毛骨悚然，而小龙女得见却觉好奇:“阿垚，它们为什么这样盯着我们看？”

绮里垚落地，无视一众物的防御备战姿态，回道:“因为它们想把咱们吓跑。就像，猫打架哈气那样，是一种警告和威压。”

“原来如此。”小龙女理解了，又问正事，“阿垚，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判定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大魔修暝刹？”

绮里垚歪头侧身又打量了这个有点呆憨憨的孩子几眼，道:“残雷戒镯里有一面‘观丹镜’可以判定。”

小龙女便从残雷戒镯的镜一栏中快速翻出那面可手持的圆面小梳妆镜来，镜面有双层，内层有朱砂绘制的符文图彰，背后有篆书二字:观丹。二字中间还有一个眼睛的浮雕图纹。

绮里垚捏着小镜手柄搓着转动，镜面将灰蒙蒙沉下来的月光反射的到处闪，垂首看着矮墩墩的孩童，犹疑道:“龙儿，若他就是暝刹，你觉得，就地诛灭好？还是折磨折磨再诛灭好？”

小龙女抚慰她道:“阿垚，这个孩子生机早消，真正魂魄定已重入轮回，不过剩下个被夺舍的傀儡躯壳，你无需有负担。”

绮里垚轻咳一声，一体同心的，就是没有小秘密呀~

小龙女闻‘讯’，淡淡道:“阿垚，是想要与我之间存有，小秘密了？这么快就厌倦了。”

“怎么可能呢~”绮里垚立刻慌了，急切道，“龙儿，我能够与你一体同心，是上天垂怜的机缘，更是我心中爱你，自不会对你藏有任何秘密！”

小龙女便是最喜欢听绮里垚同她说这类的话，欢喜道:“嗯，我知道啦。”顿了顿，追加一句:“阿垚，我也爱你！所以，莫怕，我一直陪着你的。”

绮里垚情绪定了，笑道:“好。那咱们来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暝刹。”

说着，绮里垚右手举起那面观丹镜，镜面对着那仍旧仰头盯着她看的孩子，镜后的眼睛位置贴在自己的右眼上，口中默念咒语，那观丹镜的镜面便泛起淡淡的微光，镜面内的符文图彰也显现点点朱砂红光并由慢至快的转动起来，此二芒皆笼罩在那孩子身上。

绮里垚很快借镜后的眼睛图纹透观那孩子，只有一缕破败不堪的残魂独支傀儡躯壳，气息何等熟悉，正是夙怨仇敌暝刹无疑！可奇怪的是，暝刹除了留有这一缕残魂外其他皆空，就连魔丹也不知去向。

小龙女奇道:“莫非，伤势过重，又未及时找到好的寄身躯壳，逐渐消亡归墟了？”

绮里垚顿生无力感和挫败感，仿佛手里囤存了一座巨山大小的棉花片去吸水，结果水就只剩那么半杯还少的错愕无语！她对这种结果难以认同，有些激动地挥舞着观丹镜，月光被反射的到处闪:“不可能呀，他比我还强些呢，我的肉身也化作齑粉啦，我也是耽搁了好一阵才寻到龙儿你的吧，即便那时候的我已经非常虚弱了，但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失了丹魄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因家庭和工作收入太低，最近辞职了，想以写作维持生计，请问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么？这里总是通不过。